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进一步叙述劳工纠纷的情况以前,有必要谈一下学院的情况。我在三巴朗的时候,无时不想着学院,有时我也到那里匆忙地看一看。

当时学院是在科赤拉布,这是靠近阿赫梅达巴的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发生了传染病,我看到学院里的孩子们在遭到明显的危险。不管我们把学院里的环境搞得多么清洁,由于校外的卫生工作很差,我们不可能不受传染。当时我们既无力叫科赤拉布的人保持清洁,也不能为这个村子做些别的工作。

我们的理想是把这所学院搬到既离开城市又离开村子的安全地带,但是为了便于照管又不能离得太远。而且我们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们要有自己的土地。

我认为这次传染病是叫我们离开科赤拉布的一个明显的通知。阿赫梅达巴有一个商人潘嘉白·希罗昌德先生和我们的学院有过密切的往来,他常常以一种纯正无私的精神在很多事情上为我们服务。他很熟悉阿赫梅达巴的情形,主动要给我们弄一个适当的地方。我跟着他跑遍了科赤拉布的南北,到处去找土地,我向他建议在北面三、四英里的地方比较合式,他选中了现在这个地点。离沙巴玛第中央监狱不远,对我特别有吸引力,因为坐监牢是奉行“非暴力抵抗”的人正常的命运。这个地点我很喜欢。而且我知道为兴建监狱而选定的地点,一般说来,是有干净环境的。

不到八天工夫,土地便买下来了。地上既没有房子,也没有树木。但是因为它位于河边而且是在荒野,倒也很有好处。

我们决定先住帐篷,搭一个铁皮厨房,然后再盖起永久性的房子。我们的学院慢慢地成长起来了。这时我们已经有四十多人了,包括男女老幼。我们吃的是大锅饭。搬家的主意完全是我出的,搬家的事情照例留给摩干拉尔去干。

在我们还没有固定的住处以前,困难确实很大。雨季快到了,而粮食要取自四英里外的城市。土地本来是荒废的,蛇很多,同小孩子们住在这么一个地方,确是很大的冒险。我们的一般规定是不准打蛇,虽然我承认,我们谁都怕毒蛇,时至今日,依然如此。

不伤害毒蛇的规定大部分是我们在凤凰村、托尔斯泰农场和沙巴玛第就实行了的。我们刚刚到这些地方的时候,都是一片荒地。然而我们谁也没有因为被蛇咬伤而致命。我在这种情况下,亲眼看见大慈大悲的上帝的保祐。千万别再吹毛求疵了,说什么上帝永远不会偏心的,说什么他没有时间管那么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我没有适当的语言来表达这件事情的事实,来描写我自己的始终如一的经验。上天之道是人类语言不能完美地加以描述的。我一直感觉上天之道是无法描述和不可捉摸的。然而如果哪个凡人敢于加以描述,除了他无声的语言以外,他是没有别的办法的。如果认为二十五年不杀生能够完全免于灾难并不是一种偶然的事件而是出于上帝的仁慈,如果把这种想法看做是一种迷信的话,那我将仍然持有这种迷信。

阿赫梅达巴的纺织工人正在罢工的时候,学院里正在奠定织布室的基础,因为当时学院的主要活动是织布。纺纱那时候对我们来说还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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