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迫于上级的压力,警方暂时扣押了叶舞。按照她的说法,有条件杀死陆寒冰的,似乎只有拥有挂锁钥匙的她。但关于这一点,梁良持保留意见。同时,因嫌疑被排除,警方释放了陆礼。然而,痛失儿子的陆礼找了律师起诉警方办事不力。

第三起命案再次给了陆家沉痛的一击,身为一家之长的吴苗因接连失去两个孙子而崩溃,在家中晕倒后被送进了医院。

这天中午,梁良又去了趟安缜的医院。来到病房时,杨森和钟可正坐在床边跟安缜聊天,三人似乎正在讨论《暗街》动画化的事。

“没打扰你们吧?”

见梁良走进来,杨森和钟可同时站起身。

“梁警官,案子怎么样了?”杨森关切地问道。

“我就是想找安老师聊下案子。”

安缜仍然趴在床上,但偶尔可以站起来走两步了,看来医生的膏药还是有点作用。在杨森的搀扶下,安缜从床上坐了起来。

“钟可,你先回去吧。”他说道。

“好吧,那你保重。”钟可向安缜挥挥手,便离开了。

“又是一起密室杀人案吗?”安缜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还是密室斩首。”

“锁和钥匙的来源调查过了吗?”

“嗯。”梁良翻开记事本,“这种情趣锁是从国外一家网站上专门订制的,锁和钥匙都只有一只。我们也让锁具专家查看过,这种锁无法轻易撬开,锁眼里也没有撬动的痕迹。”

“能让我看看现场照片吗?”

梁良把一沓资料递给安缜,安缜认真地看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安缜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咦?你知道了?”

“只是有点思路,还需要再确证一下。”安缜卖起关子,“能让我去现场看看吗?”

“不行!”杨森连忙制止,“你伤没好,还不能走路,还是再多躺些日子吧。”

“啊呀没事的,给我去弄根拐杖。”

“你受伤的是腰,不是腿!拐杖没有用。”杨森断然拒绝,“你啊,还是当安乐椅神探吧,让梁警官把调查情报告诉你,你来推理就好。你是脑力型侦探,不是体力型,别瞎折腾了!”

“我怎么不是体力型?”安缜立即表现出不悦,“上次是谁去你家帮你大扫除的?你那些沙发家具是谁帮你搬的?我体力不行吗?我现在生龙活虎着呢!不信我把这张床扛起来让你看看。”说罢安缜站起身,试图把床抬起来。

杨森和梁良连忙制止。

“行了行了,你消停点吧……我知道你力气大,我家的沙发你一个人就能扛起来,可你现在受伤了呀。”

面对两人如同小夫妻般的拌嘴,梁良也很无奈。

“对了,对陆仁的调查,今天上午有了一个重大突破。”梁良刻意强调了“重大突破”四个字。

“什么突破?”

“之前,我们发现有个陌生手机号频繁和陆仁联系。最近,在缉毒组同事的帮助下,我们查出了那个号码的来源,那是一个贩毒集团和外界联络时常用的号码。”

“难道陆仁和贩毒集团有关系?”

“嗯,不光是‘有关系’这么简单。”梁良郑重其事地说,“近几年市面上出现了一种代号为‘干果’的新型毒品,是一种高纯度致幻剂,只需吸食一次就能上瘾。由于纯度高、致幻力和成瘾性强的特点,价格特别昂贵。但这种毒品不易保存,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就会失去其原有的化学性质。

“根据缉毒组的调查,‘干果’就是由这批贩毒集团研制并投放到毒品市场的。经过长时间的搜证,今天上午,缉毒组终于捣毁了该集团的老巢。并且,他们从集团成员口中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陆仁也是团伙成员之一,本市及周边地区所有的毒品买卖,都由他掌管。”

“堂堂慈善家,居然贩毒?”安缜感叹。

“慈善家的身份只是一个掩饰,他所有的金钱收入,都是靠贩毒获得的。”梁良补充道。

边上的杨森表示不解:“真没想到啊,道貌岸然的外表下,陆仁居然做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这个陆家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啊?”

“我们也没想到。”梁良摊手道,“据悉,陆仁在本市还有一个中间人,这个人一直在帮助陆仁寻找买家,为其散货。目前警方正在调查这个中间人的身份。”

“买家都是瘾君子吗?”

“除了本身就有吸毒史的人,还有一些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首次沾染‘干果’的,甚至包括一些上流社会人士。”梁良露出无奈的表情,“记得在陆家案件之前,我办过一起自杀案,死者是一个推理作家。因为犯了毒瘾,他踩着一沓稿纸上吊自杀了。这位作家当时吸食的,就是‘干果’。”

“连作家都开始吸毒了吗?”杨森苦着脸,“那我们编辑估计也快了。”

安缜问道:“毒品的事跟陆家案件有关系吗?”

杨森接过安缜的话:“难道是贩毒集团干的?但贩毒集团会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杀人吗?一般不都是一枪爆头嘛。”

“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关联。”梁良摇摇头,“但至少让我们看清了陆仁的真面目。我总觉得再深挖下去,会发掘出更多陆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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