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的这套房子比他们住的那套面积大, 他们住的是两室一厅,不到九十平, 这套三室两厅,能有一百二十多平。

陆野牵着小姑娘的手,带着她走进家门后,温声对她说道:“我再去炒个菜,你自己玩一会儿。”

“……”

什么叫我自己玩一会儿?

我是三岁小孩么?

南韵斜眼瞧着陆野,冷漠道:“这又不是我家, 我就是来做客的,怎么能随便玩?”

陆野只得客气有礼地回道:“那就请南小姐坐在沙发上稍等片刻,马上就开饭。”

现在南韵只要一听见“南小姐”这个称呼, 能联想到拍卖会的事, 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客厅, 背影看起来相当傲娇。

陆野无奈一笑,拎着蛋糕去了厨房,继续给他的小姑娘做饭。

南韵端庄矜持地坐在了沙发上, 就好像她真的是来做客的一样, 但还没坐满三分钟呢,她就感觉到了无聊,而且她确实对这套房子挺好奇, 想四处看看,但是她又不想表现出和骗子很熟的样子,以防他得寸进尺。

思来想去, 南韵有了主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这套房子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和餐厅连成了一个整体,南韵走到餐桌旁就停下了,高冷高傲高姿态地看着正在切菜的陆野,客客气气地开口:“我可以去别的房间看看吗?”

陆野忍笑:“可以,我现在不方便分配,请南小姐自便。”

“谢谢。”其实南韵也在忍笑,一转过身,她就露出了难以再忍耐的笑容。

三间卧室,其中有一间是书房。

南韵先打开了书房的房门。书房里面的装修中规中矩,和他们家差不多,南韵就没多停留,转了一圈就走了。

紧邻着书房的是一间客卧,中间摆了张1.5X1.8的床,靠墙放了个衣柜。床上没铺任何床具,只放着一张崭新的床垫。

显然,这间房子根本没办法住人。

南韵想,可能是因为才搬过来的原因,所以也子还没来得及收拾这间屋子。

之后她去了主卧。

主卧面积大,中间摆了张2米X2米的大床,床上用品一应俱全。

在床尾处,放着一套叠好的睡衣,并且一看就是女士睡衣。

南韵瞬间就急了——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的睡裙?还是黑色蕾丝面料。

但她并没有打草惊蛇,快步朝着大床走了过去,伸手拿起了那套睡衣,本想放在鼻端闻一闻味道,谁知忽然有一件小衣服从睡衣里掉了出来。

低头一看,掉出来的是一条和睡衣配套的内裤。

她弯下腰,用食指和拇指把内裤从地上捏了起来,然后才发现这条内裤相当性感,低腰、窄边、半透明的款式,穿在身上一定非常有情趣。

南韵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大喊:“林游也!”喊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没喊对名字,又重新喊了一遍,“陆野!”

陆野正在炒菜,听到小姑娘的呼喊后,立即关了火,快步朝着卧室走了过去。才刚一走到卧室门口,他就看到小姑娘站在床边,面色铁青地瞪着她,伸手指着扔在床上的性感睡衣,连声质问:“这谁的睡衣?哪个女人的睡衣?”

他一看着情况就知道小姑娘误会了,无奈一笑,解释道:“给你买的。”

南韵一怔,脸红了,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为什么要给她买睡衣?除非这人早就算计好了要把她带过来过夜,客房还不能住人……她又气又羞,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才不穿呢!”

陆野面不改色,轻轻启唇,从容不迫:“南小姐是客人,想怎么样都行,我悉听尊便。”

“……”

还悉听尊便?

你的嘴倒是甜!

南韵没好气:“我要让你晚上睡沙发!”

这回陆野没再“悉听尊便”,淡定自若地回了句:“到时候再说吧。”随即又道,“别闹了,出来吃饭。”

南韵站着没动,气鼓鼓地看着他,感觉这人真是又奸诈又无赖。

“我不想吃饭。”她赌气道。

陆野只好朝她走了过去,牵住了小姑娘的手:“再不去吃饭菜就凉了。”

南韵甩了一下手臂,却没甩开他的手,不满道:“我还没原谅你呢。”

陆野叹了口气,只好改变策略,垂眸看着她,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威胁:“你确定不吃饭?”

南韵毫无畏惧:“你这是什么态度?”

