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庙的外形具有古希腊的神庙形态,整座庙的表面用光滑的石灰铺就,呈正方形,长方形的列柱回廊式形制。列柱采用多利克柱式,显得格外庄严肃穆,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属于中国领海的海岛上,怎么会出现这种风格的建筑。

只见神庙顶部用鎏金的黄铜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蛇头,我们看着这座神庙,除了面面相觑,没有其他更好表达自己心情的方式了,西柏道:“孟总,我们现在怎么办?”

孟洋道:“进去看看再说,黄泉眼上有座棺材庙,这里有座神庙,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用庙来表示古怪之处。”

我们当下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刚到门口,我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只听扑啦啦一阵风似的从里面飞出一堆飞禽,从我们头上、脸庞、身体处飞了出去,看来这里成了岛上动物的乐园。透过巨大的入口只见里面阴暗昏沉,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一个齐庙高的人体雕像。

我们眼前的这座庙说大也不算大,三四米的样子,和庙差不多高的神像赫然立于其间。西柏拧亮一根手电,当先走了进去,我们也跟了进去,只见里面的空间其实不大,地下有厚厚一层鸟粪,让人无处立足,里面的人形雕像是一个手握长戟的神像,虽然面目依然不清楚,但看造型也知道是海神波塞冬了。我联想到王晨飞说的“波塞冬之戟”的计划,心里微微一动,不知道这里的建筑是不是与那个计划有关。

西柏对着神像从上到下地照了一遍,除了鸟粪和被风蚀掉的部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孟洋道:“这是希腊神话里的海神,按理说在海上建这种庙不算奇怪,不过地点却不对头,如果在地中海或爱琴海海域出现这种风格的建筑和这尊神像那就对了,可这是中国,我们有自己的海神。”

我道:“或许这不是中国人建的呢?”

孟洋道:“没道理,因为从房子的建造风格,到里面的生活用品都是正宗的中国风格,没道理这些中国人在岛上建个希腊风格的神庙吧?当然不是没可能,我只是觉得他们没道理这样。”

忽然西柏道:“你们看那里。”

我们顺着他手电筒的光源,只见波塞冬的眼睛正前方的墙壁上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字符,孟洋道:“这应该是阿拉伯人的字符,我去过那里,虽然不认识,但可以肯定,你们谁有笔,把它画下来回大陆后找人翻译一下。”

西柏拿出纸笔照猫画虎地记录下来。庙里除了这些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值得关注的东西了,我们出了庙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去,没走一会儿,只听到一阵闷雷般的响声隐隐传来,孟洋道:“看来前面就是瀑布了。”

只见不远处阳光大盛,显然又是一处新地方了,我们加紧脚步赶了过去,到了切近,猛然又见到一片新天地。

此处的风景又有区别,阔叶林在此处分为两段,我们所在是一段,对面又是一段,而中间之处则是一座突出的山石和一个天然的池塘。只见一处瀑布从山断层处轰轰而下,虽然不能和大瀑布相比,不过在海岛上能见到这种风光已是不易。没了树林,阳光自然直射而入,水源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透彻,让人看来就觉得口渴,赵边城说的瀑布就在这里了。

我舀了一捧水喝下只觉得沁人心脾,比喝冰啤酒还过瘾,孟洋道:“先别急着喝水,咱们来这里可是有任务的,先把任务完成再说。”

说罢当先蹚水过河,我们也跟了过去,到了对岸,阳光立刻就暗了下来,我们刚上岸西柏立刻就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向前指了指,只见不远处满是动物的骸骨,恶臭熏人,在幽暗的树林里显得异常诡异,西柏道:“可能有古怪。”

孟洋仔细看了看道:“这座岛看来也不是能贸然深入的,咱们先回去商量过后再说。”

说罢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地从水塘撤了回去。回到屋子王晨飞问我们情况如何,我详细地说了一遍,王晨飞听到那座神庙里面的字,表情一变道:“把那几个字给我看看。”

西柏将本子递到王晨飞面前道:“难道王老师还知道阿拉伯文字?”

