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再次感叹了连命蛊的神奇, 她的方向全部跟着感觉走,在转过好几条小巷,看到正蹲在地上, 给一只受伤的狗包扎的余己,脚步雀跃的几乎要飞起来。

余己显然也感觉到了钟二的靠近,在钟二冲上来的时候, 他摘掉了帷帽,稳稳的将她接进怀里,两人在相拥的瞬间, 都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钟二狠狠吸了一口余己身上的味道, 爽的全身毛孔都在发颤,她紧紧将自己朝着余己的怀里挤, 吭吭叽叽, 晃来晃去, 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余己随身的挂件。

余己微微弯着腰,将头一直埋在钟二的脖颈,等到钟二感觉到有热流顺着她的衣领洇湿到皮肤上,她才惊讶的发现,余己在哭。

钟二伸手去扳余己的头,余己却是不肯抬头, 只一直紧紧的搂着她,本来躺在地上的狗,看了两人一会,贴着墙边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这不是来找你了么……你别哭了。”钟二鼻子也发酸, 哄小孩子一样摩挲余己的后颈,每一次她都会被余己的情感所震撼。

“你快别哭了,天快黑了, 我夜里还是要回去的,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吃一顿饭好不好?”

余己闻言将她抱得更紧,钟二感觉骨头都被他给勒的咔咔响了,他才松手,眼圈有一点点发红,睫毛湿漉漉的。

余己捡起地上的帷帽戴好,将药筐背起来,拉着钟二道:“我感觉到你过来了,没有过去,是因为条狗非常的警惕,好容易让我看伤,怕起身,它以后就不让碰了。”

余己说:“它是被人打折了腿,不肯让人靠近,我在这里转悠了三天,喂了它好几次它才让我碰的。”

“谁这么损呀?”钟二抓着余己的手,她知道余己慈悲心肠,当然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她就爱死余己这个样子。

“是街口云雀楼里的少东家,这条狗是一个老婆婆养的,老婆婆死了,它没人要,又有人打它的主意,只好四处躲,半夜偷食酒楼后巷垃圾的时候,说是惊了云雀楼少东家的马。”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仔细?”钟二晃了晃余己的手问,“你是想养它吗?”

余己抿了抿唇,“我听卖馄饨的老板说的,他经常给这狗一些残羹剩饭,那狗就藏在这附近不走,帮卖馄饨的老板驱赶其他的野狗。”

“那这明显是人家的狗啊,”钟二笑了笑,你要是喜欢可以养一只小的呀,“你原来喜欢这种带毛的动物吗?那青鸾和红鸾……”

钟二想到余己对待那两条的态度,啧了一声,“所以是它俩赖上你的对吧?”

余己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喜欢毛茸茸的,有体温的东西,而青鸾和红鸾,确实是自己缠上来的。

余己没说的是,整个百蟒谷的蛇,都想赖他,但是只有青鸾和红鸾,才有这个胆量。

两个人手拉着手朝巷口走,钟二见余己还回头看,看样子是确实喜欢,就道:“那你就养一条呗,”

钟二说:“等我过阵子在皇城里给你置一个宅子,再命人给你寻摸一条。”

“不用,”余己说着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递给了钟二一个鼓鼓的小袋子。“我自己也能置宅子。”

钟二挑了挑眉,接过拆开一看,顿时飞快的又捂住了。

伸手将余己拉到近前,压低声音:“这是哪儿来的?你去抢劫了?”

“给云雀楼少东家看病的诊金。”余己说。

钟二眼睛转了转,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她没办法往余己的身上套,毕竟他那么善良,不可能干出先害人再救人的事……

钟二拉开小袋子,又看了看,然后捂了捂胸口——满满一袋子的金珠子。

她的御史爹爹,对她的花销,算是十分放纵,但她能拿出手的也都是银珠子。

这么一袋金珠子,能换多少银珠子啊。

就这么在街上乱晃,不怕被人抢走吗?

