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之后医院人流量减少,景念桐坐在轮椅上, 被小满推出病房。

毯子将景念桐的腿盖住, 她戴了墨镜和帽子, 帽檐宽, 将她大半张脸都遮挡起来。

小满也戴着口罩全副武装,一路鬼鬼祟祟。毕竟, 作为景念桐身边最红的大太监……助理,她被拍到, 就等同于景念桐被拍到。

抵达酒店, 车直接驶入地下车库。

景念桐正艰难地准备将拖油瓶的右脚搬下去,估计是看她费劲, 景詹直接将她打横抱下车。

五星级酒店, 人流量与消费标准成反比。停车场寂静无人, 停放着不少豪车。

景詹抱着景念桐,径自走入电梯。

小满本来下意识往前跟, 走了几步停下来, 想了想, 还是退到了保镖旁边。

景詹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他双手被占用, 景念桐便问:“几层?”

“顶层。”景詹说。

景念桐伸出手指去够按钮, 指尖差了两厘米,努力抻一下就能够到。

她一点不肯努力,左手勾着景詹的脖子说:“够不到。”

景詹垂眼,眼神写着直白的“你还能更作一点吗”。

但也只是一瞬间, 他配合地向前挪了半步。

景念桐按下20层的数字,手收回来,环住他的脖子。

电梯在大堂停了,门开后,一位中年商务男士走进来。

这么明目张胆的公主抱,在公共场合多少引人注意。

景念桐又翘着一条惹眼的腿。

好巧不巧,进来的人,竟然认识景詹。

对方没忍住看了他们几眼,然后一脸惊讶地说:“哎哟,景总?”

景詹和景念桐的目光同时投去。

景念桐不认得,景詹没印象。

但对方显然对他有印象。

景家的太子爷,应该很难有人会没印象。

难得碰上他一次,这人肉眼可见的欣喜与热情,一点没觉出此刻情境的“不便”,试图唤醒自己在太子爷心中的记忆:“我是建丰事业的刘海,您还记得我吗?前几年和贵公司合作,有幸在B市和您见过一次。”

景詹也不知真的记起,还是敷衍,没什么表情地应付一声:“刘总。”

刘总十分高兴:“怎么在这儿碰上您了,出差?”

“嗯。”简短的单字,景詹已经不耐。

刘总毫无察觉,视线落向景念桐,有打量也有探究。

景念桐隔着墨镜对上他打量的目光,抬眼看景詹,想看看他对被别人“撞破奸情”是什么反应。

然而景詹的脸色极淡,什么都看不出来。

景念桐故意把脑袋一歪,靠在他颈侧,看着刘总。

估计也是知道这位美女的身份可能比较微妙,刘总没打听。

和善地笑了笑,特别热心地说:“这是受伤了?骨折了是吧。这腿伤可不能小觑啊,得好好治,千万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省医院的骨科主任我认识,待会儿我打个招呼,让他好好给你看看。”

见景詹没有搭理的意思,景念桐笑了笑:“好意心领了,不用麻烦。”

刘总还要再套近乎,电梯在7楼停了。

他看了眼打开的电梯门,匆匆取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我就不耽误二位了,那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景总的事就是我的事,千万别客气。”

景念桐替景詹接了,笑着答了句:“回见。”

电梯门重新关上,景念桐拿着名片看。

“你完了。”她说

“什么完了。”

“被人看到了。”景念桐幸灾乐祸地挑眉,好像在看别人的好戏。

景詹意味不明睨她一眼,重新看向前方,声音里一点情绪都没有。

“那是你完了。怕被看到的是你。”

景念桐盯他几秒,没说话,把名片插进他西服胸口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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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结束之后的浓情时刻,景詹也抱景念桐去洗过澡。

但都不像今天,需要他动手到如此细致。

尤其是,景念桐自己能做的也不肯做,偏要他伺候。

“帮我拖衣服。”景念桐站着,伸着手,一副等人来伺候的娘娘样。

景詹面无表情睇她一眼,走过来。

脱掉上衣,他的手绕到她背后,解开背扣。

低头帮她拉裙子拉链的时候,景念桐顺势搂他要,一身细软的皮肉贴住他。

他脱了外套和领带,白衬衣黑色西裤,衬衣的袖子卷到手肘,开了一颗扣子的领口。

景念桐没见过他这样一面。

景詹今天的耐心简直多到离谱,从她脚腕摘下最后的内库。

然后,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的姨妈很任性。”

