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就读男校时发生的事。漫长的期末考一结束,我与朋友两人便一路高声欢呼:“太棒了!考完了!”骑着脚踏车自校门飞奔而出,那一瞬间,我心中充满了解放感。之后,我们两人到咖啡店点了拿坡里意大利面享用、到书店的杂志区站着看书,或到女生素质颇佳的女子学校附近闲晃——这些不同片段的记忆让我觉得世界充满光辉,没有界限。

“彰彦,我们来当最先冲出校门的人吧!”

年少轻狂的我们总是在做这些无聊的赌注。譬如在考试结束时,看谁能最先冲出校门。这会在我们学校蔚为一时风潮,大部分学生都为此赌上了尊严。

友纪是我当时的死党,他对这些疯狂行径乐此不疲。

“彰彦,走吧!”

明明自己一个人也行,友纪却非得拉着我一起冲出校门(他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家伙)。我们将文具塞进书包,在走廊狂奔,鞋子还没穿好就冲到脚踏车停车场。友纪为了节省时间,都将脚踏车停在靠近校门的位置,我则在停车场外做好起跑姿势,在友纪一骑出停车场,便飞快地跃上后座。为此,我们两人放学后总是在练习以最快的方式跳上脚踏车后座。真的是年少轻狂的小鬼。

当我们骑向校门时,也有其他人正冲往校门。

“可恶!我们冲啊!”

我们的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脑袋里只有“最先冲出校门”的念头。听着脚踏车发出唧唧的悲鸣,我与友纪两人将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一口气冲出校门。

“彰彦,走吧!”

直到现在,这句话仍在我的脑海回荡,但我怎么也想不起他的长相。

友纪——他骑脚踏车奔驰的背影明明如此鲜明,为何我总是想不起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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