钟二看了余己一眼——好像还真不怕抢走。

她把小布袋,仔仔细细的系好,塞回余己的袖子,不怎么放心的叮嘱道:“这是好多钱呢,你喜欢施药救人,这些钱可以施好多的药,救很多的人,小心点儿,别让人抢了。”

余己又将小布袋掏了出来,塞在钟二的怀里,“给你。”

钟二乐了,她捧着一袋子沉甸甸的金珠子,心里却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你这是要包养我吗?余大人。”

钟二将布袋子又塞回给他,“你自己的钱你自己处置,咱们还没有成亲,等到成亲之后,你的钱想自己留着也不成了,都得交给我啦。”

“现在就给你,”余己说:“施药有月钱,这些都是给你的,姜子寒的府中还有给别人看诊的诊金,等拿了一并给你。”

钟二不仅是鼻子发酸,整个人都酸叽叽的,现世一生到死,父母之外,余己是唯一一个要将攥的钱给她的人。

她曾经最惨的时候,甚至靠每天去超市混试吃度日,除了命之外,钟二最看重的就是钱了。

但此刻她觉得余己要给她的,不是一袋金珠子,是一颗比金子还要沉重百倍的真心,她脑中又不受控制的闪过了妄念。

——要是能在他身边,自杀好像也没那么傻,毕竟她再也不可能,遇见这样一个人了。

这样一个从内而外,处处对她胃口,桩桩中她红心,声声震她心弦的人了。

“你自己留着置宅子,等置好了,我们一起去买狗。”钟二仰了仰头,把转在眼圈的泪控回去,“我饿了,咱们吃点什——唉,就吃这馄饨吧。”

余己没再和钟二相互塞,他收起了钱袋,闻言愣了一下,他还没忘了钟二上次嫌弃面摊的事儿,迟疑了一下,问道:“这里可以吗?”

“可以啊。”钟二说着拉余己坐下,走到老板旁边放着的水盆,拧了一个布巾,抓着余己的手,给他擦,边擦边说:“我们余大夫,现在可金贵着呢,来来来,让小女伺候着……”

“给我要一碗。”姜子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两人身后冒出来,说道。

钟二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十分的明显——我们俩人好容易见面,你来凑个什么热闹。

“我拿了馄饨,去马车里吃。”姜子寒说着,眼睛直朝锅里看。

“老板,三碗馄饨。”钟二开口道。

她想起了姜子寒是个穷逼的事实,又想起了姜子寒因为什么变成了穷逼,一时间,对面前这两个男人,竟都有些敬佩。

馄饨很快上来,三碗端上桌,姜子寒正要坐下,被余己把凳子勾走了,钟二也一脸怨念的看着他。

姜子寒撇了撇嘴,把袖子甩下来,抱住馄饨碗,钟二抽了一双筷子,横着塞在他嘴里,他捧着碗叼着筷子,朝马车的方向去了。

电灯泡走了,钟二和余己两人相对着吃馄饨,这个时候,正是饭点,但因为这个摊位不是在正街,所以吃馄饨的也就只有钟二她们这一桌。

两人相对而坐,余己怕吓到馄饨摊的老板,一直带着帷帽,馄饨都是罩在帷帽里面吃的,两人就算对视,也只能看到钟二时不时抬头傻笑,甜蜜的抿嘴。

只有桌子底下贴在一起晃荡摩擦的小腿,暴露了两人此刻内心深切难掩的欢愉。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飞一样快,馄饨吃完,余己要掏钱袋子,钟二赶紧捂住。

这小摊位弄个金珠子,老板根本就找不开,她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了一颗铜珠子,将账结了——还好扒小丫头换衣服的时候她没忘了拿钱。

姜子寒也将碗送了回来,三人上了马车,余己和钟二双眼基离不开对方,而姜子寒缩在后车坐上,眼瞅着两人越来越近,都要啃一起了,赶紧咳了一声打断。

“哎哎哎,这还有一个活人呢,注意点。”姜子寒伸手在两人凑的越发进的脸中间晃了晃,“去哪?我车夫岁数大了,到了时辰一刻都不肯多干,一会儿没人赶车了。”

