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的两艘打捞船,仍然停泊在“不回归海岛”附近的海心处。

由于最近海盗不宁静,因此两条船上的防卫甚严,日以继夜地防守不懈。

现在,这两条船上,只剩下了他们的一个女主人了。艾玉琴失踪,至今没有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情形非常的不可乐观。

艾玉琪却耽心着他请来的两位客人——仇奕森与左轮泰。

这两位客人,都是在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胆大包天,他们直捣贼巢,经常外出就是一整天,毫无消息,凶吉未卜,生死难知。艾玉琪已经是很沉得住气,又很有毅力的少女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也很觉得有受不了之感。

是夜,月白风清,经过了一个劳累而闷热冗长的工作天,水手们都很觉疲乏,但是这一天的收获特别的好,自海底中打捞出一付几乎可以说很完整的石棺,它至少有上千年以上的历史,将留待考古家去考证它的价值。

在一两个月的打捞工作之中,能有这样的收获,打捞公司就不会蚀本了。同时员工们也分别可以获得休假,大家分配时间回乡去省亲。

两条船的船长主持打捞事务,有了收获,船长就代表打捞公司的主人赏酒庆功。

水手们排除寂寞有许多不同的方式,有爱收集日历女郎的;听收音机的;有爱下棋,唱歌弹琴的;有习惯酗酒谈天谈地的。

跟随谭大鼻的水手们,差不多每一个人都善饮。在船长的领导之下,他们以较量饮酒为乐事,一个个饮到滚地板方始罢休。

孙长鑫的一派却不同,好像是多愁善感的,每在清风月夜,就集体在甲板上奏乐唱歌。他们有歌手,也有自组成的乐队,这样排除寂寞,也是一乐也。

自从艾玉琪到达海湾之后,孙长鑫的单相思情形更较严重。

孙长鑫原是单恋着女主人艾玉琴的,自从艾玉琴失踪,生死下落不明,孙长鑫就只差没有自戕殉情。

他的痴情程度,无时无刻不流露在脸上。

艾玉琪和艾玉琴是双胞胎姊妹,脸貌身材也难以区别。

孙长鑫就几乎将艾玉琪当做艾玉琴了,因之,恨不得朝夕相对,找机会申诉内心相思苦衷。

然而,孙长鑫又有着下意识的自卑感,他那有胆量这样去做呢?

艾玉琪在他的心目之中,等于是天神,仙女;孙长鑫自己了解,他是恁怎的也配不上的。

这天晚上,艾玉琪也是为着心中的烦闷,她端了一把帆布椅,静坐在甲板上观赏水手们的欢唱,一方面是等候左轮泰和仇奕森的消息。

她很耽心左轮泰和仇奕森会发生意外……

忽的海面上警铃响了,那是他们两条船上的海面防线有人接触。

那是用金属物制成的相连浮标,利用传电的原理,围栏在海面四周,经常有可传电之物接触,警铃就会大鸣,比喻说有鱼类触网,警铃就会大响,可是在鱼儿游脱之后,铃声就会灭去。

每在警铃响时,全船就得备战,因为可能是有歹徒进行偷窥。

在普加拉堤群岛进行海底宝藏打捞工作的船只,遭受海盗帮屠船焚尸灭迹的,已是无法估计。

因此,警铃一响,船上的水手歌声立时停歇,水手们也各找地方掩蔽,也有进枪械库去取武器的。

在遭遇战斗时,打捞船上的船长就是督战的司令。

谭大鼻早已经是吃醉了老酒,谁依赖他的话就等于自取灭亡。

孙长鑫的反应较快,他叫嚷着说:“全船备战,各进入作战岗位……”

这一次,警铃声非但没有竭止,而且枪声也响了。枪声是由海面上的警戒线而来,火光闪闪,而且能证实人数不少,还不光只是单面的进袭呢,靠近海岸的三方面,同时有船艇进攻!大部份是自动步枪与轻型的武器。

“艾小姐,快躲进船舱去!”孙长鑫冒着“枪弹无眼”的危险,奔出甲板,搀扶着艾玉琪走进船舱,他们有着一间防弹设备的房舱。

躲在那舱内就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渔炮组,快准备应战!击沉他们的船……”谭大鼻醉卧在甲板上指挥应战。

两艘打捞船上的照明灯同时掣亮了,分左右照到海面上。

嗨,吓煞人的,海盗船有十余艘之多,有舢板,有快艇,有木筏,也有橡皮艇,三面围攻,以最快的速度向“玉琴”与“玉琪”号两条船进攻,估计他们的人数,至少是五六十人以上。

若以多吃少而言,两条打捞船上的人员不超过二十人,那必然是无一幸免的,最后是船毁人亡!……

在普加拉堤群岛,海盗最猖獗的时期,谁也不曾听说过海盗的集体行动是超过二十人以上的,但这一次,可以说是最大规模的行动,倾巢而来了。

不抗敌就是死亡,两条船上的水手,同心协力进行作战。

有些水手,身上原是配备着有枪械的,但是有一些却需要等候枪械库启开,他们获得武器始才能应敌。

渔炮已开始射击。

它的威力不大,本来这种猎鱼武器,是专供猎鲸用的,需连着绳索,可以不让鲸鱼沉没海底,但是在普加拉堤群岛,经过了改良,连炮弹也是专为对付海盗用的,它附有燃烧药物,一经射击,炮弹所落在的地方,就会熊熊焚烧。

有橡皮艇被击中,它立刻沉没海面,海盗们失去了作战能力,浮在水面上,向他们的伙伴求援。

可是海盗们的快艇突破了警戒线,很快的就冲近两艘打捞船了。

船上的水手,有些还是刚配备上了武器的,均以密集的火力射击……真是拼个你死我活呢!

大家都很了解,若不将海盗们杀死的话,就是等待被屠杀。

战况进行的非常剧烈,可以说是海盗大规模进犯,在普加拉堤群岛近年来的首见。

船桅上的两支照明灯被击灭了,负责探照的船员,一名被击毙,“玉琴号”上的一名酒醉的船员被击伤。

好在吃醉了酒的船员,流血等于是流涎沫一样,他的神经麻木了一半,照样可以居高临下,和敌人拼命!

有一艘海盗快艇驾船者被击中坠海,那艘快艇失去了控制,便朝着“玉琴号”撞去,轰然一声巨响,贼船粉碎,“玉琴号”的船身被撞穿了一个大窖窿,贼船上的燃料在海面上焚烧,一片火光,看情形“玉琴号”也快要完蛋了。

一些没有作战经验的水手纷纷跳水求生。

谭大鼻是老酒徒了,经过阵阵的枪声,反而酒气化作了热汗,清醒了一半,他抢起了泡沫灭火器实行救火。

海盗的进攻仍然没有停止,以人作动力的船艇进行缓慢。

两条打捞船上的渔炮,每发射一次,褪弹壳与重新装上炮弹都很费时。

“玉琴号”船上大部份是酒徒,有酒眼昏花的船员,在神智无知的情况之下,竟装上了枚带绳索的鲸鱼炮弹。

一炮打出去,命中了一条小艇,小艇翻了身,海盗悉数落水,死伤情况不明。

可是那靭固无比的塑胶长绳,就和那艘小艇连系了起来。

除了斩缆之外,想将它解开至少要费上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斩缆!斩缆……”谭大鼻怪叫着说。

火势只在瞬刻之间就已烧到甲板之上了,多数的水手为了逃生跃海。

“玉琪号”船上也不乐观,有忧郁习惯的人就不善于作战。

“船头怕鬼船尾怕贼”就会有后顾之忧,那些船员,看见海盗的来势,早就已经是“方寸大乱”了。

不抵抗也不行,耽心的是被乱枪格杀;实行全面抵抗,又耽心全面陷落时,会被海盗酷刑处死。

“玉琴号”着了火,情况更乱,许多“玉琴号”的船员跃海泅水逃往“玉琪号”爬梯上船。一些海盗因为他们的快艇撞毁落了海,也得爬船……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敌我之分就很凌乱,在黑夜之中,谁能分别得出谁是谁呢?

