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从后台出来,要去洗手间,他见到杜羡和江行雪,打趣:“哟,你俩躲在这里风花雪月呢?”

江行雪默默拿手给自己扇风降热,瞄着杜羡和孤零零的玫瑰。

社长大手一挥,洒脱道:“玫瑰送你们玩了,我们一整个社团全是光棍,这玩意派不上用场。”

杜羡把花插回去,重新凑回九十九。江行雪向杜羡说了串地址:“等下我请你吃火锅,你可以去那里先排个队。”

杜羡点头,正好台上表演结束,剧院的大门打开,他顺着人流往外面走。

萧俞远远见到他抱着刚才的道具,跑去用手肘顶了下他,想抽出一朵来,杜羡护宝贝似的避开萧俞,碰都不让他碰。

萧俞朝后台喊:“江行雪,别和杜羡好了,他这个小气鬼!”

江行雪哭笑不得,没再盯着杜羡的背影不挪步,飞快地溜去后台。

大多数人在学校住宿,在休息间边聊着天,边拿着自己的衣服,打算直接回寝室。副社长道:“小江,要不待会你锁一下门?”

江行雪把钥匙放在桌面上,给副社长比了个“yik”的收拾,去更衣室换衣服。他发现毛衣不知道在何处被不留神勾了线,随即找到一根细长的发卡,把那块瑕疵处挑回了原样,稍微耽搁了点时间。

杜羡发语音过来问他结束了没有,怎么人还没到。

江行雪回复:“我在帮忙关门,要不然你先把锅底和菜点好?”

“第一次听说请客吃饭,主人半天不见人影的。”杜羡道,“带伞了没?”

“当然带了,你坐在哪一桌?我快出来了。”江行雪笑,“怎么那么着急?”

杜羡报完数字,不明说自己的担心,没好气地讲“怕你被门口的水坑淹掉”,随即挂掉电话去点单。

确认后台电源是否关掉以后,江行雪往外面走去,推开小门发现外面的灯也被全部熄灭,他以为有人恶作剧,疑惑地打开手电筒,往前方潦草地照了照,问:“有人?”

回声荡在空荡荡的剧院,没有回应,可他捕捉到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害怕地后退了半步,不假思索地要给杜羡打电话。

比他更快的是藏在黑影中的人,他靠着墙,听声音的远近仿佛贴在江行雪耳边,语气有点虚弱,也很礼貌:“请问你是杜羡的”

“小猫吗?”

第三十四章

话音落地的同时,江行雪拔腿往外面跑,而那人扯着江行雪胳膊往后一拽,被江行雪借着力握拳打在脸上,吃痛地惨叫了一声。

江行雪登时作势要逃出去,却被扑倒在地上,两人缠打起来。

握着江行雪胳膊的那只手没有松开,指甲死死地嵌进皮肤,留下大片红色的抓痕,挣扎中,一部手机掉在地上,碎掉的屏幕亮起来,显示出杜羡的名字——他又打电话来了。

对方低头一望,似乎对杜羡有些恐惧,打了个寒颤,再为此更加愤怒难当。

趁着那人在走神,江行雪忍着痛使劲挣脱他,因为被堵着出路,他只能跑去后台的休息室,关上门的瞬间,对方整个人撞上门板,他差点被这股力道震得往后摔。

这里的小出口常年被锁着,他只有大门的钥匙,又不可能砸开铁门,纠结了片刻,尝试挪了挪梳妆台,移不动,然后搬了几把椅子,顶着那扇脆弱的木门。

江行雪快速地回想了一遍,杜羡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再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想了想去,杜羡在路边看到有扫把倒在地上,都会弯腰帮保洁阿姨捡起来,甚至往垃圾箱扔水瓶之前,会把里面的饮料先在池子里倒掉,怎么可能提仗着自己的家世为难旁人。

虽然有时候故意说话说得惹人又气又笑,但被他有意逗过也只有自己,对方算什么?

思索之际,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剧烈得仿佛天花板都随之摇晃了下。

在这响动之后,江行雪听到门板被某种钝器或许是肩膀顶撞着,已经发出微微松动的声音。

门把锁随着外面的动静而转动,似乎下一刻便要掉落下来。

江行雪开灯寻找可以防御的工具,堆在这里的大多是化妆品,和一些装饰用的彩带。角落堆着好几柄板材做的西洋剑,根本抵挡不了任何攻击。

他眼睁睁看着那扇门被踹开,拿扫把对着那个人,克制着自己的恐惧,道:“你和杜羡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和我说也行,我去转告他”

借着这里的灯光,江行雪看清了来者的面容,瘦瘦高高的,按理说那是副非常文气的五官,可如今尽显狰狞,布满血丝的眼球拼命瞪着自己,用力得仿佛下一秒便要从眼眶里脱落。

更重要的是,那人手里拿了把刀,刃口尖锐得泛着寒光,不像是水果刀,该是雕刻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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