姜子寒话音一落,突然车壁上“哐当”一声,姜子寒似乎习以为常,耸肩摊手,无声的说——你们看,老家伙脾气大。

钟二十分同情的看着姜子寒,哀愁的搓了搓脑门,她虽然是修改小说的,但姜子寒是男主,她好歹也是个后妈。

“儿子”混的如此的“凄惨”她属实是有些无语。

“我今夜得回府。”钟二说。

无论如何,御史大人对她的关爱不作假,她被禁足,偷跑已经很气人了,再夜不归宿,她怕御史大人中风。

姜子寒钻出去,跟车夫说了目的地,马车走了起来,他缩回脖子,再一回头,顿时捂住了眼睛。

钟二瞪大眼睛——

她被余己十分霸气的一把拽到腿上,紧紧搂住亲了上来,并且吻的十分凶狠,要吃人似的。

姜子寒捂着眼睛,从车厢中间,一点点挪到后面,低头把脸对着脚尖,糟心的不去看啃在一起的两人,模样十分的憋屈。

钟二倒是不介意人前怎么样,但她一直以为余己会不好意思,没想到余己狂野起来,如此放得开——

小天使们一直看着直播,刚才俩人在小巷子抱一起的时候就泪目了,现在皆是一脸姨母笑,猛的看到余己这么霸气,当着老姜的面儿就搂着直播员啃的水声啧啧,顿时都吱哇乱叫起来。

脂肪酸酸乳:我擦我的小心脏,刚才看到虞姬把直播员猛的拽到腿上啃下去时候,仿佛看到韩剧里霸气的欧巴。

章轩:这可以说很霸道总裁了。

彼岸天光:哎哟我的小心肝儿——

柯克兰小姐:我……看着姜子寒有点异样的感觉……

寡人是大王:你一说朕发现,他团成一个球的样子,莫名有点可怜——哈哈哈哈

闪闪发亮的小仙女:心疼老姜,话说我越来越喜欢他了,感觉莫名的萌……

顾长安: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种马人设。

猫咪爱柠檬:我其实想说,原著里他根本不是这样的。

言予:我觉得小说应该改名叫遇见直播员——

#0000FF:遇见直播员,所有人都崩坏了吗?哈哈哈哈——我觉得叫《我搞了男主男宠之后》更贴切。

阿浣:这个名字贼六了,666~~

……

车厢气氛十分黏腻,钟二被余己亲的五迷三道,两人唇分的时候,凌乱的呼吸,在车厢里格外的鲜明。

姜子寒抱着脑袋,在后座缩着,钟二想要从余己的身上下来,却被他揽着不肯松手,她感觉到余己的反应,又被他灼热的视线烧的不太敢对视,老厚的脸皮也有些扛不住。

特别是想起她顶着女主的身份,当着男主的面,跟别人啃得如火如荼,不由得老脸一红。

车厢的气氛实在太尴尬了,钟二有些受不了,推了推余己,眼神带上哀求。

余己又碰了碰她的唇,好赖是把她放下了,钟二坐回对面,咳了两声,为了打破尴尬气氛,主动问姜子寒:“你怎么会在花柳巷?”

钟二一说完,余己的眼神就盯了过来,她赶紧解释:“我从府里偷跑出来的,我家后院有一条小巷,直通花柳巷,我不知道,误入的。”

姜子寒抬眼看了一眼钟二,眼中有幸灾乐祸,钟二想起方才她被人拽了事儿,有点心虚。

“怪不得,你身上的味道不对。”余己慢悠悠的说。

“噗!”姜子寒很不厚道的笑了,正要更不厚道的,把刚才钟二遭遇说一说,就被钟二飞快截断。

“飘飘呢——”钟二说:“你跑去花柳巷飘飘知道吗?!”

姜子寒的人设是种马,钟二根本也没指望姜子寒还能因为一朵傻花,放弃了整片花海,在花柳巷遇见他,最初的诧异后,仔细一想实在寻常。

种马人设不种马了,那还能是男主吗?