假如有海盗爬上了“玉琪号”,这条船不也就会发生内乱了吗?

艾玉琪没听孙长鑫的劝告,也持枪械参加了作战,“玉琴号”的部份船员各自跳海逃生,造成了局面大乱。

艾玉琪已注意到这个问题,假如有海盗趁她们混乱间爬上“玉琪号”的话,那么“玉琪号”也保不住了。

“孙长鑫,你要注意爬上船的人,也许会有海盗混迹其中!”

孙长鑫说:“我已经注意到了!我让大家发现有不认识的人爬上船的话,就将他格杀!”

正在此危急关头,海岸旁接近市埠的方向,枪声骤起,看似是海盗们发生了内乱。因为那密集的枪声是对准了海盗船开火的。

原来是仇奕森和左轮泰赶到了,他们还有两位CIA的友人助阵。

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都是久经战斗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的。

他们分散开,各占据有利据点,展开密集射击。

刹时间,海盗们处在背腹受敌的地位。

海盗们不知道岸畔人数来了有多少?那密集的火力,像是有一个班的军队。海盗们尚以为他们中了埋伏了呢。

于是,哨子声响了,那种哨子声响颇为特别,听着会使人有悲呛之感。

那是他们的撤退信号,海盗们的船艇已纷纷调转了头,顺着海水的潮流,向下流逃之夭夭,相信他们的损失,也颇为惨重。

战事算是平息了,孙长鑫指挥他的船员登上“玉琴号”去救火。

“玉琴号”的船首间被撞裂开一个大窖窿,前舱部份进了水。它虽不致于沉没,但是要将它修复还颇费时呢。

艾玉琪和两名船长需要清点损失。船员死亡一名,落海失踪一名,重伤两名,轻伤五名。

轻伤的经过医疗后不会有大碍,重伤的就得送到附近岛屿上有医院的地方去治疗。

落海失踪的自是凶多吉少,大致上是葬身鱼腹了。

固然,“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有给每一位船员购买了人寿保险,船员中发生意外伤亡时,保险公司有责任赔偿,然而,一个船员远出海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时,也是人间一大悲剧,所以,打捞尸体的工作还是得进行。

海盗的伤亡数字更多,谁给他们打捞尸体呢?

仇奕森和左轮泰弄到了一条小艇,带着CIA的两位朋友登上了“玉琪号”,海盗猖獗的情形,彼此都很了解,当地政府没有对策,民间武力组织防御困难,在这种的情形之下,海上打捞工作是很难维持的。

一场战事的过程,唯一全不知情的,是酒鬼廖汗疱,他醉卧在船舱之中已经是第二天了。

仇奕森原是打算由廖汗疱的身上给CIA的两位朋友提供若干的资料的。

他俩调查“纳粹德国”液体学家米契尔之死。该尸体的发现,是经过有人盗棺才发现的。

廖汗疱在“不回归海岛”最著名以盗棺为生的,这一案件也可能是他的杰作。

李·芬治和葛伦·圣代急切需要向廖汗疱进行调查,就是这个道理。

“这家伙醉卧已经有两夜一天了,全是你们的好主意,尽量供应他饮酒,我看他迟早是醉死了为止呢!”孙长鑫向仇奕森埋怨说。

仇奕森说:“让他醉卧着最安全,一则,他跑不了;二则没有人会杀他灭口!”

“谁会要这个酒鬼的命呢?”

“现在情况难说了,风声闹大了,就可会有人企图取他的性命!”

“我认为养这样的一个酒鬼是一种浪费!”孙长鑫说。

李·芬治插口说:“不!今后对廖汗疱的一切费用,由我们负担就是了!”

孙长鑫以讥讽的口吻说:“美国人就是‘小开’脾气,但是你们经常是花了钱不讨好的!”

“不要妄下定论,我们在投资的时候,总是有一个重要又需要解开的谜底的!”

经过这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艾玉琪的忧郁更为深重。

根据统计资料,“不回归海岛”附近的海盗帮猖獗,打家劫舍,袭击海上打捞公司的船只,时有发生。

但这一回向“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的袭击,可以说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了。

他们像是倾巢而来,理由何在呢?

艾玉琪的想像之中,可能是仇奕森和左轮泰两个人所闯的大祸。

她请这两位江湖朋友到此,原是为找寻她失踪姐姐艾玉琴而来的。谁料到他们两个竟和海盗结怨,惹来了这场杀戮大祸。

船员丧生一名,失踪一名,重伤两人,“玉琴号”打捞船又被损毁掉,损失至为惨重。

这条船需要抢修,受重伤的人需要送到附近海岛的医院里去求治,轻伤的人需要休养。她们的人手就感到不够了。

再回到雅典

去召募水手吗?艾玉琪很感到苦恼,事情的发展与演变如何,无可逆料,艾玉琪能走得开吗?

她担心海盗还会再次进犯,假如抵挡不住,就一切全完了。

凌晨间,仇奕森、左轮泰和CIA的两位朋友,带着盗棺贼廖汗疱乘着小艇,驶向“不回归海岛”的公用码头。

经过李·芬治提供的照片资料给廖汗疱指证,这盗棺贼在神志迷糊间,已坦白承认了米契尔的棺木是他启开的。

“一无所获……”廖汗疱叹息说:“可怕极了,尸体是用一幅白布裹着的,其臭无比,那种臭气味,臭得出奇,古怪透了……”

经过他们几个人的推测研究,把廖汗疱无法形容得出那种特别的臭味和类似的气味相比。

仇奕森却肯定那必是阿摩尼亚,事情必然是和夏劳博士的古堡有关连。

因之,他们需要设法找出一些阿摩尼亚的气味,给廖汗疱尝试辨别,藉以获得正确的答案。

根据李·芬治和葛伦·圣代的资料报告,米契尔的尸体在发现后的第二天就宣告失踪了,剩下的只是一口空棺材,至今尚没有人发现那具尸体的下落。

廖汗疱酒精中毒,神志迷糊,他一口咬定说:“赫,‘猛鬼邨’的尸体经常会复活,跑掉的!”

谁会相信廖汗疱的鬼话呢?尸体岂会复活行走?若说是被野狼或兽类拖掉果腹,那还说得过去!

不过“猛鬼邨”的神秘问题,是仍然存在的。

小艇划至码头岸边,左轮泰一眼却看见,码头旁边聚集着一伙人,大概是七八名之多,衣着看似褴褛,但是都佩带着枪械。

“噢,想不到他们全到了!”

“那些是什么人?”仇奕森似曾相识,其中有一两个人看似十分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曾看见过的。

“你可记得在巴黎时,艾玉琪召募的一批枪手?”

“就是曾绑架你的一批吗?”

“正就是那伙人,为首者称为‘蛮牛比尔二世’,是德克萨斯州的枪手!”

仇奕森一皱眉宇,说:“这批人竟追踪而至,可又会惹出麻烦了!”

左轮泰坚持说:“艾玉琪正是在需要用人之际,我们又何妨收容他们?”

“不!这批人绝不能用,否则内患外忧,我们更难应付了!”

“我们正值和海盗发生冲突,假如排挤他们,也许海盗会将他们吸收而去,那岂不更糟糕吗?”

“真是祸患!”

“是艾玉琪召来的,不能怪我!”左轮泰说。

“嗯!他们追踪到此,有一半也是因你而起的,所以应该交由你处理!”仇奕森正色说。

“好差事你不会交给我的!怎样处理?将他们一一格杀吗?”左轮泰疑惑说。

“供他们吃住,就将他们安置在‘海盗酒吧’,订下密约,他们若能格杀海盗一名奖金一百元,活擒一名奖金五百元!”

“不嫌订得太低吗?”

