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田正在办公室里等我,看起来心情不错。我故意问他有没有把我今天来这里的事告诉别人,他回答说当然没有。看来他理解了我暗示的意思,我要谈的可能是不那么合法的事。

正当我准备动手时,电话铃响了。深田拿起电话,我紧张地听着他打电话,生怕他在电话里提到我在这里的事。他压根没提有客人的事,只是听对方说了几句,然后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中西首发上场。我现在没空,回头再说吧。”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松了一口气。

“是什么比赛吗?”我问他,想让他松懈下来。

“是星期天的棒球比赛。”深田说。我记起来在大学时他就是棒球迷。

“要喝点什么吗?”他说着站起来。我也站了起来,在靠近他时,我飞快地拔出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胸口。他吃惊地愣在那里,然后一声也没吭就倒下去了。我俯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他迅速地死去了。我没有把刀拔出来,这是我特意从大型超市买来的,不可能追查到我头上。血流得很少,一点也没有沾到我的身上。

我拿走了他的手表和钱包。办公桌的抽屉锁上了。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撬开,还是放弃了。如果被隔壁邻居听到声响,反而不好了。

我擦干净所有碰过的地方,离开办公室,从消防楼梯下去,顺原路回到停车的地方。停车时间还没到,我开车离开了那里。

我开车向御岳山进发,一路上仔细回想着整个过程,确信没有犯任何错误。时间稍微有些晚了,我有点焦急,但途中还是停了一次,在路边的小树林里处理掉了手表和钱包。钱包里的证件被我用打火机点上火烧掉了。

我到御岳山下的时候将近六点了,天已经开始黑了。我直接开车去旅馆,假装是刚从山上游览下来的。旅馆的服务员一点也没有怀疑。

那天晚上,我睡得格外的好,一点也没有为我干的事感到内疚。美希子也一定会赞成我的做法的,我怀着这样的自信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早餐时,我特意看了一下当地的报纸。昨天在东京发生了几起犯罪事件,包括一起商业欺诈案,两起恶性抢劫案,一家夜总会因为暴力团争抢地盘被砸,但是没有提到谋杀案的事。而在御岳山当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

吃饭时,我听到服务员在窃窃私语。原来在隔条街的旅馆里发现了一对殉情自杀的男女。他们在旅馆的房间里服下了毒药,拥抱着死去。我不禁想到了美希子。她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的,怀着未出世的孩子。现在那个无情的人也去了那个冰冷的世界了,这能不能稍稍安慰一下你呢,我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

上午的时间,我在御岳山上转了一圈,发现一切完全和我的设想吻合。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已经完全盛开了,象五彩的云覆盖在御岳山的山坡上。武藏御狱神社也景致依旧。我满意地开车回东京,大约中午刚过就回到了住处。

我一回到家,就把那卷底片拿出来重新冲印了一份。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听说专家能够检查出照片是否是用同一卷底片冲印出来的,更不用说冲印的时间了。事实很快就证明我这么做完全是明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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