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糖人吃完, 钟二把余己哄得服服帖帖。

回到山庄的时候,俩人又甜甜蜜蜜你侬我侬,手拉手回到屋子里洗漱, 吃过了晚饭,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半夜的时候,钟二是被凄厉的尖叫声惊醒的, 屋子里只点了两根蜡烛,烛火跳动,她正准备坐起来, 被余己搂着腰紧紧抱住, 没能起得来。

余己的低沉的声音凑在她的耳边含糊道:“是蛊起效了,不要理。”

钟二揉了揉眼睛嘟哝道:“这怎么跟凌迟似的……”

“一会就好了。”余己搂着钟二的侧脸亲了一下说:“快睡吧。”

钟二很想睡, 但是声音实在太过凄厉了, 她瞪着眼睛, 摩挲着余己搂在她腰间的胳膊,困的很,却每次传来声音,都胆战心惊。

余己见她睡不着,打了个哈欠,翻身起来。

“你干嘛去啊, ”钟二从身后抱住余己的腰,小脑袋从他的侧腰钻过他的胳膊,自下而上盯着他问。

“尿尿吗?我也去。”

余己亲了亲钟二的额头,“我去叫人把他的嘴堵上。”

钟二顿了顿, 说道:“……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不知道得多疼,一个沙场征战多年的硬汉才能嚎成这样,连叫都不让叫, 也太不人道了。

余己无论任何事,能听钟二的向来都听她的,听她这么说,就索性就躺下,和钟二面对面鼻尖贴着她鼻尖刮了两下。

“那就不堵,你要尿尿吗,我抱你去?”反正过一会儿自然就嚎没劲儿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抱,我不尿。”

钟二也被下过蛊虫,曾经也经历过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钟二敢肯定,她那种疼,和这能让大男人嘶声的,肯定不是一个级别。

“这次的这么疼吗?”钟二唏嘘,“他这也嚎的忒惨了。”

余己眯着眼睛,抻了个腰,漫不经心道:“哪有很疼,你不是也种过蛊么,他就是娇气。”

钟二:“……”我信你的邪。

睡不着了,钟二看了眼直播屏幕,已经是半夜三点半,屏幕上只有一两个天使活跃。

再有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就天亮了,钟二索性趿拉着鞋下地,又点了两只蜡烛,走到窗边,准备将窗子开个小缝隙放点清新的空气进来,才打开一点点,就被身后也趿拉着鞋下地的余己给按上了。

“夜里风凉,”余己下巴在钟二的头顶磕了两下,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是想生病吗?”

钟二缩了下脖子,转身抱住余己。

“怕什么,反正我有营养液,烧到四十度,一瓶也能降下去。”

余己轻笑了一身,捏着钟二的下巴,“你幸好是有营养液,要不然我这一身能耐都用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照顾好。”

钟二嘻嘻笑两下,这时门被轻轻的叩响,门外有婢女的声音传来。

“庄主,夫人,奴婢们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具,现在拿进去吗?”

钟二没眉梢一挑。

“这半夜三更的都不睡觉,专门看着咱俩?”钟二想到先前她只是笑闹,就被说成那样,那这次半夜三更的起来,不会又被说缠着他们庄主发.骚?

余己将手臂搭在钟二的脑袋上,对着门口说了一声:“送进来吧。”

钟二让他搭的有点撑不住脖子,见婢女进来了,也不敢太大幅度的做什么动作,生怕又被说成放.浪成性。

结果余己将手臂拿开,弯腰一个抄抱,将钟二抱起来。

钟二一声惊呼卡在嗓子一半,出来一半。

伸手捶了余己的肩膀一下。

这次又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余己显然是故意的!

钟二有点忧愁,被余己抱着放在床上,还在幽怨的看他。

余己就蹲在钟二的面前,小声说道:“放心吧,没有人敢说你。”

钟二脑子惊雷一闪,忙紧张的看向婢女们,又看向余己,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你给她们下蛊了?”

余己摇了摇头,回身对婢女们说道:“出去吧。”

婢女们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脚下的路,朝着门口鱼贯而出。

走在最后一个,就连带门的时候,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钟二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好一会,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说道:“她们都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怪怪的……”

“有什么奇怪,婢女不就应该是这样子么。”

余己端过了水盆,在水盆里面拧了布巾,蹲在地上给钟二擦脸。

“这玩意儿洗不干净,”钟二虽然嫌弃,但也没有躲,而是微微的凑上前,任由余己动作,满脸的甜蜜。

“我想回空间去洗漱……”

余己没有接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钟二啧了一声,享受着余己的伺候,踩在鞋上的脚趾,欢快的跳跃。

“你不要老是进空间,”余己隔了一会儿才开口:“万一空间失灵,你回不来了……”到时候我怎么办?

余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钟二已经猜出来了,她捧着余己的头,硬按进自己的怀里。

“就那一回,看把你吓得,空间怎么可能总失灵呀。”

钟二拍了拍余己的后脑,安抚他。

结果安抚完了再推他的时候就推不动了。

余己埋头不肯起来,钟二脸慢慢的红了。

等到余己抬头的时候,视线和钟二对上,他的眸色又浅了一分,像一个小漩涡一样,将钟二瞬间就给卷了进去。

“好像长了点?”

