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青铜古棺上,端坐着一个黑色的动物,尖嘴长尾,赫然是一只黑色狐狸。

黑狐?

我顾不上身后那个怪物,愣然以对,这个黑狐我应该是见过的,就在黄土村——对,没错,在手电筒惨白的光柱下,黑狐的眼睛闪着绿油油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情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对——就是这双眼睛,我曾经见过数次,在黄土村,还有那个棺洞,还有……

我顿时就明白过来,这黑狐就是那姜老头的宠物,还棺洞中差点把我吓死,而后,姜老头莫名的出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棺洞,要不是胡胖子天生神力,我们就被活生生困死在棺洞中了。

地下湖水还在上涨,浑浊一片,带着腐烂的鱼腥味,具体的说,那应该是腐烂的尸体味道——这黄河龙眼的阴坟下面,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魂。

“徐老大,咋办?”胡胖子转过身来,一脸惊惧的看着我。

“到那祭坛上面去,干掉那黑狐,然后开棺!”我看着那青铜古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等时候自然不会想着升棺发财了,唯一的所想就是出路,如今既然已经是死路,那么就一不做,二不休,就算要死,我也要看看这棺材中的人到底是谁。

我的身后,劲风陡起,我忙着一个矮身,同时死命的推了胡胖子一把,我们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一个庞大的长形物体,横贯着从我们的头上闪过,我清楚的看到,那怪物的身上,有着碗口大的鳞片,在手电筒的光柱下,发出幽幽的黑光。

这难道就是上古时期存留的天地异种——蛟龙?

我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龙这样的神圣之物存在,但自古以来,对于蛟的记载,却是繁多得紧,这应该就是年深日久的大蟒的变异品种——蛟!

上古相传,这是龙和蛇的杂交,难道这家伙也和传说中的龙一样,具备行云布雨,兴风作浪的本事,这地下湖水涨得太快了,已经漫过青石桥三寸有余……

“胡胖子,快!”我顾不上多想,说话的同时,已经手脚并用,向着前方的祭台跑去,我心中隐约有种感觉,那怪物势必就是护棺灵兽,但它绝对不能够上得了祭台,这祭台上面,势必有着克制它的东西存在,也许,就是那个黑狐?

不对,黑狐是姜老头的宠物,应该是姜老头带到这地方的,只是那姜老头,不知道是和来历……

反正,他已经坠入湖水中,最好是喂了那怪物,一了百了,省的烦心。

胡胖子背着丹丹,死命的向着祭台冲了过去,而那蛟虽然庞大无比,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一击不中,一个转身,居然再次对着我们冲了过来,我死命的挥动青铜古剑,对着它硕大的身上狠狠的砍了过去。

“砰”的一声,那蛟身上的鳞片,居然向是盔甲一样,刀枪不入,我震的手臂发麻,却没有能够伤得了它分毫。

而与此同时,我终于看清楚这家伙的头部,果然不是普通的蛇类,头角峥嵘,非凡蛇可比,而且,那漆黑的鳞片上面,竟然发出淡淡的磷光。

“徐老大,快点上来!”胡胖子大声吼道,说话的同时,他再次举着枪,对着那蛟龙一通乱少。

只是随着一连串的响声,只有胡胖子扣动扳机的枪声,却没有子弹跟着射出来。

“他妈的!”胡胖子大吼,把手中的那把五四手枪狠狠的抛了出来,砸向那蛟龙——枪里没有子弹了。

常常有人用弹尽粮绝来形容绝境——而现在的我们,好像也是类似,没有了子弹,粮食……从来就没有过,我们太过大意了,根本就没有想过携带粮食,如果有干粮和水,也许还能够多支撑一些时日。可现在,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我只是凭借着本能的挥舞着青铜古剑,想要抵挡那蛟龙的袭击,我也知道,那个祭台如今是唯一的生路,虽然那地方同样是步步凶险,有着厉害机关,但是,就现在而言,至少这蛟龙似乎不能够过去。

“徐老大,我来帮你!”胡胖子眼见我危机,当即大吼道,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再次冲向青石桥上,手中挥舞着一把铁锹,狠狠的砸在那蛟龙身上。

得这么缓上一缓,我趁机赶紧向着祭台跑去,但是,我刚刚一动,那蛟龙似乎感觉到了,再次掉过头来,大口一张,獠牙毕露,对着我狠狠地咬了过来。

“啊……”我大叫出声,长剑一道,一道寒光对着蛟龙的口中狠狠的刺了过去。

那蛟龙似乎很是害怕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居然脑袋一偏,闪了开去。

蛟龙被彻底的激怒,巨大的尾巴狠狠的砸在青石桥上,顿时我就知道不好,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青石桥和祭台,顿时断成两截,那缺口处,足足有着四五米宽,胡胖子想要过来援手,已经不能够。

而我也被孤立在青石桥上,想要过去,亦是不能,浑浊的地下湖水中,四处都是鬼莲,一张张狰狞的鬼脸,似乎在等待着新鲜的血肉做养分。

完了完了,彻底的完蛋了!我在心中暗道,胡胖子大吼道:“徐老大……”

我抬头,看着那一根根高大的青石柱子,突然心中一动,叫道:“胖子,爬石柱上面去,绳子……”这个时候胡胖子冲下祭台,不但救不了我,而且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给搭上。

胡胖子一愣,随即就回过神来,也不及多想,再次快步冲上祭台,别看着他身子臃肿肥胖,但身手却非常矫健,蹭蹭蹭没几下子,他已经快步的爬上了靠的最近的一根青石柱子,然后,将一根绳子对着我用力的扔了过来,口中大声叫道:“徐老大,接好!”