她问也就是想打破尴尬气氛,提起飘飘也就是想打岔,要不然姜子寒将她刚才被拽的事情告诉余己,两人好容易见一次面,本来好好的,她怕余己胡乱吃味,毕竟余己可是连青鸾的醋都不放过。

她本来是随便一打岔,谁知道一开口,姜子寒表情竟然暗淡下来,他皱起了眉,有些哀愁道:“丞相也将飘飘禁足了,不让我见她,反倒是他的小女儿天天来找我……”

姜子寒说道这里,钟二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丞相大人也不像御史大夫只有一个女儿,他光夫人就三位,两子三女,飘飘本是嫡出长女,是他女儿中最优秀的一个,在皇城中的名号与原女主齐名。

但是现在人傻了,在丞相的眼中,大概成了一个废棋子,要是如原著一般死在了山匪手里还好,丞相好歹会怜惜女儿红颜命苦。

但如今寄予莫大希望的女儿变成了傻子,连钟二被禁足不出门,也听小丫鬟议论过,飘飘在府中闹得厉害,怕是那一点父女情,这几番下来,也要耗尽了。

丞相这是想要站姜子寒的阵,但是废棋子当然不能用,打算要换新子了。

钟二的神色也肃起来,飘飘本应死,好赖捡了一条命,失智算是好结结果了。但同为女子,特别钟二还是在现世生活过的女子,她的思想中,存的都是男女平等的观念,对于丞相这种做法,实在深恶痛绝。

她看着姜子寒担忧又无奈的表情不作伪,但想到他们身上还有连心蛊相系,稍稍放下了心,问道:“所以你去花柳巷,是在躲丞相的小女儿?”

“我没躲,”姜子寒说着笑了下,这一下总算是让钟二找回了一点原男主的影子,“我把她一起带进去了。”

钟二瞪大眼,被他这操作震惊了片刻,“那我怎么没看见她?”

“气跑了。”姜子寒捋了一把头发,淡淡道。

“哈哈哈哈——”莫名的感觉爽,钟二笑出声,“这招有些狠,但是……”

钟二收了笑,又开始担忧:“你就不怕丞相……”她的话在姜子寒的诡异视线里紧急转弯,“你就不怕丞相生气了,总也不让你见飘飘吗?”

她惊觉自己失言,朝堂上的事,特别是夺位战队这种事,向来都讳莫如深,一群权臣聚在一起,讨论起来,都用代语,她这样说出来,显然是十分不妥当。

她是没法修改姜子寒的人设的,未免掺和了这些事,将来抽身的时候麻烦,她迅速转移话题。

看到姜子寒一提起飘飘,又暗淡下来的神色,钟二说:“你要是想见她,用连心蛊召唤她啊。”

话音一落,姜子寒和余己的脸色各异,余己坐到钟二的身边,掐了她一下,钟二一头雾水,姜子寒则是皱眉道:“可是我感应不到啊。”

“嘶……”钟二又让余己给掐了一下腰,揉着腰见余己微微摇了摇头,便不再提连心蛊的事情,心里直犯嘀咕。

车厢里又沉默下来,御史大夫的府邸也很快就要到了,他们没有回钟二先前经过的那条连着花柳巷的偏门,而是走了御史大夫府邸的后门。

钟二和余己提前下了马车,姜子寒则是回了自己府邸。

眼看着就又要分别,两人在小巷里磨磨蹭蹭的踱步。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府邸的后院小门上,还是只挂了一盏昏黄的小灯,钟二拉着余己的手指,十分不舍的搓来搓去,眼看着要到门口的时候,余己根本就不走了。

“我想你。”余己说抱着钟二说。

“我知道……”钟二说:“那你也不要天天在这里站那么晚啊,”钟二贼心疼,一个劲儿划拉余己的后背。

“等到姜子寒当上太子,御史大人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成婚之后,就能一直在一起了。”钟二说:“我一定会让御史大人同意的。”

余己对于名正言顺这种事,比钟二还执着,他曾经亲眼见过私奔的女子被找到后下场,哪怕心里万分的想要不管不顾的带着钟二走,还是按捺下来。

两人拥抱着,钟二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在马车上干嘛掐我?”

