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探长的头痛经过埃勒里的一番整治后,到星期二晚上已经大大缓解,可是他的精神仍处在极度脆弱、伤感的状态中,为了让老头子能继续躺在床上,埃勒里不得不采用了强制手段,威胁恳求一齐上,软硬兼施才达到了目的。

埃勒里依靠维利警官和迪居那的帮忙,终于说服老头子脱掉衣服,躺在枕头上寻求安宁。但安宁可不是随时可得的,老探长很快就要求卧室和客厅之间的门户得敞开,这样他才好听听伙伴们——埃勒里、辛普森检察官、维利警官和皮特·哈伯在谈些什么。

五分钟后,他们惊讶地看到那刚毅的老卫士大步走进客厅,穿着睡衣、睡袍、拖鞋,沉默尊严地在炉火旁他最喜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固执地不肯听从让他回去睡觉的忠告。

“没用啦,根本不可能有用,同志们。”埃勒里微笑着说,“荷马说:‘权力在手的人无法整夜睡觉。’荷马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好吧,父亲,您心里有些重要的新问题,老样子了,到底是什么事?”

带着揶揄的幽默话语使老头紧皱的灰眉松开了:“你什么都知道了,对不对?”他很快地说,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想我已经痊愈了……迪居那,把咖啡端出来。”

迪居那闪身进了小厨房,不一会儿,咖啡那香醇的味道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没有史瓦逊的消息——嗯,维利?”

那巨人很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身躯,椅子在他体重的压力下嘎嘎作响:“没有,一点都没有。唉,头儿,这事就是没办法。我们沿铁路线都派了人,一直到郊区,每一列火车上,每一名乘务员都询问过了,没有线索。史瓦逊这家伙到底藏在那里?”

“你有没有从他昨天早上离开医院后的行踪查起?”辛普森问。

“该做的都做了,亨利。”老探长闷闷不乐地说,“话说回来,在一个拥有几百万人口的大都市抓一个相貌平凡的普通人,这绝不是开玩笑的。我希望郊区那条线索是正确的,那样就好办多了。”

“我说,”皮特慢吞吞地拉长声调,“你们这几只菜鸟中有没有哪只想过这史瓦逊弄不好是编造出来的人物?”

埃勒里头一歪,笑着说:“真不愧是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性的新闻记者,是新闻使者,我们考虑过我父亲会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讲给你听的,对吧,父亲?”

“没什么好说的。”老探长疲乏地说,“埃勒里今天早上也提出了和你一模一样的建议,虽然我感觉他对自己的这条提议根本就不怎么信。”

埃勒里摇摇头:“我没说我不信啊。”

“我真没白养你。”老探长嘟囔着,“总而言之。我们又去找了门卫艾萨克·库柏,再一次盘问他。并检查了他的经历、工作、私生活等等。没有任何能引起怀疑的地方。不过,由于他是除了让奈医生之外,医院里唯一见过史瓦逊的人,当然得再确认一下。”他伤感地继续说,“我们没有丝毫理由可以怀疑库柏的证词。那个人呆板得不差毫厘,活脱脱是个印模,真的有史瓦逊这个人。”

维利咳了一下:“请原谅我插嘴,可是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干这一行已经够久了,你们听我说,史瓦逊会在我们最没有预料到的时候出现。”

老探长歪着脖子,惊讶地注视着他的手下,一丝微笑慢慢爬上他那布满疲倦与优愁的脸庞:“棒极了!”他以既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叫道,“你这句话给了我一个启发,一个绝妙的启示。维利,让我们再核计一下。”

第二部橱柜的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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