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创总监办公室里,唐让让大大咧咧坐在办公桌后最大的靠椅上,用下巴抵着一个布偶玩具。

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却随便的靠在一个小塑料椅上,把电脑放在玻璃茶几上,低头处理着文件。

唐让让拧着眉,伸着脖子去够奶茶杯里的吸管。

够到了之后,她猛地吸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味儿溢满了口腔。

“好喝吗?”

唐汀汀放下鼠标,抬眼问道。

唐让让无精打采:“还行吧。”

唐汀汀朝着唐让让无奈的笑了一下:“楼下的米芝莲,想喝多少星创报销。”

唐让让颇为不悦,嫌弃道:“这就是星创总监的待遇?”

唐汀汀倒不像唐让让,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她淡淡道:“职位提高了,工资也涨了,老顾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已经把补偿提前送来了。”

唐让让不甘心道:“你也知道他是为了安抚你,姐,凭你的能力,都可以自己开个工作室了,干嘛非要为星创当牛做马。”

唐汀汀勾了勾唇,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自己开工作室风险高收益低,公司好就好在部门之间互相联动,能省不少力气。”

唐让让皱了皱鼻子,嘟囔道:“但起码能自己说了算啊,也不会有人来给你添堵。”

唐汀汀闻言顿了顿,拇指搭在中指骨节上,重重的按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骨节闷声一响,些微有点疼。

“唐让让,你以为我会被陆敬宏刺激到吗?成人世界,没有那么多爱憎分明,更何况,已经过了那么久。”

那么久了,哪怕没有彻底忘却自己犯得傻,但也足够她处理好伤口,理智面对。

“你总是逞能。”

唐让让把布偶捞起来,按在肚子上狠狠揉了揉。

唐汀汀的个性就是那样,宁可自己多吃几倍的苦,也不肯服个软。

唐汀汀站起上来,揉了揉侧腰,踩着柔软的地毯慢悠悠的走到唐让让面前,把手撑在红木桌面上。

她的黑发柔顺的搭在颈侧,绕着细白的脖颈垂到胸前,眼睛狭长又妩媚,纤细的睫毛迎着夕阳一晃一晃。

她身上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儿,手腕系着表,一身职业装,看起来干练利落。

“让让,我才是姐姐,你不要总把我当青春期的小女孩看。”

唐让让绷紧了唇,抬眸望着唐汀汀精致细腻的脸,莫名觉得眼眶有点热。

可除了她,谁又能把她姐当小女孩宠着呢?

意识到自己有点伤感,唐让让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立刻把目光移到一边去。

“我知道你是姐姐啦。”

唐汀汀盯着她,突然轻笑一声,抬起一只手在唐让让脑袋上敲了一下:“瞎想什么呢。”

唐让让嘟了嘟嘴,扣住自己脑袋:“你别打我头。”

唐汀汀轻轻摇了摇头,站直身子,微踱了一步,漫不经心道:“陆敬宏明天来公司报道,名义上算是我的上级,但其实没什么实权。老顾聪明的很,没那么容易放权呢。所以艺人经纪部还是我说了算。”

唐让让直起身子,怔怔道:“明天?”

唐汀汀点了点头:“早晚会来的。咦这地毯倒是挺软的,总监办公室果然不一样。”

她低着头,用鞋尖踩了踩地毯。

高跟鞋很容易便陷入松软的绒毛里,缓解了脚部的压力。

顾延亭既然决定鱼与熊掌兼得,果然舍得花钱。

唐让让自顾自的算了算时间。

呦呦年会已经过了五天了,祁衍也离开帝都五天了。

陆敬宏这渣滓,不知道这几天还能不能睡个好觉。

唐汀汀打量她:“你又想什么呢?”

