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便是五岁生日的十一月某一天,我和母亲两个人在家。

那天晚饭要吃天妇罗,厨房用油的时候,我们是不淮进去的。我乖乖遵守规定,在客厅看电视时,电话响了。电话的主机在父母亲的卧室里,客厅里的是子机。

“妈妈,有电话。”

我朝厨房喊了好几次,母亲一直说“等一下”,没有要过来的样子。那很可能是因为流行性感冒住院的妹妹的医院打来的呀。我自己去接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传来喊妈妈的哭声。不得了,我把电话拿到母亲那里。

“妈妈,是雪绘打来的,她在哭呢。”

母亲说句“真没办法”转过身来。那一瞬间,天妇罗炸锅倒了,滚烫的汕就泼在拿着电话的我的手臂上。因为惊吓过度,我几乎没有接下来的记忆,只记得听到母亲的尖叫。从那一天起,母亲就不在正眼看我了。

两个月后,我们到神户的祖父母家。一般人大概都是正月去吧,但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我们家总是在成人节的后回去。上小学以后就不能请假了,所以那年我们决定住久一点。我们最喜欢祖父母了,每次去都要在一楼祖父母的房间四个人挤在一起睡。父亲和母亲则是睡二楼的客房。

十七日天亮前,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没有痊愈的烫伤比平常还刺痛,忍不住痛的我自己起床来到厨房,把冰装进塑胶袋里,冰敷会痛的地方。

没想到突然间,咚地一声发出好大的地鸣,脚边就开始摇晃。我好怕,从后门跑出去之后,一楼瞬间消失。

后来地不摇了,我还是怕得趴在地上,几公尺外的邻家冒出了火柱。救命!救命!我心里这么想,却发不出声咅,脚也动不了。从二楼窗户爬出来的父亲和母亲发现我,跑了过来。母亲才一抱紧我,就忽然松开,以撕裂般的声音叫道:“为什么是你!”

接下来大约有一个礼拜,我都没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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