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以1995年5月我在博洛尼亚约翰·霍普金斯中心所做的系列讲座(承蒙《纽约书评》以及Hill&Wang出版社赞助)为基础。我要感谢该中心主任罗伯特·埃文斯(RobertEvans)教授的热情接待,感谢《书评》(LaRivistadeiLibri)的编辑皮埃特罗·科尔西(PietroCorsi)教授帮助组织和赞助讲座。讲座后的热烈讨论非常有帮助,我希望能在书中展现出从听众那里学到的东西。本书最初的想法来自与罗伯特·西尔维斯(RobertSilvers)和伊丽莎白·西弗顿(ElisabethSifton)的谈话,我要特别感谢他们的建议和鼓励。

本书既非随性之作,也远称不上历史著作,它的目的是探讨三个当代问题:欧盟的前景如何?如果并非一片光明,那么原因何在?欧洲的统一与否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从提出的这些问题和将要给出的答案来看,我似乎会被贴上欧洲怀疑论者的标签,尤其我还是英国人——如果只看国籍而不考虑居住地的话。面对这种指控,我首先要自证清白。我非常希望欧洲能实现统一,任何了解历史的人都不会真正想要回到那个由封闭和相互猜疑的民族组成的不算太遥远的近代欧洲。无论我们因为什么远离了那个欧洲,结果都是好的,而且越远越好。

论欧洲序言但对某个结果的向往是一回事,认为它有可能实现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本书的目的旨在表明,真正统一的欧洲完全是不可能的,坚持这种梦想是不明智和自欺欺人的。在这点上,我想自己是个欧洲悲观论者。与欧洲共同体的奠基人让·莫内(JeanMo)不同,我认为任何超过温和限度的“驱逐历史”行为都是不理智或不可行的,因此我在本书的最后呼吁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或重新认可民族国家。出于同样的原因,我还想指出,无论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的未来是否应该寄托于完全一体化的欧洲,这种结果事实上很难实现,因此,更明智的做法也许是停止相关的承诺。

本书写于维也纳,这对它的观点和基调产生了重要影响。在这片大陆的中心,欧洲的前景和它即将面对的困难与欧盟大部分机构所在的西部边缘略有差异。中欧的帝国遗产和今日的偏远地位,德国无处不在的影响,与“前南斯拉夫”的毗邻,近在咫尺的古老东西分界线以及两个欧洲间至今仍然相当显著的差异——因为它们,欧盟在这里的前景显得比在更北面和更西面的地区黯淡。在此,我还要特别感谢纽约大学批准我公休,感谢人文科学院(InstitutfürdieWissenschaftenvomMens)及其负责人克里齐斯托夫·米夏尔斯基(KrzystofMichalski)教授慷慨地邀请我在公休期间造访维也纳。

维也纳

1996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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