唐让让忙不迭的摇头:“没有啊。”

她不打算将年会上偶遇陆敬宏的事情告诉她姐。

除了扯一个人陪她愤怒外,没有任何效果。

好在祁衍明天就回来了,她就可以暗搓搓的告状了。

唐让让特别理直气壮的挺直了身子。

祁衍说过,靠自己老公有什么可遮掩的。

唐汀汀也没多想,在唐让让身边,她是最放松的。

“这些倒还好说,现在唯一让我头疼的就是......算了,不说了。”

唐汀汀犹犹豫豫,唐让让立刻感兴趣起来:“就是什么啊?”

唐汀汀环抱着双臂,面露迟疑的自言自语道:“他最近总是监视我,总经理的办公室在楼上,但他时不时找理由在我办公室门前晃悠,秘书还提醒我,让我高度警惕,别被他抓住什么把柄,哼,我看陆敬宏对他的刺激倒不小,都开始草木皆兵了。”

唐汀汀说罢,捏起办公桌上的白瓷杯,抿了一口咖啡。

唐让让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他......总来你这里晃悠?”

唐汀汀满不在乎道:“我无所谓,既然他怀疑我会和陆敬宏私下勾结,那就让他查,谁让他是老顾儿子呢,公司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他们家的。”

唐让让捏了捏眉心:“姐,你觉得他是为了调查你?”

唐汀汀思索了片刻,缓缓道:“顾野这个人精明的很,或许他也有其他目的,但不管他动了什么心机,我都问心无愧。”

唐让让眨眨眼。

她也不打算提起自己心里隐隐猜测的那个可能性。

反正她也不喜欢顾野,顾野有什么心思,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跟她姐就更没关系了。

唐让让清了清嗓子:“那上次的事......”

唐汀汀垂了垂眸,把有些凉的咖啡一饮而尽,平静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至于为一个吻揪着不放。放心,定期的治疗在做,医生说,这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唐汀汀从来没放弃过治愈自己的心理创伤。

她无比清楚,那是病,是梦魇,是影响她正常生活的魔障。

但她跟陆敬宏分手之后,自我保护意识过剩,几乎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如果不是工作上需要,她甚至都不会握异性的手一下,这也让治疗陷入了僵局。

医生不敢贸然试探她的底线,唐汀汀也完全没有动力来逼迫自己跟某个异性做亲密举动。

顾野的无心之举反倒成了医生对她如今心理状况的估量。

刚发现的时候,唐汀汀的确反应挺大的,身体也难受无比。

但一路坐车到医院,坐在诊疗室里,面对着心理治疗师的时候,她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调节,她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医生认为,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社会阅历的增多,这种病情对她的影响会越来越弱。

虽然这种减弱发生的极其缓慢,但也让人看到了治愈的希望。

唐汀汀畏惧排斥的,是记忆里的那个模糊人影。

在记忆里她无从反抗,孤立无援。

但现在并不是这样,她自学了跆拳道,又恶补了不少应对危机情况的措施。

现在的她,又一定的自保能力,所以底气也会更强一些。

“那就好,要是你真有什么事,我一定饶不了他。”

唐汀汀笑了笑:“顾野这个人,轻浮,幼稚,冲动,心思深沉,这样的人,你不要招惹。”

在唐汀汀的办公室呆了大半天,喝了两杯鸳鸯奶茶,吃了一个双皮奶后,唐让让终于良心发现,不再薅星创的羊毛,打道回府。

她直接回了祁衍的公寓。

唐汀汀知道她和祁衍的事情后,请假就变得方便多了。

只要刘明明那里问起来,唐汀汀总是能找到借口,帮她圆谎。

帝都的雾霾不负众望,卷土重来,政府一连发了好重度污染的预警。

外面的天气越阴沉恶劣,越显得家里温暖怡人。

唐让让回去没多久,就窝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到有人在自己脸上亲了一口。

意识还不甚清晰,唐让让吧唧吧唧嘴,一咕噜身,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祁衍带着一身清晨的冷气,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的望着她。

