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婆婆坐在屋子中。

“喵喵”白猫跳上了案台,“砰”把茶杯碰倒,掉落在了地上,烂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范婆婆一怔。

屈指一算。

不好!

范婆婆把门关上,从里面锁紧,神色凝重。

范婆婆念着咒语,烧了张符,灰全落到了另一茶杯上。然后用混上符灰的茶水涂在白猫双眼上。然后把茶水全都灌进白猫嘴里。最后把猫放到了窗台上。

“扑扑”门外沉重的拍门声。

范婆婆没有开门,向白猫挥挥手,白猫就从窗台上向外跳下去。

啪!门被一阵阴风吹破。

很强的风。

范婆婆站立不住。

被阴风逼进了房间里。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房门外。

“旱魃!”范婆婆很吃惊地说……

又是一个大雾天,刘大少早晨打开大门,就看到白茫茫的世界。因为大雾,周围显得更加宁静了,昆虫没了他的踪迹,鸟儿没有了往日的喧哗。这两天,向卫生所的医生来了好几次,都治不好田村长的伤口,结果反倒弄得昏迷不醒了,这时候田国强也回来了,家里有他娘照顾着,嫌他麻烦,就赶过来和刘大少一块先住着了。刘老实夫妇正好倒卖谷子去了,刘大少也乐得有人陪。

“咦,这是什么味道?”刘大少正舒展身躯,突然一股难闻的气温传来,好像是腥味。敏感的刘大少立马紧张起来,警惕地望着四周,但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发现。

“田国强。”

……

“田国强,你个混球球给老子出来!”

“干嘛呢,大清早还要不要人活啊?”田国强睡眼朦胧的走出卧室,同时转过身要去拿茶缸子漱口。

刘大少那会放他走,立马上前一把扯住田国强,神情凝重的说道:“别睡了,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那种气味越来越强烈,而刘大少也感到心慌意乱,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田国强舒了个懒腰,连样子都没做一下:“哪有什么味道啊,我看兄弟,是你太过敏感了吧?那个词说啥来着,哦,对了,惊弓之鸟。”

“你他娘的能不能认真一点?”刘大少有些怒了,这混蛋一直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一点都没有兄弟的情意在。

田国强见刘大少怒了,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仔细的闻了闻。

“嗯,是有一股味道。”田国强回答道,这次他不再是做做,而是真的闻到了,只是那种味道他感到十分的陌生,又有一些恶心的感觉。

“现在闻到了吧?你小子做事就不能够专心点?”刘大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

“大少,这是什么味道啊?”田国强越闻越觉得不对劲,感到心口堵得慌,同时十分的想呕吐。

“是鲜血。”刘大少回答道。生在农村的她逢年过节都会杀鸡杀鸭,对鲜血自然不陌生。起初他还在疑惑这是什么问道,但后来他努力回想,那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立马判断出事鲜血的气味。同时感到奇怪,他没有杀过鸡鸭,那这么浓厚的鲜血气味是从哪儿来的呢?

“鲜血?”田国强一愣,这好端端的哪来的鲜血呢?

刘大少道:“我们出去看看,说完就向外面走去。”

田国强这厮也是个不怕事的主,所以大大咧咧的跟在刘大少的后面。此刻的大雾十分的浓厚,能见度不足两米,为了保险起见俩人挨得很紧,预防突发事件。鲜血的腥味,让刘大少的心堵得慌,他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呼吸新鲜空气。但自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变得越来越敏感,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腥味是从哪儿传来的,不然不会安心。

俩人并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罪恶的源头,只见在他家的四周撒满了红彤彤的鲜血。露水洒落在上面,显得格外的刺眼。这时就连田国强神情也凝重起来,这是有人可以为之,还是有人恶作剧?

