郑永浩走到楼梯底下酒窖入口的时候,刚好把揣着两支红酒的杨斌堵在门口:“杨斌,那谁,黄伟文呢?”

“还在酒窖!”杨斌往后努了努嘴,刚好瞥到戴着渔夫帽的黄伟文跟到了自己身后,“文哥,郑先生找你呢!”

杨斌身后的黄伟文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又退进了酒窖里。

郑永浩拍拍杨斌的肩膀,让他先出去,然后走进酒窖,把门关上了。

摆置了几排酒架的酒窖里,只亮着中央一盏橘黄的灯,柔和的灯光把酒窖映衬得分外暖和,而那些一支支横放着的葡萄酒,静静地泛着红色的光。

黄伟文缩到了最里面的那排酒架旁,退无可退,看着逼近的郑永浩,右手缓缓抬起,按着渔夫帽顶,垂着头问:“你想干什么?”

“刚才是你去了许艳的房间,是吧?”在黄伟文回答之前,郑永浩又说,“别否认,我已经看到是你从房间逃出去了。二楼并不是太高,你是攀沿着那些常春藤跟爬山虎下去的吧?”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还问?”黄伟文反问。

“你是制裁之手了?”

“制裁之手?”渔夫帽下的脑袋惊讶地抬高了,然后很快到又低了下去,“不是。”

“那你怎么解释你去许艳的房间,还有那个血手印?”

“好奇而已,那女人用那样奇怪的死法出现在眼前,事后想想我觉得有点蹊跷,所以不请自到地冒昧打扰了。”黄伟文显然有点吃惊,“现场有血手印?”

“还想狡辩?许艳死去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那个血手印,但你前脚刚走,我们就看到了那个血手印,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我也不明白,也许在我进入那个房间的时候,那个血手印已经有了,但我没注意到。”

“你这家伙,要不是心虚,为什么在我跟小菊进入房内之前就溜走了?要没个合理的解释,我可是很难相信你没有捣鬼——”他看着万般抵赖的黄伟文,一把把他的渔夫帽掀开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没提防的黄伟文惊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倒在酒架上,他勉强稳住身体,一只手隔挡着郑永浩,另一只手把被摘下的渔夫帽抓住了。

“你——”

“我叫黄伟文,只是个普通人,我也知道郑永浩先生你是警官,但请郑警官明白这一点:我绝对不是制裁之手,倒是对制裁之手很感兴趣就是了。”黄伟文把渔夫帽重新戴到了自己的板寸头上,然后把手伸了出去,“初次见面,你好。”

郑永浩狐疑地看着黄伟文,迟疑了一会儿,才握住了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异常冰凉:“你也是追着制裁之手的踪迹到这里来的?你想抓他?”

“不,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跟制裁之手是同一类人,做着同样的事情。”黄伟文说,“他既然自认是在审判罪人,那么,我来弄清楚,究竟,他杀的那些人,是不是像我毁掉的那些人一样,都是罪有应得?”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黄伟文紧紧握了握郑永浩的手,放开了。

“你是怎么进入许艳的房间的?发现了什么?”

“我进去的时候,许艳的房间可是没上锁的。”黄伟文意味深长地看了郑永浩一眼,“而我在房间里也没待多久,你就进来了,所以,我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文哥,郑先生,开饭了,你们——”杨斌打开酒窖的门,把脑袋探了进来,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在酒窖做什么?”

“没什么。”黄伟文朝杨斌扬了扬手,勉强笑了一下,“郑警官,你要没有异议的话,我要先出去吃饭了。”

“郑警官?”杨斌避开了迎面走出来要拍拍他肩膀的郑永浩的手,一脸难以置信,“郑先生,你是,警察?”

“是的,我是北京来的警察。”郑永浩也略带纳闷地看着杨斌,收回自己落空的手,“嫂子没跟你们介绍我的身份?”

“没有,张奶奶只是告诉我们,会来多少位客人而已。”杨斌的眼神忽然变得闪烁起来。

“那客人到齐了吗?”

“加上今天到的文雨天先生,一共七位客人,都到齐了。这个时候都在饭厅等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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