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少已经睡着了,众人却没有离散的意思,一个个交头接耳,谈论着自己的心得。除了对奇事的讨论就是对那个年青法师的崇拜。刘大少的名声就这样被传开了,就连唢呐王和锣鼓陈成了焦点。

由于两人能吹能说,他们以前常常去办丧事,其中也经历过一些奇事,一一说出来,两个人说的是口沫横飞,听的人是津津有味,当然,适当的夸大其词也是再所难免的,众人在惊叹的同时也发出阵阵笑声。

罗思雨很自然的加入了听众行列,她可一直都是好学生,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这些事以前对她来说是无机之谈,但经过昨夜和今天的事情之后,她对此深信不移,毕竟这对她来说是新奇的,听一些新奇而又真实的故事谁不愿意呢!

她问向唢呐王道:“大伯,大少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个的啊?看他的样子还蛮厉害的嘛!”

唢呐王道:“我也不知道,这门道怎么说呢,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学会的,就像我们,学了几十年也学不到皮毛,那小子呢,才十几岁就这么厉害了,真的人比人气死人啊,也许是他天分高吧!所以啊,学这个不仅要聪明还要有天分。”

罗思雨:“也是,刘大少成绩就不行,在学校也是整天游手好闲,头发留着像个痞子,衣服也穿得像个无赖,懒懒散散的,没想到他学这个还有一套啊!呵呵。”

时间就这样在谈笑中溜走。

两天的法事做完,就等天亮的入土了。这天晚上,众人又来到罗平安家,因为大家在传那位年青的先生要在今晚搞法术表演,看着人越来越多,刘大少正想收工,但大家都想看,而且都在强烈的要求着。

刘大少看着那些个外行人,他们不知道以前法师搞的并不是法术表演,而是在做必要的法事,就是安抚死者的天魂,如今向老爷子的天魂都走了,他可以不用安抚了,但人们可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是觉得新奇好玩。

刘大少被他们说的没办法了,于是也就顺应民意表演表演,围着灵柩走了三圈,后面跟着罗家的人,走到门口处,向屋外说道:“众仙让路,不可扰动,借天师神威,化火光四散。”说完一把纸钱洒向天空,空中的纸钱忽然燃起,四下散落,众人发出一阵惊叹。

又围着转了三圈,来到门口处,唢呐王配合的吹响锁呐,刘大少向天空喊道:“前程四面,问问方向,众仙指路,唢呐一方。”说完向天空洒出一把纸钱,纸钱也似长了眼睛,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散去,飞出几米高又向西北一方集中落下,下落时同时燃起,又引来一阵惊叹声。

再转三圈,来到门口,锣鼓陈鼓声响起,刘大少跪了下去,后面跟着的众人也跪了下去,刘大少口中念道:“九九归一,尘埃落定,借众仙之道,往西方极乐。”说完起身,手中一把纸钱洒向西方,纸钱似有人控制,一张张自然散开,在空中形成一条往西方的小路,长达十几米,随后一张张燃起,直到最远一张。众人已经没有惊叹,他们已经无法出声,只能日后去讨论了。

这一切原本是法事的一环,毕竟超度亡魂也是要买通小鬼向土地爷借道的,但如今向老爷子的天魂都已不在,这一切就显得多余了,只是刘大少也想知道自己学的这套法术行不行,今天是个很好的实验时间,因为就算不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一试之下他发现小鬼和土地也认同了他的能力,买他的账了,这就证明了他有能力做这样的法事,成为这一行的一员了。他也很高兴,但如果小鬼和土地要是知道他在耍他们,那也许就不好说了,但今天成功施法,刘大少又对自己的实力肯定了几分,至少在这一带,阴阳先生的名字在地府的名策里又多了一个,就是他刘大少。

带着高兴的心情收工,刘大少吩咐了明天准备的东西后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刘大少在棺材盖上绑了一只刚开叫的公鸡,随后一声令下,起棺上坡了,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到了一座木桥边时,刘大少停了下来,后面也就跟着停了,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着棺材的八个人更是在心里骂娘了。刘大少却是有苦难言了,因为这里桥头的土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土地爷长的跟三寸丁古树皮似的,偏生下巴上的胡须一直拖到了脚边,显得愈发矮小,只是除了阴阳眼的刘大少只外,其他人都看不到:“你小子,昨天向我借路,不会是在耍我吧,这棺材里跟本就没有人的天魂,你还借个屁啊!”

