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哒番外、一

元庆十三年, 仲夏

见完苏玉,两人回到东宫,才刚进寝间不久, 苏长乐忽然痛呼一声,整个人往前倒去。

沈星阑面色一凛, 眼疾手快地抱住她。

“怎么了?”

苏长乐不说话,死死的咬着嘴唇, 原本如杏花一般粉.嫩.的绝艳小脸, 此时苍白透明得吓人,疼痛让她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疼。”

沈星阑脸上皆是慌张, 一面将人抱上榻, 一面大吼:“秦七, 赶紧宣岑太医过来!”

秦七从未听过太子如此紧张的语气, 心头一跳,立刻飞也似的奔向太医院。

沈星阑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榻上,想让她躺好,才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腿,苏长乐又是一阵低.吟。

好疼啊,怎么那么疼。

她咬着唇,忍耐了好一会儿,才又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不要碰我的腿。”

苏长乐的声音带着难受的哭腔,沈星阑猛地一僵,不敢再乱动她。

“腿疼?”

沈星阑就坐在榻上,苏长乐半躺于床,脑袋挨在他怀中,冷汗涔涔的脸颊隔着单薄的衣裳, 贴.着他结实的腹.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大手。

力劲大得沈星阑都能感觉到痛,可见得她有多疼。

“囡囡,真的疼得受不住你就咬孤,别把自己的嘴给咬破。”沈星阑一边摸着她的脸,一边替她取下头上的珠钗及步摇等繁琐头饰。

苏长乐本来想自己忍着,沈星阑替她拆完头饰,见她嘴唇都咬出血,登时不由分说扳过她的脑袋,将她的嘴巴捏开,把自己的手塞到她嘴里,任由她咬。

他的动作太快,苏长乐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咬了上去。

咬得又重又狠。

牙齿嵌进了他的肉里,一股血腥味自口中蔓延开来。

苏长乐刚才小腿抽筋,疼得整个人都要晕过去时都没掉泪,发现自己咬伤沈星阑,眼里却无法抑制的浮起一层氤氲水雾,眼泪无声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沈星阑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伤害自己!

坏透了!

岑太医是被秦七拽着跑过来的。

到来寝间时,见到太子妃呜呜咽咽的掉着眼泪,太子抱着她低声哄着,以为发生什么大事,立刻抱着药箱上前。

“先替太子/太子妃看。”

沈星阑与苏长乐同时开口。

岑景煊怔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听谁的好。

秦七与四喜面面相觑。

岑景煊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太子妃。

太子面色如常,太子妃玉琢般的小脸却白得厉害,面上又是冷汗又是眼泪,披头散发,看起来有些狼狈。

岑景煊决定先替太子妃看诊号脉。

就在沈星阑要让开位置时,苏长乐恼怒地噘起嘴,瞪了他一眼,冲着岑景煊,语气强硬地命令:“本宫暂无大碍,太子手受伤了,先看太子!”

岑景煊看了太子一眼。

沈星阑见苏长乐气呼呼的模样,知道自己要是不依她的话,待会儿定又要闹脾气。

“依太子妃的。”

沈星阑将掩于宽袖中的手伸了出来。

秦七与四喜同时倒抽了一口气,就连岑景煊都讶异的睁大了眼。

难怪太子妃那么坚持,太子的手都被咬出了一道道的齿痕,齿痕上虽渗着血,看起来并不严重,但放在大齐最为受宠的太子身上,那就是件大事。

岑景煊不敢怠慢,仔细地替太子清理伤口,却不忘简单询问太子妃的情况。

听完苏长乐的描述之后,岑景煊点头道:“太子妃已经有孕近六个月,腹中胎儿已经大了起来,腿的承受负担加重,导致腿部肌肉时常处于疲劳状态,才会出现这种‘腿抽筋’的现象。”

沈星阑薄唇微启,眉头紧蹙,模样严肃又认真:“如何才能改善?”

他记得前世苏长乐没有过这种情况,难道是前世她有孕之后,平时就只待在东宫哪里也没去,这一世却时常东奔西跑,才会这样?

沈星阑想起刚才苏长乐疼得脸色发白,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情景,心中又是一阵恼怒。

也有可能是前世苏长乐怀上孩子时已经二十岁,年纪不像现在这么小,又为了孕育子嗣,调了两年的身子,所以才没有这种情况。

说了说去还是他的错。

沈星阑再次后悔没有在大婚前,就先找上岑景煊讨避孕丹药。

“在饮食中可以多食虾皮、鱼和排骨汤,芹菜牛肉丝及鱼绿叶杜仲肉丝汤等。”岑景煊顿了下,手上包扎的动作却没停,“臣待会儿离去前,会将这些全写下来,到时殿下再让膳房按臣写下的去准备即可。”

“除了这些以外,平时也尽量不要走太多路,太子妃刚抽完筋,腿应该还有些疼,只要泡热水,再于小腿抽筋的地方按摩约一刻钟即可缓解。”

沈星阑立刻让四喜去准备一盆热水,接着又将秦七喊了过来。

“你去罗汉榻上坐好,岑太医就按着他的腿,教孤要如何按摩。”

岑景煊&秦七:“……”

岑景煊嘴角微抽,表情一言难尽。

秦七心里苦,可秦七不敢说。

太子殿下这未免也太宠太子妃了,这种事教给四喜去做就好,他干嘛要亲自学如何按摩?