“国强……”刘大少别有深意的看着田国强,满脸尽是怀疑之色。

见刘大少怀疑自己,田国强连忙说道:“这不是我干的,兄弟你也知道,我一见到鲜血就想吐,所以……”田国强倒是说的实话,他从小到大都对鲜血敏感,看到一点鲜血就会慌乱起来。不然今天也不会神情这么凝重了。

“是真的吗?”刘大少也只是逗逗这小子,谁叫他平时跟自己唱反调,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田国强干的。

“是真的,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你有人格吗?”

“你……”

“算了。”刘大少摆摆手:“暂时相信你。”

围着房子一圈,四周都有鲜血的痕迹,有些鲜血甚至撒到了墙壁上,显得格外的诡异。俩人越走越惊醒,越看越感到不可思议。在房屋的左侧,一道鲜血顺着小路向对面的山坡延伸而去。

“大少,我们去看看吗?”田国强指着小路上的鲜血,神情怪异的活到。

“走吧。”刘大少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线索,带头顺着血迹往前走。

啊……

啊……

随着两声惨叫,俩兄弟全部摔成一团。刘大少在最下面,田国强在上面压着刘大少。

“擦,你搞什么啊?”田国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满的说道。刚才他们走得好好的,谁知道刘大少突然一个下子摔倒,田国强猝不及防也跟着摔倒了。

“我……”

“啊……”

刘大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震耳欲聋,是田国强发出来的,只见田国强叫过之后,神情略显痛苦,然后发疯一样向家里跑去。

“你丫的搞什么名堂?一惊一乍的。”这次该轮到刘大少疑惑了,不过刚才他注意到了,田国强是看向自己脚下,然后吓着跑开的,所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这不看还好,一看,刘大少就感觉全身直打冷战。只见地上一条漆黑的土狗,全身布满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狗的脖子被人用利器花开,眼睛通红,布满血丝,舌头伸得老长,像是之前被人勒过。

在细看,刘大少发现自己的两个裤脚沾满了鲜血,而他的一只鞋子还插在狗肚下。刘大少顿时明白了,刚才走路的时候,他感觉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然后就摔倒了,原来是这条死狗。雾太大,黑狗身上的鲜血凝固了成乌黑色,一直注意鲜血,神情紧张的刘大少没有发现所以才会被绊倒。

“原来是这样啊!”刘大少对着田国强逃跑的方向呵呵一笑。小时候有一次,刘大少骗田国强去捉小狗,结果被小狗的母亲大狗发现了,大狗当然不会放过这些企图伤害她的孩子的人,所以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刘大少腿脚利索跑在最前面,倒相安无事。可田国强可就惨了,被大狗追着咬,全身上下都是鲜血,要不是过路的村民看见,他们还有可能被大狗给吃掉。从次,田国强这厮见到狗就全身发毛,不寒而栗,跟隔壁吴老二的脑血栓似地。对狗,无论是活狗还是死狗,都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咦,这狗是怎么回事?死的这么恐怖。”笑过之后刘大少认真思考起来。看狗死的相貌,绝对是人为造成的,可是这么缺德的事情谁干的呢?而且还将狗血撒在他家的屋子周围。

刘大少想了许多种可能,但都被他否定了。田国强本就对狗有着深深的恐惧,所以自然不可能是他们干的。挨着的几处外姓宅子的主人大都是高龄,狗不把他们干掉就算不错了,要他们干掉狗,那简直是扯淡,而且还是在夜里。如果是鬼干的那就更不可能,听说鬼怕狗血,尤其是黑狗血,所以这里推理基本可以被否定。唯一靠得上普的那就是村里人干的,可村里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刘大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的爷爷奶奶在村里很有声望,他的爸爸妈妈还在镇子里倒卖谷子,所以在村里根本就没有仇家。

既然没有仇家,那又是谁干的呢?

