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就是在强词夺理。

“你不要脸我还要, 我反对婚前X行为!”

李彧眼睛一亮,“你这是在逼婚?”

我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笑得一脸甜蜜。但我看李彧已经被他的脑补所安抚, 不再打我的主意, 便没出言反驳。

李彧兀自甜蜜完,又来圈我, “你再等等,等等就好。”

他又让我等, 到底是在等什么?

看出我的疑问,李彧模仿着偶像剧男主角伸出食指, 抵在我的嘴唇上, “嘘…秘密。”

他说完, 心情很好地合拢大拇指,给我的嘴皮子捏成了一只可达鸭。

我,“………”

他到底是个什么神仙大表贝。

李彧松开我的嘴皮子后,温情脉脉地捧上了我的脸, 顺手就把我嘴皮子上的口水蹭到了脸颊上,

“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不能拒绝我了。”

我谨慎地问, “下次是什么时候?”

李彧笑了笑,“名正言顺的时候。”

-

篮球社是没有面试的, 招新后的第一周周六就是社团活动。

作为新任篮球社社长……我累觉不爱。

我打球特别一般, 非要形容就是“不掉球”和“站着能投”, 偏偏因为李彧揍了个傻逼, 就让我狐假虎威地跑来当这个社长。

还一不小心统治了学生会和社团联合会。

我抱着颗篮球蜷在操场门口的长椅上,蜷成一坨猫猫球,抬头45度望天。

李彧和南嘉逸去器材室拿篮球了。简祁怆今天难得出面, 后面还缀了个小尾巴甄阳,他们已经欢快地在操场上蹦跶了,我严重怀疑简祁怆就是在炫耀。

去年刚入社时朝我发射过友爱光波的老胡今年还在,他进了操场转头看见蜷成一坨的我,没忍住笑出声,“学弟…哦不,社长,你这是在干嘛,检阅你的江山?”

我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只包子,“别埋汰我了,我都要愁死了。”

“哈哈哈,篮球打得好不好不是成为社长的必要条件,你现在不是社联的会长吗,兼任篮球社社长是篮球社的福音。”

“老胡!过来对一个!”操场那头一个老社员吼了一嗓子,老胡“诶”了一声,转头跟我说,“没事,我们大家都挺你的,我先过去了啊!”

老胡走了,我继续摊在椅子上晒太阳。我眼睛都快眯上了,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动响,“诶同学,你怎么在这里蜷着?”

我睁开眼看过去,就见两个男生站在我跟前,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正在对我说话,

“你也是新生吗,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又这么白,感觉不像经常打球的啊?”

他都这么形容我了,我哪儿好意思说我是社长,只能讪讪一笑,“确实不常打。”

“没事啊,以后我们带着你一起打!”高个子的男生拍了拍身旁另一个同伴,“这是我室友,我叫刘添伶,他叫杨河,你呢?”

我站起来同他们握了握手,“许光晔。”

杨河朝操场上看了一眼,示意我们看简祁怆,“那个学长打得真好,他是社长吗?”

刘添伶说,“应该不是吧,我那天去拿报名表的时候,是另一个学长在守摊,社长应该是他。”

我,“………”

刘添伶说的应该是那天帮我守摊的南嘉逸。

估计他过来的时候我刚好在帮李彧守摊,球社旁边是社联的摊位,那会儿守摊的是秦子贺,隔了段距离刘添伶就没注意到我。

刘添伶忽然一把搭上我的肩,自来熟地把我往球场中间带,“那边还有个场没人,走,我们仨打一会儿!”

刘添伶勾着我一路穿过操场,周围的老社员都惊呆了。

老胡惊愕地张着嘴看着这一幕,直接漏接了一个传球,他对面的人也停了下来,嘴唇动了动,看口型应该是“卧槽”。

甄阳拉住简祁怆示意他往我这边看,嘴里还念叨着,“彧哥呢,怎么还没来?”

简祁怆猫猫搓脸,“天了噜……!”

他天了噜个屁!真的是前任社长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凡有一个人上前来制止刘添伶的举动,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进退维谷。

杨河终于察觉到球场上气氛有些凝固,除了一些同样不明状况的新生以外,老生基本都在往我们这里看。

杨河拉住一头热的刘添伶,“等等,我们是不是还不能擅自使用球场啊?”他环顾四周,不自在地缩了缩肩,“怎么学长们都在看我们?”