生死攸关,我自然不敢大意,眼看着绳子从我面前晃过去的瞬间,我陡然跳了起来,伸手一把把绳子牢牢的抓住。

“我拉你上来!”胡胖子大吼道。

“吼——”蛟龙半身立在水中,狰狞的脑袋高高的扬起,冲天大吼,原本死寂的地下世界中,传来恐怖的震动,这蛟龙居然有这吼动山河的气势,不亏的上古异种。

而后,这蛟龙脑袋如同是箭一般,对着我狠狠的撞了过来,我手中长剑一抖,寒光对着它脑袋上狠狠的刺了过去。

这家伙脑袋一偏,又想要闪开,但这次,我身在半空,长剑抖出一道寒芒,再次直奔它的脑门。

“唔……”蛟龙的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而我的那一剑,居然刺中了它头顶上的一只肉角,似乎有着一些黑色的液体,溅落在混沌的湖水中。

蛟龙受痛,向湖水中沉去。胡胖子死命的拉着绳子,要把我扯上祭台的青石柱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直被我们忽略的那只黑狐,陡然一个箭步,飞跃而起,对着青石柱子上扑了上来,目标赫然就是胡胖子。

“胖子,小心那畜生!”我身子悬在半空中,高声叫道。

胡胖子用力的咬牙,一只手死命的扯住绳子,然后另外的一只手,举着铁锹,对着那黑狐脑袋上就是一下子。

“砰——”黑狐的脑袋,正中铁锹,几乎是毫无悬念的脑浆迸裂,身子一软,已经对着下面坠入。

黑狐的尸体,重重的落在青铜古棺上,然后再重重的落在青铜古棺下面的一潭黑水中。那不知道岁月的青铜古棺上,一滩殷红的血液,透着邪气,分外触目。

我这个时候身悬空中,才发现,那祭台竟然是中空的,中间有着一个直径有着四米左右的黑水潭,透着阴深深的寒气,匆忙中,那个水潭上,似乎还平放着一块石碑,石碑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徐老大,你撑住,我拉你上来!”胡胖子大吼出声,气势如虹,这一瞬间,我感觉这胖子的气势,丝毫也不比那蛟龙逊色。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沉入水中的蛟龙,居然再次跃起,大张血口,獠牙几乎的贴着我的脚尖而过。

“该死的!”我身体悬在半空中,不仅咒骂了一句,胡胖子再次用力,把我向上拉去。

那蛟龙一顿之下,居然再次跃起,对着我狠狠的扑了过来,而这次,那蛟龙的背上,赫然站着一个人……

我没有看错,那蛟龙是背上,真的站着一个“人”!

我头顶的矿工灯昏暗不明,看不分明,只隐约可以看到,那人脸上身上,遍布黑色的鳞片,和那蛟龙身上的鳞片,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大小的区别。

而那人的身上,还穿着破烂的衣服,依稀可以分辨,那衣服原本的主人就是刚才被胡胖子一脚踩下湖水的姜老头。

这该死的姜老头,居然阴魂不散!

我在心中暗骂的同时,那蛟龙已经载着姜老头,再次狠狠的向我扑了过来,姜老头一双如同是鸡爪一般的怪手,对着我咽喉狠狠的抓了过来。

“该死!”我用力的挥舞着青铜古剑,对着姜老头的鸡爪狠狠的砍了过去。

但是,那蛟龙的身子在空中以诡异的角度一个扭曲,我的一剑便落了空,竟然对着悬挂我救命的绳子上,砍了下去——

我命休矣!

我在心中惊恐的大叫,耳畔隐约传来胡胖子的声音,但我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我清楚的听到,自己坠入水中的噗通声,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瞬间将我包围,浑浊而冰冷的地下湖水,对着我灌了过来,隐约,似乎有着无数的冤鬼,死死的把我缠住,我甚至连呼吸都感到了困难。

我就要死了,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出去,我还是死在了这古墓中,一如我的姥爷——一卷残书葬龙诀,一把上古神兵青铜剑……

我在心底歇斯底里的狂笑,这个古墓中的几块金子,养活了我的母亲和姥姥,这才有了后来的我,而我最终却要把命送还这里,我只是使劲的握住手中青铜古剑——似乎我此来,仅仅只是为着归还这把上古神兵?

当年我的姥爷把它带了出去,而今天,我却要再次把它归还原本的主人……一切皆有因果,怨不得别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湖水中,陡然射出一道青光。

青灯?

