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恨海》共十回,书叙工部主事陈戟临之子,长名祥,字伯和,与同乡张鹤亭之女棣华订婚;次子瑞,字仲霭,与中表王乐天之女娟娟订婚。三家同住京师,两对小儿女自幼同窗,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可三生石上、永结同心的。不料庚子乱起,时棣华之父在上海经营,戟临遂遣伯和偕鹤亭之妻白氏及棣华避乱出京。途中因乱被人群冲散,白氏惊慌成疾,遂客死于旅邸。当鹤亭访至欲接其妻女时,所见惟棺一具、弱女一人而已。伯和与棣华母女失散后,遍寻不得,后于中途得意外横财,辗转而至上海。不想伯和少年心性,把持不住,竟习于游荡。先因嫖被妓女卷走全部财物,又因吸食鸦片成瘾而流落街头。迨鹤亭招访之时,他已是积习难改,终因贫病交迫、中毒过深而死于医院。棣华因而万念俱灰,斩断青丝,遁入空门。时戟临夫妇已在乱中被杀,仲霭只身避乱,幸遇父友,为其荐至陕西某观察幕中,得蓄资产,并被保举功名。遂乞假扶丧归乡,并藉以寻访娟娟。不料娟娟竟沦落风尘,变为倚门卖笑的娼妓,仲霭愤恨之极,了却情缘,披发入山,不知所终。《恨海》改变了以往小说的大团圆结局,叙述了两对青年男女兵荒马乱中鸳梦难圆的悲剧故事,抒写了“精卫不填恨海,女娲未补情天”的人生遗恨。虽然小说在爱情观念上显得相对保守,作者自己就说:“其中之言论思想,大都陈腐常谈,殊无新趣,良用自歉。所幸全书虽是写情,犹未脱道德范围,或不致为大君子所唾弃耳。”(《说小说》)但是作者将两对青年男女的爱情悲剧置于庚子事变的大背景之中,在描写他们劳燕分飞的离乱经历的同时,还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幅惊心动魄、生灵涂炭的历史画面,从而使他们的个人悲剧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
作者简介
十九世纪末,随着清政府日益腐败,一批有爱国良知的作家,用小说这一形式对社会的丑恶现象,进行揭露和谴责。鲁迅曾在《中国小说史略》中首次把这类小说归属为谴责小说,其中吴趼人所著《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成为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一。吴趼人,又名沃尧,子小允,号趼人,亦作茧人,别署我佛山人、野史氏、老上海、抽筋、主人等,广东佛山人,生于同治五年(1866年)。其曾祖父吴荣光官至湖广总督,祖父、父亲均为小官吏。17岁丧父,家境窘困。1883年,18岁的吴趼人离家到来到上海,曾在茶馆做伙计,后又至江南制造局作抄写工作,月薪微薄。一次他从书坊上得到半部《归有光文集》,爱不释手,由此萌发了创作小说的冲动。
短评
或许是因为篇幅短小的缘故,没有《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那样震撼人心、直指深处、余音不绝。言情小说,重在言情二字。乱世颠沛流离,八束旗帜牢牢插入中国最核心的心脏,义和团在各地肆虐,人人自顾不暇,要保持那一份情,就更为珍贵了。
和《京华烟云》一样,《恨海》在描写八国联军侵华和义和团运动所占据的整个神州大地的图景上,只是一笔一划地勾勒出生灵涂炭、人民逃窜的景象,没有直接地抒发个人的好恶,很冷静。
棣华是极其传统的闺阁女子,然其在逃亡路上逐渐成长起来,照顾病弱的母亲,张贴寻人启事,最后却落得个与青灯古佛相伴的结局,不由得让人唏嘘。
唯一可惜的是结尾对于娟娟堕入风尘的描写及原因过于仓促,收尾有点潦草。
“我提起笔来,要叙一段故事。未下笔之先,先把这件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这段故事,叙将出来,可以叫得做写情小说。我素常立过一个议论,说人之有情,系与生俱生,未解人事以前便有了情。大抵婴儿一啼一笑都是情,并不是那俗人说的“情窦初开”那个“情”字。要知俗人说的情,单知道儿女私情是情;我说那与生俱来的情,是说先天种在心里,将来长大,没有一处用不着这个“情”字,但看他如何施展罢了。对于君国施展起来便是忠,对于父母施展起来便是孝,对于子女施展起来便是慈,对于朋友施展起来便是义。
可见忠孝大节,无不是从情字生出来的。至于那儿女之情,只可叫做痴。更有那不必用情,不应用情,他却浪用其情的,那个只可叫做魔。还有一说,前人说的那守节之妇,心如槁木死灰,如枯井之无澜,绝不动情的了。我说并不然。他那绝不动情之处,正是第一情长之处。俗人但知儿女之情是情,未免把这个情字看的太轻了。并且有许多写情小说,竟然不是写情,是在那里写魔,写了魔还要说是写情,真是笔端罪过。
我今叙这一段故事,虽未便先叙明是那一种情,却是断不犯这写魔的罪过。要知端详,且观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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