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发布了这章已经9个月了,12.18突然被锁了章节,要求修改,所以不是伪更噢(原版也没有任何色情暴力描写,我真的莫名其妙加心累……)后来的读者,请不必担心错过了原版,因为我只改了几个字,其余地方一模一样。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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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肖歪歪。、柒浅(x2)、九天姬罗、午夜挥大刀的丧猫、日澄、夕姑娘们的地雷,感谢名字有毒姑娘的手榴弹(づ ̄3 ̄)づ!!!

专栏感谢:感谢蓝莓酱姑娘的地雷(⊙v⊙)!!!

罚跪, 乃是夜家惩罚弟子的最常见手段。“惩罚”再升级下,就是要出动戒尺的“惩戒”。

戒尺是道纤薄且有弹性的薄木条,甩在皮肉上时, 会发出“啪”的下响亮的声音,长痕红肿, 久久不消。年纪的孩子,打几下就会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年纪大点的少年挨了罚后, 大多也会手颤脚抖、眼泛泪花。

夜阑雨这双手,在肿得跟猪蹄差不多, 绝对不止被打了几下那么简单。不过个孩子,何至于这么对他?

幻境的夜阑雨对她的存在毫不知情,将剑鞘擦拭干净以后,他不自觉地把手插在了雪地, 以此来缓解手心的隐痛感。脸煞,却倔强地不吭声。

简禾不忍细看,长叹声。

虽然是幻象,但毕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读取时间条后, 大大地出乎简禾的意料的是——她在所看的忆, 距离那场火灾, 只过去了不十天。

也就是说, 她前脚刚挂, 夜阑雨后脚就被带了石湖了。

事情也与他所说的相差无几——蜀东的野郊出了只嗜杀贪食的魍魉。当地的修士围剿数次仍无功返, 只能求助于丹暄。

至于为何会让年轻张狂的夜景平来充当头领, 也是有原因的。

夜景平年逾十五,却至今都未有较为突出的、让眼前亮的表。别说与那些百年前就以弱冠之龄斩魔狗、留青史的少年名士相比,就算摆同时代, 也照样被其它世家的子弟衬得颇为失色。

故,他才会急不可待地想做出番成绩,杀两头魔兽也好、收几只魍魉也行,总之能证明自己并非庸碌之徒、让也刮目相看就好。

这次的石湖魍魉,已经吃掉了不少修士,闻风丧胆。但是,夜景平却想了另层——这些被吃掉的,全些是临时集合的散修,又怎能与正统世家出身的相比。之所以丢了性命,多半能怪他们自己倒霉,且技不。

越想,就越觉得这只魍魉,虽然凶险,但也并没有传闻的难对付,不上不下的难度,不远不近的距离,正是他打响头炮的最佳选择。

不过,“蜀东石湖魍魉”之恶名已经传了丹暄以外,唯恐被捷足先登、抢了他看中的猎物,在手上的烫伤好转了些后,夜景平就匆匆见了娘亲面,要求带队除祟。

崔良自然口应允。由于担心爱子经验不足,又为了使其首战告捷,她特地安排了群夜家的修士同行,为夜景平保驾护航。

行披星戴月来了蜀东,却不巧撞上了今年的第场雪。石湖结冰了。

湖下乱石横生,兼之初雪,冰层并不牢固。冰洞遍布湖面,幽深望不见底。若是不留神踩空,恐怕瞬间就会顺着滑溜溜的冰壁摔入湖底,即便没有当场身亡,也绝无可能爬上面。落进去,必无疑。

故,当夜景平大剌剌地发号施令,要求修士们列队踏上湖面时,都打醒了十万分的精神,心翼翼地移动着。

所有中,只有夜阑雨无傀儡陪伴,也无跟他说话。谁都看不,这个孤零零的孩子身后,其实直有个虚影在影随形地陪着他。

也是他站起来了,简禾才发,夜阑雨路的姿势有些不利索——确切来说,是每逢弯膝时,就会露出隐忍不适的表情。

系统:“他被罚跪过。”

