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在今天把挎包整理一下处理掉。

丈夫上班去了。

尽管是白天,野母崎附近也会有无人注意的地方。

要尽快地把藤一干掉。

想杀死藤一可又有些踌躇。

不过,对于利惠来说,冷酷已是家常便饭。

一旦愤怒和贪欲结合在一起,就越发使杀意强烈起来。

把完全没有关系的妇女,置于死地,在她看来只是整个宏伟计划的一小部分。

爱子的死着实让她激动了一阵子,但她的情绪在连续活动中又变得平静了。

蓉子将放有石头的挎包装在车上,顺着向野母崎的道路驶去。

往右能看见长崎湾,她沿着海边的道路向南走。

走过了深堀,在能望见角力滩的地方,蓉子发现有人开着一辆花冠车,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

由于没有车辆往来,两辆车都向着一个方向行驶,蓉子起初就没介意。

这里只有沿着海边的这一条路。

从这里可以瞧见海面上的高岛,中之岛、端岛以及曾经开采过的海底煤矿诸岛屿。

岳路和黑滨的海水浴场现在已经冷冷清清。

蓉子减慢了车速,刚刚向左靠的时候,那台花冠车已经从右侧超了过去。

可能不是跟踪的。

她放下心又前进了。

这里不是令人满意的地方,要在这一带不碰上对面方向的车,必须是在深夜,她这样想着就走过了高滨,来到了几乎靠近尽头的南越。

道路紧靠崖边,把挎包投到海里是很容易的。

车无踪人也无影。她放下心用手摸了摸放置在脚旁的挎包,刚把右侧的门打开的时候,从车的后望镜里闪出了花冠车。

当然相似的车也是很多的。

可是她不放心,认为这辆车可能是在高滨附近进入小道潜伏下来跟踪自己的。

挎包暂时不扔了,转到好像道路似的海角的前端,到了天草滩旁。

花冠车还是执拗地跟着。

过了野母崎不远,道路就分成了两条。

往右走是亚热带植物园,往左迂回以后就从植物园的外面通过。

蓉子走的是左边的那条道。

不久,道路向右往下,接近断崖。

往海里扔是最适宜不过的了,回头一看,又发现了花冠车。

蓉子气愤地提高了车速。花冠车也毫不放松地跟着。对方已经是毫无顾忌地跟踪了。

那个车的司机不是利惠,显得苗条而年轻,但不知是男还是女。

车子在为石这个地方向左转了个弯。

车子进入了市区,穿过格拉巴园,通过市营电车路渡过中岛川,再渡过中央桥,这时她发现花冠车还是时隐时现地跟在后面。

回到樱马场的家,开门进去,刚要关门,发现有东西卡着。

原来门的缝隙里夹着个鞋尖。

“哎呀,”蓉子刚想喊出声,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他背着手把门关上。

起初以为是一个彪形大汉,然而静下心来重新一打量,原来是一个潇洒的青年男子。

“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说着就用一只手抓住蓉子的胳膊。

因为他戴着很大的茶色眼镜,遮盖了半个脸。这时蓉子好像联想起了自己杀害利惠时的情形。

“谁!我喊人啦!”

“嘿,警察也好,谁也好,叫不来的,你一个人难受去吧。”

那个男子的手用上了劲。

蓉子皱着眉头正要撕扭的时候,突然觉得脸颊和鼻梁上一阵疼痛。这是因为这个男子冷不防地用手掌搧了她。

“喂,不喊了吧。”

这个男子把手伸到口袋里,一会儿,拿出一把开刃的小刀。

蓉子一时没有吭声,好容易才说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你经常驾驶汽车和我打交道吧!”

对方用小刀的刀尖封住了蓉子的嘴。

“喂,你曾经打算在什么地方和古鸟利惠会晤?”

“什么事?”

“你不是事先约会过了吗?因为发现我跟着,所以就不去了。”

蓉子的记忆里,浮现出一张大照片。

这张照片挂在太田登喜子房间的墙壁上。这是一张太田登喜子儿子不加修饰的照片。另外还装饰着几张化妆照片和舞台照片。

“你要把舌鸟利惠藏在什么地方?”

小刀的刀光在眼前闪。

“我姨妈去东京了。”

“撒谎!”

“快把刀子收起,到里边来。”蓉子冷静地说着,“我既不跑,也不会大声嚷嚷的。”

“你是太田新树先生?”

