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耀眼的“宝石”

周四晚上九点三十分，天上落下豌豆大的雨点。除了少部分打在雨中浪漫的情人身上外，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一辆红色保时捷靠在罗兰地铁站那儿已经有两个钟头了，黑色的车窗给外面的世界带来一丝神秘色彩，不少爱车族经过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现在，它终于再次发动。

轿车在那条街上来回兜了两个圈子，车主确定没有警察在附近时，将它停靠在了早已打烊的波尼时装店旁。店铺内依旧亮着灯，谨慎的老板仅留几件过时的普通夏装挂在橱窗里。大雨顺着遮阳篷流淌至干净的路面，整条街比起两个小时前要冷清许多。

玛瑞娜小姐关上车门，径直走向对面的死胡同。雨水打湿了那头美丽的秀发，长发紧贴两边的脸颊——大自然赐予她的“新发型”使玛瑞娜显得更加特别。向前走了几步，很快，那台废弃的冰淇淋车映入眼帘。调查科的人办事效率确实让人不敢恭维，他们只查到了地铁隧道却忽略了这条街。

宝石小姐轻轻地打开手电的开关，朝车内照去。紧靠墙壁的那扇车门是开着的，玛瑞娜并不打算像雷蒙·桑德斯那样翻进车窗，探个明白。

再次坐回暖气十足的轿车，宝石小姐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里给R局长写了封急电。是的，这位美人确定雷蒙也被抓了。他已二十分钟没和自己联系了，雷蒙手表上的GPS在仪器上显示，在这二十分钟里他根本没有动过，这位擅长和姑娘调情的美国傻小子肯定遇到了麻烦。为了能让自己专心做事，她选择通过邮件的方式联系局长，输入了特殊的邮箱地址之后，她在键盘上敲打：绿蜥入笼，情况紧急，速派人手增援。

绝色美女瞥着另一台仪器，上面清楚地显示着雷蒙和另外两个人的具体位置。三个亮点开始移动，他们的步伐并不快。她通过热能探测器发现有三位六指党成员正走在他们身后，其中一人的头部体温时不时地偏高。没错，那人抽着香烟。

仅过十秒，R局长回了她一通电话。他对玛瑞娜说道：“桑德斯是个卤莽的蠢货！玛瑞娜，在套出六指党的暗杀方案之前，继续关注他们的行踪。”

“知道。”

她取出口袋里的薄荷香烟，温雅地含在双唇之间。细想起来，局长说的并没错，即使现在拘留六指党内部的所有成员，他们也绝不会说出将以怎样的方法谋杀女王陛下。假如现在把那帮人都关进大牢，那么星期六她只能在电视里眼睁睁地看着女王被杀死。到那时，大英帝国——哦，不。应该说全世界——就热闹了。各个国家的电视、电台新闻、报刊、杂志、互联网上均出现伊丽莎白女王被刺杀的大幅标题。

然而，对电视、电影业来说，六指党的这次行动或许能为他们带来丰厚的钞票。他们可以在明年的这个日子推出类似“女王传奇”的影视作品，那些导演、编剧将为此发大财。也许，三流作家还会把军情六处的这些窝囊废搬上畅销作品集。

宝石小姐将没抽完的香烟熄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黑色的探测仪器上，那三个小点分散了。有两位特工走到了一起，或者是关在了一个小房间。另一位则跟着六指党的一名成员向左边走去。

六指圣人在等什么？玛瑞娜不明白。除了把他们三人杀掉之外，她想不出其它可能。可是，为何六指党要一个个地杀掉他们？有一种可能性被她想到，那就是，六指圣人打算用极刑来招呼先后来到这儿的不速之客。

上帝啊，康辛已为伦敦六处工作了十二年，他把青春献给了总部，难道这就是对他的回报？雷蒙是个调皮的小男生，他就像自己高中的同学那样讨女人喜欢，可他今天就得死了，但愿事实不是这样。还有乔尼，他……玛瑞娜爱他，她无法抗拒他的每一个眼神，她知道他也爱她。乔尼不会死的，乔尼会争取机会……玛瑞娜迷人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在探测仪上，那个孤独的GPS信号离另外两个小点越来越远了。“真希望这不是乔尼，”她在胸前划起了十字，“阿门。”