秦七看了太子一眼,无奈的走到罗汉榻上坐好,十分认命的撩起衣袍,将腿摆到榻上。

岑景煊见太子一脸认真,面色凝重,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捏着秦七的腿,示范教导太子殿下。

幸好沈星阑天生聪颖,学什么都快,岑景煊不过重复几遍,他便都牢牢记下。

苏长乐看着沈星阑那认真的模样,心里暖烘烘的,弯弯的凤眸亮晶晶的,粉色的唇角翘了翘。

太子这模样,可比当初他们在太学时还要认真。

四喜很快就端着热水进来。

岑景煊见太子妃要泡脚,立刻与秦七退出门外。

就在苏长乐褪下锦袜,将白.嫩小巧的玉.足泡进热水里时,四喜也跟着被沈星阑屏退。

沈星阑头束玉冠,身材挺拔隽秀,宽肩窄腰,一袭玄色的金丝软袍衬得他身姿卓然,丰神俊朗。

如此风度翩翩,看上去矜傲高贵的太子殿下却不发一语地撩起长袍,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单膝跪在她面前,低着头,亲自替她洗脚按摩。

苏长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收回脚,却被沈星阑皱着眉,牢牢按住。

“别乱动,等会儿腿又疼了怎么办。”

沈星阑清隽的眉眼低垂,面色认真又严肃,微沉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严厉。

他方才虽然将岑太医的指法都记下,真的实际上手,却依然极其生涩笨拙。

沈星阑贵为大齐太子,生来尊贵无比,别说替人洗脚,就连替人更衣都未有过。

可是当他对她做这些在旁人看起来,与他身份完全不符的动作时,昳丽绝伦的面庞却永远带着满足的微笑。

苏长乐感受到他满满的爱.意与温柔,只觉得一颗心仿佛也跟着泡在热水里一样,暖洋洋的。

嫩.白如葱根的纤细脚趾,随着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的按.压,微微蜷缩。

沈星阑倒是没想那么多,专心的垂眸,替她按摩着,在她刚刚疼得厉害的小脚肚上,轻柔地反复捏.按。

苏长乐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模样,脸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沈星阑。”

“嗯?”

沈星阑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精致漂亮,足背弧度优美的的玉足,正被他握在温暖宽厚的大掌中,略微粗糙的拇指,捏.着她微微凹陷的脚踝轻轻摩挲。

苏长乐双颊微热,羞.怯的咬着唇,蜷缩了下玉趾。

圆润的玉趾划过他的掌心,带起一片麻麻痒痒。

沈星阑喉头微微滚动,低笑了下,继续手上的动作:“坏丫头,早晚收拾你。”

苏长乐嘟嘴道:“你手受伤了还碰水。”

“这算什么伤。”

若不是苏长乐坚持要岑景煊替他包扎,沈星阑甚至觉得就算放着不管,过几日便会自动痊愈。

虽然沈星阑是这么说,但洗完脚之后,为了安苏长乐的心,还是又让候在外头的岑景煊,重新替他包扎一次。

岑景煊看到太子那双显然泡过水的一双手,心中一言难尽。

离去前,秦七安慰他:“岑太医,以后这种事只会多不会少,您要尽快习惯才行。”

岑景煊抬头看了眼窗棂外,万里无云的碧空,抹了抹额间的汗,微微一叹。

打从太子殿下亲自跑到太医院指名他,接着威逼诱利他交出祖传的避子丹药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太医生涯,必定要比其他太医还要来得坎坷崎岖。

苏长乐这一胎的确怀得折腾,除了半夜容易透不过气,屡屡醒来之外,还多了个睡到一半,不小心挪了下腿,就让她疼得嗷嗷叫的抽筋。

她与沈星阑同睡,沈星阑又极为浅眠,免不了被她吵醒。

好几次,他分明困得很,还是爬起来给她揉腿,揉着揉着她睡了,他也跟着睡了过去。

醒来时,苏长乐却发现他抱着自己的腿,歪歪斜斜的半倚着墙,垂着头,摇摇晃晃地睡着。

苏长乐简直心疼坏了,觉得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当晚,她与沈星阑一块用完晚膳,两人回到寝间,几番犹豫,终于开口:“要不我们还是暂时分开睡,我让四喜去收拾偏殿──”

