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被男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她才可以从床上起来。

祁崇抱她去洗了个澡。

虽然很想在水中再度要她,可是, 明臻如今的状况,着实不行了。

她虚弱得很, 此时此刻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柔弱的靠在祁崇的肩膀上。

墨发顺着她的肩头散落下来, 祁崇知道明臻被欺负惨了,现在还没有缓和过来。他体力太足,于这方面需求过多,这次给予明臻太多,以至于她现在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走都走不动。

祁崇拍了拍明臻的脸:“阿臻阿臻”

她略有些呆呆的,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感受到祁崇的手掌之后, 明臻才“嗯”了一声。

声音也软软酥酥。

祁崇道:“傻了”

其实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样一个疯狂的夜晚和白天, 明臻的体力已经完全用尽了, 甚至有些透支。

现在的明臻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觉。

她委委屈屈的搂住祁崇的肩膀:“阿臻好难受。”

洗干净之后, 祁崇把她包在了一张很软的毯子里,明臻身形于他而言娇小可人, 抱起来轻轻松松。

将人送回去之后,明臻喂了一点参汤,很快就乖乖睡着了。

之后是朝见礼与庆贺礼, 皇室礼仪众多, 很多规矩都不得不参与进来。而且礼部能够看得出来, 皇帝十分在意皇后。

既然是宠后, 在很多方面便不得出任何疏漏,庆礼的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到滴水不漏,完完整整。

因而祁崇在这些环节,都必须耗费一番心力,朝廷上下都比较忙碌。

明臻也休息了一天缓过神来了。

祁崇本来住在承元殿,这两天却频频跑到明臻的坤德宫来。

坤德宫的摆设与明臻当初在秦王府的房间相差无几,只是有些事物更加华丽了一些。

宫女们熬了药,便端了药过来。

这些药是给明臻补身子的,因为她的身子骨还是柔弱一些,将来生育之事恐怕会受苦。

因为是补药,药的味道比先前吃的那些要好很多,明臻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喝完,之后又对宫女道:“想吃些瓜果,给我切一个果盘过来吧。”

她对人讲话还是喜欢用“我”,声音软软糯糯的,还是不能改口为“本宫”。

祁崇自幼便在皇室之中,以谦词为自称早就习惯,从秦王到太子再到皇帝,祁崇不需要太多衔接,他便能轻易改口过来。

但对明臻而言,自称“本宫”还是不适应。

祁崇走了过去,握住她的小手:“阿臻对待旁人无需这么客气。”

她是软软的性子,这种性情最容易受欺负。明臻脸颊红了红,她已经习惯如此,礼貌又客气的对待旁人,与人为善。

李福见祁崇这样说,便把新夜和天琴叫了过去,让她们提醒明臻一下。

之后明臻身为皇后,要处理很多事情,也要接待宗室和诰命夫人。祁崇自然喜爱明臻,处处都宠着明臻,只怕还是有一些不长眼的,觉着明臻性子软就上来欺负。

天琴道:“公公放心吧,娘娘也在慢慢适应,过两日诸位夫人都将进宫给娘娘请安,娘娘大概能让诸位夫人信服。”

李福也知晓,明臻虽然胆小了一些,却在祁崇身边长大,许多世面都见过,很多时候仅仅不感兴趣和天生的沉默冷淡,却没有过小家子气怯过场面。

李福便点了点头:“这样自然是最好。”

明臻自己自然威严不起来,哪怕把小脸绷上,旁人也不会觉得她阴沉吓人。

她与祁崇分明是两个极端,无论怎样,祁崇哪怕在笑着,旁人对于他也是吓得要死,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不敢说错话。

宫女很快就送来了果盘,里面是切好的新鲜瓜果,十分精致,因为是明臻吃,所以分量比较少。平常人家在冬日,对于这些可是稀罕,但在宫里头却不算稀罕。

祁崇在桌案上处理奏折,明臻在旁边吃着水果,都切成了小块,精致的小签子在水果上,她愉悦的吃完。

祁崇还在头也不抬的处理奏折。

明臻的眼睛认真看着陛下,陛下长得实在俊美,鼻梁如此高挺,侧颜尤为立体,骨相极好。

看了一会儿之后,淘气的小姑娘便要作怪。

她小脚勾了勾陛下的腿。

祁崇巍然不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全心全意只在朝事,辽阔疆域上的一切都要知晓。

认真的男人其实特别迷人。

明臻没有穿鞋子,她小脚在灯下白得像玉一般,在祁崇的小腿处蹭了蹭,见他不理会自己,便要缩回来。

正要缩回的刹那却被男人的左手握住了。

男人右手还在握着朱笔。

明臻脸颊涨得通红,祁崇目光放在奏折在,并未理会她,只抓了她的小脚。

这是多么美妙玲珑,白玉般无暇,尤为娇小漂亮,拿来把玩最合适。哪怕不是迷恋女子的玉足,也会忍不住赞叹。

龙袍的质感尤好,世间至尊要用,这种衣料自然是最好的衣料,明臻的足心踏在衣料上,被磨得通红。

被握住的脚腕也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祁崇仍旧以右手批奏折,身在欲海,心在凡尘,一边理智的对待朝臣写的奏折,一边又在疯狂的、不理智的边缘游走着。