“不能订得太高,这些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这等于是给我难题呢!”左轮泰是大数目的钞票花惯了,他认为重赏之下才会有勇夫,区区小数目,提不起那些枪手的兴趣。

仇奕森却认为那仅是将那些枪手暂时拖住,让他们有工作做,有图财的欲望,暂时就不会和他们捣乱了。

不久小艇已拢近码头,蛮牛比尔二世等的一伙人就趋上前来和左轮泰打招呼。

“左轮泰先生,你不会想到我们一伙人会来到‘不回归海岛’吧!”罗拔林首先说话。

左轮泰佯装出哈哈大笑,说:“旅费是我特地赠送的,我怎会不知道呢?你们几位迟早会在‘不回归海岛’上会面,已经是意料中的事情了!”

“我们是专程为你效劳而来的!”蛮牛比尔二世说。

“很好,在‘不回归海岛’之上,除了海盗之外,就是魔鬼,你们愿意和那一方面作战都行!”左轮泰说。

“我们听由你的分派,不论对付那一方面,反正我们会尽力的!”

“找到了住处没有?”

“人生路不熟,我们还刚抵步!”

“‘海盗酒吧’是最好的住处,那是海盗出没的所在,我已经和‘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的主人商量过,你们若能活擒海盗一名,奖金五百元,击毙海盗一名,奖金一百元!”左轮泰说。

“这不等于是让我们独立作战了吗?”蛮牛比尔二世说,他并没有嫌奖金过低。

“海盗出没无常,每一个人来到‘不回归海岛’都是独立作战的!”左轮泰说。

“假如说,我们的声势浩大,海盗们望风而逃,我们岂不是到此白走一趟吗?”罗拔林问。

左轮泰摇头,说:“昨晚上,‘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的两艘打捞船遭受海盗围攻,他们至少有人数百余,大小船只十余艘,我们几乎全军覆没,你们这区区的几个人能算得了什么吗?因此,我给你们劝告,假如贪生怕死,就知难而退,回老家去,也或可以保留活命!”

“我们并不怕死,但是和海盗火拼,我们应该得到适当的代价,活擒一名才五百元,击毙一名才一百元,订价岂不太低了吗?”蛮牛比尔二世终于提出了代价的问题。

“当地的海盗大部份是土佬!在这种荒岛之上,人命根本是不值钱的,因此,我劝告你们,若爱惜生命,不如及早离去,否则,若被海盗击毙,更是不值一文钱了!”

左轮泰说:“那时候还得请慈善家替你们收尸呢!”

“你施以恫吓,希望我们离去?”

“不!我们正需要人手对付海盗!”

“那么我们住进‘海盗酒吧’,一切的开支该由你负责了!”蛮牛比尔二世说。

“可以,但是只负责食宿,嫖赌与饮,恕不支付!”左轮泰加以声明。

“好的!就这么办!”

“别忙!假如在一个星期之内,你们毫无表现的话,我就不再给予任何的供应!”

“你真小器!”

“交易就是要实在,谁也别想不劳而获!”左轮泰说。

“好吧,我们就一言为定!”

仇奕森和CIA的那两位朋友,押着廖汗疱,已走向了警所。

他们需要核对警所的资料,更要核对廖汗疱的“鬼话连篇”。

左轮泰将蛮牛比尔等的一行人送到“海盗酒吧”,他关照了老板娘路芙莉雪芙,这伙人的住宿开支由他结帐,他并先付出部份的“押金”。并说:

“你要记着!嫖赌与饮,不要开支在帐上,我恕不负责!”

路芙莉雪芙是一个精明的人,她打量了那伙人一眼,立刻可以判定是一群“牛鬼蛇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假如他们嫖了,事后付不出钱,又该怎么办?”她问。

“请那些应召女郎注意,‘先钱后货’,否则不谈交易!”左轮泰说。

“你能保证不出问题吗?”

“由你自己保证!”

“像这种的客人,我并不欢迎!”

“但是他们可以保证你的酒吧不再会被海盗骚扰,你照样还是可以占便宜的!”

“我不希望占这种的便宜!”

“这伙客人也是不大好惹的,假如说,你拒绝他们投宿,我也只好由你去应付他们了!”左轮泰说完匆匆离去。

警所内,康尔威警官经过了仇奕森的介绍和CIA的两名干探结交了朋友。

李·芬治和葛伦·圣代希望能翻阅米契尔盗棺案的档案。

康尔威警官倒是很高兴和两位CIA的干探合作,攀上一点关系,就算他被砸了饭碗,如果想投奔CIA,至少还会有两名推荐人。

廖汗疱坐落在警所内倒是战战兢兢的,他是盗棺案累犯,被判处过徒刑,警所中有着案底。

他被押解到警所之中,真搞不清楚仇奕森他们搞得是什么名堂?

假如说,他指认出米契尔的棺木是由他启开盗窃时,岂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吗?

廖汗疱“贼性难改”,他虽然是酒醉迷糊的,但是进入了警所,他立刻就会清醒,一律推翻前供,一口咬定案子不是他干的!

其实仇奕森早和康尔威警官咬了耳朵。暂时不追究廖汗疱的罪行,旁敲侧击,一定要他招供不可!

康尔威搬出了档案照片,让廖汗疱指认。

仇奕森启开了警所内的枪橱,其实那座枪橱也等于是康尔威警官的酒橱了,那里面陈列了好几瓶烈酒,对廖汗疱而言,利用“吊酒瘾”的方法,也说不定可以使他从实招供呢。

“你不妨说实话,凭我和康尔威警官的交情,大致上可以免究你的罪状,不过,我们需要听的是实话,不得有半点隐瞒!”仇奕森边斟着酒,边说。

廖汗疱还满以为仇奕森的那杯酒,是为他而斟的,以舌舔着唇皮,伸长双手递了过去。

仇奕森拨开了他伸长的手,边说:“假如你不想和我们合作的话,可就得要戒酒了,因为监狱内并没有酒的供应!”

廖汗疱面对着香喷喷的美酒而不能沾唇时,是感到最痛苦不过的。

他在穷极无聊,留连在酒吧里,使尽各种的拢络手段,希望酒保能赊给他一杯酒解馋,这种的事情,是可一不可再的,酒吧间不是慈善机构,干酒保的纵然再有人性,他也不能够永远让客人赊酒。

假如说,酒吧是酒保自己做老板的,那么多赊两杯倒也无所谓,贴老本有限!假如酒保是受薪的话呢,他肯施舍,老板也不会答应的。搞得不对,恐怕还会砸饭碗呢!

因之,廖汗疱在最潦倒时,他随便走进那一间酒吧,都是遭人白眼的,可以说是欠无所欠,赊无所赊之时,万不得已,铤而走险!这也就是廖汗疱干盗棺勾当的开始。

举凡是染有毒癖者,不论是酒毒烟毒,他的思想与人格会同时扫地,到了毒瘾发作时,是什么卑鄙无耻,恶劣的事情全干得出来的,只求过瘾了事。

仇奕森尽情借用警所内所有的玻璃杯,给所有的客人斟酒。

李·芬治一杯,葛伦·圣代一杯,康尔威警官一杯,卓克副警官一杯,自己一杯……就是廖汗疱没有……廖汗疱几乎就要痛哭流涕,染有酒癖者,最痛苦的莫过于是能看得到而得不着,那情形和孩子想吃糖没差异。

“给我一杯!”他已开始软化。

“不!在你没肯和我们合作之先,你照例是应该戒酒的!”仇奕森说。

“仇奕森先生,我一往是和你最合作的!只求求你,给我一杯酒解馋……”廖汗疱说。

左轮泰正由“海盗酒吧”过来,双手各提着美酒一瓶。

“老狐狸,我知道你需要这个!”他举起了双手说。

“由今天开始,廖汗疱开始戒酒了,所以,警所内的需要量已足够分配了!”仇奕森说。

“谁说我戒酒?”廖汗疱问。

康尔威警官已经将牢房的铁门打开,边说:“仇奕森先生说得对,监牢内没有酒的供应,所以你还是先戒为妙!”