“行,那就先不吃饭。”言毕,陆野松开了她的手,径直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南韵还以为这人不想管她了,结果谁知道他并没有走出卧室,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然后关上了房门。

那一刻,南韵顿时有了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就成真了,陆野开始脱衣服了,先去掉的是挂在胸前的围裙。

他的动作不慌不忙,慢条斯理,明明是在脱掉一件不起眼的围裙,却给了人一种正在解领带脱西装的诱惑感。

南韵懵了,直到他把围裙脱掉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紧张到开始结巴:“你、你你干什么呀?”

陆野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吃不吃饭?”

事实明摆着,不吃饭的话,就要被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南韵不得不屈服:“吃……”

陆野打开了房门,盯着她:“那就快去吃饭。”

南韵毫不犹豫,一溜烟地跑出了卧室,生怕晚一点就会被抓回去一样。

来到餐厅,她乖乖地坐到了餐桌边。

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中间是一盆火红诱人的香辣虾,四周摆着三盘配菜和一锅刚蒸好的米饭,旁边还放着一壶鲜榨玉米汁。

陆野先去了厨房,把锅里的菜乘到了盘子里,然后一手端着菜盘,一手端着碗筷,去了餐厅。

米饭里还闷了腊肠,每一粒米饭上都带有腊肠的肉香味,每一段腊肠上也带有米饭的清香味。

南韵的最爱。

今天他做的饭菜,全是小姑娘的最爱。

但南韵并未被美食诱惑到,一看到这满满一桌菜她就知道这人心里想的什么,所以在拿起筷子之前,先说了句:“你别以为给我做好吃的我就会原谅你,我不吃这套。”

陆野给小姑娘盛好了米饭,把碗放到了她的面前,不疾不徐、言简意赅地回:“行。”

南韵这才拿起了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个虾。

她都快两个月都没吃也子做的饭了,说不馋,那是假的。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如骨如肉,久伴吾身。她吃了那么多年他做的饭,早就习惯了他的手艺,只有他做的饭才能给她带来家的味道。

或者说,只有他在身边,她才能安心。

这顿饭,给她带来了一股久违的安逸感,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她一不留神就带上了风卷残云的豪迈架势。

陆野不得不提醒:“吃慢点。”随后他又端起玻璃壶,给她倒了杯玉米汁。

自从她开始跟他闹别扭之后,也再没喝过玉米汁,不是因为担心触景伤情,而是觉得外面买的都没有也子做的好喝。

她一口气闷了大半杯。

陆野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提醒:“慢慢喝。”

南韵放下了杯子,斜眼瞧着他:“我现在不用你管。”她现在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并且还没原谅他,所以有恃无恐,胆子也变大了,“咱俩现在只是单纯的邻居关系,你别想跟我套近乎。”

陆野一本正经:“我只是想提醒南小姐,吃饭要细嚼慢咽,不然容易积食。”

南韵冷漠无情:“积食也跟你没关系。”

陆野语调轻慢:“又想被人当成孕妇了?”

南韵脸颊一红:“讨厌!”

陆野:“不想的话就慢慢吃。”

南韵忿忿不平,可上次被人当成孕妇的尴尬场面又历历在目,所以不得不听他的话,慢慢吃饭。

正吃着饭,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陆野问道:“你是怎么说服人家搬楼上去了?楼上没人么?”

她问得是原来住在这套房子里的小夫妻。

事到如今,陆野也没必要隐瞒她了,实话实说:“这栋楼都是我的。”

南韵:“……”

陆野:“后面那栋也是。”

这座小区的开发商是陆氏集团,项目才刚定下的时候,他爸就给他留了两栋楼。

南韵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她曾因为没有房子就没办法结婚而苦苦担心了多年,但谁能想到,这人竟然手握两栋楼的房产证。

他每天都在看她的笑话么?

骗子!

大骗子!

她又委屈又生气,直接放下了筷子,然而就在这时,陆野再次启唇:“以后租金都给你了,可能有点少,你花着玩吧。”

两栋楼的租金,一个月下来,至少十万。

这还叫有点少?

但这句话他说得很认真,可以看出来是真的觉得少。

不愧是陆家大少爷。

陆野又道:“等我们结婚了,就去办个过户,把房子全转到你的名下。”他曾许诺过小姑娘会在结婚前送她一栋楼,一定会说到做到。

南韵毫不领情:“谁要跟你结婚了?我跟你又不熟,你别套近乎。”

陆野轻叹一口气,只好回道:“是我口不择言,希望南小姐不要跟我计较。”

这还差不多。

南韵重新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饭。吃完饭,她就走了,没去卧室,而是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也没手机,干坐着特别无聊,就想先去洗个澡。但她也没忘了自己的“客人”身份,洗澡之前先去了趟厨房。

陆野正在刷碗,她站在餐厅里,客客气气地询问:“我可以用你家的卫生间洗个澡么?”

