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哒番外、十

太子沈彻如今都五岁了, 身为大齐唯一的皇子与储君,却还是动不动就和皇后撒娇,软萌可爱得不象话, 丝毫没有储君的自觉。

皇上为此忧烦不已。

这日,沈星阑与当今国舅, 同时也是他的知己心腹苏天扬,于御书房谈起此事。

苏天扬听完皇上的话, 觉得这并非什么大事。

“皇上若是担心太子殿下过于软弱, 将来无法当个好君王,那便让他随臣一同入军营磨练便是。”

沈星阑当年登基不久,漠北便又蠢蠢欲动, 想趁大齐新帝根基未稳进行袭击, 再度南下, 一报当年之仇!

新帝原本要御驾亲征, 不巧,当时正逢太子满月不久。

太子一双金瞳惹得朝臣浮躁,朝堂局势更是曾有一时动荡不安,实非御驾亲征之际。

最后沈星阑指派苏天扬为大将军,派往前线征敌,击退漠北鞑靼势力。

苏天扬早在几年前,随着沈星阑远赴漠北时便与鞑靼交手过。

此次出征,不到一年又将其击败,将鞑靼打得丢盔弃甲,甚至逼得他们往后迁移数百里之地,再次大破漠北。

如今苏天扬已不是当年的苏小将军,而是从二品镇国大将军。

太子沈彻其实与沈星阑幼时脾气相近,皆是天生温柔的之人, 只是宣帝好武,贪迷骑射,故所有皇子自幼都要习武。

再如何怯弱娇气的孩子,习武之后都会于无形中拥有坚毅的男子汉气质。

是以尽管沈星阑当初被林皇后百般娇宠的呵护,亦都不曾像太子沈彻这般娇气爱哭过。

沈星阑觉得苏天扬的话在理,就算不将人送进军营里摸滚打爬,最少也要像先帝一样,让太子自幼习武健身,在锻炼中克服身上的娇气。

“皇后极为宠爱太子,年纪这么小,就将太子丢进军营,怕是不妥。”沈星阑微微一叹,眉眼忧愁。

“况且,朕也舍不得太子年纪轻轻就到军营吃苦。”

苏天扬为沈星阑的心腹,如何不懂他这些话的意思。

他稍作沉吟,挑眉一笑:“既如此,那就么微臣就每日进宫教导太子习武及骑射,太学休沐之日,太子殿下还可随着臣一块到军营磨练,由臣亲自教导太子殿下,想必皇后娘娘亦可放心。”

沈星阑显然极满意这个答案,微笑颔首:“那么,此事就有劳苏大将军了。”

苏天扬起身,低眉顺目拱手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万不敢当。”

苏长乐本就自幼习武,听见沈星阑要让儿子习武,还是由她二哥亲自教导,自然不会反对,甚至乐观其成。

于是小太子不止白日要上太学,下课之后还要随着亲舅舅习武,习完武之后,还要再到御书房,接受父皇的亲自教导。

皇上对太子寄予厚望,亲自教太子四书五经,宣讲治国之道。

不久,小太子再也无法动不动就到御干宫,赖在母后怀中撒娇。

从小娇生惯养的太子一开始自然不习惯,沈彻却也知道,太子乃一国储君,身系国运,责任重大。

更何况,父皇一开始就明确的告诉他,将来他不会有任何兄弟,他是大齐唯一的皇子与太子。

沈彻虽然被自己母后养得娇气了些,却自幼乖巧懂事,知晓父皇对他寄予极高期望,不敢在学习上有所倦怠。

沈星阑在儿子面前向来冷峻凌厉,不苟言笑,太子日日跟在他身边学习,耳濡目染之下,气质越发矜贵清冽。

苏长乐万万想不到,原本见了她就迫不及待飞奔到她怀中,奶声奶气撒娇的小太子,竟在习武一年半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

见到她不止不会飞奔,甚至极重规矩礼仪,见着了她之后与她保守一定距离,规规矩矩的行礼。

站定之后,负手而立,下巴微仰,漂亮的薄唇紧抿,微微上挑的狭长凤眸,看着是在笑,却给人一种距离感。

短短一年,沉稳许多,不止沉稳,言谈举止及周身气场,更是散发出一股冷意,让人难以亲近。

简直和他爹一模一样。

其实沈彻初习武时,因为没吃过苦,不习惯,也曾三天两头就往御干宫跑,躲在苏长乐怀中娇气的哭鼻子。

苏长乐不想儿子长大后仍如此娇气,只能告诉自己,不可再对儿子毫无底线的宠溺。

之后太子吃不了苦,要再来找她撒娇,只能狠心拒而不见。

久而久之,沈彻逐渐习惯,再加上课业繁忙,母子俩人即使相见,时间也不长。

如今苏长乐看到儿子变成这副模样,霎时就懵了。

不就是随着她兄长习武吗?!沈星阑到底都让儿子学了些什么!