“狗屁!我没有犯法,为什么要进牢房?”廖汗疱早已经是在哆嗦了,他的酒瘾发作。

“我以酗酒的罪名控告你,可以拘禁三天!”康尔威说。

“我正需要饮酒,并没有酗酒……”

“做警官的就有这样的权柄,我认为你是在酗酒时,你就是在酗酒;我可以判以拘役!”

“还有王法吗?”

“警官就可以代表王法!”

“鱼肉人民,强奸民意……”廖汗疱开始咆哮。

“这种人,可以将他当做海盗疑犯看待,枪毙算了!”卓克副警官说。

“救命……”这老酒鬼怪叫。

“像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人鬼不安,倒不如早些归阴,可以省却治安人员的许多麻烦!”李·芬治说。

“对的!我愿意做义务的刽子手,顶多两枪就可以毕命!”葛伦·圣代说。

“我要你做刽子手!”康尔威说。

你一言我一语,廖汗疱被搞昏头了,他好像已面临枪决,是一名待刑的死囚。

“各位慢着,我来替廖汗疱求情如何?”左轮泰双手一挥,大声说。

“左轮泰先生,你向来是最有正义感的!”廖汗疱说。

“枪毙廖汗疱浪费了弹药,我们有弹药,可以用去对付海盗,这个人染有酒癖,丢到海里活喂鲨鱼算了!”左轮泰故意说。

“左轮泰先生,你怎么搞的?难道说,这也算是求情吗?”廖汗疱已经哭了。

“我们需要的是你的招供!”左轮泰说。

“我们擅长‘整人’,‘整’死为止!”李·芬治说。

“给我一杯酒,你们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可以吗?”

廖汗疱表示屈伏。

“不!先说后饮!”仇奕森举起酒杯说。

“先给我酒……”

“不,你先招供!”

“要我说什么呢?”

“米契尔的尸体,你盗棺时的情形!”

廖汗疱已全无主见,他开始翻阅纪录照片,“天哪!我的眼睛迷糊,再不喝酒,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的!给他一杯酒!”左轮泰说。

“不行,让他先说!”仇奕森说。

“残忍……”廖汗疱斥骂。

李·芬治帮同他找照片。

他故意将米契尔的照片摊在桌案的前面,让廖汗疱容易发现。

“我现在要说话了,可是嗓子乾得冒火,还是需要酒解渴!”廖汗疱作最后的要求,哭丧着脸。

“你先认出照片再说!”李·芬治说。

“照片就在我的跟前,我没有认不出之理!”廖汗疱说。

“你是盗棺的累犯,经你手偷窃的棺木不止一口,你怎会记得每一口棺木里的死人呢?”

“这一个死人特别,因为他一丝不挂,冰冷地可怕,又是一具活死人,棺木启开时,他的手脚仍会颤动……”

“胡说八道!”左轮泰没肯相信。

“‘猛鬼邨’就是猛鬼邨,它经常是会闹鬼的,我还发现过尸体会叫嚷及发足狂奔!”廖汗疱已抢起仇奕森手中的酒杯,扬起脖子,咕碌碌,一整杯的酒就咽下了。

“狗屁!”左轮泰还是没肯相信。

仇奕森听这种的鬼话已经不是一次了,他是一个最具智慧、又最善狐疑的人,难道说,也会被廖汗疱的鬼话所动摇吗?

他双眉紧锁,似在考虑廖汗疱说话的可靠成份。

“我看他只是在骗酒吃!”卓克副警官直摇头,凡是“少壮派”的人物,都不会相信鬼的。

“你真记得这具尸体?”李·芬治问。

“记得十分的清楚……”

“那么,案发之后,那具尸体又怎会失踪了呢?”他再问。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尸体复活了,他能颤动,自然就会跑掉了!”廖汗疱说着,仍是“老词”,继续讨酒解馋。

“一定是有人将尸体搬走了,是谁呢?为什么米契尔会流落在‘不回归海岛’之上?又会丧生在此,死得如此地神秘?实在令人费解呢。”李·芬治的副手葛伦·圣代提出了他的意见说。

李·芬治给廖汗疱斟酒,边说:“尸体上可有什么特别的伤口?比喻说,刀伤?或是被勒毙?是有人将他杀死的?”

廖汗疱连连摇头,说:“没有,什么也没有!也说不定是当时我发现尸体颤动,太过慌张了,所以撒腿就跑……”

李·芬治取出了他的档案照片,指着尸体双手腕间的动脉,说:“这是放大照片,你仔细看,这上面有着注射的针孔,左臂的针孔还似在淌血!”

“他不会注意这些的!一个盗棺贼发现死人已告复活时,同时棺木内又没有可供窃盗的东西,还会不从速逃走吗?”仇奕森说。

“你已经相信了,死人会复活吗?”李·芬治问。

“你曾说过,米契尔是液体专家,也曾研究血液多年,他的尸体上有着针孔,又在流血,我们想得较玄一点,说不定米契尔就是躲藏在此海岛之上拿自己作为试验!问题是一个科学家,需要做试验,作种种的研究,就得有大量的仪器,可供他作试验的地方,在‘不回归海岛’之上,还会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地方呢?”仇奕森问。

“夏劳博士的古堡!”左轮泰说,“说来说去还是这个老地方!”

康尔威警官又次紧张起来,说:“不管怎么说,夏劳博士,你们还是少惹为妙!”

“我们在进行调查一件案子时,是可以透过外交关系,请当地的治安官员协助的,不管是在事前或事后,特别是与我们有邦交,联合国安全委员会的会员国……”李·芬治说。

“但这对于我是一种为难呢!”康尔威说:“我曾进入该古堡多次,并没有发现异状!”

“我可以断定古堡内有自己的发电机,他们的耗电量绝非是‘不回归海岛’上的风力发电机所能供应的!”仇奕森说。

“有自备的发电机并不违法!”

“但是若进行一种与法令有所抵触的科学试验时,就符合违法了!”

“无凭无据,我们束手无策!”

“这样就应该设法找出证据!”

“我赞同仇奕森的说法!”李·芬治说。

“你们当然无所谓,我身为治安官员,还希望能回到国土上去荣宗耀祖,前途断送在此,岂不一辈子就完了?”康尔威说。

“夏劳博士既是‘不回归海岛’上的大慈善家,我们大可以设计,进古堡里去向他求见,然后进行暗中调查!”仇奕森说。

“仇奕森会有高明的设计的!”左轮泰说。

“乡公所的主席亚拉莫和殡仪馆的堪福力两兄弟我们都可以利用,找两具无人收殓的尸体,去求见夏劳博士,请他大发慈悲!藉机会,我们就可以混进去了!”仇奕森正色说。

“这是好办法!”李·芬治拍案说。

“但是我们一定要先透过警方的证明,证实了那是无人收殓的尸体!”

“康尔威警官在这方面,相信不会反对的!”李·芬治说。

“不行,假如事情戳穿,我就会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位警官还是反对。

“副警官也可以加以证明的!”卓克说。

“卓克!你也得先获取我的批准才行!”康尔威厉声阻挠说。

“我不高兴长时间留在‘不回归海岛’之上。唯一的办法,就是赌一记!”卓克也赌气地回嘴。

这两警官言语之间便起了冲突。

蓦地,市镇上起了枪声,还不像是单方面射击,纯是在驳火呢。

“光天化日之下,又打起来了!”卓克推窗外望,说:“又是在‘海盗酒吧’!”

仇奕森、左轮泰及李·芬治等的几个人,匆忙赶出门外去。

只见一衣衫褴褛的汉子,夺酒吧大门逃亡而出,蛮牛比尔二世和他的党羽追踪出门,乱枪射击,那大汉的身上,弹孔斑斑,脑袋也开了花。

“这批杀人者抵步,市镇上又没有安宁之日了!”康尔威恼怒说。

“他们是领奖枪手,专为杀海盗而来的!”左轮泰说。

“你雇来的人吗?”