我愣愣然的看着那盏浮在水面上的青灯,古朴的青铜油瓶,青灯莹然——这是那个未明古殿中,黄金战车上的青灯?

原本死死的缠绕上我的鬼莲,竟然纷纷退散,我几乎连着想都没有想到,一把抓向那青铜油灯。

青灯莹然,就算是在这冰冷的地下湖水中,它依然清清静静,照亮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陡然,我的头顶上风声暴起,巨大的黑影如同是泰山压顶一般,狠狠的威压下来。

那上古蛟龙,再次冲了过来,我的鼻子里面顿时就闻到一股腐烂的鱼腥味夹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从那丑陋的蛟龙身上散发出来。

我身处水中,无处借力,也不知道该向何处闪避,只是一手死死的握着青灯,一手握着青铜古剑,扬手,青铜古剑在青灯的照耀下,发出近乎妖异的冷光,那凶狠的蛟龙,竟然以个退缩,仰首闪开。

“轰隆隆——”原本沉寂的地下世界中,竟然传来战马的嘶鸣声,似乎有着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我一愣,抬头的瞬间,只见还浩瀚无边的底下湖水中,一辆巨大的黄金古战车,九匹龙鳞马拉扯着踏波而来。

这一切都是幻觉——我在心中暗道,我要死了,居然在临死前,生出了这样的幻觉?那黄金古战车沉重无比,那九匹龙鳞马,也都是青铜铸造,怎么可能踏波而来?

只是战马嘶鸣,那蛟龙竟然萎缩了一下子,马蹄所到之地,鬼莲纷纷破碎,零落成泥!

那辆黄金古战车,最终奔跑到了我的身边,而与此同时,原本略略畏缩的蛟龙,陡然冲天怒吼,对着我狠狠的撞了过来。

我几乎连着想都没有想,直接翻身爬上了那辆黄金古战车,我浑然忘记,这黄金古战车上,同样有着诸多的诡异之处,有着翡翠蛇棺,有着石衣盔甲,夹层里面,还有着一个不知道是人是妖的怪物遗骸。

这等状况下,我若是留在湖水中,不说那蛟龙,就是那些鬼莲,也足够把我缠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葬龙诀上面记载,这鬼莲有剧毒,这毒——并非是散发于空气中传播,而是一旦被它们缠住,那些鬼莲就会生出无数的倒刺,刺入血肉中,吞噬我的血肉做养分。

那些鬼莲鲜艳如血,也不知道是吞噬了多少人类,才有了今日这等气候……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是歹毒,这鬼莲,果然是天下奇毒,因为有了生人血肉的滋养,就算没有阳光,它也一样可以鲜亮艳丽。

我顺势坐在黄金古战车车架的位置上,把那盏青铜油灯,放在了车棚顶上,一灯莹然,清辉在黑暗中,驱散稍许的黑暗,只是这青灯——是否等够照亮古墓迷途,让我在黑暗中找到一条出路?

蛟龙在一顿之下,冲天怒吼,气冲星斗,原本死寂死寂的地下湖水,竟然掀起滔天浊浪

,滚滚而来。而那些鬼莲,也在一瞬间疯长,原本仅仅只是一人来高,这等时候,居然硬是长了足足有三四米高,每一株的鬼莲上面,都生出尖利的倒刺,缠上那些龙鳞马。

那些鬼莲中间的鬼脸,竟然伴随着蛟龙的怒吼,生出共鸣,似哭似笑,狰狞恐怖。

龙鳞马踏波而行,带着我狠狠的撞向那条巨大的蛟龙,我趁机用力的挥出青铜古剑,古剑的寒芒所到之处,散发着妖异的冷光。

“徐老大,好样的,干掉这条妖龙!”胡胖子爽朗的大笑,爬在青石柱子上,高声叫道。

“你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痛!”我狠狠的挥出青铜古剑,斩在那蛟龙身上,但是那蛟龙身上的鳞片坚硬异常,我根本伤它不得,而那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姜老头,依然站在蛟龙身上。

蛟龙大概是见我伤不了它,居然身子一晃,对着其中的一头龙鳞马狠狠的摔了过去,巨大的蛇尾,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凶猛之极。

那龙鳞马放声嘶吼,就匹龙鳞马居然同时发力,对着蛟龙冲了过去。

“吼——”蛟龙一击不中,再次大吼,随即,一道冲天的火光亮起,原本漆黑的古墓中,这等时候居然大发光明,一道道火光,像是流星一样,从天坠入。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胡胖子,他爬着青石柱子上,连躲避都没有地方躲避,这个时候忙着爬了下来,大呼小叫。

而我这时候反而安全了,那黄金古战车车架上面有着顶棚,看样子若不是黄金铸造,也是青铜所铸,坚硬无比,足够遮挡那些火雨。

至于这黄金古战车为什么能够行使在水面上,那些龙鳞马明明是青铜铸造,为什么像是活物一样,能够奔跑如飞,这已经不是我所能够考虑的问题,我也无暇再考虑。

据说,上古时期人类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段高度的文明史,只是后来被淹没了,遗留在历史的缝隙中,现在残存的,仅仅只是一些皮毛,比如说,中医的筋脉学说,比如说,上古机关术?