空荡荡的小房间内，微弱的灯光照在两位男士的脸上。

“雷蒙·桑德斯。”绿蜥先生主动打起招呼。

“叫我康辛。”参谋长收回冰凉的右手，“咱们得出去。卡特·威尔逊的暗杀计划最迟也得在星期六早上让局长知道。从现在起，听我的。”

“我很乐意。”雷蒙眼睛一亮，他摸着耳朵，“噢，见鬼！耳机被他们拿走了，我没法联系玛瑞娜。我说康辛，你们穷得连窃听器都没有吗？”

“不聊这些了。咱们得出去，让我来想办法。”他将手放在雷蒙的肩上，“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并不绝对糟糕。知道吗，雷蒙，我的武器就存放在隔壁的第二个房间。”

“可门被锁上了。”桑德斯扭动着门的把手。

康辛来回走了两步，他张开双手，“别担心。你的麻醉枪还在身上？”

雷蒙·桑德斯从腋下取出小型麻醉枪，“你有办法？”

康辛思考了一番，他晃着麻醉枪，“在找到武器之前，这玩意儿绝对好用。”

雷蒙点点头，“这我懂，不过，有能让我们出去的好主意吗？”

“这儿像个密室。”康辛抬头环视着高处的死角，“真可惜，你的耳机被没收了。”

雷蒙则低头深思，“不知道乔尼怎么样。”

“我们分开时只有莫克拉一个人看着他。我想，如果始终只有他一人，乔尼绝对能应付。”康辛的话为雷蒙带来一丝安慰，毕竟雷蒙·桑德斯与乔尼的交情不是一两天的事。

两分钟过去了，他们谁都没说话。忽然，参谋长趴在门边，透过缝隙计算着什么。他将麻醉剂从枪膛取出，然后对着手表的表链，捂住口鼻在上面晃出几滴麻醉剂，参谋长将表链轻轻地推出门缝。

雷蒙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名堂，假如门外有六指党的卫兵把守，用不了多久那家伙就会睡着。这个久经沙场的男人还有一手，雷蒙打心底里佩服如此冷静的参谋长。

又过了一分半。耳朵紧靠铁门的康辛和雷蒙并未听见外面的动静，他们为此有些遗憾。也许，外面的卫兵离他们还有段距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位先生开始琢磨卡特·威尔逊究竟想拿他们怎样，如果要杀人灭口早就该动手了。六指圣人不会傻到让他们饿死，这只老狐狸既然透露了杀害女王的方法，就绝不会放过他们。

三分钟之后，正对着铁门的一堵墙壁微微震动起来，康辛拿起麻醉枪，雷蒙也摆好了搏斗的架势。墙壁只上升了一点儿，里面就游出了黑乎乎的动物。康辛一眼认出了它们，在一次泰国任务中，他见过那些讨厌的东西。雷蒙两眼凸出，他清楚地认识到，他们的处境是多么糟——那是印度眼镜王蛇。

“再不老实，我就把你就地处决！”莫克拉冷酷无情的脸色让乔尼觉得他真的会那么做。

“听你的。”乔尼艰难地迈着小步。他的后腰被莫克拉的那把AK74-S型冲锋枪抵得很紧，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口又开始阵阵发疼。

他们已经绕了七八个弯。每拐向一条通道，乔尼都能感觉到黑人的警惕。前面的光线越来越暗，乔尼断定莫克拉就快动手了，瑞查决定只要再过一条过道，他就开始行动。如果他的动作够快，抓着枪管绕到敌人身后绝不成问题。可这回只走出了几步，他就被莫克拉逼到一扇门前。

