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来到旧金山警察总局凶杀组的办公室。大家对我们来到,根本好像没有见到一样。

尹慕马警官打电话给雷诺城河滨饭店。他把旅社侦探找到,告诉他要怎么办。

“我来办。”对方不情不愿地说:“过一下再打电话给你。”

尹慕马挂上电话,我们两个各抽了两只烟。尹警官不时眯着跟在对我评估。

最后他说:“即使什么也没有发现,你的想法不失为一个天才。问题就在这里,当我坐在这里看着你的时候,我又越想你越有道理了。”

“贾道德谋杀案?”我问。

“劳氏绑架案。”他说:“对头的是劳家绑架案。”

“不过,”我说:“这种事要绝对绝对的保守一点。在你还没有把所有证据到手之前,万一宣布出来,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这还用你说!”他说。

电话铃响起。

“可能是雷诺来的。”他说。

他拿起电话道:“哈啰,我是尹警官。”

他聆听了一下子,眼睛越来越变窄。他说:“打开来看了吗?”

尹警官静下来想,他对电话说:“是的,接线的,我们还在通话。”

他看向我,眼睛眯到只有条线,我看到他眼缝中有神的眼光,眼光盯着我,像一条毒蛇盯着他的猎物。

突然,他对电话说:“把它封存起来。我立即飞过去。我自己想看一下。万一有人拿了收条来取这些东西,我希望你能报警拘留他。我相信我会先一步比任何人早到,不过,我们要确定不被人拿走。”

尹警官把电话挂上,他说:“好了,天才,你要跟我去雷诺……。”

一位警官说:“老尹,桌上的字条看到了吗?旧金山日报社会版要你一回来就打个电话过去。”

“去他的,”尹说:“我忙死了。”

“他们说事关重大啊!”

“我现在在办的,才真正事关重大。”尹说:“他们假如再打电话来,就说我根本没有进来。”

“我们去哪里?”我问。

“机场。”他说:“我有一个油商好朋友,有架私人飞机在机场,我紧急时他会允许我使用的。这是紧急事件,我会把驾驶员自床上拖起来。到目前为止,你表现的不错,希望其它一切也能如我们所愿。”

门被推开。

尹警官抬头望出去,他说:“哈啰!戴维。你要什么?”

戴维道:“社会版要我紧急找到你。劳氏绑架案怎么说?你已经有了破案线索了,真的吗?”

尹慕马在椅子中僵住。他转向我。泠冷的眼光充满了恨意。“你这小王八蛋。”他说。

我也看向他。“别做傻瓜!”我告诉他:“这个想法还属于你的时候,你应该先申请专利。”

尹警官在研究我给他的提示。

“只是想法。”我又提醒他。

尹警官转向记者。“戴维,我们很友好,所以我要把实况告诉你。这件事是一个概念,一种推理,还没证据,如此而已。”

“我能不能说,你已经在开始找证据了?”

“老天,不行!你只能说我对这件案子有个新看法。”

“每个人都可以有新看法啊!”戴维道,显然大大的不满。

“我的看法与众不同。”尹警官说。

“我们能不能指定是你个人的新看法?”

“可以,这件事确是我个人的新看法。”

记者道:“这又不同了,但是至少要有一点什么证据使你有这种新看法,是吗?”

“别来这一套了。”尹警官道:“我在办件大案。我没有你所谓的既有证据,我在忙。一旦破案,你可以在记者招待会里问我的。”

“不行,”记者说:“你不能这样对待老朋友啊。”

“没办法。”尹告诉他。

“我的意思是,我要一点有依据的东西。这可以使读者在脑子里先有一点良好的概念。我们要捧一个人,不可能一下把他从帽子里拖出来,就说他是神探啊!”

尹说:“你可以说,我在依据一个小的、受到忽视的线索,想出了案子的架构。我现在正在努力追这线索中。你不能写人名、地点、日期。只说我在办这案子,如此而已。”

“忽视的线索是什么?这位又是什么人?”

“赖唐诺,洛城的私家侦探。”尹说:“我正为贾道德谋杀案要他吐实。我正要带着他上飞机,跟我们一起去机场如何?我们可以在路上谈。”

他转向我说:“姓戴名维。旧金山日报,社会版记者。”

我们握手。

“尹兄,”戴先生对警官道:“我能不能报导你这一次的旅程,是和劳氏的绑架案子有关联的?”

尹说:“最好嘛……老天!绝对、绝对不可以。一件件来。走了,我们走了。”

我们一行前往机场。尹警官提示有母爱症候群精神不正常的人那一套理论。要弄一个小孩在家里突然出现,怎么才可以叫邻居一点也不起疑心。

在我们快到机场时,戴维已全部记下了一切。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论点。”他研究一下言道。过了一阵。他说:“每个人都有论点。目前我也有一个。”

“什么?”

“我认为要乘飞机前往办案的原因,是为了劳氏绑架案的侦破。”

“想可以随你去想。”尹警官道:“不过这些都是道听涂说。一旦你将这件事登在报上,你是造谣生事。”

“我可以当做据云如何如何。”戴维说:“记者放高空,自然有他放的办法。再请问一下,这时候你们乘什么飞机?”

“是私人包机。”

“要去哪里?”

“去一个地方。”

“万一破案的话,你可以保证由我独家发布吗?”

“这可不能保证。这件事可太大太大了。一旦侦破,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我们下车。一架飞机正在跑道头上暖机。

尹警官道:“就如此了,戴维。我们现在分手。”

他走向前去给驾驶看自己的身份证明。

戴维对我说:“其实,我只要报导他乘包机去一个暂时必须保密的地方,目的是为了侦破一件大案,就可以交差了。依我看来,这件事也不过是一个理论。每个人可以有每个人的想法。”

“具体一点!”我说:“他的理论有实际线索和证据的。不到明天这个时候,全国的报纸上都有这件事的报导了。独家还是独缺,都在你自己了。”

“你也参与这件案子?”

“他不是死拖着我不放吗?”

“为什么?”

“我知道太多,他不敢把我单独留下来。这样可以不让我讲话啊!”

这就足够了。记者赶着去找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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