——这也许是上古时期的高深机关术?

“胖子,快过来!”我急叫道。

只是,如今的地下湖面上,并非原本的沉寂如死,滔天的浊浪外加鬼莲横生,步步皆是杀机,胡胖子上蹿下跳,想要避开空中的那些火球,可是,满天的火球就像是火雨一般,纷纷坠入。

我顾不上那么多,陡然一把抓住龙鳞马的缰绳,驱使它们向胡胖子那边赶过去——原本我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不料,但我握住那些龙鳞马缰绳的瞬间,竟然感觉,它们能够让我驱使。

身后,蛟龙再次恶狠狠的扑了过来,我青铜古剑挥过,重重的砍在它坚硬的蛇鳞上,逼得它后退了少许。

“快,胡胖子!”我伸出手来,胡胖子硕大的身影狠狠的跃起,对着黄金古战车上扑了过来。

生死攸关,这家伙的这么一跳,足足有着两三米的距离,要是放在外面,足够去参加国际田径赛了……

“他妈的,我们把这妖龙干掉!”胡胖子从我手中接过龙鳞马的缰绳,然后一抖缰绳,居然驱使着龙鳞马,对着那蛟龙恶狠狠的冲了过去。

这家伙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他就是一个凶狠的恶人,惹毛了他,不管是人是鬼,都是格杀勿论。

那蛟龙冲天而起,居然避开了他的锋芒,而那些横生的鬼莲,居然不惧满天的火雨,纷纷对着龙鳞马卷了过来。

龙鳞马在一瞬间僵住,被层层叠叠的鬼莲缠住,动弹不得,我知道不好,这些该死的鬼莲,居然扯着龙鳞马坠入湖水中,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黄金古战车正在一点点的下沉。而四周的鬼莲,竟然像活物一样,蜂拥过来。

“该死!”我大吼一声,长剑对着大片的鬼莲砍了下去。

剑芒所到之地,鬼莲纷纷坠入,这些高大的地下植物,同样挡不住青铜古剑这等上古神兵的锋利。

我从胡胖子的手中抢过缰绳,使劲的扯动,龙鳞马冲天怒吼,发出恐怖的嘶鸣,而对面的那条蛟龙冲了过去,我明白,如果不能够杀了这个蛟龙,今天我们全部都要交代在这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龙鳞马和黄金古战车会帮助我们,也不知道前途如何,但是,目前的处境我还是明白的,为着能够活下去,我必须要斩杀这头妖龙。

“吼——”

妖龙怒吼,整个古墓似乎都震动了一下子,而后,那妖龙仰首,对着龙鳞马横冲过来,那个满身长满鳞片的姜老头,依然站在蛟龙身上。

我手中的青铜古剑,似乎是震动了一下子,隐约之间,我好想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叹息,苍凉无奈……

几乎是一瞬间,我挥出的那道剑芒,寒光穿透重重叠叠的火球,直奔蛟龙七寸之处。

那绝对不是我的错觉,我清楚的看到,青铜古剑上,带过一抹青色的炫光,如同那青灯的光辉,交织成了星芒。

我完全没有想到,青铜古剑竟然如同是破竹一般,刺入蛟龙的七寸之处,蛟龙再次怒吼出声,头角狰狞,对着龙鳞马扑了过来。

而站在蛟龙背上的姜老头,眸子透过遍布鳞片的脸面,带着不可置信的寒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在一瞬间,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仓惶。

九匹龙鳞马同时嘶鸣,我宛如在一瞬间,身临古战场,耳畔,有着战马的嘶鸣,战鼓擂擂……

我还是低估了蛟龙临死前最后的一击,那庞大的身体,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力道,对着九匹龙鳞马压了下来。

“胡胖子,快走!”我知道不好,忙着一拉胡胖子,跳进冰冷的湖水中,然后,我拼命的挥舞青铜古剑,扫开层层叠叠的鬼莲,向着祭台游过去。

胡胖子也紧紧的跟随在我身后,总算仗着青铜古剑这样的上古神兵,砍断无数的鬼莲,挣扎着游到了祭台边上,这个时候,我回首看过去,只见黄金古战车顶棚上的那一盏青灯,也渐渐的没入水中,而那些青铜铸造的龙鳞马,终究不见,似乎是全部被那巨大的蛟龙压在了水底下。

青灯灭去,原本满天的火雨,在蛟龙坠入水面的瞬间,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只剩下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淡淡的硫磺味道。

我没有猜错,这果然是一种精妙绝伦的机关术,并非是那个蛟龙拥有呼风唤雨,喷射火雨的本事。

只是这机关如何开启的,我却不知道。

古墓之中,再次回复了原本的黑暗一片,如同是繁华过后的冷清,寂静得让我心悸,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忙着问道:“胡胖子,丹丹呢?”

