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自古深仇必有报,只争迟早在须臾。

况复奸臣频作败,昭忠还籍中都喻。

却说那谢阿骥,渐渐识了人性,心中早已痛及父亲谢勇为此不义的枉死。后又见张德龙遇己不善,便有几分离心解体。今又眼看母亲被张豹奸氵㸒,愈加不服,实欲一刀杀他方遂自己的志愿。但碍着母亲难以下手,只得暗里提防。那韩氏竟流荡忘返,道着小小儿子未必便晓得那个事情,只知偷汉,厘无忌着阿骥。后来岁月已深,阿骥忍不着,一日,微微几谏母亲一番。那韩氏见那事情非同小可,且不可意思,反强颜不认,并将孩儿斥责。阿骥无奈,姑行缄舌,惟有心中越加憾恨便了。

韩氏素性氵㸒贱,原守不得清规,一旦孀寡多年,遇着这个房行中极有本领极有趣致的张豹,一时情同胶漆,利刀难割。温柔乡里,又弄出许多手段作致,引得张公子心迷意惑,当她心肝一般。自然金银财帛珠玉锦绣,任他所求。

韩氏为着一个“氵㸒”字,又为着一个“贪”字,只知有公子,反嫌自己儿子阻碍。一夜,索性密恳公子寻个计较,遣阿骥外出,以便大家同衾共枕。张豹亦嫌两人夜来必要偷期一样,不便畅志。

一日,遂对谢骥说:“你今长成,正当有为时候。终日在府中跟着母亲,有何发奋?我为你计,倒不如前去食粮,日后可以得官,亦未可知。现五城兵马司廖大人与我甚厚,若写一封书送你过去,便有个好处。”谢骥恐是口蜜肚剑,微有却意。

张豹一觉,又道:“你若往时,我赐你二百两银子与你造衣穿。”阿骥心中知公子无故未必有此作成,今又愿为自己谋度前程,并破囊相赠,必定为着母亲的故。若不从他的话,又防惹出他恨来,倒允肯罢,答道:“得公子如此栽培,感恩不浅!”

后来张豹果不食言。阿骥亦欣然打叠行李,偷窃了日前亲父遗下德龙交与的誓章,领过银子并荐书,入了营,那位五城兵马司廖鹰扬,系趋炎附势的人,一见谢骥呈上荐书,自然留心体贴,就赐了一名马粮与他。

那韩氏自儿子去后,夜里不复上阁,便与张豹同床,竟至调笑达旦。欲罢下床,张豹怎肯,饿虎扑食,将个韩氏覆住,韩氏笑骂,更惹张豹欲兴大发,急掰开韩氏双腿,架起挺尘柄就入,韩氏耸身相迎,牝吸柄柱,间不容发,张豹力适重围,直达花心,挑刺抽拽,左腾右闪,韩氏勾了他的颈儿,浪叫不已,张豹发威,一口气抽送两千余度,韩氏牝中氵㸒水泛滥不堪,滑滑松松,,张豹又大冲大突了一阵,渐觉其牝内阔绰,无拽止紧合之乐,遂倒拖金枪,急令韩氏转跪于床,高耸肥臀。张牝露洞,张豹扶住火碳般尘柄,觑准后庭,发力顶去,韩氏巨痛,跌扑于床,转头怒视,张豹老着脸儿,复令其跪止,韩氏知他欲行那龙阳手段,为博公子欢心,竟忍痛相伺,张豹探手先行,窍不容指,扒开微许,挺尘柄又弄,。韩氏咬紧银牙尽力后撑,张豹抵足儿攻,研磨渐积,竟送进半个gui头,又一挺,竟不能进。幻氏转身,挖些氵㸒水抹于gui头之上,张豹得法,又全力一攻,方才陷龟,欲往深处,又是荆棘难行。张豹四顾,见油灯未息,来了主意,遂急脱出gui头,竟火的般痛,忍了一回,纵身下床,覆了灯,挖些灯油抹于gui头之上那油方燃热的,张豹疾走而归,跨于韩氏臀上,照住狠刺,gui头全入,韩氏吟哦,豹又吼叫连声,腰上发千钧之力,渐又进寸,韩氏裂痛,奈何以无退路,遂香汗淋漓,狠命后桩,二人合力一处,难态万状,方才徐徐尽根,张豹亦已气吁吁驻臀而卧。歇了片刻,张豹复行虎威,狂抽乱插,霎时千余度。韩氏初时胀麻辣痛,及至后来竟也得趣,及pin户更有些锁缩之力,令那公子爽快异常,遂低吟浅哼,柳腰款摆,把个张豹夹弄的力竭声嘶,含忍不禁,骤然抽提近百,gui头爽利,一泄了事。韩氏觉体内热腾不已,腰颤肢软,亦和着几抖,与泄了yin精相似,二人畅若不知身在人间世矣。未几醒来,重又归途识径,做了几回江河日下之事。再望窗外,日影斜斜,已过午时矣。从此无拘无束,日夜宣氵㸒。