“不!是‘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雇来的!”左轮泰推委说。

“假如杀错了人,他们得偿命!”康尔威说。

“这批枪手,全是亡命之徒,也不大好惹!”仇奕森警告说。

“我会找‘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提出警告,政府可以吊销他们的执照!”

“左轮泰先生!我们已经解决了三个!”蛮牛比尔发现左轮泰在警所的门前时,竖高了三只手指头邀功。

“他们真是海盗吗?”左轮泰步下石阶边问。

“他们都持有枪械,先行向我们挑战!”

“老百姓也可以持有枪械!”

“但是他们企图缴我们的枪械!”

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了械斗事件,警方就算再无能,也不能视若无睹,至少在形式上也得进行调查一番。事情的发生纯是由争风吃醋而起的。

枪手所到之处,必然地会天下大乱,罗拔林是祸首,他走进“海盗酒吧”首先就发现吧娘丽华妲“天姿国色”。

罗拔林也不管丽华妲是在接待其他的客人,他要酒保将丽华妲招过来。

该酒客刚替丽华妲买了酒,当然就不高兴,咆哮了一番。

罗拔林充英雄好汉,掠开上衣,露出腰间短枪,向该酒客指责,说:“在淑女的面前,怎可以无礼!”他并指定该酒客要向丽华妲道歉。

酒客不肯,罗拔林便饱以老拳,打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而去。

罗拔林之所以要逞威风,是要“先声夺人”,先给这间“海盗酒吧”下马威!好让他们买帐!

可是没过十分钟,挨揍的酒客搬来了两个人,来势汹汹,全持有枪械。

这三个人,还搞不清楚罗拔林是只身一人在酒吧中逞凶,抑或是有大伙人同来的?

挨揍的酒客喝令举手之后,先缴掉了罗拔林的枪械,打算报以殴辱一番。

蛮牛比尔二世和他的弟兄,正在二楼回廊上聚饮,居高临下,看得清楚。

他们不动声息,先让罗拔林吃上一顿苦头,照样被打得鼻青脸肿。

蛮牛比尔二世紧缚了裤腿间的枪绳,徐徐落下楼梯,向那三人指责说:“你们打够了没有?”

那三个人始发现情况不对。

“关你什么事?”那先挨揍的酒客说。

“天下人管天下事!”

一言不合就实行拔枪!蛮牛比尔二世的枪法已经是够快的了,加上他在二楼回廊上的弟兄集体乱枪射击,刹时间,三名贼人,非死即伤。

其中一名负伤的,夺门而逃,他们一行追出门外,将他乱枪击毙。

左轮泰已经给他们订下了赏格,凡击毙海盗一名,奖金一百元,活擒一名,奖金五百元。

因此,这被击毙的三名酒客,不是海盗,也得是海盗了。

罗拔林首先威胁老板娘路芙莉雪芙和她的保镖,逼令他们指认三名死者就是海盗。

警官康尔威和副警官卓克已进入酒吧调查了。

三名死者之中,有着一个人曾患过枪伤,伤口很新还裹扎着绷带,很可能就是围攻“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那两条船时受伤的。

假如说,死者没有家属出面认尸的话,该可以判定他们就是海盗了。

蛮牛比尔二世已经向左轮泰伸手,说:“三百元!”

左轮泰便向仇奕森招呼,说:“有言在先,击毙一名一百元,活擒一名五百元,这笔奖金该由你垫付了吧?”

仇奕森只得如约付款。反正这笔帐是可以由“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开支的。

“假如这三具尸体没有家属出面收殓的话,我们可以派用场呢!”他说。

“去找那位大慈善家行好事吗?”左轮泰问。

仇奕森点头,说:“这是最简捷的方法,我们可以一睹那位神秘古堡博士的庐山真面目!同时可伺机窥查古堡内的情况!”

“我们是否需要找那个老土乡主席,和堪福力两兄弟,让他们帮忙呢?”左轮泰提出一问。

“别搞错了!先得需要警所出具证明!”卓克副警官在背后向他两人提醒。

“我们只耽心康尔威警官会从中作梗!”仇奕森说。

“假如真没有人收殓尸体的话,他也只好出具证明了!”卓克说。

康尔威警官煞有介事,将现场情况作了一个简单的纪录,召来祸首罗拔林作了一番简短的问话。

不久,堪福力两兄弟到了,做医生的那一位就成为验尸官,干殡仪馆的佐治,先查问谁出殓葬费。

按照通常的习惯,无人收殓的尸体,应由警方出具证明,殡仪馆先行收尸,然后再设法徵取费用。

佐治堪福力伸手,竟没有人搭腔。

康尔威皱了眉宇,说:“先收殓了再说,不要钉棺盖看有没有人认尸。”

“假如没有人肯付棺木费时,我们岂不要连棺木也给赔上了?”佐治堪福力说。

“我什么时候会让你们赔过本的?”康尔威打官腔说。

“假如你肯出具无人认尸体之证明,一切由我负责!”仇奕森说。

“你休想去打扰夏劳博士,我不会依你的!”康尔威说。

“当前的形势,许多值得怀疑的问题都集中在此古堡之内,为什么你还是坚持己见?不肯合作,坐失此进古堡侦察的良机呢?”

康尔威警官仍然摇头,说:“我们主管当局曾联合军方,有过两次在此海岛之上实行大搜山。有高级警官到此之时,夏劳博士必然大开堡门设宴,尽地主之谊,给他们招待,因之,我的部份长官,对夏劳博士的印象,都好得无以复加;假如说,古堡内有可疑的迹象,我的长官——他们也可以看得出,根本不需要我们麻烦!假如说,我们得罪了夏劳博士,你们还希望我能脱离‘不回归海岛’?重返国土去在警界服务吗?”

李·芬治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说话,插口说:“官方的观察和我们观察是完全不同的,最要不得的还是接受招待,比喻说,我们CIA的人员,不论到什么地方去,是绝对禁止接受招待的!”

康尔威正色说:“不管怎样,在我还未有可以证实这三具尸体在‘不回归海岛’之上,真的没有眷属领认尸体之前,我绝对禁止你们去骚扰夏劳博士,否则我可以动用违

警法将你们拘捕!”

酒吧间的事件算是平息了。海盗方面也没有大规模的行动实行报复。

三具尸体停置在酒吧间的广场门前公开示众,请死者的家属招领尸体,一整个的下午,毫无结果。

蛮牛比尔二世,死拉活扯,拉着左轮泰在酒吧内饮酒。

蛮牛比尔二世说:“也说不定海盗们会招大伙儿到此向我们实行报复!有左轮泰先生在此,可以‘以一挡百’!为什么你不留下呢?”

“今天开张大吉,我们赚了三百元!大可以为你买酒!左轮泰先生,你被誉为‘天下第一枪手’!自是‘江湖道中’的朋友,该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穷朋友吧?今天非请你饮酒不可!”罗拔林说。

他们早已把仇奕森所付的三百元奖金交给了柜台,作为全体玩乐及酒费的开支。

那名华人混血儿李旺担任记帐的,所有的开支,不论是他们吃酒玩女人,全由他认可记在帐上,抵销他们先行缴出的现金。

至于吃住方面,早有左轮泰给他们付出了保证金了。

“假如说,我们每天杀三个海盗!所有的开支就足够有余了!”蛮牛比尔二世说。

左轮泰说:“不过,我得给你们最大的警告!假如你们杀错了人,那两位警官却是‘铁面无私’的,可能会将你们就地正法,然后陈尸广场之上公开认尸,没有眷属出面的,就要请慈善家做好事,收殓无人领认尸体……”

蛮牛比尔二世格格大笑,说:“我们在开始玩枪之日,根本就没有打算过准备‘入土为安’。在生之日,花天酒地,横行霸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假如一旦身遭不幸,最好是陈尸荒郊,喂野狼或是喂秃鹰!谁还去考虑,该有什么人收尸呢?”