我记得,胡胖子一直都是背着丹丹的,可这个时候,胡胖子明显就是一个人。

“我把她放在祭台上面的棺材底下!”胡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我要帮你,背着她碍事!那上面借着棺材,可以阻挡那些火雨,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嗯!”我口中答应着,却忙着向祭台上面爬去,刚才我只是借着绳子匆忙的看了一样,这个时候,但我再次踏足祭台的时候,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极的感觉,而我原本死死的握在手中的青铜古剑,也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子,似乎突然找到了共鸣……

我用力的挤了一下子湿漉漉的衣服,浑浊的底下湖水冰冷刺骨,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鱼腥味,这感觉实在不好,幸好,胡胖子没有把丹丹也背着下来,否则,那丫头在被冷水一泡,只怕当场就要了她的小命。

顺着青石石阶,我一步步的向祭台上走去,心中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要把棺材悬挂在这等地方?还有那黄金古战车,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这样的倒霉贼?

任何的机关设置,都是想要把闯入者置于死地,而保护墓室主人不受到侵害,可这人却好,宅心仁厚,居然会帮助我们?

当然,这是一个永恒的谜,我只怕绞尽脑汁,也绝对想不明白。

八根青石柱子,和那个黄金古战车所在的青石柱子一模一样,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古殿中,应该有着九根青石柱子,而这里只有八根,以八卦的方位,竖立在祭台上。

八根铁链,悬挂着一具古朴的青铜棺材,而在下方,就是一个直径四米左右的圆形水潭,向是一口巨大的井,透着阴沉沉的寒气。

“胖子,你把丹丹放在哪里了?”我调整头顶矿工灯的角度,昏暗不明的光柱射下祭台的四面八方,却没有发现丹丹的影子。

“啊?”胡胖子在一瞬间也是傻了眼,举着手电筒,茫然四顾,老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就是把她放在水潭边上的……”

直径只有四米左右的圆形水潭上,空空如也,只有在水潭的边缘,有着一滩血污。

“胡胖子,那个狐狸……”我突然想起被胡胖子杀死的那个黑狐,它的尸体,我记得很清楚,也是坠入在了这祭台上,并没有坠入水中啊。

胡胖子呆若木鸡,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心中很是明白,那个黑狐的尸体和丹丹,都不见了……

这是一个呈现圆形的祭台,对面就是坚硬的青石墙壁,八根合抱粗的青石柱子上面,雕刻着青蛇图案,那青蛇和刚才的蛟龙一样,同样头角峥嵘,但绝对不是后世人的图腾——龙!

这就是变异蛇种?或者,是蛇和龙的结合体?就如同古书上记载的——蛇和龙的夹杂?当时看书的时候就糊涂,龙那么高贵的智商型动物,怎么会看上蛇这等阴寒丑陋邪恶的品种,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这就像是一个出身高贵的美女,看上了非洲黑猩猩一样——完全无法理解!

祭台很大,但却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也无处可以藏身,丹丹和那个黑狐,都不见了……

“难不成,那个该死的黑狐没有死?”胡胖子低声说道。

“不可能的!”我低声说道,“别说你那么重的一下子,砸在它脑袋上,就是那么高摔下来,它也绝对活不成了,可是——”

可是,丹丹不见了,却是事实,我知道这事情怨不得胡胖子,他也是想要帮我……

但胡胖子伸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该死的!”说着,他居然像一根青石柱子上爬去。

“你做什么?”我问道。

“老子爬上去,把这青铜棺材给砸烂了!”胡胖子狠狠的怒道。

“你等等,我看看这是什么字!”我说。

“老子没空。”

“你着急也没用,还是让我找找吧!”丹丹再次失踪了,我心中也不好过,可着急也没用,对于那个青铜古棺,我是想要砸开看看,但砸烂人家的棺材,难道就能够找到丹丹了?

在那个水潭的上方,横卧着一方石碑,我刚才悬在半空中就看到过,那石碑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而这个时候,我走到近前,却震惊的发现,那石碑上居然有个孔,一条粗大的铁链,从石碑上穿过,垂入圆形水潭中。

“这是——”我伸手拉扯了一下子,那水潭里面的铁链,似乎是拴着什么东西,纹风不动。

更让我惊愣的是,那铁链的模式粗细,竟然和黄河龙眼永镇残碑上的铁链,一模一样。

难道说,黄河龙眼上面的那个铁链,和这个铁链,竟然是相连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黑黝黝的水潭,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我想到这里,忙着去看石碑上的字迹,石碑正面上,同样的先秦鸟篆刻着两个大字:“永佑!”

“徐老大,这上面写了什么?”胡胖子大步走了过来,问道,“你别告诉我,你又不认识!”

“我认识!”石碑的背面并非是妖文,也是先秦鸟篆,所不同的是,这大概是某个小国的文字,我虽然能够勉强辨识几个,却也不能够全部认出来,尤其是古人的那种叙事方法,我更是无法理解,因此,两百多字的石碑,我足足看看了四五遍,才算弄明白,这个水潭中,葬着一个恐怖的东西。

“这上面写什么了?”胡胖子问道。

“说是下面葬着邪物!”我解释道,那石碑上就是这么形容的,所以,我也这么翻译给胡胖子听。

“那个呢?”胡胖子指着悬在我们头顶上的青铜古棺,问道。

“不知道,石碑上没有记载!”我摇头,问道,“你的手电筒呢?”