一日,韩氏遂觉比前暗来暗去快乐十倍,对张豹说:“这二百两银赏得他抵。”公子说:“买日为活,亦非久计。倘若爱娇无子,我誓必立你为个偏房,同享富贵。”那韩氏一自造了氵㸒妇,竟然把羞耻丧尽。又闻公子许立她为偏房,越加无了人性,反欲阿骥死了,以便日后与张豹偕老,同享富贵。一时有了这个念头,遂对公子说:“天下事以乱始,必以乱终。他日柳败花残,少念着旧时意,得赐温饱便好。有多大福量,敢长在陶学士房里烹茶么?”张豹道:“一夜欢娱,百世因果。况我生平是多情,惜花如命,岂肯学王魁薄行?独爱娇碍着儿子,势难相从,不得不聊作画中爱宠,我作影里情郎。”韩氏道:“虽则如此,但公子若有个真心,要图百年聚首。以妾观来,难属无难。”张豹说:“爱娇计将安出?”韩氏道:“凑着我儿不在,公子就在城中寻一个静所。我便离了府中,前去住下。待阿骥回来,便说我走了路。他一个年少无知,那怕寻得我着?我便与公子暂且在此作乐。公子他时,干一个远远外省的大员。那时一齐去了,阿骥如何得知?”二人果然定了计,寻个幽僻所在,韩氏住下。张豹亦托言往各处赴宴,每夜必到。

阿骥回到府中,不见了母亲,张豹亦假说他逃走去了。阿骥心下十分疑惑,自去访寻,全无影迹。只得背着公子,静向府中各人讨个原故,又用些酒食与众等赔礼。谁知韩氏与张豹的事,府中除了德龙无不熟悉。但畏着公子,故无人敢向阿骥饶舌。独有一仆,姓徐名理,极是贪杯,领过阿骥的款接。一日,又被公子扑责,抱恨在心。遂将韩氏所在,并公子往来的勤恳,说知阿骥。阿骥闻了那个消息,随后直到母亲处,又苦谏一番,韩氏搪塞不从。入夜,公子到来,并将阿骥言语对说,公子心中恼着。翌日,即要着人往捉阿骥回府,治个不孝的罪。徐理在府,早知这个声气,先去阿骥处告急,阿骥只得逃往别处避害。适一友人荐他户部尚书李英华府内,充个长随。那李大人问个来历,晓得是张德龙旧人,正要向他盘问那奸臣的行径,越加好意收留他。后知他并受张豹所辱。

一日,李大人问阿骥说:“我一向闻唐尚杰系张德龙所害,你一向在他府中,颇晓得否?”阿骥道:“那里不晓得!”英华道:“请说其详。”阿骥一时似悔及失言一般,英华察觉,对他说:“你若能说得真确,本部不惜千金相奉。”阿骥见一言已出,且张豹系自己的冤仇,竟一五一十将德龙如何要害唐家,自己父亲如何前来移祸说知英华。英华又问道:“此事比如有何凭据?”阿骥又将那德龙付下的誓章献上。英华着家人先赐他千金,随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始系天道好还,着你替唐家三百口冤出气。明日与你面圣,将此事奏明,你方补得前人的过,亦且主上必有高官赏给。你意下如何?”阿骥道:“小人从命。”

到了翌日,英华果然携着谢骥要将此事奏明。嘉靖临朝,李英华凑着奸臣不在,出席奏道:“臣访出前日双谷口刺客谢勇原系张德龙的家人,受德龙所命,前去弑帝,要移害唐尚杰。”嘉靖道:“事已明白结案,还说什么?卿家又何由访出刺客系张卿家的人?”英华奏道:“现有出首的谢勇儿子谢骥在午门外,我主传他到御前,一问便知。”嘉靖道:“倒有这事?”遂命黄门引他进来。

须臾,阿骥跟上,山呼毕,又将父亲的旧事,说了一回,并呈上德龙的誓章。嘉靖见上面写是:

立誓人张德龙,今命家将谢勇前去双谷口。成功富贵同享,倘有不测,日后勇孤儿寡妇,务必十分周恤。如若反悔,皇天在上,是纠是殛!某年某月某日。

龙的笔嘉靖看了,浑身是汗,哑了半晌,遂徐徐道:“真个知人则难,再不意世界中有如此冤枉事!众卿家如何是好?”刘俊出班奏道:“奸臣德龙职居太师,兼又兵握在手,非同小可。他既怀异志,家中畜下死士如谢勇等,谅不一其人。今若公然就此事情罪他,均之一死,他决不肯休,且未知廷臣那个是他腹心。一时事起,势必从中作乱。一来险诈难防,有劳圣虑;二来兵甲扰乱,祸及苍生。孰若着李大人暂将谢骥藏过,此事搁起不提。慢慢召他到来,便殿赐宴。宫中先藏了甲兵,待他到来,然后下手。并约定时辰,臣又点齐将士,在外接应提防,乃为全策。求主准奏。”嘉靖道:“果然高见!待朕退宫,想定一个日子,写了密诏,命黄门赍至少师府上。那时少师依诏成事,诛奸便是。退班。”果然李英华又携了谢骥回衙,静候皇上设法与唐尚杰报仇。

正是:

报应只争迟与早,皇天宁忍善成氵㸒?

正知嘉靖何如收拾德龙,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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