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的水还没送来, 周承宇待家中下人一向是好性子,可这会儿不知怎地,居然咬着牙就对门外一声大吼:“人呢!还不快将沐浴的水送来!”

外面响起应答声。

胡玉柔也从方才的身子一轻的惊诧中回了神, 在周承宇怀里轻轻扭动, 手也去推他结实的胸膛,“放我下来,快, 放我下来……”

阿琼说她流氓,秀云则直接被她吓得流了鼻血。

胡玉柔方才原是想换了衣裳的,可谁知道周承宇回来的这么快。快的她没有时间换衣裳就被抱来了净房, 一会儿他若是看到她里面的穿着……胡玉柔的挣扎不由自主更剧烈了一些,待脚刚一着地,她转头就要走。不能叫周承宇看到, 也不能叫一会儿送水进来的下人看到。

只她刚抬了脚步,身后就伸来一条强硬有力的胳膊。

那胳膊不过微微使力, 她就被拽了回去, 男人一手从她腰间经过箍住, 垂着头凑在她耳边,“夫人,你不留下来伺候为夫沐浴吗?”

胡玉柔正要开口,阿金和阿香一人提了一桶水进来了。

当着下人的面胡玉柔自然不好说什么,可周承宇却半点儿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仍然紧紧箍着她,一直到两个丫头羞红脸退了下去。

胡玉柔终于瞅准时机, 可男人比她动作更快,不等进浴桶就已经拉开了她裹在外面的外袍。里头是半透明的白纱遮掩着若影若现的身体,周承宇自上而下看了一遍, 又自下而上看了回去,声音便不自然的哑沉了,“夫人用这样的解释方法,是想要使美人计,以色惑人么?”

呃,好像是……

可这般被盯着,男人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肚一般。胡玉柔这个开放的现代人,也不由觉得这般打扮是不是太过了,叫他那目光盯着,她都要觉得自己好像是没穿衣服一般。

胡玉柔还不曾想好怎么说,周承宇就已经轻点头,满意道:“为夫很满意夫人这番举措,不过……”之后的话没再说出口,他揽了胡玉柔入怀,一把从后扯掉外袍,跟着就回身以手撩水,滴在了胡玉柔胸前。

白纱湿了水立刻贴在身上,红绸更是快要显露里面风光。

胡玉柔低头看了一眼颤巍巍的胸前,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索性豁出去一般,仰头将女子最为美丽的一面尽情展露,“是啊,是使了美人计,大人愿意中计吗?”

周承宇目光转深,用行动回答了她。

一番折腾之后,净房犹如打了一场仗,可周承宇半点没有让人进来收拾的打算,拿了干净的长袍往两人身上一盖,他抱着胡玉柔直接进了内室。

在那张铺了大红色鸳鸯戏水锦被的大床上,周承宇又狠狠要了胡玉柔两回。直到最后胡玉柔被他那新姿势折腾的浑身无力,只能软倒在他身下任他宰割了,他才微喘着气在她唇上用力一啄。

“大人自然愿意中计,可中计之后,解释依然要有。”把人捞入怀里,他仍然还记得索要他的解释。

胡玉柔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会儿气愤不过,扑进他怀里,狠狠咬了他一口。

周承宇闷笑,声音在夜间听来十分动人。

·

天光已经大亮,马车也已经买好,可临出发前胡氏却不见了。赵寂言看着父亲,眉头紧紧皱着,“您真的不知道娘去哪儿了?”

赵父神色间有些躲闪,“不知道。”

赵寂言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但想着胡氏也没地方去,很有可能是回烧毁的家里去拿什么可以拿走的东西了。他抬头看看天色,想着自己心头的顾虑,于是道:“那你在这等着,我正好有事要去处理一下,等我回来娘应该也会回来了。”

赵父点头应下。

赵寂言步行着一路去了县衙,周承宇得到消息时正在打拳,想了想便让人请了他去书房等着。他自己则回了屋,瞧着内室胡玉柔还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他笑了笑,随意擦了擦汗,心情愉快的去了外院的书房。

两人在书房相见,一个刚打完拳正是面色红润,精力充沛时候。而另一个却面色憔悴,消瘦的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赵寂言看着这样的周承宇,不得不说,心里是有些酸涩难言的。他原本也算意气风发,虽然家境普通,但却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名次还格外靠前。生得也算是一表人才,秋闱又一举夺得了案首,即便是叫他自己来说,他也觉得是足够与表妹阿柔匹配的。

但如今……有周承宇珠玉在前,他却没这个自信了。

“周大人。”他恭敬行礼。

周承宇点点头,自行坐下后才:“赵解元请坐,今日一大早就过来,是有事?”

赵寂言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等了半晌,周承宇敲了敲桌子,“怎么,有难言之处?”

