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启者:

如果有人看到这些文字,那么就表示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我并不长的生命旅程中,曾亲身遭遇了一系列诡异、神奇、恐怖的事件。而且我相信在这些事件的背后,一定存在着一个超乎寻常的巨大秘密。我穷尽心力,甚至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试图解开这个谜团,可就在我认为距离终极答案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上天终于不再给我时间了。

这个秘密的参与者都已经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人世,我相信自己现在已经是唯一的幸存者了。而我此刻躺在病床之上,时日无多,很快就会去见那些老朋友了。所以,这个秘密和我的遭遇也本应随着我的死亡而湮没于历史之中,不再为人所知。然而,我却心有不甘。因为阻止我揭开真相的,不只是冥冥之中的天数,还有背后那些可怕的欲望。

所以,我决定在自己还未丧失语言功能之前,将我的经历口述给逍遥于津先生,让他记录下来并整理成文,留给那些有心之人。另外,为了避免给有关人士带来麻烦,我让逍遥于津先生在记录中全都使用了化名。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因此,如果有人认为我的所见所闻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根本无法接受,那么就请把它们当做一个疯子的病中呓语吧。

最后,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我要求逍遥于津先生必须在我身故10年之后,才可以公开这些文字。即如果有人在2011年之前看到这些文字,那就请不要相信里面涉及的任何内容,更不要试图去探寻什么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言尽于此。

唐增

2000年9月

周围一片空旷,暗淡的月光下,眼前的坟堆显得十分突兀、怪异。

突然,坟墓中发出了婴儿的哭声,这哭声凄厉、诡异,非常瘆人,让65号救援队的队员们后背直冒冷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鬼婴……

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开端,我的遭遇便缘起于一场灾难。

1976年7月28日凌晨3点42分,一个惊天浩劫降临到中国北方的一座名城:一场里氏8.2级的强烈地震在半分钟之内就将这座北方名城夷成了废墟,约70万间房屋倒塌,罹难人数接近30万。灾难场面惨烈到极点,为世界罕见,一时间九州同悲,华夏同泣。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场亘古不遇的大地震在夺去几十万条生命的同时,也把一个隐藏数千年的秘密从深邃的地下传了出来。

当地震发生后,面对突如其来的浩劫,相关部门迅速作出了反应。几个小时之内,就组织了多批救援队伍赶往灾区进行抢险救灾。

我叫唐增,这一年我25岁,供职于天津市某报社。我那时刚刚参加工作四五年,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大地震发生的第二天,我们单位也接到了任务,就是选派记者和救援部队一道奔赴灾区,并沿途救援附近的郊区村镇,搜救幸存者。我们记者的具体工作,主要就是负责随队记录救援过程,为将来的宣传和工作总结作资料上的准备。

当时的我很年轻,又身强力壮,选派人员的名单里自然少不了我的名字。于是当天傍晚,我们这些人连同必需的设备——其实就是军用照相机,被一起送到了司令部。到了司令部我才知道,原来除了我们还有一批地方上的医务人员也在选派之列,看来军队里的医疗力量已经满足不了救灾的需要了。很快,我们被告知分配方案是一个排加上一名记者和一位医生组成一个救援队,而我被分在了65号救援队。

司令部操场上人头攒动,停满了运输卡车,我按照编号在穿梭的人群里跑着找了好几圈,才找到自己要坐的那辆。我赶紧脚蹬车帮,准备上车,这时一只大手从车里面伸了过来:“快点儿吧,就要开车了。”我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军装的黑脸大汉。我向他一点头,把手伸了过去,他一下子就攥住了我的手腕,像拎麻袋一样把我拽上了车。

真不愧是军人,我这150多斤的体重,在他手里就跟没分量一样。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当兵的,他少说也得有一米八二,身材极为魁梧,眉宇间透着沉稳老练,绝对是个老兵。(唐增注:后来经过很多事之后,我才知道此人真实的身份并不是军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表格,看了看我脖子上挂着的相机,说道:“你叫唐增吧?”

“对,我就是唐增。”我答道。

“唐通讯你好,我叫徐卫东,是咱们65号救援队战士排的排长。”说着便又向我伸出了手。我赶紧迎上去和他握手,再次感受一下他热情的“力度”。

“他们就是我手下的战士,和咱们一起参加救援任务。”徐卫东向旁边挥了一下手,9个小伙子齐刷刷地从车厢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起向我敬礼致意。这些战士看上去有的岁数比我要大,他们这一敬礼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赶忙也向他们点头鞠躬致意。

这时又有其他两支救援队登上了车厢,刚还很宽敞的空间一下变得十分拥挤了。我心说看这救援的规模,受的灾肯定很严重。

几分钟后,操场上的高音喇叭里下达了出发的命令。一时间所有的卡车都开始打火发动,说实话,数十辆大型卡车同时发动的场面确实壮观。军用卡车的排气量很大,发动机的噪声更是不小,所以数十台发动机一起发出的轰鸣声真可谓是震耳欲聋。

终于,我们这辆车出发了。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命运之轮也在那一刻开始了转动。

因为我们是傍晚出发的,所以卡车还没有开出天津市,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由于是盛夏的7月,气温依然很高,再加上我们这辆卡车又塞进了差不多30个人,所以车厢里就和一个大闷罐一样,很快每个人就汗流浃背了。

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徐卫东,问他:“徐排长,不是应该还有一位医生和咱一起吗?是哪位啊?”

“是有一位大夫。坐在前面驾驶室里,没和咱一起在这车后斗儿里挤着。等咱们到了地方,我再介绍给你认识。”徐卫东答道。

哟,看来这大夫级别挺高的,能单独坐副驾驶的位置。我心说这大夫可能不是一般人,本想再问问徐卫东,可是突然发觉车厢里根本没有人交谈,不由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想必是发生了这样的灾难,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有人有心思说话。而我却因为是第一次独立执行外派任务,所以心里还是有一丝紧张,不过在这种气氛下,我也只好保持安静。

事实上,大地震发生时,天津市也有强烈震感,只不过震级不高,中心市区内只有少量房屋倒塌,也没有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所以,像我这样的年轻人根本想象不到真实的灾情是多么的惨烈。

天津离灾区其实并不远,但我们的车却是绕着大圈迂回着向灾区方向前进的。一是因为地震的破坏,很多公路桥梁都不能正常通行;二是我们被要求沿途救助周边的偏远村镇,所以才以这种方式行进。

车出了天津市区后,很快就开上了一条不知道有没有名字的土石小路。那个时候出了市区根本没有路灯,四周一片漆黑,只是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一开始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发现车外的环境越来越荒僻了。到了后来,不知道车子是不是开上了一条搓衣板铺成的路,那叫一个颠啊,我只觉得屁股一弹一弹地被震得生疼,心里的那一丝紧张也早给颠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不知颠了多久,卡车终于晃动得不那么厉害了。我心说:这是绕的哪个大圈啊?到底是不是去灾区啊?我看了一眼徐卫东和其他人,发现大家都很淡定,脸上还是那么严肃。既然你们都坐得住,咱也别丢人,于是我也摆出一副淡然的表情,闭上了眼睛,随意想象。很快,一阵睡意便向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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