太子一年半前还会赖在自己怀里撒娇。

一年前,虽然不再对自己撒娇,但还是会害羞的跟自己讨抱。

半年前虽然不再讨抱,但还是会奶声奶气的喊自己母后。

现在怎么就变得矜贵冷漠,姿态疏离,简直就是当今皇帝的翻版!

“彻儿如今怎么见了母后,怎么不再像以前那样,吵着要母后抱了?”苏长乐见太子站得离着自己远远的,着实有些不习惯。

沈彻看着母后温柔的笑容,其实心里还是很想象以前一样,扑进母后怀中撒娇。

但他不能。

大齐只有他一个太子,不知如此,还生了一双异于常人的金瞳,沈彻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沈彻也是上了太学之后,才逐渐知晓,原来在他出生之前,所谓的金瞳子皆被视为妖怪转世,被世人喻为不祥之人。

前朝历代以来,皇室中若有后妃诞下金瞳子,母子无一不当场处死杀之。

小太子聪颖过人,不过六岁的年纪就懂得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如何不明白父皇对他的疼爱及苦心。

当初又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保下他与母后。

是以,即便沈彻再如何想要像以前一样,扑进母后怀中肆意撒娇,亦是极为克制忍耐。

沈彻修长的手指微动,双拳紧握,垂首低眉道:“《礼记.内则》有云: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儿臣再过两个月便满七岁,再与母后亲亲抱抱实属不妥。”

苏长乐见儿子如此懂事,一时之间倒是不好再多说什么。

在她心里,太子永远是个孩子,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还是那个爱对着奶呼呼的撒娇的小可爱,没想到,转眼间,儿子就长大了。

不止太子长大了,就连当初娇气可爱的小长安,如今也已经十一岁,出落的亭亭玉立,越发标致可人,再过几年就可为她挑选驸马。

苏长乐看着眼前与沈星阑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儿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惆怅。

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尽管儿子十分矜持,苏长乐仍是起身上前,无视儿子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强势却又不失温柔的将儿子拥进怀中。

“彻儿是不是在怪母后当年没有阻止你父皇让你习武?”

沈彻只是外表看起来像小大人,心中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太子,一被母后揽进怀中,耳尖就不受控地微微泛红。

再听见母后自责的话,更是猛地反手抱住母后。

小太子摇头:“儿臣没有怪过母后,儿臣身为储君,那都是儿臣该学习的。”

沈彻见母后眼眶微红,不由得急着道:“儿臣从来没有讨厌过母后,儿臣最喜欢母后了!”

小小的耳尖,一下就红透了。

“母后,您别难过了好不好?”

苏长乐听见儿子如此懂事,心中越发不舍,又抱着儿子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将人松开。

夜里,沈星阑教导完儿子,回到御干宫,见苏长乐站在铜镜前,仔细观察她自己的眉眼,时不时就将衣物拢紧,打量自己的腰身及姿态,不由得好奇上前。

沈星阑从后边靠了上来,两只大手牢牢握住她的腰身,俯首在她耳畔。

“怎么了?可是这身衣裳有哪里不满意?”

这么多年过去,苏长乐的体态依旧于少女时如出一辙,腰肢纤细,窈窕轻盈,唯有身前丰盈比过去更加可观。

沈星阑气息微沉,侧头亲了亲.她的后颈,嗓音有些低哑。

手又开始不老实,专挑让人害羞的地方摸。

苏长乐娇俏如玉的脸儿微红,羞赧垂眸,却没像以前那样按住他的手。

温热的薄唇在美人儿的耳根处流连忘返,惹得人心弦寸寸轻-颤。

“在看自己是不是胖了。”苏长乐双颊微红,盈盈一握的腰肢被紧紧桎梏着。

沈星阑闻言低低一笑:“胖了吗?朕怎么不觉得,朕这就来好好检查检查。”

要换做是以前,苏长乐听见这些话,怕是要满脸通红,如今十多年过去,都是老夫老妻了,她倒也不似少女时那么容易害羞。

苏长乐微微偏过头,慵懒地倒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咬唇娇嗔:“阿阑哥哥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变老了?”