“姜子寒的连心蛊已经解了。”余己解释道:“连心蛊,中蛊的两人一旦心意相通,蛊自然就失去效用。”

“那他……”钟二瞪大眼,一时不敢置信,姜子寒可是种马男主的人设,现在是真心爱慕上一个傻子了?

不仅钟二,小天使也被这个消息给镇住。

顾长安:唉我去啊,不是吧——老姜动心了?

花季雨季:说好的种马人设呢?

一只麋鹿:我就说,他越来越不对吧。

哎喂:种马男主被个小傻子终结了,莫名带感啊——

雨婷:你这么一说……是有点。

爱吃虾姑:很带感——

陈小姐爱吃素:有点期待他登基,然后后宫被飘飘闹的乌烟瘴气……

语:我就看着他的真心,能维持多久。

……

钟二被这个算是巨大的剧情变动,搞的有些犯嘀咕,余己又掐了下她的侧腰,不许她再想姜子寒的事情。

“我可能快要发情期了。”余己将钟二拽到墙边儿,将她抵在墙上,整个人影子将她严严实实的笼罩住。

“嗯?”钟二揪着他的腰带,声音不自觉的开始发.浪,说话音儿都是带着波浪的。

“不是要九月吗……”

“我能将发情期提前。”余己目光灼灼的看着钟二。

钟二头皮发麻,吭叽道:“啊……其实也不,咳,不急。”

小天使们每到这个时候,每次听到直播员用那种调子说话,都一身的鸡皮疙瘩。

lll李淳一:你就看她那个样子,像是不着急的?

麻辣小龙虾:骚断腿,骚断腿——

鸡仔:可爱,想日。

喵君:楼上的,鸡仔儿不想要了吗?

咦:23333,虞姬那么凶残,你也敢想……我敬你是条汉子。

……

钟二其实真的没急,只是她每次说都没人信,自己也不太相信……

“怎么提前啊?”钟二问。

余己没回答,而是按着钟二又将她亲的双腿发软,钟二想起她第一次主动亲余己的时候,还被余己给推了个大腚墩儿,现在余己在接吻上来说,完全娴熟的就是一个老司机。

两人额头相抵,怎么也迈不开接近小门的步子,钟二稍稍缓过一些神,余己的攻势就卷土重来,到最后,她的双唇几乎肿了。

小巷里没有人,昏暗的小灯离的老远,她们这里更是死角,余己的手在她衣袍下,钟二呼吸每隔一会儿就乱拍子,时不时还有惊呼声闷在嘴里。

由于光线不太清晰,并且两人衣衫完好,所以这一段儿没有被系统检测黑屏,小天使们目瞪口呆的被这突如其来的福利,给惊得连留言的都没有了。

好半晌,余己终于放开钟二,牵着手软脚软,四肢不协调的钟二到小门口,依依不舍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说道:“你回去吧。”

钟二微微弓着背,整个人红得宛如一只熟透的大虾,她愣愣的点了点头,朝小门迈动了一步,又退回来抱住余己。

“你不要天天晚上等在这里,我如果喵喵了你就回去休息,”钟二说:“一会儿我进去,你就赶快回去,我会想办法再出去找你的。”

余己低头亲吻她的发顶,低低的“嗯”了一声。

钟二松开他,迈步朝着小门走,余己在她的身后又说了一句:“我等你。”

钟二点了点头,两人缠缠绵绵依依不舍粘粘乎乎,总算是分开了,钟二进了小门,还是感觉到余己没有走,她脚步犹犹豫豫,十分想要掉头回去。

要不然干脆就将剧情都改掉算了,但是御史大人的人设,钟二真的不想动,她发现对剧情的人物感改动太多,会影响剧情的走向。

比如她的人设一放飞,影响的姜子寒现在就非常的不对劲,完全没了一个铁血帝王的感觉。

要是御史大人的人设影响到将来的朝堂局势,想要再引回正轨,会非常的麻烦。

况且就算她改掉了御史大人的人设,御史大人不再企图阻隔她和余己,她还是要等到姜子寒登上太子之位,一切没有变数之后,才能跟余己走。

否则一旦姜子寒这边有什么变数,小说判定修改失败,亦或者姜子寒过早的登上皇位,小说结局,她都会被系统弹出世界。

钟二脑中又闪过了,那个编辑一而再再而三警告她的事情,可是即便是她强行切断系统,选择自杀性留在余己的身边,一旦世界定格,她们就变成了一句话,一断文字,根本无法快乐的生活。