左轮泰说:“一个人活在世上,求生很不容易,求死是最容易不过的。”

“左轮泰倒是一位十分讲道义的朋友,因此,我们有买卖要做时,希望能和你有商量!”罗拔林正色说。

左轮泰说:“什么样的买卖?假如说是超出了法律范围以外的事情,可就不要拖我下水。要知道,在我的毕生之中,嫉恶如仇,最厌恶是为非作歹的事情,所以,若是偷鸡摸狗的买卖,我必会反对而且还会和你们作对呢!”

“不!左轮泰先生,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因为它介于科学与迷信之间!”那个华人枪手李旺说。

“你们越说使我越感到糊涂,何不将事实真相向我说明?”左轮泰说。

蛮牛比尔二世便自他的襟袋中掏出了一帧彩色照片。

照片上是一尊土人古庙内的木雕神像,以人体的比例,神像至少是有十至十二人高,它是刻在石壁之上的。

那尊神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和希腊古时代的石雕神像没什么差别。张大了口,做出了怪样子……

左轮泰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便说:“你们在动什么脑筋?”

蛮牛比尔二世说:“你可有看见神像前额上镶着的一枚宝石?”

“有!翠绿色的,差不多有鹅卵那样大小,大致上也顶多是和我国的翡翠相差无几……”

“不!它是价值连城的,这枚宝石是透明的,连在夜间也会发光!”

左轮泰笑了起来,说:“那会有这样的宝石?”

“赫,我早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它就是这样的古怪,而且在希腊流传至少有一个世纪以上了!”

“在什么地方?”左轮泰好像已经有点心动了。

“鬼哮岛!”蛮牛比尔二世说时,推开了身后的窗户,外面相对是海洋一片,但凭视力远眺,可以看到星罗棋布的海岛。

“我从未听说有这样名称的一座海岛!”左轮泰说。

“你未有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呢!”罗拔林说:“就在‘不回归海岛’的正面对出去,那就是‘鬼哮岛’,它原是无名岛,全靠这座庙而出名的!”

“为什么称为‘鬼哮岛’呢?”左轮泰已有了好奇心。

“因为那尊神像为了守卫他额上的那枚宝石,每在有人进行偷窃时,它就会发出惊心荡魄的鬼吼之声!将全岛的居民唤醒,盗窃者就无所遁形,被土着岛民戮杀!”罗拔林解释说。

“鬼话连篇,我不相信!”左轮泰摇头。

“事实如此,不由得你不信!”

“石头菩萨会叫嚷吗?”

“所以,我先就告诉了你,这是科学与迷信的争论。那尊神像曾叫嚷的次数还不只是一次,因为动那枚宝石的脑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近年代,掘宝事业兴起,海上打捞公司群生,很多的资本家投资在海上打捞事业之上,聘请冒险家、枪手、流浪汉,进行冒险。就有一些的人,目光注意到那枚宝石之上,冒险盗窃,神像怪叫呼救,窃盗者就一再被当地的土人戮杀……”

蛮牛比尔二世加以补充说:“其实该海岛上的居民为数并不多,不超过一千人,他们仍处在半原始时代的生活之中,照说是极其容易征服的!”

左轮泰说:“为了一枚宝石,你们打算征服该海岛不成?”

“它价值连城,我们若能夺取它时,下半辈子的生活不就解决了吗?”李旺说。

“假如说,该座神像真会叫嚷的话,你们想征服‘鬼哮岛’,岂不是要戮杀全岛的岛民?将他们全体消灭,才能达到目的吗?”左轮泰站在人道的立场上问。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向你请教!”罗拔林说。

蛮牛比尔二世说:“听说,和你在一起有着一位绰号称为‘老狐狸’的家伙,智慧超人一等,我们是基于科学与迷信之间的问题解决不了,想透过你的关系拉他入伙!也许他可以给我们找出答案,进行时就方便了!”

左轮泰有点不大服气,说:“人类的智慧都相差不多的,除了是开化与未开化之分!仇奕森能解决的问题,其他的人没有不能解决之理!”

“你也能解决吗?左轮泰先生?”罗拔林说。

“在未有到现场上去看过之先,我没有把握!”左轮泰说。

“我们在未有到‘不回归海岛’之前,曾到‘鬼哮岛’去看过,取那枚宝石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它是在一座石山的山洼下雕刻而成的,顶多只有丈余高,搭绳索就可以上去,问题是将宝石撬下来之后,神像叫嚷起来时怎么办?”蛮牛比尔二世说。

“神像是石雕的,又怎会叫嚷呢?……”左轮泰还是站在科学上的观点。

“去年十二月,他们就击毙了一名盗窃者!”李旺说。

“我不会相信的!”左轮泰说。

“当地的族长亲自告诉我们的!”蛮牛比尔二世说。

“也许是故意恫吓你们,以免你们觊觎呢!”左轮泰说。

“我们可以领你亲自去看!”

左轮泰呆了半晌,说:“我们先行约法三章!先将这海岛上的海盗解决掉,然后再讨论‘鬼哮岛’上的宝石!”

蛮牛比尔二世格格笑了一阵,说:“爱琴海的普加拉堤群岛,海盗肃之不尽,它不是今天的问题,在一个世纪之前,问题就解决不了,所以,你的建议只是多余的!”

“最低限度,我们也要为艾玉琪小姐寻出她姐姐的下落!”

“天底下失踪的女人也不只艾玉琪姐姐一个人!女人原就是莫名其妙的动物,有时候,她们的失踪就是失踪了,休想再能寻得着,因此,我劝告你放弃找寻!”蛮牛比尔二世说。

“胡说,在道义上说不过去!”

“天底下又有多少的道义可言呢?”

左轮泰饮了几杯酒,略有点冲动,说:“你们是不讲道义之辈,但是我和仇奕森的情形不同,我们是需要遵守道义的,所以,在问题未解决之前,恕难奉陪!”

“我们的要求,是拉仇奕森入伙!”

“仇奕森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

“哼!别说得动听,我们早打听过了,‘老狐狸’仇奕森以前也是江湖浪子,曾经是江洋大盗,无恶不为的!”

左轮泰说:“但是他在收山之后,情形就不一样了,你们不得加以毁谤!”

“我们应该是物以类聚!”

“要知道,仇奕森嫉恶如仇,假如你们触怒了他,可不容易得到好的收场啦!”

蛮牛比尔二世又是一阵狂笑,摇手说:“左轮泰,你不必恫吓,我们这一批人原就是亡命之徒,仇奕森纵然有三头六臂,我们也有办法对付。‘鬼哮岛’近在眼前,现成的一笔横财,没有不去发之理!我们给你打了招呼,是因为你曾对我们讲情义!假如你不参与的话,我们照样还是要到‘鬼哮岛’去的……”

左轮泰说:“你们决心要去窃取那块宝石吗?我劝你们三思而后行!那一具神像真的咆哮起来时,你们又怎样对付?”

“正如你所说,我还不大相信那些的鬼话!”

“天地间造物,经常就有着许多无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于大自然的奥秘,在你还未有理解它之先,就只有将它当做鬼神之说了!”

罗拔林说:“不管怎样,在该海岛之上,只有近千名无知的土番,我们想将他们制服还不是很简单吗,土番不会有火力武器的!”

左轮泰说:“土人迷信,他们为保护那尊神像,说不定就会集体拼命,你们纵然有火力枪械,恐怕也难抵挡他们人多,在那种不毛之地,牺牲性命,殊不值得呢!”

“我们携带了炸药……”李旺鬼祟地说。

“我得再警告你们一次,假如进行大戮杀的话,会惹起官方注意,就会集合大队进剿,到时候还是法网难逃!”

