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水: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自由?反而觉得吸进的空气都倍感压抑。

若木:也许你还是放不开,不过你放心,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甄水:他说他养过一只金丝雀,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时想逃出去,可他打开鸟笼,鸟儿飞出去后,竟不顾一切地想要回到笼子里……

若木:他这样说是为你设下一个心理陷阱,他把恶念用物质和爱情包裹着,把你推向一架独木桥,他一天天把桥架高,让你的周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沟壑,你能做的也只有跟着他走,因为你没胆量回头,更没勇气跳下去。

甄水:我只盼望我以后的生活能够平静,只要不起波澜,我想我可以挺过去。

若木: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也许分手是迟早的事,所有的事情皆是宜早不宜迟,这样去想,甄水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甄水希望并且需要一个平静而真实的未来,可是,事情并不会总朝着人希望的方向发展,也许是甄水太美丽,也许是她外表太柔弱,在茶楼工作不到半年的时间,她还是出事了。

甄水:我觉得最近背后总有个人跟着我。

若木:你是说有人跟你的梢?会不会是他?

甄水:不是他。

若木:你晚上在茶楼上班,每天十点多才回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很不安全,茶楼白天就不能上班吗?

甄水:白天几乎没什么客人,喝茶谈生意的人主要集中在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不过茶楼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觉得茶楼里的一个茶客看我的眼神很怪,我感觉悄悄跟踪我的就是那个茶客。

若木:是茶楼的常客?那男人是个怎样的人?

甄水:也许是做生意的,看起来很猥琐,总之一看见他盯着我,我就莫名其妙地恶心。

若木:看来人长得漂亮也是一种不幸。

甄水:其实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漂亮,朋友说可能是我的样子太柔弱,所以别人觉得我好欺负。

茶楼里,甄水身穿旗袍从大堂走过,大堂靠窗的角落坐着一个黑瘦的年轻男人,他衣着光鲜,一只手正摩挲着茶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甄水那凹凸有致的身体。

茶楼打烊了,甄水换了便装从茶楼后门走出来,突然,她紧张地转过头,身后漆黑一片。她加快脚步走到大街上,行人挺多,她这才呼出一口气,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如梦花园。

第二天傍晚,甄水走出家门时,发现楼前停着一辆车,她刚要从车边经过,车门咔的一声被推开,车里坐着的正是那个黑瘦的年轻男人。

“我在这里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上车,我送你去茶楼。”男人的话说得直截了当,仿佛他和甄水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为什么要上你的车?再说我也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男人却一脸惊讶,“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对不起,我得上班去了!”甄水迈开步子。

“你给我站住!”车子开到前面挡住甄水的去路,“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甄水被男人骚扰,也不是第一次了。

“朱大福!你听说过没?”朱大福一脸自豪,撇着嘴说。

甄水心里一颤,她当然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来自茶楼同事的嘴巴,朱大福正是洪福茶楼的太子爷,茶楼的老板是他的母亲。

“对不起,我不知道,请你让开。”甄水企图从车头绕过去,朱大福的车技显然娴熟,他轻踩油门,又挡住甄水的去路。

“你在我家茶楼上班还说不认识我,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朱大福笑了,“我能怎么样,我只不过路过这里,体恤一下自己家员工,顺便送她去茶楼,就这么简单。”他把墨镜摘下来,“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叫甄水吧,你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呢?”

话说到这份上,甄水不得不上车,她不想丢掉这份她喜欢的工作。

“你来我家茶楼工作多久了?”车子行驶在路上,朱大福问甄水,“工作还适应吗?”

“不到半年,我挺喜欢在茶楼做事的。”甄水回答。

“你为什么叫甄水?”

“我命理五行属木,水生木,所以家里人给我取名叫甄水。”

“哦,貌似还挺有道理,那你取了这名字,命是不是就变好了?”朱大福侧过头看向甄水。甄水没回答,安静地垂下头。

“我家有钱,钱属金,金生水。”朱大福不怀好意地冲甄水笑笑,“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刚好车子开到茶楼门口,甄水下了车加快脚步朝楼门走。朱大福一路追过来,在茶楼门口拦住甄水,“你这也太紧张了,至于吗?我只是随口一说,就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甄水经过旋转门闪进了茶楼,朱大福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甄水被拉了一个踉跄,手里的挎包掉在地上,引得茶楼服务员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们。

“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吗?”朱大福的少爷脾气被激怒了,“这是我的地盘,我是你的老板,你吃我家的饭就得听我的话,你懂吗?我在问你话,回答我,你懂吗?”

同事投来的目光让甄水感到全身阵阵刺痛,心里的委屈使得泪水都噙在眼眶里。就在这时,朱大福的母亲,茶楼真正的老板出现了,朱大福不敢继续胡作非为,转身走了。

朱母为儿子的轻薄向甄水道歉,但甄水心知,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平息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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