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在冷璇的陪同下走进安缜的病房,本身就因受到惊吓而住进医院,眼下又再次受惊,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钟可忍不住哭了出来。

“没事的,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杀手的目标也不是你。”冷璇抚了抚钟可的肩膀,安慰道。

“我已经派人在医院附近搜索了,也调取了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我们会尽全力抓住这个家伙的。”梁良的语气很坚决。然而,其实梁良也知道,凶手如果在医院里迅速变装,再正大光明地离开医院的话,就很难找到他了。

“你们先去忙吧,我不要紧。我想和钟可单独说几句话。”有些疲惫的安缜下了逐客令。

为了安全起见,梁良派了两名警员驻守在病房门口,以防蒙面杀手再次来袭。在千叮万嘱势必要保护好安缜的生命安全后,梁良和冷璇离开了医院。

“钟可,你别太焦虑,调整好心态。”两人独处时,安缜第一时间安慰起钟可。

“嗯。”钟可抹去眼泪,做了个深呼吸,“安老师,你觉得这个杀手是谁?是陆礼的共犯,还是陆家案件的真凶?”

“老实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总觉得之前的推理犯了一个大错。”安缜开始思考起来,“我想先排除共犯论,如果这个蒙面杀手就是两起命案的真凶的话,那么陆礼就是清白的。这样的话,就会存在两种可能:第一,色盲的推理是错误的;第二,陆家还有另一个色盲。”

钟可想了想说:“蒙面杀手的体型,在陆家只有陆文龙和陆寒冰符合,如果真凶在这两人里面……那么他们中的一个也是色盲咯?我记得色盲是遗传疾病,现在陆礼已经确证是色盲……那么他儿子陆寒冰会不会也是色盲?!”

“不,色盲基因只会伴随X染色体。男性的性染色体组合是XY,儿子只能继承父亲的Y染色体,所以父亲是不会把色盲遗传给儿子的。如果陆寒冰是色盲,那么一定是他的母亲遗传给他的。”安缜给钟可上了一课,“关于色盲的遗传,只要记住一句口诀就好——母患子必患,女患父必患。”

“好吧……”钟可沉思了几秒钟,转而有些不安地说道,“安老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蒙面杀手跟陆家的案子并没有关联呢?”

“嗯?”

“这个杀手……会不会是死亡速写师?”钟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把这个真实的连环杀手画到你的代表作《暗街》里,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挑衅吧……他会不会看到你的作品后很生气,所以跑来杀你呢?”

安缜却对这个观点嗤之以鼻:“你太小看死亡速写师了,首先他销声匿迹了二十年,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突然出现的。再者,我说过,他是一个超越常人的罪犯,就算想杀我,他也不会采取这种拙劣的方式。他自认为是一个艺术家,追求的都是‘艺术化’的犯罪。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直接拿着匕首来刺我吗?”

钟可无言以对,她隐约觉得,安缜对这个死亡速写师的了解程度,似乎已经超出了某个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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