刘添伶这才注意到球场上的情况,呆立在原地,“呃……真的吗?”

我扫了那群吃瓜群众一眼,有几个浑身一绷,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我对刘添伶说,

“可以用。”

“是吗,但我看学长们都在看我们啊,好像也没有其他新生在用。”

“他们可能是在观察你们的表现。”我随口胡扯。

“哦哦!有道理,反正学长也没说不能打球。”刘添伶重新振作起来,从我手里拿过篮球,“那我们好好表现,争取能当上正式队员!”

杨河干劲十足,“吼吼!”他吼完又来鼓动我,“你也来吼吼!”

我,“……吼吼。”

打了几个回合,他们终于看出我平扁匮乏的球技,刘添伶委婉地看了我一眼,“你的提升空间很大。”

作为社长,被新社员这么评价,我实在是羞愧难当……

刘添伶鼓励我,“没事,我们一起加油,争取都当上正式队员。”

我说,“你们加油就好,我志不在此。”

杨河哈哈一笑,“那你进球社的目的是啥,纯粹是锻炼身体吗?”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但更多是因为当时想勾搭前男友李彧。

我们交谈间,李彧和南嘉逸已经拖着两袋篮球进来了。李彧一进球场就开始用目光检索我的存在,只花了不到两秒就将我锁定。

我对上他幽深的目光,莫名心虚,朝刘添伶二人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溜到一旁独自美丽。

刘添伶还在跟杨河介绍,“那个提球进来的就是社长,他旁边穿黑T恤的学长估计是副社长吧,招新的时候我有看见他们俩在摊位上。”

杨河,“哇,一看就是篮球高手,你看黑衣服的学长。隔这么远都能感受到胳膊上的爆发力!”

我转头望向天空的远方。对不起,真正的社长是个肌无力……

南嘉逸放下篮球袋,吼了一嗓子,“集合了!”

人群很快聚拢,只有简祁怆和甄阳还在一旁玩球球,你传给我,我传给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新社员纷纷投去奇异的目光,但见老社员都没有异议,便谁也没说话。我跟着人群混入队伍末,李彧站在第一排排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

南嘉逸召集完社员,检索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李彧的眼神上,接着无奈地越过人群看向我,

“社长,剩下的你自己来。招新的时候就把一堆事扔给我,现在别想再剥削我了。”

顺着他的目光,社员们集体转向最后一排我所在的位置。该死的老胡笑得很大声,

“哈哈哈哈你以为缩角落里就能隐形了?李彧的眼神第一个暴露你的存在。”

我只能在众目睽睽下走到前面去。别看我举手投足间稳如一条老狗,但其实心里虚的一批。我已经听到刘添伶和杨河发出了“卧槽?”的惊疑。

我走到队伍前,开口道,

“我是你们的社长许光晔,先在这里说一下:篮球社每周六有一次社团活动,每半个月有一次比赛,不定时组织聚会。篮球社经理还是我们的周静西学姐,如果有事缺席需要和周学姐请假。一会儿会给你们分成四个组,进行新生老生对抗赛,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

新生间相互看了一圈,都没人发言。我正想进行下一步,李彧就举了手,“许社长,我有问题,请问你有对象吗?”

老社员们集体发出一阵哄笑,我脸上一热,

“请这位社员不要问不相关的问题!”

李彧说,“为什么不相关呢?这关乎我的身心健康和我的体能状况。”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一片哄笑声中维持着冷峻的面容,“你再胡闹就把你赶出去。”

“那可不行,你在哪儿我就要在哪儿!”他说完再次发问,“所以社长你到底有没有对象?”

我算是看出来了,李彧就是想当着所有新社员的面宣告我俩锁了。

不管之前有没有发生我和刘添伶他们打球的事,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早已成为了李彧的毕生使命。

我感觉今天要是不点头就无法善终,只能强忍着羞耻,一字一顿地说,“有、对、象!”

李彧追问,“是谁啊是谁啊~”

南嘉逸已经要笑疯了,整个人蹲在地上发出剧烈的抖动。周静西指着李彧一个劲儿地喊,“是他,是他,就是他!”

甄阳在队伍外面扒着看戏的简祁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篮球都从怀里滚了下来。

简祁怆在甄阳笑得差点栽出去的时候一把将他提起来搂在胸前,像根摆针一样晃来晃去。

甄阳一边在简祁怆怀里摇摆,一边指着李彧狂笑,“哈哈哈哈哈你看他,好浮夸……”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李彧,“是我面前这个傻逼,行了吗?”李彧得到了认证,被骂了也扬眉吐气,躁动的灵魂瞬间变得安定。

我转向笑得乱七八糟的队伍,“全体立正!”

