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以夏哀·哈特巴尔先生的名义、通过同名小说创作的方式来展现他在自由意志市的世界中所达成的壮举——这是严格遵照我数年前所拟定的写作计划的。在完成了相当数量的准备工作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存在的推理作家在我脑海中那美妙平行空间里的地位,以及他在那里所进行的文学创作所达到的高度,已经出乎意料地被安置到了一个令人感到惊惧乃至窒息的位置上。

以上事实使我在安排每一个情节、思考每一个段落,甚至挑选人物名字时都不由得感到压力巨大、诚惶诚恐——这项任务对我自身的要求,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自知之明所能接受的层级,使我在撰写本文之前就已面临一个三难选择(这显然不是一个经典的“Trilemma”):倘使勉强去完成,写作于我就不再有趣,这是再糟糕不过的一件事情;或者砸碎偶像,将文章降低到自己目前的水准——我却不是摩西,这样敷衍完工的作品难保不会使我在某天夜里收到来自某个空间的、署名“S.H.先生”的起诉信(内容大抵会围绕着因“拙劣剽窃”带来的名誉受损问题之类);当然,我也可以借“提升自己”为由,将本文无限期拖延下去:这对于一个生活无律、身体欠佳又懒散成性的写作者而言,可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这难题直到最近听DennisCrouch等人合奏的《TheSteelGuitarTributetoLynyrdSkynyrd》时才找到一个取巧的解决方式——那张完美的老歌演奏碟是大师们献给多灾多难的前LynyrdSkynyrd乐团的致敬之作:神一般的SteveGaines不会再生,但由GarySmith主音的吉他,却或多或少能够触摸到故人的灵魂。根据《无弦小提琴》中的叙述,我暂时假定夏哀先生确实已经离我们而去了(显然日期不能再是大魔王降临的1999年7月——这和另一个目前还不能揭晓的事实恰到好处地串联起来,成为一切和自由意志市相关的作品中最有趣的浪漫主义反讽之一),如此一来,我便可以用“致敬”的名义来完成这篇文章——即使依旧使用夏哀先生的署名,也无需背负过多的压力了。

另一方面,既然不再是“文泽尔”(或者应该说,不再为侦探文泽尔的表现负责(笑)),我也就不再受到系列固有写作模式的约束——在《荒野猎人》中,不会再有复杂难记的人物名字,也不会采用纠缠反复的叙述结构:这将是一本每个人都能读,并且可以从中获得趣味的小说。我希望一句由衷的“好看”,会是这个淘气小家伙能够在广大读者们那里获得的最高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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