胡胖子从口袋里面取出手电筒,递给我道:“你省着点用,快要没电了!”

我没有说话,我也知道要是找不到出路,手电筒又没电的话,我们绝对会被活生生的困死在这里,因此取过手电筒,拧开——苍白的光柱,落在水潭上面,却根本无法穿透黑黝黝的潭水,我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想了想,还是把手电筒还给了胡胖子,胡胖子问道:“你说丹丹会不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不小心摔下去了?”

“有可能!”我低声道,我知道这家伙暗恋丹丹,事不关心关心者乱,所以

,丹丹再次失踪,还是因为他的失误导致的,那家伙心情极差。

果然,我刚刚说了这么一句话,胡胖子一屁股就坐在青石地上,念叨道:“是我害了她!”

我也就在水潭边上坐了下来,看着胡胖子说道:“找不到出路,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你也算是遂了心愿,生不能同心,死能够共穴,没什么不好!”

不料胡胖子听了,居然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叫道:“不成,徐老大你给我站起来,老子要把这青铜棺材给砸碎!”

我抬头看着悬挂在上面的那具青铜古棺,问道:“你想要怎么砸?这棺材悬挂在上面,根本够不着,一旦将铁链砍断,这青铜古管正好落在这水潭中,势必沉入水下,你想个法子,把它弄下来再说。”

胡胖子闻言,也是呆住,老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虽然我也很是好奇,但就目前的状况,我们根本就奈何不了那青铜棺材。

它悬挂在半空中的时候,我们够不着,就算使用蛮力砍断铁链,它也正好是落在那水潭中,沉入水下,更是别说开棺了。

而且,如今我怀疑,这水潭就是唯一的出落,我更不能让这棺材沉入水下,填平出口,自断生路。

说实话,要是我的判断正确的话,这悬棺的设计者,实在是具备高智商——盗墓贼就算闯入这里,破开层层机关不死,最后也只能够向我们一样,仰望这具悬棺,而无从下手。

“我就是想要把它砍下来,让它沉入水底也比挂在我们头上好!”胡胖子说道,“我身上还有炸药!”

“这水潭可能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你炸了,它沉入水底,直接把出路填平,我们就只能够留在这里给他殉葬了。”我淡淡的说道,说话的同时,我突然想起那个龙缠棺,那个墓室里面的棺材,和这个棺材的设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悬棺,而且,一旦动了它,都会直接沉入地下。

只是——这地方到底是谁的墓葬啊,那个龙缠棺里面,葬的是谁?这个悬棺,葬的又是谁?

那个未明古殿里面的彩绘壁画,显示这地方应该是轩辕黄帝,那辆黄金古战车,也显示了他卓越的身份,可惜,翡翠棺材里面藏的,居然是一条小蛇。

难道说,这具青铜古棺里面,葬的竟然是轩辕黄帝?

“那就一点也没有法子了?”胡胖子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仰首盯着那具青铜古棺。

这么一想,我居然有着一种无可抑制的渴望,想要打开青铜古棺看个究竟——这不关古棺里面有没有宝物的问题,只是这个人并非滚滚历史中的普通一员,逐鹿之战,那是人类文明史的开端,这个人不是普通的人,他是人类文明的始祖,简直就是神话中人。

能够看到一个神话中人遗骸,那是何等的荣幸?至于破坏文物?都去他妈的,老子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想这个?如果没有出路,就算是死路一条,我也要看个究竟才能够安心。

再说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还有什么顾忌?

我抬头打量着那具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中的青铜古棺,由于年代悠久,虽然悬挂在空中,不受地下湿气的影响,但青铜古棺上,依然是锈迹斑斑。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叫道:“胡胖子,你还有多少炸药?”

“没多少了!”胡胖子说着,从背包里面翻出来一个密封的塑料袋子,然后打开,那密封的塑料袋子竟然有着好几层,可见,这胡胖子有时候还是挺细心的。

否则,这炸药被水一泡,还用个屁啊?

“炸这石柱,可以炸断两根吗?”我问道。

“可以!”胡胖子点头道,“足够了,只是,你不是说这棺材一旦填入水潭中,我们就没有出路了?”

“这个!”我招呼过胡胖子,由于这石柱的位置,都是根据八卦位图来的,因此,一前一后两根,如同向同一个方位倒的话,正好横在了水潭上面,我当即向胡胖子解释了一下子。

胡胖子皱眉道:“石柱倒塌下来,会不会连着这青铜古棺也一并坠入?或者根本就倒不了?这些铁链都是相互连接……”

“先把这两根青石柱子的铁链砍断!”我笑道。

“我的斧子丢了!”胡胖子摇摇头道。

“用这个!不用斧子!”我说,说话的同时,我从背包里面摸出来一小瓶药水,递给胡胖子道,“我们两人分别爬上去,然后把这个药水倒在铁链上,不用一时三刻,这铁链就腐蚀了。”

“你这个是……”胡胖子捏着手中的那个小小的瓶子,满脸的惊惧,“你带了这东西,居然不早说?”