王晨飞戴上眼镜将本子翻开来仔细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心也随着他的变化而渐渐沉重起来。过了一会儿,王晨飞摘下眼镜叹了口气道:“这并不是阿拉伯文字,这是希伯来语,意思是:王者至尊。”

孟洋道:“王者至尊?什么意思?”

王晨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一些海岛上我都见过这种文字,而这些海岛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与黄泉眼的功能相同。”

孟洋道:“我记得您说过黄泉眼曾经是……”

王晨飞点点头道:“没错,这里应该也是一个海怪的饲养点。”

孟洋道:“我知道了,‘王者至尊’说的就是这玩意儿。”

王晨飞道:“也不是没可能,二战时很多国家都会饲养不同的大型海洋生物,如果称这些东西为海洋里的王者,也算贴切。”

刚说到这里,只听茉莉花一声尖叫,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们都心里一紧,连一直垂头丧气的赵边城都警觉地拿起枪。

茉莉花是在厨房做饭,我们慌里慌张地赶了过去,只见她已经退了出来,表情惊恐地望着厨房里面,我们走过去向里望去,只见原本灶台的火灶处居然塌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看到我们,她说了一堆叽里咕噜没人听得懂的话,我当先走到洞口看了一眼,居然发现下方是一具白森森的人骨骸,孟洋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道:“就是一具死人骷髅。”

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西柏道:“女人就是胆子小,这有什么好怕的。”说罢将枪插入腰间,就准备要下去。

王晨飞一把拉住他道:“现在洞里面秽气还没散尽,等一会儿再说,别中毒了。”

接着他点了一捧柴火,在洞口熏了好一会儿,确保里面没有活物,道:“至少要到明天才能下去,等一天再说。”

第二天下午,我们将洞口的骷髅搬了出去,西柏打头,我们几个人鱼贯下了洞口。下去后又让我们大吃一惊,里面居然是一处密闭的大房间,进去后我们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只见还有三具骸骨,桌子上面的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因为房间的密闭性非常好,甚至连灰都没有。

只见亮光一闪,西柏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孟洋道:“那里面还有煤油吗?”

西柏摇头道:“不过桌子下面有一桶煤油,封存得非常好。”

孟洋点点头没再说话,西柏将煤油火光调到最大,倒也可以将这个不算小的空间照得清清楚楚。只见这座密闭的暗室有100平方米左右,地面是用青砖砌成的,上面居然有不少失去水分的人类粪便,让我一阵作呕。

除此之外还有四张行军床,中间有张非常大的桌子,上面满是资料和一些手稿。唯一让人奇怪的是三具骸骨都握着一杆老式的狙击步枪,似乎他们就是握着这种枪一直到死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

西柏取下其中一杆步枪看了看道:“这是德国产的毛瑟98K步枪,绰号纳粹屠刀,难道这几个是德国人?”

王晨飞正在翻桌子上那些资料,我注意到他悄悄将一个笔记本扔到了地上,然后踢进了桌子底部,然后装作没事人那样转身道:“应该不是,因为这些人写的都是汉字,步枪的型号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完全有可能是战利品。”

西柏熟练地将子弹上膛,我道:“你当心点,别走了火。”

西柏笑道:“放心,德国人步枪系列质量绝对过硬,不比苏联人的差,绝对不会走火。”说罢熟练地将弹夹仓退了下来,道,“一次可以装填五发子弹,威力大得可以将人脑袋打碎。有了这玩意儿,我们日子可就好过多了,我还正为那几把AK心疼呢。”

说罢他用脚将角落的一个巨大的黑木箱子踢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八杆这种型号的步枪,下面全是子弹,估计不下两三千发,我道:“这儿原来是不是一个战场啊,怎么这么多武器?”