赵寂言捏了捏拳头,一下子站了起来。如同在书院里回答老师问题一般,站得笔直。他:“周大人,其实我和表妹,我们只是小时候订了亲而已。我们之间仅仅就是普通的表兄妹,她待我就算有所不同,也是我骗了她。我和爹读书参加科举,闹得家里越来越穷,为了能有银子上京,我才表现出对她很喜欢的模样。而前日晚间……她来救我一是为了您,二则是心里觉得有些亏欠,仅此而已!”

这是来跟自己解释柔柔没有挂念他?

他是怕自己和柔柔生气,误会柔柔么?

周承宇垂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让赵寂言神情越发的紧张,可他又怕多说多错,并不敢再开口。

片刻后,周承宇轻轻笑了起来,虽然他理解了赵寂言的举动,也明白赵寂言心中的痛苦。但,他的妻子,他相信。他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他,他的妻子喜欢的人是他。

这是事实,他能看得出来。

“你对她的感情我不清楚,但她对你,我却很清楚。”他淡淡,“他只当你是表哥,她对我才是真的喜欢。所以这一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若是当日我在长洲县,我也会冲进去救你的。”

赵寂言不由想起从府城回来时,马车上周承宇说的话。

因为你们是县令和县令夫人,爱民如子吗?

他垂下头,掩去眼中一瞬的难过,“那学生告辞。”

周承宇颔首,叫来裴青,“给赵解元准备二百两银票。”不等赵寂言说话,他继续:“赵解元才学出众,此次为我长洲县争光,这是我身为长洲县县令特意给你的奖赏。还望赵解元吃水莫忘打井人,到了京城若是有人问起,好歹要提一提我这长洲县县令。”

周承宇有时非常大度,但有时却又锱铢必报。

赵寂言临走前不管是什么心思,但他成功让自己堵心了。那么他离开,自己自然也要堵一堵他的心,不过区区两百两,周承宇不在乎。

赵寂言不知在想什么,不仅应了要收下,还坦然的跟周承宇谢,“学生自然不会忘记周大人的教诲,还有周大人之前给学生推荐了老师,这点学生也会永生铭记。”

永生铭记?

还是不必了。

周承宇摆了摆手。

赵寂言回到客栈的时候,胡氏已经回来了。正跟赵父说着什么,眉飞色舞十分高兴的模样,只看见赵寂言的时候快速敛了笑容,似乎还把什么往胸口衣襟里藏了藏。

赵寂言有心事,只随意看了她一眼,就爬上了马车。

·

胡玉柔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帐子还有些回不过神。直到不小心动了下身体,酸疼感传到了四肢百骸,她这才记起昨晚上到底有多疯狂。

周承宇表面一本正经背地会说些流氓话她已经习惯了,可她万万没想到,周承宇居然会掏出小册子让她摆出那上面羞人的姿势来,他真够可以的,原来还以为他对那事能忍,需求量应该不算大的。如今看来,真是她太年轻,看走眼了。

她忍着疼爬起来,扬声叫了人。

进来的是管妈妈和阿琼,管妈妈笑容满面的在前头,阿琼红着脸在后头。看见阿琼,胡玉柔不自然的红了红脸,对管妈妈:“妈妈,什么时辰了?给我弄点水,我要泡一会儿。”

昨晚折腾的实在是太累了,最后胡玉柔迷迷糊糊睡着,还是周承宇帮她清理的下身。这一夜过去,若是不能舒服的泡个澡,胡玉柔简直担心她下不了床。

管妈妈笑眯眯道:“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就起来吗?”

胡玉柔点点头。

管妈妈便带头走过来要扶胡玉柔,胡玉柔想着床上的凌乱,忙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帮我试试水温就好。”

管妈妈知晓她害羞,也不硬来,转身把阿琼也带走了。

她们一走,胡玉柔这才掀开被子。她已经换上了平日的亵衣亵裤,可是在床上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阿琼给她做的胸衣和短裤。

出鬼了,哪里去了?

胡玉柔疑惑的下了床,床底下也没有。

不对啊,明明昨晚上是到了床上才被脱掉的,怎么现在没有了?难道是被周承宇丢了?不像,他昨晚上那么激动,可见他是喜欢的,怎么可能丢了。

就在胡玉柔发呆想着时,阿金匆匆跑了过来,“太太,不好了,您娘家的母亲胡太太来了,如今正哭着跪在外头,一个劲的要见您呢!”

薛氏?

这是为了薛士文的事来的吗?

才一天,她知道的倒是快。

胡玉柔本不想见她,可一想阿金的话,顿时气恼不已,“你是说她跪在门口?”

这是干什么?

便是身为继母,她来这儿跪着,也一样会让自己和周家遭人诟病的!

阿金察觉胡玉柔面色不对,忙:“是,外面来传话的说,叫了婆子去拉她,可她说……说若是您不见她,她就不起来,就一直跪着。”

这是要以孝来压她吗?

胡玉柔咬牙,跟一脸怒气才迈脚进门的管妈妈:“妈妈去带她进来,让她在院子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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