“进去！”莫克拉一把将乔尼推翻在地。

瑞查跌进了一个空房间。屋内除了一扇落地玻璃窗之外什么也没有，整个房间小得可怜。乔尼只能借着外面的光线看清黑暗的房间，这房间的布局和飞艇上的客舱一模一样，只是没那么大，而且没有提供给客人的坐椅。明白了，威尔逊把他单独关在这里，是为了哀悼死去的切斯丽。

蓝猫孤独地站在窄小的屋子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莫克拉。

黑人毫无反应，起初瑞查怀疑是不是这里的隔音效果较好，所以才听不见外面的动静。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莫克拉点烟的时候他清晰地听见了打火机的脆响。在这个时候，如果他也能来支烟该有多好。乔尼可怜地摇着头。

“啪”地一声从头上传来，乔尼顺势望去，一片水花溅在他的脸上。房间内的四角各伸出一只喷水管，一股股强大的水流打在他身上。

“我是该洗一洗了。”他低头看着已经漫过脚面的水，“就是浴缸有些大。”

黑人坦然自若地抽着他的雪茄烟，根本没搭理他。瑞查出奇得冷静，他这边敲敲，那里看看，墙壁的厚度打消了他的念头。他的视线落在玻璃窗上，用拳头试着去击打。

莫克拉的脸部开始抽搐，额头的青筋也爆跳起来，他端起了枪，指向乔尼的脑袋。可是，片刻之后他又收起枪，转身按原路返回。虽然屋内只剩下无助的乔尼，但他至少从对手刚才的举动发现了一件事：面前这块玻璃绝不是防弹材料，只要花点儿时间，也许只要十分钟，他就能敲碎窗户。

没过多久，流水淹没了乔尼的皮鞋。乔尼抬脚奋力猛踢玻璃窗，可它纹丝不动。瑞查先生看着头顶的喷水口，脱去袜子试图堵住其中一根水管，可他失败了。他的头发早已被淋湿，其中一撮耷拉在两道眉毛之间，弯曲得像个问号，不过更像是dC漫画公司的超人。

“局长他妈的要拖到什么时候？”他双手叉腰粗口大骂的时候注意到了那块金色手表。或许它的硬度能打碎玻璃，如果它被撞打坏就更好了，伦敦六处的人一定能从定位仪里发现自己的位置消失了。到那时，R没有理由不派出人手增援。

他想到做到，表链被套在拳头上，金色表面对准玻璃就是一拳。乔尼对准一个位置接二连三地猛击那扇落地玻璃。渐渐地，它开始颤动了。可这时，水流忽然变得更大，转眼之间已经漫过乔尼的膝盖。

原来，刚才莫克拉回去下达了加大水流的命令。

乔尼的意志变得更坚强，他出拳迅速，且一拳比一拳猛烈。当水流围绕在其腰间的时候，玻璃裂开了。而此时，水的阻力也为乔尼的行动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突然，屋内闪出一丝光线。在他的头顶正中央，伸出一根高压电线，电流噼里啪啦地作响。电线以独特的节奏缓慢向水面延伸，估计再过两分钟，它就会接触到屋内的水流，到时乔尼就会被活活电死。

莫克拉再度出现在窗外，他为乔尼所做的惊人之举感到愤怒，枪口对准乔尼的脑袋，示意他别再做没用的挣扎。

“还等什么，开枪吧，黑鬼！”乔尼对他吼道。

水已淹没他的胸口，瑞查根本就不放弃，他坚信玻璃窗能打碎。莫克拉火了，对着头顶开了两枪，以示警告——六指圣人明确赐予瑞查先生这种死法，莫克拉不会违背命令。可眼瞅着即将砸碎玻璃的乔尼，他显得有些按捺不住。

乔尼喘着气，“开枪吧，杀了我！”

莫克拉露出白牙，“我不会帮你打碎玻璃，别再犯傻了！”

“莫克拉，你会死在我前头！”瑞查态度坚决地说。与此同时，头顶的电线离水面越来越近了。

刹那间，乔尼对准玻璃的裂纹出了一击重拳，它碎了。莫克拉还没来得及开枪，一股强大的水流就把他掀翻在地。乔尼侧身闪过又黑又粗的枪口扑向莫克拉，高举双拳，对他的脸部进行左右开弓似的痛扁。