孟洋也从书桌旁走了过来道:“不可能,他们显然是在这里做什么秘密研究,桌上的那些图纸有一部分是基因图,还有一些是化学变化的专业记录符号,虽然我不懂内容,但是可以看得懂形势,马伟利疯了,要不然他能看得懂。”

我道:“那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孟洋道:“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座岛上曾经有人做过生物研究,王老师之前也说了黄泉眼是一座海怪饲养场,那么这里保不齐也是,也算不上什么破天荒的发现,不过我很奇怪他们这种死法,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几个人抱着枪死去呢?”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我们,这确实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人从生到死是有一个过程的,这些骸骨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显然不会死于突然。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原因,没有人会到死枪都不离手的。

孟洋道:“王老师,对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王晨飞道:“难说得很,不过我感觉这几个人到死都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枪,宁愿死在这里面也不愿意出去,显然是这座岛上有什么让他们惧怕的东西存在,而且绝对不会是一般的生物。如果不是恐怖到极点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让拥有这种武器的人憋死在密室里,至少应该出去拼一次吧?”

听了这话我们心里顿时都沉重起来,王晨飞叹了口气道:“还是把这里面打扫一下,存放一些备用的清水食物吧,以防万一。还有这些人既然被我们看到了,那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这绝对是经验之谈,我们不敢怠慢,立刻打扫起来,王晨飞只是围着桌台整理东西,他一直没有机会把书桌底部的东西给捡出来。

把密室里面打扫干净后,王晨飞道:“如果可以,我们最好挖一个通风口,还有建一个卫生间,别真到了那一步在这里面给活活憋死。”

我道:“建设这些东西是需要专业知识的,不是挖个洞就能解决问题的。”

王晨飞道:“有个洞总比没有强,我看大家还是勤力一点,细节决定生存的时间。”

随后这几天我们没做其他事情,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当做可能需要的厕所,但是通气孔并不好弄,万一这岛上真有什么东西,我们留个孔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不过为了预防可能存在的危险,我们带了三杆步枪、两百发子弹上去,这种枪的威力惊人,可以将一头野猪给射穿。不过威力越强,就越说明可能存在的神秘生物的可怕,因为就是这种生物让拥有这种武器的人放弃了抵抗,选择了躲避而慢慢等死的境地。

潜在的危险其实是最可怕的,一开始上岛对这里美丽的自然风光而产生的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忙了一天实在也累得够戗。茉莉花搭了一个灶台在外面煮鱼汤,那几头狼就像我们的客人一样,每当我们做饭吃饭的时候,它们总是很准时地出现在我们身边,无论我们是在海边还是在屋子里,所以我们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钓鱼还是狩猎都要多备一份,就是为了给它们。而它们也不客气,我们给多少吃多少,绝不浪费,也绝对不会骚扰我们,吃过以后对着天空吼几嗓子,就往森林深处而去。

吃过饭都去睡觉了,不过我始终不敢睡着,强撑着一直到深夜,才摸了一个手电筒,由于我们是三个人一个房间,从王晨飞和西柏的鼾声分析他们确实睡着了我才敢行动。

下到密室里,我打开手电筒看到那本笔记依旧躺在书桌底下,我把它拿了出来,放在书桌上刚打开一页,就听王晨飞道:“没想到被你看见了。”

我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子只见王晨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我有些慌乱,也有些尴尬,红着脸道:“王老师,我只是好奇心……”

王晨飞摆摆手道:“没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保密这件事情吗?”