简禾:“……我才了十天,他就又是被罚跪又是打手心。底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没说话。

着着,忽地踢了块软绵绵的东西,夜阑雨愣,低头,看了截被冻在了浅冰层中的类残肢。手掌凸出于冰面之外,已经浮肿发灰,五指僵硬成钩状,狰狞地记录下了亡前的挣扎之态。

夜阑雨扫了眼,失去了兴趣,漠然地抬脚跨了过去。

简禾暗道——真不愧是大大,这心理素质从就扛扛的。

那边厢,夜景平背着手、吊儿郎当地带着修士们转了圈,找了湖面最大的个裂口。

那是个直径约为五米的冰洞。十多块耸的石头自湖底立起,冰层绕着这天然的柱子,巧夺天工地造出了条通往湖下的路,谁也说不清下面有什么。

不过,边缘的冰层中,就凝固了不少类的残肢。显易见,都是那只魍魉的零嘴,不过被突其来的寒潮冻住了已。

名修士道:“大公子,我打听过消息,那群散修最后就是在这片石湖上见过那只魍魉的。据闻,它不作乱时,都躲在湖底。”

夜景平激动道:“好,来,都跟我下去看看它是何方神圣!”

“这么快?”那修士愣,否决道:“大公子,这不妥吧,听闻这魍魉凶悍无比,有进无出,我们今日刚蜀东,这就要进入湖中,恐怕……”

夜景平的脸色顿时变。

他首次带队,路上难免考虑不周。这名修士年纪较大,来路上已是处处驳他的话,夜景平早就积攒了肚子的气。虽然隐约觉得对方说得在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与之唱反调。

再加上,目的地已在眼前,还有道天然阶梯带他们下去。今天夜必将又有场大雪,若放过了眼前这个良机,下次或许要自己凿冰才能下去,难度倍增。

思及此,夜景平终于发难,暴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吧,还要等什么时候,等冰块全部结起?!等明年春?!”

修士未说话,夜景平咄咄逼地指着他道:“我娘派你们来是当我的随从,不是指挥我怎么做事!你们都听好了,谁不听我差遣就滚丹暄去,胆鼠、连探路都不敢的废物,留在我身边也是碍手碍脚!”

简禾:“……”

大兄弟,悠着点,你快就要载个大跟头了。

被个少年当众戳着脑门直骂,那修士脸色不好看,却也不好与之叫板,只好忍耐道:“全凭大公子做。”

“你们六个,前面去带路。”夜景平满意地始点:“你们四个,随在我身旁,寸步不离地保护我,你们六个……”

他差点,只以自己为圆心分布。夜阑雨年纪最,却被完全排除在了保护圈外。快,成型的队伍始顺着耸的石台往湖下。简禾担心夜阑雨行动不利索,会滑倒,好在,他却得稳。她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

越往下,气温越低,光线越来越暗,空间却越宽广。下面,石头已经完全被冻在了层厚厚的冰面,他们只能踩着滑溜溜的冰块下去。

路总有尽头,来湖面下十多米的地方,再转弯,前方是条绝路。众面面相觑,迷雾凭生,众警惕抽剑,夜阑雨亦是瞬间以背递冰。

雾散,四周化作了熟悉的景色——正是简禾在入梦前过的那个迷宫,出辙的岔路、出辙的无光无声。唯的区别是,夜阑雨记忆中的这个迷宫布满了积雪。

简禾摸了摸下巴,哭笑不得。看来这魍魉还挺与时俱进,知道根据时节来调整布局。

既然是入魍魉的地盘,众早就预料了会入障。只是,抬头看去,雾气笼罩,光线暗淡,已经找不冰湖出口了,再看前方的幽幽迷宫口,难免让心慌。

“这下怎么办,大公子,要进迷宫看看吗?”

“可是这么多的岔路,该哪条?”