刘大少心道:这土地说话怎么这样啊!不像是神仙说的话吧,跟流氓地皮没什么两样嘛!不过心里想想:人家确实是地皮。于是赔笑道:“老神仙您息怒,事情有点小意外,不过我已经处理过了。”于是把为何请走天魂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把时间改成了昨天晚上。

土地向棺材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毕竟眼前这小子也是在做好事,也就不为难了,不过这小木桥的土地可没什么人来祭拜,穷得要命,要不然昨夜他也不会随叫随到了。只见他摸摸胡须道:“你是不是以为现在我不能为难你了,你就可以放心过桥了,哼哼!”

刘大少是机灵人,马上明白过来,转身向罗平安道:“你叫带纸钱的人在这个桥头多烧些纸钱,多烧几柱香。”

罗平安会意的应道:“好的,好的!”说着向提纸钱的人打了招呼,土地向刘大少给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闪进了那个小小的土地庙里。

刘大少喊道:“继续上路!”大步向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罗平安道:“先生,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刘大少笑笑道:“那座小桥的土地在那里收点过路费,给他就没事了,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顺的时候可以来拜拜那个土地,今天他收了你这么多钱,结下了善缘,相信会对你有好处的。呵呵。”

罗平安喜道:“真的,我以后逢年过节时会去拜拜的,呵呵,谢谢你啊!”像他这样的人能够得到阴阳先生的指点,高兴就不必说了。

罗老太爷的墓地到了,墓基已经挖好,就等待时辰入土了,虽然刘大少知道老爷子的天魂都不在了,什么时候入土已经不再重要,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形式还是要做的。

休息时,几个年长的老者走到刘大少身边,问道:“先生,你看看我们这里的风水怎么样啊?”刚开始时对刘大少没什么寄望的几个老者,通过这两三天的时间已经对他很服气了。

刘大少昨天已经来指点过挖墓基,也看过了这里的风水,听到几人的询问后正要做答,边上的十几个年青人道:“等等,我们也来听听!”

刘大少笑笑道:“好。”接着道:“你们这里看起来四面环山,但却又各有出口,这里的风水就笼中鸟,鸟却不是一般的小鸟,你们看对面那座大山,至上而下,下面倾斜,就像一只大鸟的翅膀,但却不是飞起的翅膀,而是鸟休息时伸展出来的,那是雄鹰晒翅,你们村的风水也一样,笼中的不是小鸟而是一只鹰,只要能从一个出口出去,就海阔天空。”

一位老者不解道:“我们村里的年青人都出去过,但没有几个有出息的啊!”

刘大少:“既然是笼中之鸟,那如果飞出去就不要想着回头,如果是想要回头的,那就没什么前途了,你想,一只鸟如果出了笼还想着在笼中的生活,那他又怎么能够在外面有作为呢?他无论飞出多远,总是想着回来吃东西,那能有什么出息呢。”

另一位老者点点头:“先生说的有道理啊!难怪我们村成气的没几个,原来是这风水格局所限!”

刘大少道:“风水的存在是自然的,每个地方有不同的风水,不同的风水养育不同的人,这才有了不同的语言,不同的习俗,就像你们这里的风水,你们这里的人随和而安定,生在这里,吃穿不愁,虽然圈子小了点,但也是无忧无虑了。”

几位老者笑道:“呵呵,听先生一席话,开怀不少啊,你们年轻人也听到了吧,不要老想着呆在这里,要出去闯,闯出去了也不要老想着回来,你们是雄鹰啊,要在外面更大的世界飞,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村嫁出去的姑娘都过得很好,这是为什么,你们今天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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