“是。”

“我姨妈现在下落不明。”

“昨天她来这里了吧?”

“我不知道啊,怎么,你认为姨妈来过这里?”

“现在我可完全明白了,你既不擦香水又不抽香烟。”

“那么……昨天的小偷是……”

太田新树右手照旧拿着小J刀,左手取出一串珍珠项链,哗啦一声放在桌子上。

“把人交出来!”

“这是干什么?”

“提问题的应该是我,如果说你不知道,昨天这个房间有残留的香水味和烟头上沾着的口红,你也发现了吧。这难道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怀疑。玻璃窗子的事,也是撒谎,说是自己打碎的,也不敢对修玻璃的人说,这是为什么呢。而且即使看出窃听器……”

“喂,那是,你……”

为了安装窃听器,这个男子把窗的玻璃打碎进到了屋里。而且为了不暴露进入屋子的痕迹,把房子搞乱了。

“按私入住宅罪,我可以起诉你哟,在别人家里安装窃听器是犯法的。”

“要是起诉了,你可要考虑后果。你要被作为窝藏犯人处理。”

“你为什么要了解姨妈的住处?”

“她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能放过她吗?”

“姨妈曾说过,太田登喜子是自杀的。”

“我母亲能自杀吗?”

太田新树声嘶力竭地叫着。

爱子的死和利惠的下落不明,使得他的疑惑变得更深了。

“我一直探寻你们的情况。古鸟院长的葬礼我参加过,前天你们那里的葬礼我也参加过,我已经打听出你和古鸟利惠是很亲密的。从昨天我忽然想起,要安装窃听器,这样就可以知道内情。因为那时你在风头街父亲那里,在你没回来以前我悄悄进来了。从香水的气味,烟头上的口红可以断定,这个人一定是利惠。我晚了一步。要是稍微早一些,就能抓住古鸟利惠。”

“我根本没想到利惠会害死你母亲。可是,她又躲了起来。真不好解释,她会犯罪吗?我想她一定是由于社会上的责难,神经受到刺激不看电视,也不看报,为宁静片刻,所以才不知道古鸟外祖父的死和继母的死罢。”

新树又想要说什么,可用手又把嘴捂住了。

“不过,昨天回家发现香水的气味和烟头以后,我和你一样也怀疑姨妈来着。这里也有姨妈来过的迹像……我是想,由于给继母送葬和照顾父亲,我在风头街父亲家这一段时间里,姨妈可能偷偷地来过我家。但是,我没有证据揭发姨妈。不久,姨妈也许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是这样,我就详细地问问这件事,根据情况我要劝她自首。我是这样想的。”

新树半信半疑地听完蓉子的话,突然表情变得凶恶起来。

“这是什么?”

他用手摸着在蓉子脚旁放着的挎包,向里面窥视了一下说:

“这是要换的衣服吧,拿着这些衣服送到利惠待的地方。有我在后面跟着,想交也交不了。”

“不对!”

蓉子拼命地反驳。

电话铃响了,解救了蓉子的窘境。

蓉子拿起话筒,听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新树,告诉他,“利惠可能被发现了。在海上……在天草滩。”

“她正坐船旅行吗?”

“不,是尸体……”

电话是从佐世保的恭吉舅舅那里打来的。

据说他被警察叫了去,消息已经得到证实。

因为尸体挂上了渔船的螺旋桨,所以被打捞了上来。这是今天早晨从石渔港出来的沿海捕鱼船发现的。

尸体已开始腐烂,面目全非。手脚的皮肤泡涨后开始剥裂,据推测已死亡一个星期左右。特别是右脚剥落得十分严重,从脚脖子到脚尖的皮肤都掉光了。右脚好像被绳索绑着重石一样的东西,据警察推测,可能是为防止在海底被海流冲击而采取的办法。

面容几乎没有损伤,很容易认出是利惠。

解剖的结果还没有发表,真正死亡的原因还不得而知。

不像喝了水的样子,还不能说是淹死的。

从脚脖子绑上重石和没有喝水的迹像看,不能认定是他杀,为了自杀不失败,也有自己绑重石的可能。

还有,落在水里以后,会发生耶贝克反应、阿施内氏反应、瓦尔萨尔瓦反应、戈尔佐反应等,通过上喉头神经反应,从而会促使心脏停止活动,因此即使是不喝水也不能断定为他杀。

从重石的迹像看,肯定不是一起事故。

她穿的衣服几乎掉光了,这是由于被海流冲击而脱掉了,似乎不是光着身子。身上多少还有点破布片。

她通过电话从舅舅那里了解的情况,就是这么多。

“是自杀吗?”