“别想了,它把我们引进来,难道只是为了跟我们玩‘猜出路’的游戏吗?不管哪条,肯定都是路!”

“可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

说这,众齐齐感觉了阵阴风自身后拂来,隐隐带着重物被拖曳的粘腻声音。可头看,什么也没有。

至此,夜景平终于有点慌了。但转念想,他们那么多,打起来未必会输,只魍魉难不成还能翻天了。

——若他知道这只魍魉有筑梦之,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

夜景平镇定下来,冷哼声,道:“个个都慌慌张的,丢脸!这有什么难的,派去探路不就行了?”

听这,简禾隐隐涌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夜景平随便指了条路,朝夜阑雨抬了抬下巴,抛了几根燃条他手,命令道:“你去探路,每百步,果安全,就烧次的燃条告诉我们!”

“好、好意!”

“大公子所言甚是。”

简禾:“……!”

她四肢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次奥!渣!危险关头居然把孩子推出去?!这群不要脸的!

“探路”,呵,说得倒是好听。换个简单粗暴的说法,不就是“我把这子弄前面试探试探,他的惨叫就是我们逃跑的信号”么?

这特么真的是把往欺负啊。夜阑雨要是没有反派光环,被这么搞,早万次了。

有确认道:“大公子,就他个去吗?”

“当然,你们都我留在原地。”夜景平忙道:“好好保护我,知道没有?!我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

夜阑雨动不动,地握住了燃条。有见状,推搡了他下,道:“大公子说你呢,还柱在这干什么,快去呀!”

夜阑雨转头看了他眼。

这修士愣,本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这孩的眼神,并无虚张声势的恫吓,亦无幼稚无知的惊慌。他的两只眼珠黑,可看他们时,却不像是在看群,像是在看滩肉。

同被藏在锦缎的毒针刺了下,或是透过没关紧的漂亮笼子,与窥伺的恶鬼对视了瞬。种极度危险的直觉,让这修士的汗毛根根竖起。

等夜阑雨与之擦肩过,他才过神来,暗骂自己没种,居然会被个乳臭未干的孩儿吓着。

这是简禾在短时间内第次上这条迷宫,两次都与同个。但两次的时间却是颠倒的。

简禾的虚影搂着夜阑雨的肩膀,又悄悄握住了他微微发抖的手。当然,这都是忆了。要是在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还没被烧掉,那么,夜阑雨应该不会孤立无援至此。

不过,在他造出傀儡之前,孤立无援才是他的常态。他们能相处这么大半年,才是奇迹。

唯值得安慰的是,她知道夜阑雨的未来是何的——这条路再黑,也定会尽头。

正当简禾这么想时,应景地,迷雾再起。

这只魍魉有两个招式,第步,乃是铸造迷宫,乱心神。第步,乃是筑梦,制造幻觉。看来,这第招要来了!

果不其然,转瞬,他们已经不在那条漆黑的密道了。

简禾还是与夜阑雨绑定在起的,本以为她要陷入场“梦中梦”面了。可出意料地,她抬眼,看的还是这座被冰雪覆盖的迷宫,但细节又有所不同。

她虚虚地浮在了半空中,下方,是个两三米深的冰窟。块宽敞的冰块摇摇欲坠地卡在了狭缝处。夜阑雨伏在冰块上,抬头,见了个熟悉的,正趴在了冰块的对侧,与他勉强维持着平衡。

