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颈脖套上了绳索。女人拧着身子,没有反应;只要揽在她腰间的男人的手稍稍松开,她就会从组合收纳箱上掉下来。

女人深度睡眠。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脖子不舒服吧,她眉宇间略皱起来,鼻子难受地发出“嗯嗯”声。这成了一个信号。男人放开她,用脚尖踢一下组合收纳箱。

女人的身体掉下去了——不,紧接着的瞬间,“咯噔”一下停在半空中,她的睡眠被打断了。她眼球外凸,齿龈尽露,扭歪的舌头像另一种生物似的吐出、蠕动。然后,从胸部或腹部的深处发出一声蛙鸣般的叫声。

绷直的晾衣绳从悬挂健身器的握杠拉下来,勒紧女人柔弱的下颚。离地十五厘米左右处,涂了指甲油的脚尖颤颤地划着小小的弧形;比它的晃动略迟一拍,绳索的打结处发出“咯咯……咯咯……”声,在房间里回响。

女人鼻孔垂下带血的鼻涕,耷拉到上唇。未几开始痉挛。下腹收缩。仿佛染上了连衣裙的淡黄色的液体,迅速流到大腿。液体像躲避膝头似的迂回流到小腿,在木地板上积成一摊,散发出臭味。

男人厌恶地盯着看,随后把视线移向墙上的挂钟。凌晨零点十五分。

女人颈脖已无脉动。

男人抬腿走过房间,戴手套的指尖按下墙上开关。房间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打开拉门,来到走廊。他回望女人,依然无表情地带上拉门,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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