“就这么一点点,腐蚀个铁链还可以,对别的大型东西,有用吗?”我问道。

胡胖子被我一说,倒也不再说什么,点头道:“我爬上去先弄这边的!”这家伙的速度很快,有着浓硫酸的帮助,加上他铁锹一通猛砸,两根柱子上悬挂着青铜古棺的铁链,很快就断裂了。

而我判断的没错,少了两根铁链的束缚,青铜古棺只是略略有些倾斜,并没有掉下来,余下的六根铁链,足够支撑青铜古棺的重量了。

“徐老大,你站一边去,看胖爷我的!”提到爆破,胡胖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嘱咐我躲开,他开始安置炸药。

我忙着走下祭台,就趴在地下湖水的石阶边缘等着,隔了半刻也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当即好奇,忍不住站起身来,踮着脚向祭台上看去,只见胡胖子从背包里面取出卷尺,正在丈量和计算。

这是一个技术活,我说的很是轻巧,但实际上要执行,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不是堆放上炸药,点燃引线就成的,需要精确的计算好各个数据,包括石柱倒塌的位置,炸断的爆破点,还有上面的铁链,石柱在倒塌的时候,绝对要避开上面的铁链,否则,很有可能就损伤了那个青铜古棺。

爆破只要出现一点偏差,不但前功尽弃,而且,很有可能我们就要永远的埋葬于此,因此,就算是胡胖子这样的马大哈,这次也绝对不敢掉以轻心,这家伙虽然大咧咧的,但实际上比我还要怕死得紧。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后背,我只感觉背脊收紧,心中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丹丹那丫头失踪不见了,胡胖子在上面,这地方再也没有别的活人了……

我死死的握紧手中的青铜古剑,然后,陡然一个回身,同时青铜古剑带着寒光,对着伸手横扫过去。

“啪”的一声,一只褐色的手,掉在了地上,而我的背后,站着一个半腐烂的人——具体是说,它已经不能够算是人了,可能是某种被药物或者机关术控制的怪物?

那只掉在地上的手,居然还挣扎了两下子,这才寂然不动,我盯着那半腐烂的人,强压下心中的恐慌,然后,一剑对着它脑袋上狠狠的刺了过去。

几乎是没有阻拦,那腐尸的脑袋,伴随着青铜古剑的寒芒,掉在了地上,无头尸体也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但是随即不可思议的一幕产生了——原本那没有脑袋的尸体,居然从腹部开始,死命的挣扎,另外一个脑袋,从里面冒了出来……

一张黑漆漆的脸上,遍布恐怖的鳞片。

“姜老头——”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虽然那黑漆漆的脑袋上,遍布恐怖的鳞片,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人——赫然就是姜老头,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躲在这半腐烂的尸体的腹腔中?

随即,如同是摧朽拉腐,原本那个半腐烂的尸体,竟然全部裂开,地面上散落了无数的红黑色液体,我的鼻子里面,闻到一股中人欲呕的腐烂鱼腥味,夹着黄河水里面特有的腐烂泥沙……

姜老头的身上,也是遍布鳞片,好像是一下子穿了一件厚厚的盔甲,随即,他张口狰狞而笑,露出黑漆漆的獠牙。

这绝对不是人类的牙齿,他已经不是人了。

我呆如木鸡的立在当地,完全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而姜老头那只黑漆漆的手,就像是鸡爪一样,对着我的脖子狠狠的抓了过来。

我的脖子被狠狠的掐住,就像是生铁一样冰冷,我全身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陡然清醒过来,而姜老头正大张着嘴巴,对着我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下来。

我的鼻子里闻到腐烂的尸体味道,我大叫一声,举着青铜古剑,对着他腹腔狠狠的刺了过去。

姜老头似乎对于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很是忌惮,放弃了想要嘶咬我的脖子,而是狠狠的把我掼在了地上。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就起不来,而那姜老头,踩着湿漉漉的脚印,一步步的向祭台上走去。

胡胖子?

我大惊,这姜老头乃是徘徊在阴阳两界的守灵人,只要一息尚存,他们就绝对不会放弃,而我们的目标,就是想要把那青铜古棺弄下来,看个究竟。

胡胖子聚精会神的计算着爆破点,这是一个非常繁杂的数据,我这么轻轻一说,他却需要通过精密之极的计算,才可以确定正确的爆破点,否则,一旦数据出现偏差,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胡胖子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姜老头已经不带丝毫声音的走到了他的背后,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背脊似乎都摔断了,屁股都摔成四瓣了,见状也不顾的全身疼痛,忙着扯开喉咙叫道:“胖子,小心背后——”

胡胖子一个激灵,陡然转身,在看到姜老头变成的怪物后,他和我一样,明显的愣了愣,然后,好个胡胖子,陡然大吼一声,抬脚就对着姜老头腹部狠狠的踹了过去。

姜老头不退不让,硬生生的挨了胡胖子这么一脚,居然只是晃动了一下子,这家伙变成妖物后,似乎力大无穷,刚才轻轻松松的一下子,就直接把我这么一个牛高马大的大人,像抓小鸡一样的摔倒在地上,差点把我脊椎骨都摔断了,而这时候挨了胡胖子一脚,他也像是一个没事人。

不过,他还是人嘛?