……

*

另边厢。

时间调了简禾、夜阑雨、夜景平、王存四于迷宫中相遇之时。

道浓雾将四分成了两边。简禾与王存同了几年前的石湖边上,王存另外入梦。简禾,则深深地陷入了夜阑雨的忆中。

她不知道,与此同时,另外的,亦是落入了个逼真无比的幻境之中。

夜阑雨在用着她的傀儡身体,没有记忆可读取,也不算是活。故,他被当做是个附属的道具,被吸纳入了活夜景平的梦中。

在梦中几度浮沉,他恍惚间,似乎看了个巨型的石湖。可那些在石湖底下发生过的,已被他忘却的事,竟马观花样在心头闪过。

异香扑鼻,丝竹绕耳。

夜阑雨浑身震,倏然睁目。

他在别的忆中醒来,刚才在脑海闪的梦中梦,又潮水般消退了。然,那种巨大的悲恸和失落感,却依旧缭绕在他心头。

眼前缓缓聚焦。映入他眼帘的,不是方才恍惚闪烁过的危机四伏的冰湖,是顶紫红奢靡的床帘,上面绣着戏水的鸳鸯。

这是个飘着甜腻香气的房间,灯火暧昧,妖媚的女子语笑嫣然,嘻嘻哈哈。

夜景平在修为尽失以后,自知与仙道再无关联,在被软禁之前的几年,经常出入风月场所。此处,正是夜景平其中段醉生梦的岁月的重。

夜阑雨深吸口气,翻身坐起,动作间充满了少年的潇洒气。

他依旧在禾的身体。不过,原先被他撕作了几团的衣裳,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袭薄纱,□□半露,雪的肌肤袒露了过半,典型的欢场女子打扮。

有只赤/裸的手臂搭在了他的——或者说,是禾的腿上。

夜阑雨僵硬地缓缓转头,望见了张醉得酡红、却分外熟悉的脸。

正是夜景平。

在看这张脸后,同火光鞭笞过脑海,刚才,马观花、却不甚清晰地在夜阑雨心间过了遍的梦中梦,终于再次清晰无比地展在了眼前——

……

“我是……个能感知情绪的聪明的傀儡。”

“打扫这种事,你就使唤我做嘛,把我叫醒就可以了,不用客气的。”

“擦窗扫地,洗衣缝补,做饭铺床,样样在行,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咳,对不起,最后的两句是我胡说的。”

……

“你不许这样抱我!”

“好好好,不抱就不抱呗,我这不是怕你坐在下面不舒服嘛。”

……

“唉,差不多得了,要断了要断了。哎,你真的要咬掉我的手指么?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错了!我向你认错!是我来晚了,明明保证了马上就,却又食了言。”

“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下次。说不定,下次还会比这次凶险。但是,我保证,下次,我会早点来,不会把你扔在这种臭地方个呆着。有时候,我可能得有点慢。但是,无论遇什么拦路的东西,我都定会来找你的。”

……

“别问那么多了,这是能救你的办法!我可能会受点儿损伤,但不碍事!等出去以后,你再把我修好就行了!快画!”

……

记忆片片涌出,混乱之中,夜阑雨捂住了眼睛,咬牙切齿,嘶哑着声音,道:“……骗子。”

修不好的。

就算做出千千万万个傀儡,也再都唤不当初逗他笑、陪他哭、背过他的那个了。

快,混乱的忆就转了冰洞的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中。夜阑雨放下了手,眸光变换。

飘飘转转地,时光飞逝,再度出在他脑海的,已经是张全然不同的少女的脸了。

“我嘛,叫禾。”

“这是你生前的名字?”

“不记得了,好像是个孩儿帮我取的。不过呢,我不记得对方是谁了。”

……

夜阑雨深吸口气,可置于膝上的手却犹在颤抖。

就在这个关头,身旁揽着他腰的慢慢酒醒了过来,眯着眼睛,懒洋洋道:“宝贝,怎么那么早起来……”

倏地被拉了实,新仇旧怨浮在心,夜阑雨眸光冷峭。

亲眼目睹着这个淫棍,在自己的梦中,把禾也肖想成了名欢场女子——即便是在梦中,他也不允许有玷污他最喜欢的……!