染着桃花意的狭长凤眸,不安地往面前的铜镜飘去。

沈星阑抬头,轻咬着美人儿白皙的耳朵,与铜镜里的她四目相对。

铜镜里的美人儿眉眼精致,风情万种,肌肤更是酥.滑.玉.嫩,完全看不出她如今已经二十有七,还是两个孩子的娘。

要是梳上姑娘家的发髻,说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也没人会怀疑。

沈星阑乌睫半落,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那如蜜.桃般的甜香味,不着痕迹地拉开襦裙上的系带。

苏长乐突然被人从后直直抱起。

“沈星阑,你干嘛!”惊呼声方落,铜镜台上的一干物什,全被扫落于地。

苏长乐坐在铜镜台上,被沈星阑牢牢锢在怀中。

对上他那双似燃了两团烈火,暗沉无比的幽深黑眸,雪腮染上一层一层绯.红。

罗袜下,玉雕一般精致小巧的玉足,微微蜷缩。

沈星阑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双眸温柔似水的凝视着她:“你不是问朕,是不是觉得你变老了,朕向来不擅言词,只能用行动回答你。”

不管过了多少年,苏长乐听见男人这番调侃,心脏仍是不受控地砰砰狂跳起来,羞.得想捂住逐渐发热的脸颊。

“阿阑哥哥又在胡说八道,耍嘴皮唔──”

沈星阑喉咙震出几许低哑轻笑,低下头,薄唇落了下来,堵住她娇滴甜软的嘴唇。

温柔而又虔诚。

薄唇沿着她线条优美的下颔而下,落在她耳垂、颈上。

铜镜台上的位置不大,苏长乐担心掉下去,如莲藕般玉白皙细的手臂,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劲-腰。

一顿唇.齿.缠.绵后,他抵.住她的额头,鼻尖相碰,气息紊乱,低声道:“如何?还觉得自己老了吗?”

苏长乐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就怕掉下去!

两人的侧影投印在一旁窗棂上,却是紧紧靠在一起,仿若一对终朝交颈的鸳鸯。

墨发亦是倾情的交织在一块。

沈星阑习武并未落下,甚至有时还会亲自教导儿子,体格数十年如一日,肌.肉.结.实,线条漂亮,腹|肌|块块分明。

小娇儿泪珠盈睫,脸颊烧红,额间布满薄汗。

如海上一叶扁舟,浩浩汪洋无尽处,随浪飘摇飓风霪雨间。

苏长乐娇.怯的看着眼前人,心中盈满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满足。

这种被珍视着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两人如今成婚十年有余,疯起来时却还是和刚成亲时一样地疯狂,寝殿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甜蜜的痕迹。

四喜领着宫婢进来时,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指挥。

虽然心底有些讶异,却也高兴帝后两人能十年如一日那般地恩.爱,蜜里调油,让人羡慕。

沈星阑抱着苏长乐从浴间出来时,被褥已被换过一套。

怀中美人儿绝色的芙蓉面上,犹泛着漂亮的霞粉色。

沈星阑抱着人上榻,将人揽进怀中之后,垂眸凝望着她:“朕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才会总让你担心这、担心那,嗯?”

他的语气无奈极了。

“可是最近那些进宫拜见你的命妇,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皇宫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历代皇后都会在太子未成年前,就会替他挑选一位勋贵世家之女进宫,与太子一起玩耍、培养感情。

林皇后与苏长乐小时候皆是如此,都得了当时的皇后青睐,进宫当太子的玩伴,长大之后,一位虽然是继后却都是实打实的皇后。

不止她们两人,就连历代几位皇后,亦都自幼与太子为青梅竹马。

而大齐的皇帝,通常会在众皇子进入太学就读之后,遴选品学兼优的世家子进宫,做皇子们的伴读。

历代皇后大多不是太子的青梅竹马,就是太子伴读的姐妹或亲戚。

皇上既然不开选秀,勋贵及朝臣们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太子。

如今沈彻就快满七岁,进宫参见苏长乐的命妇自然逐渐变多。

不是为了女儿,就是为了儿子。

苏长乐红着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垂眸不语。

沈星阑也不急,就这么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苏长乐闷不吭声,好半天才将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纠结坦言告之。

她娇声嘟囔:“都说色衰爱弛,前世阿阑哥哥又没见过我衰老的模样,我担心,哪一天你见到我变老了,你会──”