他们争执难下,几乎是不欢而散。

左轮泰在离开“海盗酒吧”时,心情悒郁,他很替蛮牛比尔二世等人难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是一点也不错的,“鬼哮岛”的情形,左轮泰因为没有到过现场,无从猜测,普加拉堤群岛原就是许多神秘的岛屿所组成的,自中古时代就留传下来许多的神话,至今无法解答。

一尊石雕的神像会维护他的宝石而叫啸,这岂不可怕又离奇吗?

若属真情,蛮牛比尔二世和他的弟兄就等于是去送死了,他们七个人,就算配备有长短各式的枪械,也难以抵挡该海岛上土番近千人的土制武器。

一旦发生大屠杀,官方还要追究,至到最后,还是难逃活命一条!

仇奕森已在安排进古堡去侦查夏劳博士。

卓克副警官非常帮忙,他瞒着了康尔威,擅自开出了无主领认尸体证书。徵调了乡主席亚拉莫给他们做前导,堪福力兄弟两人,一个是海岛上唯一的医生,另一个是殡仪馆收尸的,他们两个都可以做人证。

仇奕森和CIA的李·芬治、葛伦·圣代又招募了“玉琪号”船上的勇夫如卢查礼等四五个人,全乔扮成扛夫,打算进见夏劳博士时,溜进古堡,即分头展开侦查工作。

由于事情是瞒着康尔威警官进行的,因此,他们利用亚拉莫乡主席的那间杂货店作为集合之地。

左轮泰到了警所,卓克副警官在暗地里给他传递消息,左轮泰始能如时赶抵一行的会合地点。

连仇奕森也脸涂油垢,穿上破烂的衣衫,化装成披头散发的流浪汉。

CIA的两名情报人员更不消说了,他们更擅长化装术,乔扮成“不回归海岛”上的扛夫,同时,携备了各种应用的间谍器具。

他俩是为奉命调查纳粹科学家米契尔案而来的,责任重大,更当卖力,因此,他俩和仇奕森有约在先,混进古堡之后,先让他们俩进行侦查。

左轮泰是最后赶到的,看他们准备的情形,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

从来,左轮泰不论走到任何地方,他都是一派公子哥儿的派头,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不到了必需要乔扮流浪汉时,他绝对避免,“天下第一枪手”荣衔得来不易;正式的挑战,左轮泰绝对不含糊,堂而皇之,以“神枪”取胜,对方自然认瘪,但是假如对方布置阴谋,不求公平解决问题时。那又另当别论了。

到了集合地点,左轮泰发现除了卓克副警官,亚拉莫乡主席,和堪福力兄弟两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经过了化装的。

“老狐狸,你需要我干什么样的事情?”他问。

“我们的人手已经够了,你尽管还是做你的花花公子去!”仇奕森说。

“老狐狸,你比骂我还残忍呢!”

“我们集体扮作扛夫!”

“那么,我也应当扮作扛夫了,可有替我准备衣裳?”

“我们步行上‘猛鬼邨’,还要轮派扛着尸体,你能扛得动吗?”仇奕森取笑说。

“你能做的,我就可以跟进……”

仇奕森格格大笑,说:“我们现在所差的是苦主一人,要涕泪双流,哭哭啼啼地跟着上山,看见夏劳博士

时要一字一泪,哭诉欠缺了埋葬费,你能办得到吗?”

“狗屁!让我做海盗的孝子贤孙……?”

“说的就是,你做不来的!”

“我可以扛尸!”左轮泰坚决要参加行列。

“你的腿伤未愈,行动不十分方便!但是你的合作诚意,我很感激!当前最大的关键,并不在于古堡里的夏劳博士,而是在康尔威警官的身上!”仇奕森说:“这家伙是一名‘二百五’、‘半吊子’;你若说他是一名糊涂人时,他比谁都敏感,你若说他是个聪明人时,他比谁都胆小;因此,他若发现‘海盗酒吧’广场前的三具尸体全都被我们搬走时,说不定就会追踪上山,你的责任,就是该如何地将他阻挡,拖延他跟进古堡,给我们时间达到目的!”

左轮泰一想,这任务倒是简单便当的事情,立刻首肯说:“一句话!”

“假如说,你阻挡不住康尔威警官的话,全盘的失败就归罪于你了!”

“我有枪械在手,不怕康尔威警官不听话!”

“用枪械威胁警官是吊刑之罪!”卓克警官说。

“我给他一枪,不就没有人指证了吗?假如任何人不服气,会遭受同样的命运!”左轮泰说。

“左轮泰,还是你行!”卓克说。

时近黄昏,仇奕森等的一行人便出发了,由卓克副警官和亚拉莫乡主席率领在前面,他们朝着夏劳博士的古堡进发。

左轮泰独自守在山岔口的要道间,他很希望仇奕森他们一行人能够顺利成功。“猛鬼邨”之谜就简单明了解决了。

左轮泰原打算将“鬼哮岛”的问题和仇奕森磋商一番的,但仇奕森一直没有给他机会。

左轮泰是天下闻名的枪手,若在玩枪方面而言,他不会输给任何的一个人。

但若在斗智的方面,他自量能力,不会是仇奕森的对手,“老狐狸”刁钻古怪,一个细微的问题,他经常会各方面都考虑到的。

仇奕森让他镇守“猛鬼邨”的进口要道,不会是没有理由的。

很可能康尔威警官会很快的就追踪而至了。

“鬼哮岛”的问题关系了蛮牛比尔二世七个弟兄的性命,左轮泰也颇为关心。可是关心又能有什么用处?

蛮牛比尔二世等一伙人,乃是亡命之徒,他们发现了有发财的途径,没有不去拼命之理!

固然,这批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到底是七条人命;而且都很年轻,他们也并非是罪大恶极,死不足赦之徒,只因为是领导者不正,带领着他们走进岐途而已。

左轮泰据守在要隘间,燃着了烟斗,像中邪般的发着呓语。

倏地,道路上出现了一行人,天色已幽黯下来,那行人之中,有持着手电筒的,有持着马灯的,穿行在高及人腰的草地上。

左轮泰暗暗估计,至少有七八人之上,而且沿途高谈阔论……

“艾小姐,你真是找错人了,仅是为找寻你失踪的姐姐,他们竟和海盗拼命,又去找夏劳博士的麻烦,到了最后,唯有叫我们的打捞公司收场,不再在普加拉堤群岛工作下去而已!”船长孙长鑫在发牢骚。

“也许仇奕森是有理由的,这位江湖客,才智过人,他的见解非常特别,我对他是佩服之至!”船长谭大鼻说。

“唉,你们别多说了,使得我心乱如麻,到目前为止,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艾玉琪说。

“艾小姐,我不得不向你提出警告,假如仇奕森和左轮泰搞出了乱子,我是有权吊销你的打捞执照的!”康尔威警官说。

左轮泰很清楚的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很快地就可以了解。是康尔威警官发现“海盗酒吧”广场前的尸体失踪,联想到是仇奕森等的一行人在动夏劳博士的脑筋,因此,他邀约了艾玉琪和她的船员到此证实。

纯是打算找艾玉琪的麻烦呢。

仇奕森关照左轮泰镇守在要隘处,是为了阻竭康尔威警官的追踪的。

这时康尔威竟邀同了艾玉琪和她的手下同来!

怎么办?左轮泰岂能负辱使命?他灵机一动,决心实行制造大乱。

因之,他溜了上山,掏出了左轮枪,上足了弹药。

“砰,砰,砰……”一连好几枪,向着这一行人的头顶上射去。

“海盗……”孙长鑫首先惊呼。

“火光在左侧的山头上!”谭大鼻说。

“我们要分头包抄!”康尔威警官说。

左轮泰继续射击,“砰,砰,砰……”他边战边走,朝着古堡背道而驰的方向遁去。

孙长鑫在艾玉琪的面前表现他的英勇,不断地追踪向前,而且还举枪追杀呢。

他的枪法,只能射击在夜间被灯光射中了眼的兔子,打活靶他就无能为力了。

左轮泰若是真要取他性命的话,可以一枪中的,可是左轮泰并不这样做。

他射击完毕又装上了弹药,继续向荒草没径的道路逃走。

仇奕森等的一行人扛着三具尸体来到夏劳博士的古堡正门前。

由卓克副警官上前拉拽叫门铜铃。

不久,堡门深锁的一扇洞窗揭开了,露脸的是一名貌丑恶的黑衣大汉。

“你们干什么?”他问。

“求见夏劳博士!”卓克说。

“有何贵干?”大汉再问。

“三具无名尸体,盼求夏劳博士做好事,施以薄棺埋葬!”乡主席亚拉莫趋前说。

那黑衣大汉伸脑袋探出洞窗门外,打量了一番,说:“你们等着!”