钟二愣了片刻,才反应过余己说的是什么。

掐着他的脖子晃了两下,笑骂道:“当初装的那么清纯,骨子里就是个色.胚!”

余己被钟二掐着脖子,还伸手去盆里清洗布巾,神态惬意带着享受,像被自己养的猫咪踩了脸,不光不生气,还会搂住吸两口。

伺候着钟二洗漱好,最后两人去到隔间,人手一把电动牙刷,面对面的嗡嗡嗡。

“还是这个好屎……”钟二嘴里叼着牙刷,含糊道。

余己弯了弯眼睛,也含糊道:“这个牙膏味道好次……”

“你啥时候次的?不能次……”钟二又问。

余己摇头,“没事,次好几肥了……”

两人洗漱好,天还没亮,婢女将早饭送了过来,钟二捏着勺子,喝了一口粥,然后就放下了,又看了看旁边的包子,还有花样的小点心,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余己端起碗,看了钟二一眼问道:“怎么了?不好吃?还是胃不舒服?”

钟二恹恹的,起得早了,没什么胃口,她的头发是余己梳的,头油放的有点多,像被牛犊子舔过一样。

也没什么花样,编了一个大辫子,甩在脑袋后面,土的辣眼睛。

不过钟二的底子还算不错,小脸白皙,不是那种明艳的类型,五官也不算精致,不过凑到一起相得益彰,就算是这种发型,也能架得住。

钟二摇了摇头,又舀了一口粥,正要往嘴里面送,余己按住了她的手。

“不喜欢就不要吃了,我给你煮点粥?你的月事这个月已经延迟了四天,正好给你调理一下。”

钟二听说余己要给她煮粥,顿时眼睛就亮了。

她也不知道余己是怎么煮,但是她发誓,她吃过的所有粥里面,只有余己煮的最对她的胃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滤镜太过强大,将她的味觉都给过滤美化了。

只是余己现在不常煮粥了,人家如今是庄主,忙的是天下大业,钟二平时并不会无理取闹,硬缠着让他为自己做什么。

不过余己自己提起来的就不一样了,钟二舔了舔嘴唇,心里美得直冒泡,嘴上还故作迟疑道:“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呀……”

余己看着钟二,眼中带着笑意,“是挺麻烦的,”余己点了点头,“那就吃这个吧……”

钟二脸色瞬间垮下去,余己嘴角扬起来。

“逗你玩儿的,你跟我来……”

两人叫婢女朝厨房要了已经洗好的米,余己拉着钟二走到了药房。

直接用他平时煮药的药罐子,点着了炭火,挪到了窗户跟前,然后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放了一些钟二不认识的药材,就煮了起来。

钟二还不放心道:“这不是你煮药的那个罐子吗,你别把蛊虫给混进去了……”

余己轻轻地搅着罐子里的米,闻言回头:“掉进去怕什么,对你有没有作用,再说你又不是没有吃过。”

钟二听着外头虽然弱下去不少,但时不时还诈尸的嚎叫,面有菜色。

余己揉了揉她的头,“逗你玩儿的……”余己说:“蛊虫不在这屋里了。”

钟二看了看小桌子,确实没有看到培育蛊虫的那几个罐子。

疑惑问道:“那你都放哪儿了,装进小瓶了吗?”

余己头也不回,慢悠悠道:“就在你身边呀,你天天不是都搂着睡觉吗。”

钟二愣了一下,直播屏幕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小天使在活跃,都是半夜修仙的,听到余己的话,也跟着愣住。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呲哇乱叫了起来。

阮玉:卧槽,余己什么意思?

蹦跳鱼丸: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言予:有什么奇怪,第一个世界不就是放在身体里吗?

阿圭罗候:天啊,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想起来他的皮肤下蠕动着蛊虫……

熙可熙:楼上你别闹,是血液里,皮肤下可还行?

……

钟二反应过余己的意思,原地打了个哆嗦,并不因为害怕和惊讶,第一个世界的时候,余己就是将蛊虫养在身体里,余己告诉过她,巫蛊师的蛊,都是养在自己的血液中。

钟二哆嗦,是因为这场景太过熟悉,宛如时间重合一样,让她如同坠入梦境。

余己背对着她,在慢慢搅动着米粥,罐子已经热了,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起来,顺着窗户飘出去。

余己一身雪白的中衣,长发并没有束起,二是披散在身后。

钟二看着看着就恍了神。

好像回到了第一个世界,她和余己笨拙的相爱那个时候。

余己总是会这样,晨起的时候为她煮米粥,比她自己还要清楚的记着她的月事。

自从和余己在一起,钟二就再也没有痛经过。

她恍惚间看到,面前人的一头黑发,慢慢变成了雪白。

有熟悉的米粥香气幽幽散发出来,钟二魔怔一样凑近余己,从余己的身后抱住他的腰。

将鼻子埋在他的后背,似乎闻到了他身上那种久违的香气。

“余己……”钟二喃喃的叫道。

余己回头,下颚在钟二的头顶蹭了蹭,低低的嗯了一声,和以前一模一样。

从未改变过。

作者有话要说:  钟二:我亲爱的从未变过,连气味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吸!

余己:你喜欢就好。

钟二:你这气味,能不能给我配个香包带着?

余己:不能。(因为这不是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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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考你们有没有失忆,提示下,第二个世界的有话说解释过,

所以余己的香气,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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