黑人并不是吃干饭的，他一脚踢开了乔尼。摸起地上的AK74，想要对准乔尼，只见瑞查利用腰上的皮带，向莫克拉握枪的那只手甩去，冲锋枪再次落地。两个男人又扭打在一起，莫克拉的那股蛮劲将乔尼重新推回房间，在瑞查身体未着地的时候，他揪住了对手的衣领，两人一同摔倒在潮湿的地板上。

莫克拉第一个站起来，乔尼闪过他的一脚，顺势腾起右腿踢在了黑人的膝盖上。莫克拉被强大的水流冲得睁不开眼，这对瑞查来说是个好机会，乔尼高高跃起，抓住头上的电线把它抛向莫克拉。接着，乔尼做了个漂亮的侧空翻迅速跳出房间，跌在走廊上，身后传来了莫克拉发闷的惨叫声。乔尼捡起那把上膛的AK74，回头再看对手，莫克拉已经全身发焦，身上的肌肉萎缩得像烤架上的熏肉。

“去地狱见你弟弟吧，莫克拉！”蓝猫端着枪按原路返回。

斜坡入口走来一名六指党成员，他戴着黑色鸭舌帽，两手各握一把M11型冲锋枪。他小心谨慎地向坡上望去，什么也没发现。这名成员按原路折回，谁料，还没迈两步，他的后脑就被人猛击了一下，晕倒在地。偷袭者将他拖到一边，卸掉两梭弹夹，继续向前摸索。

拐角处的灯忽然被人打开，不速之客迅速闪在一边，探听虚实。

两名六指党成员在那里聊着天，一位声音沙哑的男子向同行借了火，然后说道：“伙计，东郊的酒吧最近来了几个风骚的寡妇，咱们今晚出去乐一次，怎么样？”

对方不屑一顾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然后以幽灵般的声音说道：“如果老板没要你离开，你就别想走出这儿。”

“嘿，嘿！这是干嘛？”声音沙哑的人有些不高兴，“那些该死的间谍被人管着，咱们溜出去，没人知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那种人可不好对付，他们比你想象得长寿。”那人又拍了一下同伴的脑袋，“打起精神，把眼睛睁大，别再想这些龌龊事了。要是让老板知道你有半点偷懒的念头，他就会割你的舌头。”

他的话音刚落，那位偷袭者就端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站在了他们面前，“看来你们还不够小心。”

那二人见势不妙，只好举起双手。个头儿高的那位流出了口水，“小姐，能落到你的手上……”

玛瑞娜对他的左胸开了一枪，不要脸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倒下了。另一位则趁机扑向宝石小姐，可是，子弹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第二颗子弹瞬间留在了他的腹中，他痛苦地仰身着地，嘴里不自觉地说了一些求饶的话。

“他们在哪儿？”玛瑞娜正色问道。

“他们都死了。”

“他们在哪儿？”玛瑞娜上前又问了一次。

矮个儿男子咳嗽两声，就是不说话。

“你他妈的他们在哪儿？”玛瑞娜龇牙咧嘴地把枪口塞进男人的嘴里。

“两，两个在走廊拐角的第三个房间，另一个可能已经死了。”男人含糊地哭出声，“别杀我，求你。”

“再见了，混蛋。”玛瑞娜开了枪。

宝石按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谁知，她刚拐个弯，手中的枪支就被一名黑衣六指党踢飞，那人正是照片上的哈梅特。

“小姐，你该呆在厨房做菜。”哈梅特绅士般地微微弯腰捡起脚下的手枪，“转过身，双手抱头，走成一条直线，不要回头。对，就是这样，很好。听着，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但如果你的姿势稍有不慎，子弹可不长眼睛。”

他们来到一条十字交叉口，哈梅特命令玛瑞娜向右拐，走道顶端有一扇铁门，进去之后，宝石才发现她来到了哈梅特的房间。屋里的墙上贴满了色情海报，一些没拆封的安全套随意地丢弃在床头柜上。

