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西&威斯敏斯特医院,红玫瑰一路亮着徽章穿过了前台排队的人群,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向护士长咨询了一下病人的最新情况。

“还是很危重,”护士深吸了一口气。

“我以为我什么都见过了。但是对一个老太太做出这种事……难以置信。”

“我能看看她吗?”

“她仍然昏迷不醒。”

“我只要看看她就可以了。我已经安排在这里与她的儿子见面了,只不过我早来了几分钟想单独看看这位受害者。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可以。”护士长看了看她的手表。

“提醒你一下,塔斯克先生随时都会到。他每天从沃辛开车过来,从不迟到一分钟。”

“那我最好快点。”红玫瑰笑着表示感谢,轻轻地打开三号病房的门。她从蜂鸣的监视设备墙和床之间经过,拉开了窗帘。

随着稀落的阳光驱散床上病人身上的阴影,红玫瑰觉得嗓子一紧,一只手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几天累积下来的情绪喷涌而出,她强忍着呜咽,盯着被单,心里很感激面前这位被殴打的老太太让她发泄了一下情绪。

“哦,天呐。”红玫瑰看到了伤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

“哦,天呐。该死的,该死的混蛋。”她伸手穿过固定板,握起那只苍老的、布满老年斑的手,输液管在半透明的皮肤下面隆起,插管喂食流体的地方满是瘀伤。

“塔斯克夫人?天啊,你真可怜。”她庆幸自己是独自一人,让泪水无声地滴落到被单上,轻轻的抚摸着老太太的手。这一定是杀人未遂,绝对是。她试着回忆先前的受害者。这次显然不同。

“你没事吧?”一个男的声音打破了红玫瑰的遐想。一个身影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对不起。”红玫瑰用纸巾擦了擦她的眼睛。

“塔斯克先生吗?我是露丝督察。”

“我是约翰。伊迪丝的儿子。”

塔斯克走到床前,轻轻的亲吻了母亲的额头,整理了被单。

红玫瑰努力镇定下来。

“我很抱歉发生了这种事,塔斯克先生。而且我之前一直没能与你见面。”

塔斯克检查了一下母亲的状况,转过头对红玫瑰说。

“什么样的人会这样对待一个老太太?”

“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逮捕肇事者,我向你保证。”

“我不是本地人,督察,但我自己了解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是的。很抱歉。”

“那为什么他们仍然逍遥法外?”塔斯克声音中的困惑多过愤怒,但是红玫瑰察觉出有一股可以理解的愤怒在涌动。

她谨慎地选择措词。

“没有目击者,塔斯克先生。没有闭路电视录像。没什么可以确认到肇事者。”

“你和我都知道谁是肇事者,督察。如果不考虑到法院的判决。”他看到红玫瑰的一脸的惊讶。

“就像我说的,督察。我自己调查过。这个团伙在贝克居民区肆无忌惮了有一年多了。”塔斯克轻轻调整了下他母亲的稀疏白头下的枕头。

“她去年失去了我的父亲,拒绝搬到海边来和我们一起住。她满口答应我们可以在这可怕的地方照顾好自己。”他的声音哽咽了,低下了头。

“如果我们当时坚定一点就好了。”

红玫瑰伸出手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

“如果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塔斯克先生,我会把那些混蛋赶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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