他扯了扯被子,把唐让让裸-露出来的肩头盖住,然后伸手,解开衬衫的扣子。

将衬衫脱下来,皮带解开,把换下来的沾了雾霾的衣物放好,祁衍放低声音,到浴室里冲了个澡。

几天的应酬让祁衍已经有些疲惫了。

他快速的洗干净身体,换上一条干净的内裤,走到床边,一掀被角,钻进里面躺下。

被窝里的温度格外舒适,祁衍还不待多享受几秒,就很快睡了过去。

在唐让让身边,他能很放松的睡着。

大概是被她感染的,祁衍觉得自己也变得开始对欲-望妥协。

想睡了,那就睡一会儿。

做的累了,就干脆放下。

拉锯的腻烦了,大不了放手,交给手下的人去磨。

他不再努力抗拒和自己作对。

他学会了取悦自己。

唐让让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宽大的位置被挤占了。

她眯缝着眼睛,意识飘忽的伸手摸了摸。

一块滑溜溜热乎乎的腹肌。

很结实,很有弹性,也很......坦诚。

唐让让的手指一路向下,正想继续摸着,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祁衍沙哑着嗓子道:“醒了?”

他清晨才回来,本来不会这么快醒。

但唐让让的小动作实在是太多了,还四处乱摸,祁衍不得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唐让让呆滞的撑起上半身,披散着头发望着身边的祁衍。

祁衍平静的躺在枕头上,除了唐让让差点摸到的少的可怜的布料外,什么都没穿。

唐让让晃晃脑袋,抓了抓头发,软软的倒在了祁衍的胸口,长发散了他满身。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唐让让带着浓浓的鼻音嘟囔道。

“才回来几个小时,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唐让让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在祁衍的胸口蹭了蹭,才有慢吞吞的爬起来。

“你爸妈那边没什么事吧?”

祁衍眼睛有点发红,但依旧强打精神陪着唐让让说话:“没什么,他们都习惯了,我和祁彧也习惯了。”

唐让让放心了。

她打了个哈欠,然后拍拍祁衍的胸口:“你接着睡,我不打扰你。”

祁衍也不推辞,他的确很累,于是便合上眼,将唐让让拉到自己身边:“今天有课吗?”

唐让让摇头:“下午有一节,好多都结课了,现在不忙。”

祁衍喉结一滑:“再陪我睡会儿。”

唐让让乖乖的缩在他身边,枕着祁衍的胳膊,搂住他的腰。

可惜还不待祁衍再次进入梦乡,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祁衍难得有些不耐的皱起眉来,伸手摸过手机,扫了一眼。

是顾野。

他定了定神,才将通话接起来。

顾野:“祁哥。”

祁衍:“你最好有刻不容缓的事。”

顾野微顿,然后立刻火急火燎道:“陆敬宏已经到公司来了。”

祁衍想了好一会儿陆敬宏到底是谁,终于算是想起来了。

人在困倦的时候,思维都已经迟钝了。

祁衍:“所以呢?”

顾野咬咬牙:“我们什么时候出手搞这个贱人,我一秒也不想在公司见到他。”

祁衍:“顾野,你何必这么心急,陆敬宏四处掣肘,忙中必乱,你完全可以借顾延亭的手,将他彻底赶出去。”

唐让让竖起一只耳朵:“陆敬宏?你们在说陆敬宏的事对吗?”

祁衍皱眉问:“怎么了?”

唐让让从他胳膊上起来,正色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之前我在呦呦年会上遇到陆敬宏了。陆敬宏用我姐威胁我,说要给我机会,还让我不要自不量力,否则过两年就会沦落的靠身体赚钱。”

祁衍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眯了眯眼,嘴唇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话既然说出口了,总要付出代价,不用等了,动手吧。”

顾野:“......”刚才是谁告诉他不用心急的?

同人不同命。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晚了,抱歉,我会找时间补回来的。

太困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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