太田新树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利惠死了……”蓉子脸上发烧,但尽量平静地喘着气说。

蓉子眼前突然出现一种幻影,全身完全湿透了的利惠从浴池里站起来,手指着蓉子:“是你杀害了我。”

随之,疑问和新的恐怖又马上袭来。

太田新树也好像有同样的疑问。

“那么,昨天的那个……”

不用说这是指沾上口红的云雀烟头和屋子里的香味。

“利惠是投海自杀的吗?肯定是我杀害的利惠。她自己去天草滩投海自杀?哪有这样的傻瓜……”猛然间,蓉子醒悟到要利用这个机会制止太田新树的活动。

“是你,一定是你杀害了利惠姨妈!”

面对发呆的太田新树,蓉子突然以连续的询问发起了进攻。

“你诱拐从家里出来想要到机场的利惠姨妈,并把她扔到海里,而且昨天还继续做手脚,制造了姨妈活着的假像。”

“你说我杀了利惠,真亏你想得出来。”

“除了你以外,可能再没有对姨妈有杀意的人了吧!你不是确信不疑姨妈杀害了你的母亲吗?”

“我不是随便说谎话的,如果是我杀的,为什么昨天还那样做,并且像小偷一样安装窃听器呢?”

“你不是为了把姨妈活着的假像留在这个房间里吗?你又洒香水,又扔香烟头,而且为了了解我们如何处理这件事,连窃听器也偷偷摸摸地安装上了。”

“幼稚啊!古鸟利惠是自杀了,这是由于她受到了良心的苛责。”

“喂,不光我这么想,警察也会怀疑你的哟。”

太田新树的心情陷入了混乱。

蓉子的心里也乱糟糟的。

刚被蓉子杀害的利惠竟苏醒过来,并特意前往野母崎,投海而死,这怎么也不敢让人相信。

浴池里的尸体是谁把它搬走投在海里的呢?

利惠的汽车,从那以后一直停放在停车处。

谁……

为了什么……

至于爱子的死,若不是利惠杀害的,可能还是自杀。

“请你回去吧!”

蓉子命令新树。

蓉子想,新树应该报仇的对像虽然是自己,可这个人却根本没有发现这件事。

“我并没有把姨妈窝藏起来,你明白了吧。”

“嗯……”

新树慢吞吞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蓉子精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沉静下来,一种解脱感出现同时,一些疑难问题又纷至沓来。或者是哪一个第三者,把爱子引诱到那个房间里杀害,然后假装成自杀。

让她喝了安眠药,打算把她搬到浴室里。

浴池里又有一具尸体。不,利惠可能是在昏睡,不是真死。

犯人当然没有想到浴池里会有利惠这样一具尸体。

利惠打算去东京,而爱子由于受到利惠的冷遇而悲观自杀了。

当犯人发现了已失去知觉的、利惠的尸体后,就决定将其利用。于是把利惠的尸体扔在海里藏起

来,使人们怀疑是利惠杀害了爱子。

不,犯人没有必要做得那么复杂,将利惠搬走再扔到海里。那么这是为什么呢,若是有利惠自杀的尸体,即使是让爱子在她的旁边假装自杀,按道理也是自然的。

爱子的死如果是他杀,那么加害者肯定只是极少数人。

有了解爱子是有严重被迫害妄想症病人的人;也有充分了解爱子爱慕利惠,但又被利惠拒绝因而可能导致自杀这一内幕的人,适合这种条件的,第一是我,其次是父亲,丈夫藤一,外祖父,恭吉舅舅和良子舅妈。

当然不排除还有其他人具有杀害爱子的动机。

我是厌恶和蔑视继母的,可还没有到凶狠地非要杀死她不可的地步。

即使是父亲,虽说并不爱继母,并且曾吃过继母被迫害妄想狂的苦头,但也并没有到非杀她不可的地步。要是继母病情恶化让人为难的时候,只要让她入院就行了。也不是父亲另有所爱,继母成了累赘那样的情况。也许就是,我自己没有察觉罢了,但是精神上的毛病是可以作为离婚的理由的,也不至于杀她。

而且继母死的时候,父亲正在私塾讲课。

丈夫呢?丈夫藤一有杀害爱子的动机吗?