当刘大少回到家的时候,田国强不见了,厕所方向传来哇哇的声音。他跑过去一看,乐了,只见田国强正趴在厕所边缘,哇哇的大吐起来,那样式有将三天前吃的饭一并吐出来的感觉。

“田国强,你小子没事吧?”刘大少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我没事。”田国强抬起头对着刘大少苦笑,“哇……”

“唉……”刘大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挺同情这位哥们的,平日里胆子倒挺肥的,竟然被一只死狗吓成这样。同时心里有一种痛快的感觉,以前四个伙伴玩耍的时候,多是田国强取笑他,现在好了,他也可以取笑田国强了。

雾渐渐散去,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地上的鲜血上,显得格外的耀眼。浓重的血腥味,让刘大少也不觉想呕吐起来。

“开工!”刘大少递给田国强一把铲子说道。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屋子周围的狗血全部打扫干净,不说他们受不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要是被村民看见了,那还得了……

狗血只是在地表面,而且是在泥土上,所以清扫起来很简单,只用将表面的泥土铲掉就可以了。田国强在刘大少的逼迫下,极不情愿的干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周围的鲜血就清扫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痕迹。

至于那条死狗,刘大少本可以置之不理,但他想到要是吓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于是将死狗草草掩埋掉。当然这些事只有他一个人干,因为田国强怕狗,无论他怎么逼迫,死活也不去。

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二人就去马晓燕家串门去了,一直待到了日头落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往家走,仔细一瞅,马晓燕也跟在两人后头。

“你们快点啊,快点。”一路上马晓燕蹦蹦跳跳的跑在最前面,不断催促扛着箱子的刘大少和田国强。走到刘大少家外面的时候,突然马晓燕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因为他看到刘大少的屋子周围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东西,像鲜血,散发着阵阵腥味。

马晓燕自己当然有家,不过他爹马三刀因为老婆和孩子都没了,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几位亲戚一合计,决的这也不是办法,于是带着他去镇子里换个环境,调剂一段日子了,免得他睹物伤人。马晓燕一个人住家里自然是孤单的很,况且一个女孩子家,也多少有些害怕。还有就是刘大少的盛情邀请,说是给她把门。以她和刘大少的关系,自然不会推迟。

“晓燕,怎么了?”有说有笑的刘大少见马晓燕突然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立马好奇起来。

“你们看。”马晓燕有些激动地说,“地上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

“什么?”刘大少和田国强大惊,立马飞快的跑过去。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两人的神情变得十分的紧张,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小题大做。

“这……”刘大少和田国强张大了嘴巴,地上的东西他们并不陌生,正是血迹。

“怎么又是一堆血迹。”刘大少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想不通是谁恶作剧,三番五次的将鲜血撒在他的屋子周围。

“血迹,什么血迹?”马晓燕满脸疑惑,突然尖叫起来,“难道这里发生了命案?”说完紧紧拉住刘大少的衣服。

“不是,这是狗血,黑狗血。”刘大少联想到昨晚凄惨的狗吠声,所以这样推车。

“黑狗血?”马晓燕更加疑惑起来,“难道你家有脏东西?”从小生长在农村的马晓燕自然听说过不少关于神鬼的传说,黑狗血是用来辟邪的,所以联想到。

“恩……”

“没,没……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吓着你了。”刘大少说道,同时用眼睛狠狠制止田国强说出来。马晓燕少知道一些,说不定她就更安全一分。更重要的是马晓燕是女孩子,他担心她的承受能力。

刘大少这么一说,马晓燕更加疑惑起来,这种缺德的事情谁能够做得出来呢?刘老实为人朴实忠厚,刘家在村里有没有结仇,自然不会是有人报复他,那么着又是谁干的呢?

“大……大少……”田国强牙齿打着颤儿,拉了拉刘大少的裤子。

“去……”刘大少从后面甩腿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乱吱声。

“你们怎么了?”马晓燕发现了两人的怪异之处。只见两人脸色比之前变得更加苍白,刘大少满脸焦急之色,而田国强更是慌张无比,几乎快握不住行李了。

“没,没什么,燕子你也累了,进屋休息一下吧。”

“不,你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马晓燕开始任性起来,对于熟人,尤其是刘大少她变得十分的任性。刘大少她十分的了解,什么时候说话慌张过,唯一的两次就是他的爷爷和奶奶去世。所以她隐隐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没事,真的没事,快进屋去吧。”说完刘大少就提着箱子去开门。