铁门被关上时，哈梅特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你的绅士风度都到哪儿去了？”玛瑞娜依旧保持着那种姿势。

“绅士也是男人，是男人总得有需要。”他用一只手褪去黑色风衣，并解开了脖子上的紫色领结，接着，他将宝石小姐推在了床上。

“知道吗，这样对待我的人从不会有好下场。”玛瑞娜冷冷地说。

“脱衣服，快点儿，小心我的枪！”他脱去了白色衬衫。

玛瑞娜面对他的枪口，只能照做。她掀起紧身毛衣，露出里面那件白色吊带内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哈梅特已取下眼镜，扑上来。这位“绅士”伸出暗红色的舌头，在玛瑞娜的脸上和嘴唇之间舔来舔去，没握枪的那只手则在她的大腿间摸了好几个来回。

他的嘴里还不时地说着调情的话。像是“我知道你喜欢这样。”“舒服吗？”等一些肮脏污秽的恶心话。

玛瑞娜面无表情地忍受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得找时机摆脱对方的纠缠并干掉他。在哈梅特拽着她的裤腰时，宝石小姐并不顺从，他渐渐向后使劲，且眼神专注地看着那条粉色丁字裤。这对玛瑞娜来说是个好机会，只见宝石小姐利用腰部的力量直起身体，顺势用前额顶在了哈梅特的脑门上。对方因这次突击向后仰去，玛瑞娜双手紧握哈梅特持枪的那只手，两人在床上翻滚起来。

最终，玛瑞娜占了上风。哈梅特的右手腕被她的指甲割破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对方的这一招将哈梅特的体温升高了八度。“绅士”使劲蹬掉玛瑞娜面前的手枪。

“来啊，婊子！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他给了宝石一击右直拳，玛瑞娜闪躲不及，那拳正好打在她的右肩上。骨头碰撞发出的“咯、咯”声让玛瑞娜感到肩膀像针戳一样疼。可坚强的宝石根本就没有屈服的意思，这样的场面也她不是头一回见到。

她抬起皮靴的高跟朝那个下流胚的胸口踹去。哈梅特的动作非常灵活，他翻身跌下床。但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玛瑞娜已经在床上做了一个前空翻，她的双脚稳稳地站在了哈梅特的肚子上。高跟皮靴刺在小腹上的时候，那钻心的疼，让哈梅特难以忍受地喊出了声。此刻，玛瑞娜根本不打算就此罢手。宝石对准“绅士”的私处使劲给上一脚，哈梅特又惨叫一声，嘴里还喊着一个像是他母亲的女性名字。这可是致命的一击，哈梅特脸色发白，心跳仿佛已经停止，他口吐白沫地昏死过去。

“见你的鬼！”玛瑞娜又给了已经没有战斗力的哈梅特一脚。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不止一个人。房间内并没有第二扇门，玛瑞娜看着紧锁的房门，捡起手枪喘了口气，做好了生死一搏的打算。

房门被打开，四名六指党成员对准扑面而来的家伙同时开枪。直到他们确定那人已被打死时才停止扣动扳机。

其中一位上前看着死者，惊呼一声，“天啦！是哈梅特·班森先生！”

剩下的三人脸色难看，他们当然清楚六指圣人知道这事的话，自己也得死。在这些六指党还没反应出究竟该怎么办时，有两位已经倒下了。玛瑞娜对准一名六指党成员又是一枪，子弹穿过了他的脑袋。

最后一人见势赶紧触动扳机，子弹朝玛瑞娜这边飞来。宝石小姐高高跳起，在空中她的双脚分别踩在两边的墙壁上，她以悬空的姿势射杀最后那个敌人，子弹准确地穿过他的心脏。

这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玛瑞娜拾起地上的一把枪，蹲在原处等待伏击敌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十字交叉口那里投来一枚闪光弹。玛瑞娜根本来不及做好准备就被刺眼的亮光打倒了。她的眼睛疼得像火烧似的，内眼球如同被万根细针乱扎。

可怜的宝石小姐发出了让人揪心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