钟二不想变成书中的一个人设,几句话。

她想和余己快快乐乐的生活,每天黏黏呼呼,哪怕并不会富贵无忧,只要两个人一直这样,谁也不要出意外,就够了。

而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她就算留下也过不成那种生活,余己又根本无法带出书中世界。

钟二唯一能做的,只能保证珍惜现在,和余己在有限制的时间里,将一切她们想要做的事情,尽数做了,把十几年当成一辈子来活,也算不辜负这一场感情。

心中越想越发郁结,钟二蔫头耷脑的往回走,她没指望她出逃,不被人发现,但是那些小丫头就算发现她跑了,为怕御史大人责罚,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将事情闹到御史大人那。

她跑出来,就是赌这个,御史大人平时也不召见她,反倒躲着她,她消失个一天半天的,只要小丫头们不急着领罚,御史大人是不会发现的。

况且寻常这个点儿,御史大人都在与太尉大人商议朝政,根本不会回家。

钟二才转过小门,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人拦住,她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上午那个,被她拽掉腰带的影卫小哥哥?

钟二愣了一下,“要银珠子吗?她掏了掏自己的袖口,将根本没用上的大半袋子银珠子,扔给影卫小哥哥。”

还坐地掉价道:“中午的时候我跟你商量,你要是放我走,我就给你一袋银珠子,但后来是我自己跑的,你只是没办法,才没追,所以今天就这些吧……”

小哥哥掂了掂袋子,低头打开看了看,还真的揣进了怀里,钟二笑了一下,小声嘟囔:“我还以为你富贵不能淫……”

钟二绕开他要走,被他伸手臂拦住,然后总算是听见他开口说话了。“府上的人不知道你偷溜,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去,他们就会知道了。”

钟二先是震惊于他的音色,明明面容是一个十分稚嫩的,声音却如同沙粒磨过一样粗哑。

“那我怎么回去?你带我上房顶,我从房顶回去?”

光线不太好,但钟二猜也猜到了他脸皮在抽搐,说完之后,自己也笑了。

影卫小哥哥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就有一个小丫头捧着她今早穿的衣裳从假山后出来了。

“你先将衣裳换了,她就是被你打昏,一直替你趴在屋子里的那个丫鬟。”影卫小哥哥说。

钟二还挺震惊:“你们俩是相好呀?哎哟失敬失敬……啊,不对,是失手失手。”

“你——”小哥似乎被她气的不轻,转过树后边,背靠着假山等着。他选的角度很好,让钟二能看到他的影子,看到他正背对着自己,完美的避开了偷窥的嫌疑。

小天使们看到这,也挺惊讶。

章轩:白天不是钱财买不通吗?这怎么叛变了?

Jack_Gyeom:我只以为他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羞涩又可爱……

玉水天风:我以为他白天那个表现,会像御史大人负荆请罪呢。

小柒榛榛:竟然瞒下来了,还做了万全准备,我居然有点儿喜欢……

安静的天使: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

他若是不避嫌,不这么细致,钟二反倒是不可能说什么,但他心思缜密至此,连回避都做到这种地步,钟二忍不住嘴贱逗他。

“你不许偷看啊,我相好的可厉害了,分分钟毒死你。”

小哥哥没吭声,但是肢体语言表示出了不屑,他颇为不耐烦的换了个动作。

钟二在小丫鬟的帮助下,很快换好了衣服,换回了小姐发髻,她掐着小丫鬟的脸蛋,逼问道:“你说,跟他是不是相好?”

小丫鬟神色窘迫,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低声回答:“不,不是——”

钟二一见她这个样子,顿时明了,压低声音搂过她的脖子,:“你喜欢他对吧,来来,我教你一招……我那相好就是这么搞定的。”

两人叽叽咕咕了一会儿,等出来的时候,小丫头整个红成了火炭,走路同手同脚。

钟二侧头看了看影卫小哥哥,发出了放荡又没有礼貌的奸笑,故意酸的道:“唉,我说,你这么吃里扒外,御史大人知道吗?”