和利惠有关系的事被爱子发觉,因而受到威胁……

如果说爱子是威胁,恐怕不是为了金钱,而是出于嫉妒吧。

爱子死的时候,他丈夫正在迟番的商店工作。

父亲也好丈夫也好,他们从长崎到佐世保乘车往返需要三四个小时,所以不能轻易地从私塾或商店偷偷地溜出来。

外祖父是……

爱子的伪证暴露之后害怕的人,除利惠外,可能还有外祖父和恭吉舅舅以及古鸟全家。

而且利惠当然了解自己不是杀害太田登喜子的人,可是外祖父由父亲那里得知爱子的伪证后,可能怀疑利惠杀害了登喜子。

亲属们作为杀人嫌疑者被揭发后,对于信用第一的古鸟医院来说,是极其不利的事情。

然而,外祖父看到爱子的尸体时,由于一时的激动,心脏病发作而与世长辞。既然是凶手,就应有精神准备,怎么能吃惊呢?

而且那患冠心病的、几次心绞痛发作的外祖父,能完成倒换尸体扔在海里的体力劳动吗?

恭吉舅舅怎么样呢。要是也让舅舅倒换尸体抛在海里,他有那样体力吗?

完全对。蓉子觉得有道理。

根据隐藏利惠尸体的事,利惠就会被怀疑杀害爱子。这样一来那就什么事也作不成了。

对蓉子来说还有需要考虑的事隋。

窃听器和项链的丢失,虽然知道是太田新树所为,可昨天伪装利惠来过的迹像,是谁搞的呢?为什么?

不至于是藤一干的吧。

他可能怀疑我杀害利惠。

因此他设下了圈套。

这个房间还留下利惠住过的痕迹。

如果我是清白的,那我一定会向藤一说。

嗯,也许他不会捣鬼陷害我吧。

利惠的尸体暴露出来的事,藤一可能已经耳有所闻。这是古鸟告诉的吧。或者认为是我告诉的,古鸟就不同这里联系了。

藤一如果知道,可能立刻相信是我杀的利惠。

突然电话铃响了,吓了正在沉思的蓉子一跳。

这是父亲告诉她利惠尸体被发现的事。

“刚才恭吉舅舅告诉说,你姨妈投海自杀了。”

“那么……爱子或许已经知道利惠自杀的决心。”

藤一回家的时候,电话刚刚挂上。

他说听说利惠的事后,马上就回来了。

“不去佐世保行吗?”

“他怀疑我杀害了利惠,他几乎确信不疑。”蓉子想。

从藤一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你不给沏点茶喝吗?粗茶就可以,要热的。”

好像不是口渴要茶喝,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这样说的。他两只手摆弄着茶碗。

“蓉子……有一件让人操心的事……”

蓉子紧闭着嘴唇,心里想着:“要把藤一杀掉,怎么掩饰也难于伪装成自杀。爱子的死,利惠的死,再加上藤一的死,会给警察的侦破带来极其繁重的任务。

“藤一想要问的事很清楚:昨天这个房间没有利惠来过的迹像。

“即便是假装不知道也白费。既然是藤一本人设下的圈套,那么我说谎也是显然的。”

可是,藤一所说的疑点,完全是另一回事。

“继母死后你通知我的时候,说的什么还记得吗?”藤一这样问着。

他说的是发觉利惠被害或者其他什么事情吧……

“继母……在利惠姨妈的房间……的浴室里,吃了安眠药,割了手腕……”

“对,你还记得挺清楚的嘛。”

“你觉得奇怪吗?”