那扇洞窗,经掩闭后,门外又是一片黑暗。

阳光早已没去,入夜之后,是阴风凄凄的,古堡外的草丛中,萤火虫有若鬼火磷磷,至为可怖呢。

“夏劳博士很少会如此的门卫森严的,可能他已经获得风声!”卓克副警官说。

“我们何不分头进行?用另外的途径进入古堡去?”李·芬治建议说。

“我们不妨等待片刻,且看发展!”仇奕森说。

“情况不大好,说不定我们就会吃闭门羹!”葛伦·圣代说。

“我们可以由另外的方面进堡去!”

CIA的两名特务人员,不待磋商,已经绕向古堡疾走。

不一会,古堡大门的洞窗又告揭开了,还是刚才的那名黑衣大汉回话。

“有几具无名尸体?”他问。

“三具!”卓克副警官说。

“夏劳博士给他们一百五十元,每名五十元安葬费,他老人家的身体不适,不接见了!”那黑衣大汉自洞窗内扔出了一百五十元纸币,然后又关上了窗户。

“什么名堂?”卓克副警官有怒意。

“我们的来意已被窥破了,所以夏劳博士拒绝露面!”仇奕森说。

“这样的慈善家岂不是太不成体统了吗?根本就是目中无人了呢,连大门也没有启开,有我们代表治安的官员在此!有代表行政机关的乡主席在此!仅是施舍而不讲究礼节吗?”卓克发牢骚说。

“由此可以证实,夏劳博士的善行只是掩饰工作而已!”仇奕森说。

“我有权可以下命令启开他的这扇大门的!”卓克说。

“用什么方式?”

“我要查他们的户口!”

“康尔威会答应吗?”

“有时候我可以不征求他的同意的!”

仇奕森耽心的是CIA的两名工作人员会发生意外,需得给他们掩护。

卓克副警官便再次的去拉曳那根唤门的铜铃绳索。

“又是干什么?”洞窗再次启开,还是那名黑衣大汉。

“我是卓克副警官要查户口!”卓克说。

“查户口吗?”那黑衣大汉又再次探首洞窗之外,吃吃笑了起来,说:“一方面是求做好事,一面是查户口,是有着什么企图吗?你只是副警官,不妨叫你的当家警官来!我已经告诉过你,夏劳博士身体不适,今天拒绝接见客人,你的当家警官抵步时也是一样!”

“我命令你开门!”

“砰”的一声,那洞窗门竟告关上了,根本就没有将这位副警官摆在眼内。

卓克很下不了台,怒不可遏,自卫枪也拔出来了。

仇奕森劝阻,说:“假如发生火拼,将来的责任是谁的?”

“我不能考虑得那么的多了!”

“你得加以考虑,因为第一个被害人,可能就是你!”

“我行得稳立得正,他们能用什么方式陷害吗?”卓克问。

“你和海盗讲道理吗?”仇奕森说。

“你能确定这是海盗窝了吗?”

“大致上不会差到那里去了!”

“我们更应该打进去……”

“在人力之上,我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

“那应该怎么办?受他们的气受到底吗?我要向当局控告康尔威警官的无能!”

“我们不妨看看CIA的两位官员,他们是否已经进入古堡了?”仇奕森说。

“他们两个人进入古堡去会有什么作为?可以对付全体的海盗吗?”

“干情报工作的干员,会有他们的作为的!”仇奕森说。

“我很搞不清楚,他们两人的目的,和你的目的,有什么差别之处?”卓克副警官说。

“不要研究,现在我们要给他们两个进行掩护!”仇奕森说着,已拔出了他的短枪,边说:“现在我们向着空地射击吧!”

卓克副警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还不及多问话呢,仇奕森已经开始扣板机了。

卓克副警官也帮着打了好几枪。

使这一向平静的“猛鬼邨”荒郊变成了小型的战场,好像是大乱临头似的。

古堡大门的那扇洞窗又告启开了,还是刚才的那位黑衣人。

他值班的时候还未有过去。

“怎么回事?”他问。

“有海盗进攻!”仇奕森大声说。

“狗屁!在这地方那来的海盗?”黑衣大说。

“快将大门启开,让我们躲一躲!海盗的人数不少!”仇奕森说着,继续打了好几枪。

在左轮泰与康尔威的方面枪战还未有结束,他们在山岗的要隘处火拼,此来彼往,缠拼得起劲,古堡的那两扇深锁的大木门真的嘞然启开了,让仇奕森等的一行人退守进内。

卓克和仇奕森看得很清楚,进入门内的广场上有着一批枪手。

一字排开,至少有着一个班,是军队的编制,有着十余人以上,举着步枪向他们瞄准。

“抛下你们的武器,否则格杀不赦!”其中为首者说。

仇奕森侧过头,向卓克副警官说:“你看见了没有,他们全是受过军事训练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人?我是警官,可以有权查户口的!”他说。

“抛下武器!”那守门的黑衣人再说,一面他就将木闸门重新关上,并下了横闩。

“我是来查户口的!据说夏劳博士的这座古堡最近有着身份不明的人不时进出,所以我得来查明事实的真相。”卓克警官说。

“卓克警官吗?”在古堡二楼上的回廊上,有着一位坐轮车椅的绅士,他有着兜腮胡子,身后有人为他推椅车,自斜坡徐徐下降。

“夏劳博士!”卓克副警官叫嚷说。

“谁派你来调查户口的?”夏劳博士问。

“是职责上的问题,有需要时,我就得进行调查!”他回答。

夏劳博士格格大笑。说:“在前面的那一位,想必就是赫赫有名,称为‘老狐狸’的仇奕森了?”

“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仇奕森问。

“非但知道,而且连你的根也盘出来了!”夏劳博士说。

“那么你的阴谋是已经无可遁形了!”仇奕森说。

“这应该是从何说起!”

“其实,你研究科学与我毫无关系,世间上许多的科学家都是异想天开,为达到目的,为寻求答案,他们不择手段,甚至于有‘玩火自焚’的,到了最后身败名裂不说,搞不好还赔上了自己的生命……”

夏劳博士问:

“‘老狐狸’仇奕森先生,你一再和我过不去,目的何在呢?”

仇奕森直截了当地说:

“我为找寻失踪的艾玉琴而来!”

“艾玉琴?”夏劳博士两眼灼灼思索了好半晌,忽的笑了起来,说:“嗳,对了,双胞胎姊妹,我现在只拥有其一,还差了小的一个!”

“这样说,艾玉琴的确是被你掳去的了?”

“不错,我还需要她的妹妹!”

“理由何在?”

“你的绰号称为‘老狐狸’,不难想像得出!”

“做科学上的试验吗?”

“不错!”夏劳博士笑了起来,说:“老狐狸,你若能说明,我是在进行何一种的科学试验,我就佩服你了。在我的毕生之中,我还未有遇见过绝对有才智的人,包括我过去的元首,希特勒在内……”

仇奕森冷笑,说:

“夏劳博士,你早就露了马脚了,你耗用大量的‘阿摩尼亚’,遗留在‘猛鬼邨’上的尸体全是经过冰冻过的,尸体经僵硬后又有了新的活动机能,种种的迹象,早就说明了你是在研究‘冰冻尸体’的科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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