陆野头也不抬地回道:“南小姐需要人陪么?”

这个流氓!

南韵脸颊一烫:“不需要!”

在卫生间的置物架上,摆满了她平时经常用的护肤品和面膜,并且全部都是新的,再一次的说明了这人早就算计好了要把她带过来过夜。

奸诈。

洗澡的时候,南韵还在思考,今晚应该怎么睡觉?睡卧室还是睡客厅?

反正绝对不能和骗子共处一室,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洗完澡,南韵又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规规矩矩、一派端庄地走出了卫生间。

陆野已经收拾好了家务,此时并不在厨房,也不在客厅。

南韵猜他应该是在卧室,于是又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决定在沙发上穿着衣服睡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去找锁匠。

她的屁股才刚挨着沙发,陆野就从卧室里走出来了,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

腹肌与人鱼线一览无遗,喉结与锁骨性感迷人。

冷白皮的肤色,显得他整个人特别贵气,又带着难掩的禁欲气息。

南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才艰难地移走自己的目光。

陆野低声笑了一下。

南韵知道这人是在勾引她,义正言辞:“咱俩又不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么?”

陆野言简意赅:“我去洗澡。”言毕,他真的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下了脚步,看向南韵,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南小姐不会突然闯进来吧?”

南韵又气又想笑,强忍着笑意回道:“陆先生您多虑了,我从来不干这种败坏道德纲纪的事情。”

陆野舒了口气,一本正经:“那我就放心了。”

南韵眼看着他走进了卫生间,并且还听到了反锁的声音,心想:“你装的还挺像。”

没多多久,卫生间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流水声其实不大,不注意听的话,完全可以忽略。

但南韵偏偏忽略不了,那声音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她耳朵里钻。

无论她怎么克制,脑海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他刚才只在腰间围着浴巾的样子。

她都快两个月没有X生活了。

她也有需求。

不知过了多久,那要命般的流水声终于消失了。南韵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知道他等会儿肯定还会裹着浴巾出来,为了避免自己再被诱惑到,她立即躺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装睡。

陆野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但却没回卧室,径直朝着小姑娘走了过去。

脚步声越紧,南韵的身体崩的越紧。

陆野走到了沙发旁,弯下了腰,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南韵猛然睁开了眼睛:“你干什么?”

陆野面不改色,踏大步朝着卧室走:“抱你去睡觉,沙发睡着不舒服。”

他的下颚线削瘦,五官棱角分明。

喉结简直能杀人,男性的荷尔蒙气息爆棚。

南韵毫无抵抗力,所以并未挣扎,嘴上却死不屈服:“我可以和你睡一张床,但你今天晚上不能碰我。”

陆野毫不犹豫:“行。”

“……”

行?

你竟然同意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讨价还价?

南韵顿有了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有苦说不出。

来到卧室后,陆野抱她放到了床上。

南韵心里有气,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躺着。

陆野:“穿那么多,能睡得舒服么?”

南韵本来想回一句“你管得着么?”,但是话到嘴边了,她忽然改了主意,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陆野站着没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南韵脱上衣的时候,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到了他腰间围着的那条浴巾。

浴巾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们俩谁也不尴尬,因为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了。

一个不遮不拦,一个直勾勾地盯着看。

好几秒钟后,南韵才别开了目光,红着脸说了句:“流氓。”其实她很满意他的反应。

陆野的嗓音烫人,微微泛着粗哑:“到底谁流氓?”

南韵没再搭理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被窝里,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陆野掀开了被子,也躺进了被窝里。

他说到做到,真的没碰她。

南韵又热又燥,浑身发烫,感觉像是在沙漠里长途跋涉了好几天,急需一场解渴的救援。

她知道这人就是故意吊着她。

咬了咬唇,她又说了一遍:“你不许碰我。”

陆野忍笑:“好,不碰你。”

南韵气急败坏:“我都说了你不能碰我!”

陆野语调缓缓,不疾不徐:“我没碰你。”

这人真坏!

南韵急得只抓床单,脸都急红了:“你骗人!”

陆野忍无可忍,直接笑了出来。

南韵恼羞成怒:“我讨厌你!”

陆野没再逗着她玩,目光灼热地看着他的姑娘,哑着嗓子道:“它想你了。”

南韵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我不信!”

陆野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气势全开,犹如恶狼:“不信就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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