夜景平不像简禾有剧本在手,不夜阑雨能瞬间清醒,知晓自己在做什么。被拖入忆始,他便真的以为自己了几年前,还泡在了欢场的时候,习以为常地在某个□□的床上醒来。

边说,他的手就有点不老实了,想要顺着夜阑雨的腰线往上摸——却倏地被狠狠地反扭过手来。夜景平的酒醒了大半,被褥翻动,裤子松垮,露出了不堪的幕。

夜阑雨静了,怒了极致,反笑了,轻声道:“你他妈,找。”

“锵——”

……

那边厢,简禾尚不知道夜阑雨已经记起了大部分的事,也理清了来龙去脉。

她还陷在了夜阑雨在石湖除祟的那个幻境之中。

这块宽敞的冰块,看似够两坐下,实则极为脆弱,稍加不慎,即会失去平衡,两同坠落冰窟之下,再难爬外面去。

“他们呢?!”夜景平怒道:“为什么是你?!”

夜阑雨拧干了衣袖,盯着他,冷声道:“是你,正好。”

夜景平冷笑道:“你什么意思?”

夜阑雨盯着他,字顿道:“你,为何锁窗。”

他没有问出全句——十天前的那场火灾,你为什么要把逃生的窗户踢上,导致窗框变形,封了我们的出路。

但他知道夜景平听得懂。

果不是这样,他们根本不必用上“焰杀咒”。

夜景平道:“不为什么。”

夜阑雨道:“为何锁窗。”

夜景平道:“不为什么。”

……

此雷同且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了无数遍,终于有忍不住爆发了。

“你问我为什么?那我也想问为什么。”夜景平胸膛起伏,爆喝道:“我爹娘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自从你娘,个最低贱不过的老娼妓出了,什么都变了!我爹不再来我娘房间,我娘天天背着垂泪!他还把你这个杂种接了来,让你认祖归宗!我就想问,你凭什么来抢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学傀儡术,你凭什么破坏我爹娘的关系?!”

简禾心道:“颠倒黑。明明是夜勖司发了崔良自己戴了绿帽子在先的啊。”

夜阑雨仿佛没有听他的话,不依不饶道:“为何锁窗!”

“为何锁窗,为何我不能锁窗?!你不是带了个傀儡,威风得吗?!你不是有本事吗?!你……”

话未说完,夜阑雨胸膛起伏,竟是大叫声,猝然暴起,扑在了夜景平身上。

他虽,但毕竟爆发在先,夜景平被他照着头面狠狠地打了几拳。反应过来后,也暴怒地始反抗。两就在块摇摇晃晃的冰块上扭打起来。

夜阑雨的手脚毕竟比较短,渐渐就落了下风,被拽着头发往冰面上砸了好几次头,鼻血横飞,嘴角裂。夜景平边砸边怒道:“去吧你!滚!滚!”

简禾在旁心焦地想保护他,奈何都是徒劳,她拦不住任何,也拦不住任何拳头。

好在,夜阑雨终究是占了体重的好处,冰块倏地歪,夜景平抓不牢,竟直接滑了冰窟面。

冰窟足有几米深,以夜景平的身,饶是跳起来,都无法触上部。

夜阑雨粗喘几声,晃了晃发黑的视线。刚才他的脑袋被狠砸了几次,此刻嗡嗡作响,要用尽全才能维持清醒。

饶是这样,他还是用了所有的气,做了件事——

他攀了石头的边缘,然后将那块歪斜的冰块重新盖在了冰窟的入口——按照这的温度,只要不动这块冰,快,它的边缘就会与石头连在起,完全封闭起下面的空间。

再笨的,在危急关头都能机灵,何况夜阑雨方才问了同个问题那么多次。夜景平终于过味儿来,同被敲了闷棍:“你……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还不拉我上去?!我问你,火灾以后,夜家宵禁之时,你还偷跑下山,不会就是为了去翻你的傀儡吧?!你至于吗,为了个破傀儡关着我?!”

夜阑雨怒道:“至于!”

夜景平全无仪态,敲着冰窟的墙壁,道:“疯了你!放我出去!!!你疯了!居然敢关着我,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

夜阑雨双目赤红,重复道:“至于!”

旁重看了过去的简禾,已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这样!

