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彤高考成绩优异,虽然不像昱航一样考个市状元, 但首都的几个好学校的分数线都已经达到了, 到她最后还是坚持填报了杭州的学校, 为的自然是远在杭州的祖父祖母。

杜韵芝很感动于孙女的孝顺, 但为了孙女的前程,她还是建议钰彤留在首都上学,或者申请M国的学校也行, 有瞿瑾逸在国外,钰彤想申请一个好学校并不难。

“奶奶,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劝我啦。”

奶奶固然是为自己考虑, 但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 眼看着他们一天天老去,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适应不了首都天气, 一直待在杭州不愿动弹。

伯父伯娘虽然常回去看望, 但他们在首都有工作,不能长期留在杭州。

只要她去杭州上学就能就近照顾爷爷奶奶, 大学毕业也留在杭州工作。

钰彤对爷爷奶奶的感情非常深厚,她跟父母关系淡薄, 已经将大部分亲情转移到了爷爷奶奶身上,之前爷爷有过一次轻微中风,左手留下后遗症,使不上力气, 这也是钰彤报考杭州医科大学的原因。

那一年的暑假瞿瑾逸回国一趟,一是看望父母,二是庆祝女儿考大学。

他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带着他的第二任妻子,是位土生土长的M国女人,长的很美,穿着艳丽,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只手腕上的表就价值几万美金。

“爸,妈,这是妮卡,我们已经登记了。”

瞿瑾逸有了新的感情杜韵芝跟瞿长儒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登记这件事还真不知道,对小儿子找了一个外国媳妇,他们做长辈的传统惯了,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基于涵养,并没有当着妮卡的面说什么。

钰彤以为自己会很难过,但事实上并没有,完全做到了无悲无喜无怨无尤。

“你好钰彤,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你爸爸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以为你还是个小女孩儿。”

妮卡是外国人,思维模式自然是西化的,在M国,即便是父母和孩子也会直接称呼对方的姓名,他们像朋友一样相处,M国感情生活更加外放,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离婚完全基于爱情,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钰彤虽然是法律上的继女,但对妮卡而言,钰彤只是瞿瑾逸的家人,她跟钰彤之间没有任何情感纠葛,完全可以当作朋友一样相处。

妮卡不会中文,说的自然是英语,而瞿家呢,进行的是双语教育,沟通起来毫无困难。

钰彤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内心哀伤的小姑娘了,她学会了如何用微笑武装自己,既然妮卡主动释放了善意,她自然要礼貌的回应对方。

“你好,妮卡,很高兴见到你。”

直到这时候瞿瑾逸才真的松了口气,他不是真的那么在乎钰彤喜不喜欢妮卡,毕竟这两人以后很少有机会相处,只是他知道,父母非常疼爱钰彤,如果钰彤不喜欢妮卡甚至排斥妮卡的话,父母也绝不会真心接受妮卡。

“你的父亲很年轻,也很英俊,没想到女儿已经这么大了。”

妮卡说这句话时是看向瞿瑾逸说的,两人视线缠绵,大家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中国,一家人都在场,他们绝对会旁若无人的拥抱亲吻起来。

夜深人静,一家人都各自回屋休息后,褚湘来钰彤屋里跟她说话。

“嗨,宝贝,你还好吗?”

可能是今天说多了外语的关系,褚湘的语言表达跟平常不大一样。

钰彤知道伯娘指的是什么,微微扬起唇角点头道,“挺好的,你别担心我。”

褚湘坐到床边,摸了摸钰彤的头发。

“我就是怕你心情不好,你没事就太好了。”

这样的家庭对钰彤来说是幸福的也是悲哀的,幸福在于她的物质生活富饶,这一生都不用为了物质而委屈,但在亲情这一块,她确实有所缺失。

褚湘不知道钰彤是真的不难过,还是怕她担心所以强颜欢笑。

钰彤挽上伯娘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无声的撒娇,其实她小时候曾经想过,为什么伯父和伯娘不是自己的父母,如果是的话,她就可以坦然的享受这个家庭的所有温暖,享受伯娘无微不至的照顾,享受弟弟妹妹的关心和陪伴了。

九月如期开学,学校离家近,她不用办理住宿,是班级极少数不用住宿的学生。

医学专业的功课非常紧张,还有必须要克服的心理障碍,比如解剖课,她看着笼子里的小白鼠,仿佛灵魂出窍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无法作出任何动作。

“瞿钰彤,你站着干什么,赶紧动啊,你看其他同学已经开始练习了。”

瞿钰彤看向四周,同学们确实已经按照步骤进行着实验,班里其他几个女同学虽然脸色不好,起码已经开始了尝试,不像自己这样,胆小的动都不敢动。

“瞿钰彤,你理论课学的不错,但学医是要治病救人的,你如果连个小白鼠都不敢碰,以后病人躺在手术台上,你能下得去手术刀吗!”