我道:“不知道。”

王晨飞道:“因为我不放心孟洋,我很担心他会窃取这里的科研资料。”

我道:“可是那些资料都在桌子上摆着呢。”

王晨飞道:“那没关系,因为他不明白这上面记载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笔记本上很可能就是一些真相的记录了。”

我看了看那个笔记本道:“不知道这上面会写些什么东西,我想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死亡原因。”

王晨飞道:“没错,应该是一本记录真相的资料。”

我们同时望向那本日记,心里紧张得似乎要跳出胸膛一般。努力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我道:“那么您看吧,我回去了。”

王晨飞戴上老花镜道:“这没必要,不过绝对不能把这本子里的事情透露出去。”

我点点头道:“我保证,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王晨飞这才满意地唔了一声

,我们心情复杂地打开那本日记。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小宝贝两岁了,今天是她的周岁生日,我们为她开了一个简单的生日宴会,我相信每个人都为她能顺利地成长而骄傲和欣喜,皮特先生甚至还流下了高兴的眼泪,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在近两年的相处中,我想他们之间一定建立了那种深深的情谊,这种情谊是超越国际,超越种族的。”

第二页上面就是一些日常的记录了,什么某某又干了什么缺德事,某某又做了一道什么样好吃的菜,某某游泳又得了冠军之类的,看来日记的主人有写日记的习惯,他把每天发生的琐事都记了下来。

看得我索然无味,道:“要不然咱们直接翻到最后看吧,这真是浪费时间。”

王晨飞没有说话,仍是仔细地翻着每一页,详细地阅读着。我渐渐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过了一会儿王晨飞道:“你看到没有?”

我基本都快睡着了,听他这么说才抬起沉重的眼皮扫了一眼,只一眼就睡意全无,上面写道:“我的小宝贝饭量增加得太快了,一顿已经需要70斤的猪肉,否则她就变得特别有攻击性,不过带来饲养的猪已经所剩无几。老七建议我们该用海鱼喂养,但是我的宝贝似乎对鱼不感兴趣,没办法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了,也不知道下一批生猪什么时候可以运过来。”

之后又是许多页的废话,没有丝毫价值,渐渐地剩下的页数越来越少,而从他的种种记录看来似乎生活也十分平稳。不过当我们翻到新的一页后那原本非常公正的楷体字忽然变得非常潦草,上面只有匆匆一句话道:“除了皮特,他们都害怕我的宝贝。太可笑了,我不会退缩的,我一定会陪着我的小宝贝,我不相信她会做出伤害我的举动。”

后面全是空白,再也没有任何记录。我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王晨飞道:“他一定还有别的日记本,我们一定要搞清楚他写的那个一顿吃几十斤猪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手表道:“都快到早上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别被他们发现了。”

王晨飞又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好先回去。我一沾到床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孟洋道:“行啊,兄弟,就算昨天运动了一下也不至于睡这么长时间吧?”

我装糊涂应付了过去,吃饭的时候孟洋道:“现在大家手上又多了几杆枪,我建议是不是应该深入调查一下,或许能发现那个‘王者至尊’呢?”

我道:“孟总,那几个人宁死都不愿意出来,你觉得是因为他们不会使用这种枪吗?”

孟洋道:“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这座岛上有过什么神秘生物,现在也应该老死了。我的意思是搜寻一下看是不是能发现什么动物的骸骨,再说逃避也不是办法,我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在那种地方活活等死。”

西柏道:“我也赞同这点,与其被活埋,还不如给自己脑袋一枪来得痛快,我也想看看那种把人吓成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道:“你们是不是疯了,没麻烦自己主动找麻烦啊?”

孟洋道:“我们做企业的,冒险是天性,虽然这座岛上危机四伏,但是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定能生存下来,而对未知情况的恐惧,才是最愚蠢的举动。”

赵边城也道:“我也觉得应该调查一下详细情况。”

孟洋道:“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希望大家都能勇敢一点,我不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能斗得赢人类。很多时候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害怕不敢反抗而已,真相未必如想象的那样可怕。”

大家都同意了孟洋的看法,我无法也只好加入进去。

说走就走,我们将武器上好了子弹,那三杆步枪成了我们最大的保障。不过这种枪也需要一定的使用技巧,类似于我这种人是不能用的,搞不好还会伤到自己。进了林子,走了三四十分钟的路我们又来到了那天停止前进的树林前,这次就是奔这里来的,所以上了这片岛后大家各自提高警惕,四下仔细搜索了起来。果然很快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孟洋用砍刀挑了一截很长的蛇皮到我们面前道:“看来那东西找到了,这种体型的蛇你们听说过吗?”

