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浴室里,听得见淋浴喷头哗哗的水声。皮娅看着卢卡斯写字台前方的墙上挂着的照片。这些照片大部分都是抓拍的,主人公基本上都是卢卡斯和安东尼娅——紧紧拥抱的,手挽手的,骑在摩托车上的,和约纳斯、斯温娅、塔里克·菲德勒在一起的。几分钟后,卢卡斯洗完澡出来了。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系了一条浴巾,很显然,皮娅刚才的话起了作用。

“安东尼娅以前是你的女朋友?”皮娅指着照片问道。卢卡斯从衣柜里抓出一件T恤套上,然后穿上了一条裤子。

“安东尼娅一直就是我的朋友啊!”卢卡斯回答,“不过不是女朋友,而是最好的女性朋友。我们从来没有上过床,上床这件事会把所有的事情搞砸。”

“有什么新发现吗?”博登施泰因问。

“没有,”卡特林·法欣格摇着头,“他们身上都没有发现伤痕。事发前最后两个见到约纳斯的人是弗兰约·康拉迪,屠夫康拉迪的儿子,还有一个叫拉尔斯·斯皮尔纳,外号迪恩·科尔索。”

卡特林和奥斯特曼一共审问了十二个男生和三个女生,他们都是约纳斯的朋友。审讯的四个小时内,他们都被问及了相同的问题:他们在约纳斯的派对上待了多长时间?是否和约纳斯争吵过?是否知道约纳斯和他人争吵过?最近这段时间是否观察到约纳斯有何异常?所有人都自愿接受了身体检查并提取了口腔黏膜组织,以作DNA比对。

“派对是在十点半左右结束的,”奥斯特曼补充道,“约纳斯喝醉了,一直在骂骂咧咧。当天下午,这些人都收到了约纳斯发送的邮件,都觉得十分疑惑不解。”

“这些人在保利被杀当晚的行踪呢?”博登施泰因问。

“有些在格林佐格餐厅,”卡特林·法欣格翻着手中的笔录,“有些和约纳斯在圣马可冷饮店旁的广场上看球赛。约纳斯喝了很多酒,中场休息过后不久,斯温娅来找他,但是约纳斯并没有理睬她。”

“他们中有人知道斯温娅怀孕的事情吗?”博登施泰因问。

“没有。”卡特林回答。

“有人认出来照片上和斯温娅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了吗?”博登施泰因又问。

“也没有,”奥斯特曼有些丧气地揉着脖子,“皮娅刚刚打电话过来了,斯特凡·西本李斯特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皮娅准备逮捕他的时候,他突然心脏病发了,现正在医院。”

奥斯特曼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些皮娅提到的西本李斯特、玛莱柯·格拉夫和埃丝特·施密特的情况。

“她们两个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直到埃丝特·施密特把那个男人抢走。”奥斯特曼最后说。

“谁和谁是好朋友?把谁抢走了?”博登施泰因听糊涂了。

“皮娅去找过玛莱柯·格拉夫的丈夫了,”奥斯特曼只好将皮娅的话向大家重述了一遍,“原来,曼弗雷德·格拉夫既没有得过什么睾丸癌,也没有丧失性能力。埃丝特·施密特的丈夫死后,埃丝特继承了他的所有遗产,保利抛弃了玛莱柯,转头和埃丝特在一起了。”

博登施泰因皱起了眉头,他凝神思索着。因为保利,玛莱柯·格拉夫和埃丝特·施密特这两个女人是多年的死对头,如今两个女人却又重新走到一起,难道,是因为她们在保利的死这件事情上有什么共同的利益?还有,西本李斯特,这个人绝对有嫌疑,因为保利的死也牵涉到他很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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