景念桐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顿了一下。

今天是3号,理论上,是她的例假时间。

“三姨妈前几天刚走。”她若无其事、又不太正经地说。

景詹看了她一眼,很短暂的一眼,她没能来得及看清那个眼神的含义。

景詹没说别的,把她抱进浴缸,右腿架在缸沿,拿着花洒,打开龙头。

皮肤极致的白、极致的细腻,水珠先是整颗地滚落下去,像是雨后划过荷叶的露珠。

接着成一片的水幕,像和牛奶的碰撞。

景詹的衣服不可避免被打湿,一片片粘在身上,贴着肌肉和骨骼。

没有人说话,只有淅沥的水声,和而偶尔贴近是交错的呼吸。

空气早在这奇怪的过程里变了调,他的手裹着泡沫游走,景念桐不能否认,这个过程委实有些折磨人的意志。

“景总这么熟练,帮别人洗过澡吗?”她问。

“没人像你,”景詹淡着脸说,“这么能作。”

景念桐:“……”

可能是觉得自己输了,就不想让他赢。

她瞥了眼景詹的裤子,也许是姿势的问题,没看出什么。

景詹在帮她洗后背,她趴在浴缸边上,抬眼往上瞟了眼他绷得漠然的下颌。

景詹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平静得和洗菜没什么区别。

景念桐的视线移回来,把手伸过去。

刚碰到,手腕便被景詹攥住,扯开。

他垂着眼,眼底漆黑深沉,盯了她片刻,语气泛着凉凉的警告:“你越来越没分寸。”

景念桐得到印证,心情舒坦多了,轻哼一声,舒服地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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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专业角度评价,景詹的业务非常不熟练,景念桐被他抱到床上时,时钟已经走过2。

几天没睡好,她困极了,沾到床头便想睡着。

但腿上的不适锲而不舍地困扰她,一直到景詹洗完澡上床,关灯后很久,她都没能睡着。

大概是细微的动作影响到了景詹,景念桐第三次试图“在不动到右腿的情况下换个舒服的姿势”时,景詹忽然翻身,从背后将她一直觉得不爽的身体搂到怀里。

景念桐把他当垫子,后背垫着他,舒服了很多。

景詹的手很随意地放在她腰上,可能是巧合,刚好落在小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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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詹是个追求效率的人,做事干净利落,小牛卡了几天的马的问题,到他手里只用了一天就解决了。

那天林嘉明代表他去见马主人,根本没费唇舌做对方的工作,上来开门见山一记重锤。

“我今天是代表景念桐女士来的,就在拍摄中被马踩伤一事,我们已经和摄制组沟通过,由于你们对马看管不力,造成了这起事故,所以您这边全责。”

马主人想和他争论:“这是意外事故,我们没有责任……”

林嘉明没给他多说的机会,直接拿出一份盖有律师公章的律师函,递过去。

“我们已经找了律师,这封律师函您看一下。景念桐女士的知名度,相信您很清楚了,您不了解演艺行业,可能不知道一个顶级女明星三个月的时间能够创造的收益和价值。除了这次受伤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之外,还有停工三个月,耽误工作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潜在的经济效益损失、以及对未来的经济效益的影响。我们已经请专业人士做过评估,这份评估报告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您需要赔付景念桐女士经济补偿,共计64850000元。”

这笔巨额赔偿金,明显让马主人慌了,他拿着那份律师函仔细看了看,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

“你不用吓唬我,医药费才多少,赔也赔不了这么多。”

林嘉明温和地笑了笑:“当然,这是我们的诉讼请求,您存在异议是很正常的。”

他适当地停了几秒,“如果您坚持要走法律途径,景念桐女士完全尊重您的选择,我们的律师团包含业界最有名的几位大拿,很期待和您在法庭上见面。不过,不过法官怎么判决,几千万的赔偿金是少不了的。”

马主人脸色不太好看。

普通人对律师、对法庭,天然地存在畏惧心理。

景念桐有名也有钱,肯定能请到最好的律师,到时候万一法官真判了,这六千多万他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向虹给他的钱都没这么多。

林嘉明在适时地唱个红脸:“您靠旅游生意为生,听说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上学,如果这件事闹大,对您、和您的孩子,都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后果。”

马主人的动摇写在脸上。

林嘉明等他摇摆几分钟,才道:“景女士说了,如果您说出真相,对您的责任,一概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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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念桐不乐意住在病房,在酒店住了几天,被送回医院复查。

复查的结果还不错,她躺在病床上跟大牛打电话,商量接下来被迫变动的工作安排。

景詹坐在旁边的椅子看股票。

“景念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门外突然响起的哭喊声吸引了景念桐的注意,不过没等她听清,门就被林嘉明从外面关上了。

“什么声音?”景念桐问。

小满举着削到一半的苹果刚要回答。

景詹拿着平板,面不改色:“没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热搜

#惊!景姓女子一个月来三次大姨妈#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原来是,撒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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