苏长乐被重重咬了一口。

她吃痛的“嘶”了一声,未开口,沈星阑已挑起她的下颚。

他眸色沉沉,嗓音低哑涩然:“可我见过你最狼狈不堪的模样,见过将你封在冰棺,你如玉般的肤肌依旧一天天消瘦下去,最终化成虚无的模样。”

那是他最不愿想起的梦魇,他不提,并不表示他忘了。

他永远记得清清楚楚,他从小喜欢的那个小姑娘,死在了她芳华正盛时,她是那么的漂亮,却永远再也睁不开眼。

他想尽办法,想要将她从牢中捞出来,他的父皇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最后才会让她被沈季青掳走,沦为人质。

说到底,还是前世的他太无用,他的权势全靠宣帝给予,就连他背后唯一的靠山母家温氏,也早就投靠林皇后与沈季青。

他抱着她,眷恋地抚.过她的娇颜:“我看过你在牢中日益憔悴,行尸走肉的模样。”

苏长乐想起前世被囚于天牢里的那段日子,眼睛蓦然一酸。

她知道沈星阑那时想尽一切办法要救她出去,他甚至一有空闲,就会到监牢陪她。

可那时的沈星阑已经变得很沉默,他不会主动找她开口说话,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存在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什么都不说,就那样兀自站在监牢外看着她,等到时间到了,才又离开。

她的孩子没了,家人都没了,所有的寄望都没了,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

放弃了所有,放弃了自己,心想着皇上最好早点砍了她的头,一了百了,自然也不会在乎沈星阑为何要来看她又不说话。

可待在天牢的那段时光,却也是除了她怀上孩子之后,两人之间最为和平的时光。

尤其是在温楚楚嚣张得意的告诉她一切之后,沈星阑再过来陪她时,她的心境逐渐起了变化。

她双眸空洞的看着他,两人无声对视时,她会想,他们之间一开始要是没有误会,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会想,如果能重来,她一定要离沈星阑和沈季青远远的,再也不与他们牵扯在一块。

她不想再沦为他们兄弟争夺皇权中的一颗棋,不想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他们想要的,她全都给不起。

却不知,被她深藏于心底的那份感情,早在温楚楚告诉她一切时,就已经悄然无息的破茧而出。

所以这一世再见沈星阑,他飞上树将她抱下来时,她明明该逃,却什么也没做。

见到意气风发,锋芒半掩半露的少年时,心中升起无法克制的欣喜。

才会在沈星阑幼稚又欠揍的哄着自己开口,要她喊太子哥哥时,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苏长乐垂眸,小声道:“对不起,是我又胡思乱想,无理取闹了。”

接着又微微嘟起嘴,小手一边捣乱,一边撒娇道:“谁教你是皇上,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好看,让那些人天天想着法子要进宫,那些命妇进宫时,明面上是为了彻儿而来,实际上,却是为了皇上。”

否则,她们何必还要将家中尚未婚配的女郎带在身边,还不就是想赌一把,看有没有机会遇见天子。

沈星阑从这些话中听出了几分醋意,登时心情大好,也不管她胡作非为的小手,径自在她唇上重重地抿了一口,轻笑道:“傻瓜。”

苏长乐娇哼了一声,躲进他怀中。

两人的腿儿交织在一块,一如当年。

就是腿上搁了个什么,让人咯得慌。

沈星阑朗声低笑,下颚靠在她头上:“再过几年,等彻儿及冠,根基稳定,帮长安寻个好驸马,朕就带你出宫,到时我们就浪迹天涯,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眷侣,再也没人敢觊觎你的夫君,可好?”

他的声音极低,满是宠溺与温柔。

苏长乐的脸倏地红透。

两人分明早已有过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再胡闹的事都做过,她却依旧屡屡为他脸红。

“好。”苏长乐甜糯娇笑,葱白的指尖来来回回的于他喉结上画圈,温热顽皮掠过。

她的声音又娇又糯,甜得跟蜜糖一样,带勾似地嗔道:“夫君君可不能骗我。”

沈星阑原本见她心事重重,才会放任她胡作非为,没想到她越发肆意张狂,不知好歹。

“坏丫头!”

帝王闷哼一声,翻身而起,双臂撑在她的身侧,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落在她凝脂白玉般,柔滑凈透的肌肤上。

低沉哑嘶的嗓音里带着懒洋洋的缱绻笑意。

温柔得让人心醉。

小娇儿妩.媚一笑,攀抱住他的脖子,又软又甜的嘴唇堵住他的薄唇。

再次于他唇上与心头,放肆纵火。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星阑:朕就喜欢囡囡胡思乱想,乱喝闷醋(〃▽〃)

苏长乐: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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