不过表面上,仅仅是一名冰冷威严的帝王冷漠处理朝政罢了。

等他松开的时候,小美人几乎是一瘸一拐的逃走了。

祁崇这才抬眸看了她的背影。

他狭长幽深的眸里带了一丝笑意,其实祁崇并不理解,有时候明臻脸皮厚得要命,陛下长陛下短的跟在自己后面,有时候脸皮却薄得要命,不过是在床榻以外的地点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便仓皇离开了。

空气中原本是她身上柔软动人的牡丹香气,如今却隐隐夹杂了暧昧麝香气息,祁崇衣袍被弄脏了一块,不过他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明臻去洗了一个澡。

水面上覆盖了一层花瓣,香气扑鼻,她洗了洗,回想刚刚的事情,又觉得自己表现得一点都不够勇敢。陛下心里一定在嘲笑她,遇到这样小的一件事情便逃跑了。

可是明臻控制不住。

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讲。

洗过澡之后,明臻擦干,换了干净的衣物,偷偷溜到了寝殿入睡。

祁崇久久不见她回来,手中的奏折也批得毫无兴趣了。

朱砂落在了纸上,深深氤氲,一团红色,暧昧的红纠缠在了人的心头,凝固再凝固,一点一点的渗进去,成了蜜,也成了刻骨的思念。

哪怕咫尺之遥,同在一个宫殿中,但不在一处,便会生出思念。

祁崇知晓,他对明臻的喜爱是与日俱增的,愈来愈喜欢,愈来愈离不开,抵死缠绵才好,让她同样也离不开自己,对自己上瘾才好。

暖阁里太热,祁崇推开了窗户,寒气扑面而来,与之而来的是清辉月色,一轮明月在天,草木在冬日枯败,春日还未到,未曾吐露枝芽,因而外面一片冷寂。

男人胸中有河山,平定四方令天下太平,世间万物若想拥有,挥手即来,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然而,他此时此刻想的,却是再小不过,甚至于他的身份而言,完全不用费尽心思便能获得的东西。

还是想与自己喜欢的小姑娘为欢。

寒冷并未让情愫消退,祁崇关了窗户,入了里面,果真,锦衾之内的小美人睡得正熟。他将人抱了起来。

明臻没有醒,只往祁崇的怀里缩了缩,靠着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

祁崇抱她回去,继续处理政事,李福送来祁崇要的温酒,喝点酒也好暖暖身子。

厚厚的一摞奏折很快变少,暖若暮春的房间里,明臻娇美的面容上带了一丝晕红,祁崇手中捏着酒杯,灌了她许多。

醇香的美酒,酒越烈也就越浓郁,喝酒后的脸颊被烧得通红,理智也被燃烧。

香炉里的香也换了,炊烟袅袅,白色的雾气蒸腾,甜腻得要命,不晓得什么香,沁得人骨头都酥了。

祁崇仍旧在看奏折。很恶趣味,似乎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如此美色在怀,他并没有把持不住。

龙袍却由原来的整洁高贵变得凌乱不堪。

明臻终于清醒,这不可能不醒,除非她昏厥了过去,明臻睁大了眼睛:“陛”

祁崇中指竖在了小美人的唇瓣处:“嘘”

男人面容依旧禁欲冰冷,修长的手指掀着书页,书页翻过时沙沙作响,他头戴白玉冠,玉龙吐珠,身穿玄色龙袍,银色龙纹在暗暗的褶皱里并不清晰。

明臻几乎浑身被汗水打湿,可能冬天要过去了,天气一日比一日更暖,她额发已湿,衣物贴着身子。

这是很薄很薄的纱衣,薄如蝉翼,隐隐可以看到纱衣下的莹白手臂,玉手则环绕在祁崇的腰上。

美人如玉。

祁崇最后搂住明臻的肩膀,在她耳畔温柔安慰,低沉声音在这寂静夜里,几乎让人沉陷进去,且为之落泪。

明臻落了眼泪,却被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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