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放在丹佛的看守所里。一小时之后,一位监护带了封电报来给我。电报已被他们打开,看过,盖了章,检查过。交给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掩饰。

电报是艾科通律师发来的。

来电收到。安心等待,恰当时机,重复‘恰当时机’,每件事皆会处理妥当,汝案定能圆满解决。安心勿动。勿开口。

我问他们,能不能自费出去吃餐饭,他们没同意。

我请求交保,他们说到时间会给我办理。但是他们告诉我,要是弃权,同意他们不等公事来往,立即引渡返回加州,他们会给我客气一点。

我说,我决心等加州来公文,向科州要我。我要安心等待。

他们告诉我这只是浪费公家钱财而已。又告诉我,洛杉矶警局已经派人带了引渡公文在路上,随时可以到来,引渡我回洛杉矶,接受私了刑案的审判。又告诉我一次我要放弃权利,不等公函,自愿被引渡,会省很多力气,对我对公家都有好处。

一晚上,我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宓善楼就到了。

他们把我自牢房带到一间办公室。好几个便衣都坐在桌子上。从宓善楼文雅有礼的说话方式,我知道房间里是有录音机的,每一句我们的谈话,会被录下音来。

“小不点,”善楼说:“你好像每下愈况了。现在肯对我们说了吗?”

“对你们说什么?”

“发生的一切事呀。”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今天的地位,和上一次跟你说话的时候,有一点不一样。”他说:“现在我们找到了一个证人,亲眼看到那位太太被车子撞倒。”

“他看到了车牌号吗了?”我问。

“我们不需要车牌号码。”善楼说:“我们有那辆车。我们有了一个完整的环境证据案子。”

“说说看。”

“被撞时,那女人穿的衣服上面的纤维,夹在车子底盘上,已经检查过,完全符合。”

善楼转向别的几位侦探,客套地说:“车子用的是一块科罗拉多州的牌照。不过车主我们已经找到了。叫做董丽施,她住丹佛的。”

其中一位侦探点点头,然后突然僵住了,显出十分注意的样子。

“等一下,”他说:“你说姓董,董事长的董?”

“是的。”

“车祸是什么时候?你说的这件撞人脱逃是什么时候?”

善楼看了一下他的记事本。“二十一号那天。”他说。

“二十一号什么时间?”

“晚上八点钟。”

二个丹佛侦探同时从桌子上把腰干挺直。

其中一人说:“等一下,这个姓董的妹子是我们丹佛要找她谈话的。我们找她是为……”他突然停住,看向我。

“不要紧,她在洛杉矶。”善楼说:“我们有人看着她。我现在案子不算没有缺点,是因为这个小不点的小子把受害人藏起来了。他给了她一大堆钱,又叫她怎样失踪,不被我们找到。”

“等一下,等一下。”一位丹佛的侦探说:“现在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件事。先把他弄间牢房去。”

“现在送他回去,他又编出点理由来骗我。”善楼说:“我要对他坦白的说,可以叫他死心。他目前情况非常糟糕。假如他把我们要的消息全部告诉我们,我可以给他一点妥协的机会。他告诉过我他的客户是谁,结果是个假的。他一直在欺骗我。他的执照现在等于一半已经吊销了,我们已经开始控诉他私了刑案了,这是个很大的刑事案。”

丹佛侦探倾身向善楼说:“我们有点事,先要和你谈谈。”他指指我又说:“我们不要他混在这里搅局。”

另一个人走过来说:“好了,赖,你跟我走。”

善楼开始抗议,但敌不过他们人多。他疑问地生着气,眼看他们把我带走。

我跟了那丹佛侦探走下走道,把我交回监护,又把我放回牢里。

我安心地坐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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