苏长乐话还没说完,沈星阑就不由分说地扣着她的腰,亲了上来。

男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显然听见她的话,心情有些恶劣。

苏长乐有些无奈,任他抿住自己的下唇,在他略带阴沉的目光下张开小嘴,任由他的温热与之翩然飞舞,蛮横地搜刮着她甜美的小嘴。

她的嘴唇很软,亲起来时甜甜的,带着一种类似蜜.桃的味道。

自从苏长乐有孕,两人亲昵的次数便减少许多,有时怕失控,沈星阑也不太敢放肆地亲她。

苏长乐难得配合的张嘴,令他不由得有些着迷,越发贪婪的掠夺。

仿佛要将她吞噬,宛若一只不知餍足的猛兽一般,她只能无助地仰着头,接受他难得强势的掠夺。

两人已有许久未曾这般失控的亲.吻。

苏长乐白皙似雪的脸颊浮着两抹红云,眼尾泛着娇.媚的桃花意,双眸秋水盈盈的模样,可爱得教人想将她拆食入腹,让她完全的属于自己。

唇齿分离时,两人气息都有些乱。

危险直指而来,苏长乐目光微乱,明艳妩媚的小脸越发烫红。

两人不知何时来到榻上,如今正值闷热的夏日,衣衫本就穿得单薄。

苏长乐衣襟半落,微敞的领口,泛着漂亮浅粉色的瓷白的雪肤,若隐若现。

白皙如玉的颈间上,系着一条大红兜丝带,衬得她的肌肤异常白.嫩,线条精致的锁.骨,绽着几朵刚刚才盛开的红花。

“孤从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辛苦,以后不许再提分房这件事。”

沈星阑抵着她额头,气息紊乱,沙哑的声音极其勾人耳膜。

“我是心疼你日日睡不好才提的,又不是讨厌你。”

半露的雪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苏长乐的唇瓣被啜染得水润润的,艳红得十分漂亮。

沈星阑昳丽的眉眼亦染着几分桃花意,听见她的话,眸色沉沉的低下头,帮她唇角溢出的涶沫尽数抿去。

苏长乐脸一红,恼怒地娇嗔:“你干嘛!”

“囡囡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心疼孤。”

“嗯?”

沈星阑轻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了什么。

狭长的桃花眼,如墨染般的幽深,似有两簇隐隐跳动的火焰。

苏长乐耳根越来越红,听到最后,忍不住抬手捶了他几下,纤细白皙的腿不自觉地拢了拢。

可她的手劲软.绵.绵的,不像生气,更像撒娇。

半晌,才又慢慢地缠.了上去。

元庆十三年,盛夏

沈星阑即位时,苏长乐已经有孕近七个月,御医们皆说,她再过不久就要临盆,极有可能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发动。

登基大典因而从简,不止登基大典从简,就连封后大典,沈星阑也是命礼部一切从简。

苏长乐完全没想到沈星阑会这么快就即位。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他这么快就当上皇帝。

当上皇帝之后,虽然再也不用烦恼夺权,却有更令人烦恼的事。

比如,大臣们会开始劝沈星阑充盈后宫。

苏长乐一想到接下来会有各式各样的女人,想方设法进到三宫六院,头就一阵阵的疼。

就连孩子的小衣都不想绣了。

沈星阑一登基,就怕苏长乐觉得被冷落,一个人独自待在御干宫会不开心,便下口谕将苏母接到宫中陪伴她。

苏母夜里自然不是睡在御干宫,而是安排在不远处的毓秀宫。

御干宫是皇帝的寝间,礼部虽然为苏长乐准备了自己的宫殿,沈星阑却是不愿与她分房,是以,登基之后,两人之间并无太大的变化,就如同以前在东宫时,日日同榻而眠。

这一日,苏母见到女儿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禁忧心道:“皇后娘娘可是何事烦心?”

苏长乐说出了心中担忧。

苏母笑道:“娘娘多虑了,皇上即然曾亲口允诺,必不会食言。”

苏长乐其实也知道沈星阑向来说到做到,但不知是不是临近生产的关系,她对自己越发没有自信。

沈星阑刚即位,要忙的事很多,前几日回到寝殿时,苏长乐早已睡下,这一日,他回宫时便也没多想,直接先去沐浴一番,才回到寝殿,上榻将人拥入怀。

没想到,一上榻,手都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原本闭着眼的美人儿,就“刷”的一声爬了起来。

沈星阑紧张地将人扶住:“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求高审放过,就真的只是接个吻而已,完全没有开车,完全脖子以上,感激不尽!

是这样的,昨天一次码太多字,所以有些后遗症,明天尽量码多一点qwq

没意外的话明天小包子就出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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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抽筋现象,参考自妈妈网百科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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