“御史大人要是知道,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影卫小哥不说话则已,一开口也是牙尖嘴利。

钟二哈哈一笑,丝毫不介意他以下犯上的言辞态度,夸张的一抱拳:“少侠!活干的很干净,下次再找你哦。”

她故意指着身边的小丫鬟,道:“还有你这个小相好,十分不错啊。”

小丫鬟脚底下一踉跄,钟二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回去还喝了两碗甜羹,心情美滋滋,一打听,御史大人果然还没有回来。

钟二洗漱好,躺在床榻上,感应着外头余己居然这么早就走远了,想来是听了她的话,回去休息了,于是自己也闭上眼,安心的休息。

她现在多了一条门路,以后再偷溜出去找余己,就容易的多了。

殊不知道,余己根本不是自己走的,而是御史大人找人哄走的。

也怨不得他会被轰走,御史大人今日回来晚了,又图近走了后门,结果就遇见这么个让人心不顺的“披麻戴孝”

本来御史大人都没打算理人,就算又被拦住叫了爹,这次却没有扶脖子,心里边已经有了准备。

但是很快他又扶起了脖子,因为余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白天没有给出去的那袋金珠子,塞到御史大人的怀里。

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从头到尾傻兮兮的说一句:“父亲,这是我给人看病的诊金,您拿着。”

御史大人岁数不小了,没有余己的力气大,被他给拽着硬塞,外袍都给扯到腰上了。

御史大人气的使劲一甩,正赶上余己已经将钱袋塞好了,所以撒了手——

然后御史大人就结结实实的坐了一个大腚墩儿。

还是年纪大了,整日也不怎么运动,说不上哪里咔嚓一声,扶着地上起了两次,起不来了。

余己一见他起不来,赶紧上前去扶人,还特别好心的给御史大人,当场按摩。

但大夫么,下手只奔好坏,哪来的轻重呀,把御史大人给按的哭爹喊娘,御史大人挣扎还挣扎不过余己,被他给钳制着,好生揉捏了一通。

最后起是能起来了,走也能走了,但御史大夫站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来了一连串的高抬腿,脚脚踹在余己的屁股上,多年稳重形象,一朝毁尽,爆了粗口。

“你他娘赶紧给我滚蛋——”

余己职业病犯了,边躲,边还不紧不慢的下诊断道:“后脊侧弯,尾椎凸出,不及时矫正,以后要常年卧床的……”

然后他就被御史大人,召唤家丁给轰走了。

御史大人回到屋子里,气得踹了桌子,不过他被按着硬捏了那么一会,这会儿身上倒是尤其的松快。

他也觉得平时后脊背特别的僵,他平日上马车的时候都觉得费力,想到刚才那一连串利落的抬腿,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不减当年雄风。

不过也不排除是气得狠的原因,御史大人将外袍脱了,朝桌子上一扔,哐当的一声,圆咕隆咚的布袋,顺着桌子掉下来,滚到他的脚边。

御史大人又扶住了脖子,这不是刚才那个披麻戴孝,拉着硬要塞给他的钱袋吗?