阴差阳错地,夜景平并未在冰窟中去,是冻坏了身子,所以才再也不能运转灵,成了个毫无修为的废!

与她猜测的般,那冰块的边缘,快就与冰窟入口长合。唯有点点的缝隙能透入空气,可面的温度却会越来越低。并且,冰面上快就蒙了层雾,看不见底下夜景平的模样了。

夜阑雨抖着手,想擦掉脸上干涸的血迹,发搓不掉,只能作罢。

简禾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原地歇息了片刻。他似乎也知道留在这只有路条,然抬头,头顶上原有个出口,已被冰堵上了大半——若他刚才没有执意要让夜景平被冰封上,说不定还是有机会能爬出去的,但在已经太晚了。

换言之,他的处境,并没有比夜景平好多少。

随着时间渐晚,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快,这的个山洞,就变成了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闭空间。没吃的东西,好在,怀还有几根燃条,夜阑雨燃亮了它,然它只能支持十秒左右的照明。快,燃条就用完了。

之后的事,就不必看下去了——因为,简禾已经完全明了。

夜阑雨“曾经被关在了的狭的幽暗的地方”,就是这。他之所以会变得那么害怕黑暗的密闭的地方,是因为被关在了这三日,又饿又黑又冷,只能舔点雪水过活,发起了烧。

三天后,他才被夜家前来救援的修士找。烧昏迷着被抱出了石湖。那些凿了他下面的冰块,把夜景平也带了出来。

这场凶险的烧,让他忘记了所有过去的事。留下的,只有怕黑怕封闭环境的后遗症。

——这些,都是徐徐浮在简禾脑海中的剧情。

此刻,酷刑才刚始。

简禾虚虚地抱住了缩在角落,始清点燃条数量的夜阑雨,道:“黑,不要难过,五年以后,我就会来了。”

幻境中的夜阑雨自然听不见。

就在这时,头顶上被封了半的洞口,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简禾怔,抬起头来。

什么声音?夜家的修士在就来救了么?怎么跟她读过的时间线不同?

等等,不太对劲。

这冰洞这么安静,她都能听见头上的声音,夜阑雨……怎么可能完全没反应,好像这声音只有她听样。

且,这声音也不像类敲击冰层的声音,是黏黏腻腻的拖曳声——就像条巨大的舌头在□□冰层,又像是触手在滑动。

简禾临大敌,站起身来,霜梧剑光凌然,挥散了夜阑雨、夜景平等的身影。

她知道头上的是什么声音了。

前面说过,石湖魍魉,有几层招式。

第层,铸造迷宫。

第层,在猎物陷入迷宫中时,再把他们拖入梦境。

第三层,就是等猎物深陷于梦境不可自拔时,就是它身、收成、将猎物拆吃入腹之时。

无意外,这只魍魉……在就要来验收成果,吃掉她了!

下瞬,“喀拉——”

头顶的冰层裂了。

只巨大的血红色的兽眼,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她。

简禾咽了口唾沫,眼前却在这时倏地花!

系统:“欢迎宿了【本体视角】。”

简禾呆了瞬,倏然坐起身来,低头看,发自己已经傀儡的身体中了。

她急道:“夜阑雨的身体怎么办?!”

系统:“你换来了,他自然也就了自己的身体了。石湖魍魉本就是他来打的。等魍魉,这的幻境就会消散。”

这是个装饰华美的房间,不过空无。醒来时,她正靠在了张贵妃椅上,低头看,她身上披了件色的外衣,掀外衣,面是套风格截然不同的薄纱衣裳。

倒像是有看不惯她穿得太少,特意她披了件外套。

不过,不是说魍魉无记忆可提取、也无梦可铸的么?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她像王存样,被扯了别的记忆了?

简禾跳了下地,在房中绕了圈,惊讶地发了床上躺着。

掀起窗帘,腥膻味扑面来。床上之面色煞,胯间染血,已经昏迷。视线往下扫,简禾看了截……被切下的软肉。

简禾:“……???”

次奥次奥次奥!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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