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夫妇并没有睡着。

老母和儿子都住院了。虽说伤势不重,但医生说熊爪是细菌的巢穴,大意不得,他就听从医生的意见让他们住了院。

而且,因为已和警察联系过了,安高警视正和北守礼子很可能在半夜或者明天一早赶来领走格罗。此外,他们已担心东北帮会通过什么渠道得到消息。

十点多时他们去看过格罗。它睡着了,牛肉原封不动。

山本夫妇在床上互相紧抱着。他们庆幸免去了一场灾难,而且想到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有一种解放感。

夫妇两个互相爱抚了一个来小时,双方的配合难得地好,三十四五岁的幸子一再贪欢。

事儿完了已快十一点了。

格罗还在睡。

夫妇俩虽然对格罗不吃东西有些担心,但由于日间的劳累和房事的疲劳,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他们被汽车喇叭声惊醒过来。

两个人慌忙出去。

门口停着两辆巡逻车。

“格罗在哪里?”

灯光中浮现出来的女人担忧地问。

事实上北守礼子也真的十分担忧,她凭直觉知道格罗不在这里。如果被藏在附近,格罗听到喇叭声早就警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不会嗅不到礼子的气味。

山本看看廊下。

格罗不见了。

他走近去一看,铁丝落在地上,上面留着被咬断的痕迹。

牛奶和牛肉也被吃得一干二净。

“十二点以前它还在这里的。”

山本不知说什么好了。

“路在哪里?”

安高则行问道。

“从这里翻山向南的路在哪里?”

“山上的小路经过雄泷,雌泷直通蛇山。”

山本神不守舍地回答说。

“大路呢?”

“山林道经白系泷可到泉街道。”

泉街道就是陆前高田通往水泽市的343号公路。那地方离这儿直线有十几公里。

“能不能给我们带带路?”

“马上走?”

“嗯,现在就走。”

“……”

山本不作声。

“格罗不是救了你的老母和儿子吗?”

安高小声说。

“知道了,我给你们带路。”

山本进屋收拾。

“山里的夜路你能走吗?”

安高问礼子。

“会。”

如果格罗十二点以前还在这里,才过去一个多小时,它不会走得太远,而且说不定正在途中什么地方休息,所以礼子不反对连夜翻山。

安高从警察那里借了两支电筒。

山本收拾完毕走在头里,安高和礼子跟在他后面踏进了深夜的荒山。

巡逻车返回去了。

山本的妻子幸子锁上门。

她觉得奇怪。格罗既然喝了牛奶、吃了牛肉,为什么又要咬断铁丝逃走?

幸子上床睡觉。

她刚入睡不久,又被汽车声惊醒。

拉开移门一看,停着两辆小汽车。

“我是县警本部的。”

院子里站着好几个男人。

幸子出去开了大门。

“格罗在哪里?”

一个高个子男人问。此人三十岁上下,皮肤白得有些病态,说话的声音和眼神总给人一种蛇似的阴森感。

“这不刚才……警察已经来过了……”

幸子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说着说着,幸子看出这几个人不是警察来了。这几个人身上透着和警察不同的气氛。

幸子的声音发抖了。

那高个子直眼盯着幸子,眼光冷得叫人发抖。

“喂,你们!”

他转向其余几个人。

“一半人去343号公路,无论如何要弄到安高和北守礼子的消息,快去动员东北帮的人。”

那人发完命令又转向幸子:

“婆娘,弄点酒菜来!”

那人不等回答径自走进屋里。

有三个人跟了进来。

四人走进砌有地炉的里屋,在草垫子上坐下来。

“喂,还不快去拿酒?下酒菜干的也行。”

“是。”

若违抗他们准得被杀。从刚才那番说话就可以知道他们是追杀格罗的凶手。

她生起火,烫上酒。又烤了点下酒菜。

酒只有一升,一会儿就喝光了。

最初说话的那家伙一直盯着幸子看。他看的不是脸,而是腰部上下。一阵被锥子刺着似的恐怖使幸子腰腹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那人喝酒不转脸,脸色反而越喝越青。

“婆娘,过来!”

那人喝道。

幸子吓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人像是个急性子,站起来走到幸子身旁,一把抓住幸子的脖子。幸子吓得一声尖叫。

那人像捧小猫似地把幸子抱进隔壁房间。那是他们夫妇的卧室。

“饶了我,饶了我吧!”

幸子被推倒在被子上哭喊着。

“闭嘴,把衣服全脱了!听着,我们来过的事撕破你的嘴也不许往外说!你要是敢说出去,就把你男人和孩子都干掉!”

那人一把抓住幸子的衣襟轻轻地打了她几个耳光。

“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那好,脱光!”

“是。”

房门半开着,其余几个家伙也依在门口咽着口水看着她。

她不敢违抗,闭着眼睛脱下了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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