御史大人用脚踩了踩,非常的实,他站着瞅了半天,捡起来打开布袋,然后被里面满满一袋的金珠子给闪到了。

他一生两袖清风,钱财过手虽无数,却真正拥有的不多,都用在了唯一的宝贝女儿身上。

御史大人倒也不可能见钱眼开,他只是瞅着这么多的金珠子,又想起那个披麻戴孝傻兮兮的,蹙眉沉默了好一会儿。

余己晚上回去,就将在红鸾那里取的血,制成了催化的药,喝了下去。

枯坐了半夜,都没什么反应,正要去休息,一站起来,却直接跪在了地上。

当年中毒的那种感觉,渐渐浮现,他在地上来回翻滚,不是疼,而是五脏六腑,都鼓胀得要爆开一样。

他先是唇红似血,眼中血线弥漫,最后甚至连脖颈和脸上,都爬上了血色的纹路,最后蔓延至全身的皮肤。

如果这个时候钟二看到,就会发现,余己身上浮现的花纹,与红鸾身上的如出一辙。

不过现在钟二也不轻松,她睡到半夜,突然被血液中的鼓燥折腾醒,闭着眼抱着被子翻滚,但她睁不开眼,自主能力被剥夺了一样,没一会就从床上翻到地上。

等到生生折腾到天亮,被人发现的时候,钟二的双眼都是散的,手指甲在地面上抓挠的,劈掉一半,身上青紫多处,御史大人早朝都没去,将险些将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请过来。

“脉象来看,只是体力耗尽,但观其神色举止……”太医令捋了一把胡子,言辞犹豫。

旁边的太医承接道:“小姐神色恍惚,胡言乱语,眼中血色成线……”太医承朝着御史大夫一拱手:“怕是中了巫蛊之术。”

御史大夫脚步顿时后错一步,险些站不住,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瞬时怒上心头。

人要是对谁有偏见的时候,无论什么坏事,都能联想到他身上,还联想得有理有据。

他宝贝女儿一向乖巧,朝中敢动到他头上的,还没生出来。

御史大夫想到那个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披麻戴孝,昨天还给了他那么多的诊金,连御医也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钱,那个正经大夫,出诊能赚那么多的钱?

而不巧的是,事实也的确如此,连命之术,确实是会将痛苦和健康两人分担,余己并没能料到他只是催化发情期,就如同重温当初老家伙给他下毒时的痛苦。

能爬起来的第一时间,都没能来得及给自己配置缓解症状的药,就急急赶到了御史大夫的府邸。

这一次顾不上等了,直接在正门求见。

御史大人正怒发冲冠,要派人去捉他,这人送上了门,直接便叫侍卫压了过来。

到底家丑不可外扬,派人将御医们送走,御史大夫这才要发难,结果一转头的功夫,屋里压着人的侍卫躺倒一地,宝贝女儿被那披麻戴孝,紧紧抱在怀里。

御史大人险些当场背过气去,心里对于这个披麻戴孝是一个妖孽的事情,更加的肯定。

但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儿正被这妖孽抱着,他也顾不上能不能对付的了一个能瞬间将一屋子精心培养的侍卫放倒的妖孽,扶着脖子上去就去拽人。

“你放开玉儿——”

这一拽,没能拽开相拥的两人,却拽掉了余己的帷帽。

他白发披散开来,早上根本就没来得及束,而他本身模样就异于常人,再加上皮肤上触目惊心的纹路未消……

——何止一句妖孽能形容?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小基友,脂肪酸酸乳文→《寡人的江山要完了》也是小天屎呢。

文案

女扮男装,帝王多年,半生缘劫,英明神武俊朗不凡勇猛无匹的寡人,用瘦弱的肩膀,背负了多少的情债。

这一切皆怪寡人,怪寡人太过闪耀,怪寡人,太受欢迎。

呵,男人,女人,约吗?

PS:1v1,v前随榜,v后日更

欢迎收藏,小天使们么么哒^3^~

预收,求收藏,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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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钟二:完球了……

余己:……岳丈大人,你听我解释。

御史大人:卒_(xq」∠)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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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日万最后一天,往后也尽量保证六千……吧。

有个小天使问,剧情进行到哪……我好心虚啊,我心虚的都把快穿标签拿掉了。

进行到……一半?高潮快到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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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你们预先陆续的,把我的围脖加上,晋江三日成晶,听我说啊!是预先,剧情我也掌控不了。

至于为什么,你们懂。

当然,想加的加啊,这玩意不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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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文中小天使的名字,我都是你们同意才放上去的。

正常是轮换穿插着用,弃文的想要下去,你们跟我说一声。

想上的,今晚报名啊(人设大多猥琐,需谨慎啊),仅限今晚哈,么么么,太多了轮不上,

不能因为天使出境断剧情,毕竟你们看的是钟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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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我特么可能使历史以来,最磨叽的作者。

但我还想说一句——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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