胡胖子大吼一声,抬脚再次对着姜老头踢了过去,但是,姜老头陡然抡起那黑漆漆的鸡爪,对着胡胖子的脚上狠狠的抓了过去。

胡胖子没有提防,一下子就被他抓了一个正着,顿时大叫一声,立足不稳,重重的向着地上倒了下去,姜老头宛如是利爪一样的手指,对着胡胖子的脑袋狠狠的抓了过去。

这要是让姜老头一把抓着了,且不论这老头的手指上有没有什么厉害毒药,天知道他可是从死人腹中爬出来的,就算没有毒药,他那锋利的爪子和可怖的力量,也足够把人类的脑袋生生抓裂。

“胖子——”我大惊,忙着飞快的向着祭台上冲了过去。

“他妈的,徐老大你这么大一个人,居然连着一个老头子都放不到?”胡胖子虽然摔在地上,但是,一张嘴巴却是一刻也没有闲着,大声叫嚷着,同时一个翻身,滚了开去,躲开姜老头致命的一击。

“该死的!”我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古剑,对着姜老头脑袋上狠狠的砍了下去。

姜老头大概的听到背后风声,陡然转身,冲着我狰狞而笑,一张嘴像是被人撕裂开来,只裂到耳朵,两只獠牙,漆黑黑的分外恐怖。

而且,他的整张脸似乎都是被挤压过,大概是躲在死人肚子里面被挤压了?就像孩子在母亲的子宫中,受到挤压一样?

当然,除了姜老头自己,没有人能够回答我这么一个位问题,而姜老头除了本能的攻击意识外,恐怕也不复人类正常的意识了,他是一个徘徊在阴阳两界的守灵人,在尽自己的最后责职。

“今天,谁也休想阻挡我开棺!”我恶狠狠的冲着姜老头吼道,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如今连着丹丹都失踪了,我要是不打开这个棺材看个究竟,我就算爬出去重见天日,我又如何对得起死在黄金古战车中,被我一剑砍下脑袋的钱教授,我又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生活在太阳底下?

姜老头惨白色的眸子里面,射出死人一样的凶光,看着人毛骨悚然,但这个时候,我却被一股煞气支撑着,和他怒目而视,同时恶狠狠的冲着胡胖子道:“你赶紧计算出爆破点,我来对付这该死的老头!”

胡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胡胖子脚上原本穿着长长的过膝雨靴,绑着绑腿,而这个时候居然被抓破了好几个破洞,有着一些黑漆漆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来。

“胖子——”我见状,心中异常,这该死的老头爪子上果然有毒。

但胡胖子早就麻利的从背包里面发出来一些药物,涂在腿上,然后麻利的用绳子绑住,阻碍毒液侵入心脉。

腥风大作,我一个分神之间,姜老头仰着黑漆漆的爪子,对着我狠狠的扑了过来,我大喝一声,长剑对着它手掌中心狠狠的刺了过去。

那老头缩手不及,竟然被我一剑刺穿了手掌,忙不迭是缩手,但我横剑扫了过去,竟然像是切豆腐一样,把姜老头化

成的妖物一只手砍了下来。

“啪”的一声,那只手重重的坠入在地上,而横剑而立,狠狠的盯着姜老头。

姜老头化成的妖物,也恶狠狠的盯着我——我们两人大概相视了三十秒,那老头似乎是示威一样的举起那只被我砍断的断手,我震惊的发现,那老头的断手,居然长出来密密麻麻的触须,黑漆漆的带着让人恶心的鳞片,像是一条条的蛇尾巴。

“长再多,我也把它砍掉!”我举着青铜古剑,对着姜老头,恶狠狠的喝道,大概是被这老头吓唬过头了,就算是知道这老头居然有这肢体再生的能力,我也不感觉有多么的害怕,反而举着青铜古剑,一步步的逼近他,“我知道你还能够听得懂我说话,嘿,我现在很想知道,砍下你的脑袋后,它还能够长出什么怪物来?不过,你已经是怪物了,你还是人嘛?火者说,你要守护的此地墓室主人,本来就不是个人?”

这不是错觉,我明明白白的看到,姜老头惨白的眸子里面,透着死灰一般的绝望,但最忌,他再次冲着我狰狞而笑,陡然转身,向着一根青石柱子上飞快的爬了上去。

“喂——”胡胖子在笔记本上,大概是已经计算出了爆破点,这个时候居然抬头看着姜老头化成的妖物,大声吼道,“老头,你要是想不开想要跳楼,大可出去,胖爷带你去大城市开开眼界,我说老头,你白活了这么大年纪,你见过真正的高楼大厦嘛?”

“胖子!”我忙着叫道,“你算好了就赶紧爆破,别尽说闲话!”那老头化成的妖物既然爬去青石柱子上,暂时不会危害到我们,大可不用理会他。

反正,今儿谁也不能够阻止我开棺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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