新生本来就一半恍然一半懵逼,很快收拾好状态。老生虽然在笑,却也很给面子地站好。

只有南嘉逸,像个青蛙,一边笑一边嘎嘎嘎地往旁边跳,“我不行了……嘎嘎嘎你们先集合……嘎嘎嘎……”

我无奈,“李彧,你带着队伍绕操场跑五圈。女生跑完三圈自己下来,到这里集合。一会儿热身完分组比赛!”

“是!”

跑步热身完毕,我和周静西就将社员分成四组,依旧是三组男一组女。简祁怆今天就是带甄阳来玩儿的,没有参加,比赛开始他俩就站到我旁边来一起观战。

李彧和南嘉逸一下场,战况就变得异常惨烈。主要他俩都太亢奋了,打起新生来就跟砍菜瓜似的。

周静西感慨,“去年的时候,我还和你们说争取第二年虐新生,没想到不但是虐,还是血虐。”

简祁怆指着场上的刘添伶,“那个是不是刚刚和阿晔一起玩的男生?”

我说,“是他。”

简祁怆,“他在新生里水平算是不错的,当然,有些技巧还没有很成熟,可以多多操练~”

这话乍一听是纯真无邪的语气,细品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替一无所知的刘添伶点了个蜡,侧头去看周静西手里的记录本,上面已经记下了大部分社员的基本测评。

待比赛结束,哨声响起,新社员们集体瘫倒。李彧和南嘉逸可以说是全场MVP,李彧下了场往我这里走,途径一名新生时,后者居然倒退了一步,腿都软了一下。

我看着李彧步步走来,身后像是有一扇招展的尾翎,他迈着两条长腿,昂首阔步,姿态做作不似常人,

“今天发挥得不好。”

“………”我,“挺好的。”

“真的吗?”李彧尾巴都要上天了,还假惺惺地问,“但我觉得手感不行。”

已经有新生往这里集合了,我生怕李彧再说下去就会被套麻袋,便立即出言夸奖他,

“真的,帅得我腿软。”

李彧老脸一红,终于闭上了嘴,喜滋滋地看着我,像条得了骨头的哈巴狗。

待众人集合后,周静西再度予以了鼓励,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按照惯例,我们接下来要去聚餐,我便带着他们往校外走,刚出球场刘添伶和杨河就溜了过来。

他俩还有些尴尬,特别是刘添伶,“社长…那个……”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关于我是社长这件事,我比你们更加意外。”

刘添伶愣了两秒就笑出声,神色自在了很多。他又看向我旁边的李彧,“李学长打得真好啊,学长是社长的男朋友吗?”

李彧浑身舒畅却还要故作矜持,“嗯,以后叫彧哥就行。”他说着搭上我的肩,“我就是,你们社长身后的男人!”

我们,“………”

说实话,不是我想太多,我就觉得李彧是在搞颜色。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校外步行街走,途径一家杂货店的时候,李彧突然脱离了队伍。

“李彧,你干嘛去?”

李彧匆匆回头交代了一句,“看到一个我一直想买的东西!”

我只能先带着社员们去了那家川菜馆——我们球社的聚餐专属地。

所有人入座后就开始各自寒暄,待饮料酒水端了上来,李彧才姗姗来迟。

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李彧手里握了一条黑色的绸带,约摸半个巴掌宽,看一眼就能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偏偏当事人还毫无自觉,捏在手里就穿过半个大堂坐在了我身旁。

我感觉整张脸都在烧。

南嘉逸在喝水,见状差点把饮料喷出来,

“李彧,你买这个干嘛?”

李彧说,“用来给晔晔蒙眼睛的。”

所有人,“…………”

李彧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现在说出来一定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我不知道他这次又沉浸在了什么样的奇思妙想里。

我心很累,“李彧,我不需要蒙眼睛……”

李彧不赞同,“不行,我要给你制造小惊喜~”

我的嘴皮子微微颤动着,浑身都在散发抗拒,

“不用了,你已经给我制造了太多的惊喜……”

李彧皱眉,“你不喜欢?”

我立马热泪盈眶,“怎么会……!但我怕累着你。”

更怕自己承受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李彧:我发四我这次真的很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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