蓉子的声音不大和蔼。

“我去过佐世保警察署把事情弄清楚了,在发现继母尸体这个阶段,是否吃了安眠药没有证实,不解剖是不能明白的。据说警察署发现的时候,只说割了手腕死在浴池里。解剖后经过检查,发现了安眠药。你认为怎么样……”

藤一目不转睛地从正面瞪着蓉子。

蓉子使劲地回头一看,好像胆怯似的,又把视线转向旁处。

“他怀疑爱子是我杀害的。我的确是在听到解剖的结果以前,认为喝了安眠药把手腕割开的。”她默想着。

“你是那样说的嘛,你说喝了安眠药。可警察却没有证实。”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蓉子强硬地回答道。“你不是想说是我杀害了继母并伪装出她自杀的假像吗?岂有此理,你太无情了。你把自己的妻子说成是杀人凶手!你说,这样做事,我能心平气和吗?我任何事都把继母……说实话,我讨厌她。即便是现在我也讨厌她。”

信口开河是危险的。稍不注意,隐瞒的事情就可能走嘴。想不到藤一还这么精明。可是蓉子盛气凌人地不断地说着,她的话只是开了个头。

“你好像是一个愿意欺负人的人。可你想一想,是继母把手腕切开的,使用刀这一类的东西割开别人的手腕,太让人厌恶了。”

割开太田登喜子手腕的情景,那种无法形容的讨厌的感触又在蓉子心中复发了。

“那又是为什么你谈起吃安眠药的事呢?虽然连自己都不了解,可是一转眼就把太田登喜子的事联想起来了。那个人不是和继母一样在浴室里吃了安眠药把手腕割开的吗?”

“就是因为这样,是这样。听说续母在浴池里割开手腕时,我当时就把太田服用安眠药的事联系在一起。这是联想的作用。仅仅这么一点事。你就说一定是我杀害继母的。到现在为止,你是一边怀疑我,一边假装不知道的样子观察我,是不是?那是丈夫做的事吗?比外人还残酷啊。”

她似乎觉察到了藤一想诿罪于人而又惊惶失措的表情。

“他抓住我的话中出现的差错,就想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倒。他以为自己胜利了,还暗自欢喜。”她暗想。

藤一喋喋不休地对蓉子说,可渐渐的完全丧失了自信。

“不,我没有什么……只是有点放心不下。”

“怀疑我了吧!即便是一点点,也是有那样的怀疑哩。你认为我是一个因一些小事就能杀人的可怕的女人吧。如果你对我有柔情,那就一定不会产生这种怀疑。”

“原谅我吧。”藤一终于说出了软话。

结婚以来,蓉子在夫妇俩争吵时,一直持有暧昧地没完没了的习惯。在藤一没有向她道歉之前,她是不会停止攻击的。

“可是,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的事就是你没向我认错。你一面把我看成那样的杀人犯,一面又让我给你倒茶……你是很能办事的人哪。”

藤一默而无言,低着头,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蓉子粗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进到自己的房间,并把隔扇关上。

“他对什么事都认为自己估计错了。”蓉子极力要使自己冷静下来。“刚才我对藤一说的那些话,不要紧吧!我说到的两件杀人的事,不会走嘴吧!没关系。”

“尽管这样,我为什么一开始就想到爱子服用安眠药呢。”

蓉子追忆了这件事。

的确,像花言巧语蒙骗藤一那样,太田登喜子和爱子的,死,情况都是相同的,所以就有可能联想到为登喜子使用的安眠药……

在得知爱子死亡以前,我给利惠使用过麻醉剂。联想到麻醉剂这方面,好像很快起了作用。

那时是父亲来告诉我继母死了。

肯定是父亲对我说的:听说爱子死了。还是在浴室里,进到浴室后吃了安眠药,割开了手腕自杀的……

我是按照父亲所说的原原本本向藤广传达的。

父亲说他是从白南风街良子舅妈那里得到消息的。

发现爱子的尸体时,外祖父的心脏病发作了。办事员惊慌失措地给古鸟医院打了电话,正向副院长求助的时候,外祖父一命呜呼。通过电话将这些事情告诉父亲的是良子舅妈。

这是在警察检验尸体之前。

仅仅看了一下尸体是不能了解是否服用安眠药的。

办事员→舅舅→舅妈→父亲→我。是在什么环节加上了安眠药这个词呢?

了解吃安眠药的人,一定是杀害爱子的凶手。

可是按爱子死亡的时间推测,从19点到20点,父亲正在长崎自己家的教室,给小学高年级学生讲课。到佐世保来回需要三四个小时。

要是舅舅或舅妈乘车由白南风街到中心大楼,不用十分钟嘛。

然而,把利惠的尸体藏起来,却装作是失踪,这是为什么……

第一时间更新《虹的悲剧》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