从蛇皮上分析,这条蛇只怕有近十几米的长度,从头到尾看来长得令人害怕,孟洋道:“这种体型的蛇称呼其‘王者至尊’也不算为过了。”

我道:“这么巨大的蟒蛇确实不多见,难道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东西,那也太可怕了。”

老实说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自小对冷血动物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像四脚蛇、蜥蜴,包括一些蛇类我一看到浑身就起鸡皮疙瘩,菜花蛇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如此巨大的蟒蛇了,不过蛇皮只能看出长度,宽度就看不出了,因为它有弹性。

孟洋道:“这条蛇脱皮时间不长,看来这片区域应该是它的地盘了,蟒蛇具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大家一定要小心。”

说话间只听一声嚎叫,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两头野猪从林子深处跑了出来。这段时间我们杀了几头野猪,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记着仇呢。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哼哧哼哧地向我们冲来,孟洋道:“看来我们这几把枪又有用武之地了。”

说罢从容地取下枪,刚做好瞄准,猛然间泥地里啪地扬起一截如枯木般的物体,它快如闪电地咬住其中一头猪的脖颈,接着身体滚滚而上,立刻将那只猪盘了起来。我们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条粗大得难以令人相信的蟒蛇,不说长度,宽度基本和一个成年人的大腿差不多,那头猪惨叫了一声,我们就清楚地听到了骨头被盘碎的咔嚓声。

赵边城的一个手下,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嗵的一声跳入身后的池塘,向对岸跑去。而那条本来隐藏在湿土里的巨蟒,似乎察觉到了我们,放下那头脊柱全部碎裂、虽然还活着但是丝毫不能动弹的野猪,向我们这里游来。孟洋道:“赶紧跑。”

说罢带头向回跑去,丝毫没有了来时的那种豪言壮语的做派。我们也没一个敢耽搁,跟着孟洋就跑,只听身后咝咝声大响,从声响就能体会到这东西究竟有多大,等我们上了岸,只觉得身后水花声响,显然那条巨蟒已经进入了水中。我们肝胆俱裂,不知道谁是今天倒霉的那个。不过跑了一会儿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了,我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巨蟒连池塘岸边都没上来,似乎就在水里,还有一大截身体则在它自己的领地里,黑红的身体分外显眼。

我叫住他们道:“那东西没过来,大家镇定点。”

没人听我说话,都是玩命地向前跑,反倒是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向后倒退着走,监视着巨蟒的一举一动。如果它继续追上来我肯定还会跑,不过过了一会儿它那巨大的身体慢慢向后退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退回林子里。我想想之前经常毫无防备地去那个水塘打水、洗东西甚至洗澡,现在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等我回到屋子里,他们差不多以为我现在已经在蛇肚子里安眠了。看到我慢吞吞地走了回来,西柏眼珠子瞪得比鹅蛋都大,他大嗓门道:“小邹,那条蛇不是你养的吧,你怎么这么镇定?”

我道:“它压根就没过那道水塘,我瞎跑什么呢。”

西柏道:“真他妈的奇了怪了,每个岛上都有个宝贝,我也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瘟神了。本来想搞科研,结果搞到现在除了差点送命,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得到。”

孟洋则阴着脸粗声喘着气,没有说话。

王晨飞因为上了年纪,所以这次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听我们说完了整个情况道:“大家少安毋躁,事情已经这样,埋怨也没有用,不过听你们的形容,我们身边有这样一条巨蟒存在,这是不是太危险了一点?”

我道:“绝对的,它瞬间产生的绞杀力不是让动物窒息而死,是直接就把动物体内的骨骼给盘碎了,这是何等力道?这哪里是巨蟒,这就是一头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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