“站住。”马晓燕大喝一声,“看着我的眼睛。”她知道,如果刘大少说谎,那么他的眼睛定然会躲躲闪闪。果然,在刘大少看着马晓燕的眼睛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马晓燕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问道。

“村……村长他病了。”正在这时,思索怎么哄马晓燕的刘大少结结巴巴说道。

“什么,强子,你爹病了?”马晓燕大惊。

“是啊。”田国强满脸沮丧,“在家里打摆子,昏迷不醒的,喂他喝粥也不张嘴。”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既然生病了怎么不找医生来看。”马晓燕有些怒了,从刘大少和田国强的神情和动作来看,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个事情还不简单。田国强不说她还能接受,但刘大少和她关系那么密切,都瞒着她,让她不觉有些难过。

“出了一点状况,一声不好使。”刘大少说道,他知道如果在不让马晓燕知道点什么,定然会追着缠问,说不定还会真的生气。但他自然不会讲有鬼的事情跟她说,不说他信不信,就算是信也要担心她的承受能力。

“什么状况?”

“还不清楚,但应该就是染了风寒吧,在家里歇几天,就自然好了。”

马晓燕还想追问,可刘大少不给她机会了,将钥匙放到她手里刘大少拉着田国强向着村头跑去,“晓燕,你先坐会,我们去看看村长的情况,一会就回来。”

“你们……”望着绝尘而去的两人,马晓燕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大少两人去的地方,自然是村长家,虽然他的医术根本对村长的怪病下不了手,但至少要确定田村长目前没事,再一点就是找到范婆婆,其他的再去想办法。

两人狂奔,跑出院落拐弯的时候,突然两人飞了起来。是的,两人就这样凭空飞起来,然后掉在几米开外地上,还好,地面时泥土,两人并没有什么事情。

两人之所以飞起来,是因为碰车了,刚才速度太快,转弯的时候发现一个老人也正拐弯,收势不及,碰上老人,立马飞了起来。

被两人撞到的老人,正是前些日子刚搬进村子里的张恩溥,租了间小屋,当时还给刘大少讲了一堆大道理,所以刘大少记忆犹新。

“算命的,你没事吧?”刘大少从地上爬起来,立马跑过去将张恩溥从地上扶起来,张恩溥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他害怕自己这一撞,万一……

好在刘大少两人收势及时,而地上也是软泥,张恩溥并没有什么事,刘大少一扶他就站了起来。

扶起张恩溥后,田国强也过来了,两人不住的给张恩溥道歉。但没一会两人的神情僵住了,他们看见张恩溥身上抱着一个用麻布包裹的东西,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掉在外面,是动物的尾巴,两人敢肯定。

“啊,我知道了。”刘大少神情变得几分激动,他敢肯定找到罪魁祸首了。一把夺过张恩溥怀中抱着的东西,放在地上打开一开,果然,麻布里包裹的是一条全身毛发漆黑如玉的狗,正是三叔家的雄风。

“这是为什么?”刘大少咬着牙问道。屋子周围被人撒鲜血,多么不吉利的事情,自然十分生气。

“唉!……”张恩溥长叹一声,“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狗的确是我杀的,你家屋子周围的血也是我撒的。在那个东西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他怨气太重,我功力不够,无法收服他。”

“什么,你也知道那个女鬼?”刘大少和田国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古怪的老头,尽然还有两把刷子。

“那不是女鬼,而是旱魃,还有一只小的。”张恩溥轻轻可咳嗽一声,“我曾试图收服他们,但我不是他们对手,险些命丧他们之手,为了你们的安危,我只好将黑狗血撒在你家周围,虽然不能够将其收服,但至少能够起到威慑作用。”

“哦,原来是这样啊!”两人终于搞清楚屋子周围的狗血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原来是保自己命的东西。同时对张恩溥感激起来,如果不是他,说不定自己等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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