解剖课的老师非常严厉,医学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科,其他工作可能有重新来过,重新调整的机会,但在疾病面前,在生命面前,时间和机会都是不容浪费的。

钰彤知道老师说的是实话,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表现的再成熟坚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可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哭是弱者的表现,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笼子,取出了一个小小软软的老鼠。

这节课钰彤顺利完成了任务,下课铃声响起,老师跟同学们纷纷抱着书本离开实验室,钰彤没有急着离开,她一遍遍洗着自己的手,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决堤,哭着内心的恐惧,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这一哭就哭了七八分钟才慢慢停住,她想擦眼泪,可实验室没有毛巾,她有洁癖,也不愿用衣袖擦,刚刚还做实验了呢。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递来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她诧异回头,原来是班长顾炜民。

他见钰彤迟迟不接,沉声说了句,“这是干净的。”

声音低低沉沉,带着说不清的味道,钰彤红着脸接过,说了声谢谢。

手帕上有着淡淡的肥皂香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清爽,柔软。

钰彤对顾炜民并不熟悉,她不住校,除了上课时间,跟班里的同学并不亲密,只知道顾炜民是最高分考进来的,浙江人,但不是杭州本地,话不多,但人很可靠。

他个子很高,人很瘦,长相介于少年跟青年之间,五官端正,眼神透着坚定的光茫。

钰彤擦了眼泪后有些尴尬,低着头对顾炜民说,“班长,这个手帕脏了,等我洗干净了还给你吧。”

顾炜民本想说不用还了,不过是一块手帕,但他又想到对方是女生,这么说好像也不合适,就嗯了一声同意了。

钰彤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自己哭的肯定很难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全被他看在眼里,真让人难堪。

她心跳加速,脸都跟着烧了起来,只听头顶响起他的说话声,“瞿同学,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我要锁门。”

说着,顾炜民举起了手里的一串钥匙,正是实验室门上的,“轰”的一声,钰彤更加尴尬了。

“哦,好的,我已经好了,那我现在就走。”

她赶忙回到座位拿自己的书包,又对顾炜民说了声抱歉跑出了教室。

顾炜民看着她逃跑似的背影,最后检查了实验室后锁上门。

他心里想的是,时间再拖下去下节课就要迟到了,不过这个瞿同学可真是会哭,比得上自家的娇气包小堂妹了。

从这次后,钰彤见了顾炜民就想躲,那块洗干净的手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因为他们只有上课时间才会遇到,而上课时间就意味着周边会有很多同学。

直到期中考末结束,班里的同学们约着一起吃顿饭,一是放松紧张情绪,一是同学一学期,大家联络一下同学感情。

这天大家都很高兴,男生女生都喝了点酒,结束后由男生负责送女生回家,不知怎么安排的,最后是顾炜民送的钰彤。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一直没人开口说话,钰彤的家其实离得不远,又靠近西湖,完全可以自己回家。

眼看着就要到家了,钰彤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块手帕,递到顾炜民面前。

“给你,你还记得吧,我一直想还给你的……”

顾炜民顺着那块手帕移到了她的脸上,那张脸无疑是漂亮的,皮肤像雪白的梨花,大大的眼睛很有神采,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粉红色,清透而纯净无暇。

他沉默的接过,手指不小心触到她,心里酥酥麻麻,像有一股电流通过。

钰彤掩饰般的抚着耳边的发丝,直到走到家门口,转头对顾炜民说,“我家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炜民看着瞿家高耸的朱红色大门,之前只知道她家条件很好,没想到是这样的好。

“那我走了。”

“要来我家喝杯茶吗?”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对视着一笑。

顾炜民笑道,“不了,我回学校,你进去吧,下学期再见。”

钰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着点头,挥挥手进了大门。

顾炜民看她进屋,这才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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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医学女博士路婉穿越到八十年代,成了一个十七岁的乡村孤女,本想靠着奋斗离开农村,某一天,离开十多年的亲身母亲现身了,还有那异父异母的继兄。

聂铭颙(yong)是天之骄子,在见到路婉前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继妹没有丝毫好感,见到路婉后,惊讶于这个穷到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真的长出了一株清丽脱俗的芙蕖,初见即对她摆脱了“后妈女儿”这个刻板印象。

文案二:

有一天路婉发现自己存在的环境竟然是一本年代小说,男主是异父异母的继兄,女主还没出现,自己则是文中透明到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讨厌继妹。

她秉持着努力学习,不卑不亢的态度远离男主,却发现这个“哥哥”对她越来越好……

本文伪兄妹,日常,事业线与爱情线相结合,走温馨甜蜜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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