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之前联系的室内设计师一起去看房子,简辛过两天要回苏州,等他回来再看的话太耽误工夫,提前和人家研究一下,不耽误装修公司干活。

但是简辛有点犹豫:“要不你自己去吧,不然多奇怪,万一他上网上说你和一男的一块儿商量装修房子,那不得炸了。”

汪昊延鞋子都换好了:“别担心了,都签着协议呢,要不你就说是我弟。”

到了青园路,荆菁和设计师已经在等了,因为之前一点都没沟通过,设计师也不好提前出个效果图。

“汪先生,整体风格您倾向于?”

汪昊延碰碰简辛手臂,转问:“弟,你喜欢什么风格?”

简辛一愣,忘了这茬了,接道:“就简约点吧,不然不好收拾。”

他说完,汪昊延看着他,他也不知道汪昊延在看什么看,冷场了,他眼神示意对方接着跟设计师说啊,但是汪昊延还看着他。

他大爷的,懂了,简辛补了句:“听你的吧,哥。”

从整体到具体细节了解了一下主人的偏好,设计师用编辑器速涂了几张效果图,荆菁去买咖啡回来,看见差点没喷了。

“少爷,你知道这叫什么风格吗?”

汪昊延拿了被咖啡递给简辛:“巨星风。”

荆菁用语言怼他:“这叫性冷淡风,难怪你从来不愿意搞绯闻。”

汪昊延拽着简辛到露台上,问人家:“简医生,性冷淡能治么,给我整成一夜七次那种。”玩笑开完拿着那几张图又看了看。

“我觉得挺漂亮啊。”

简辛点头附和:“我也觉得挺好看。”

这俩人估计看上彼此用尽了全部的欣赏水平。

回苏州的前一晚,简辛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看电视,他第二天下午的机票,要先去趟辛卉那儿,然后从那儿直接去机场。

汪昊延去给周菀送狗了,拐走辛巴两天,他妈一直催债似的。

等他回来看见沙发旁的行李箱,不满道:“你带多少啊,你要移民啊?”

“冬天的衣服厚啊,”简辛累得躺沙发上不动,朝汪昊延晃晃手腕,让对方拉他起来,“快来看,你要成亲了。”

电视上在播《不见长安》,宁舟一身暗红衣袍,从廊下推门进入新房,屋内烛光摇曳,新娘攥着手帕坐在床边。

“初晴。”宁舟上前站定,满目深情地唤了新娘一声。

看自己的戏怪怪的,汪昊延抱着简爱把玩,偶尔瞥一眼简辛的反应。简辛目光锁定在屏幕上,面无表情。

掀了盖头,新娘羞涩地偏过头去,不敢看宁舟。宁舟却突然伸臂揽住新娘的腰肢,一个使力带进怀中圈起。

汪昊延听见简辛倒吸了一口气。

新娘抓着宁舟的衣襟,缓缓闭上了眼睛,宁舟俯首,露出线条优美的侧脸和下颚线,然后轻轻吻住怀中的爱妻。

简辛揉揉眼,可能是辣着了,然后喊着困起身往卧室走。汪昊延把简爱一丢跟上去,拽着简辛说:“是借位,宝贝儿,借位!”

简辛停下,若有所思地问:“那你初吻是和谁?”

“妈的,和你啊!”汪昊延又来劲了,说:“我高中之前就是个学习机器,谁不让我学习我就闹!”

简辛忍不住笑,汪昊延没完了:“初夜也是和你,就初撸是我独立完成的!”

家里又只剩下一猫一狗,留守经纪人费原拎了两瓶红酒来找留守巨星喝酒解闷儿,简爱卧在阳台上仰着脑袋望向窗外,估计是在思念辛巴。

汪昊延拿出几袋零食说:“你来的时候就不能再买点吃的吗?还得我伺候你?”

费原生猛,答道:“喝酒吃什么东西,我打算就只喝酒。”

“唉,简辛回苏州了,路路回美国了,”汪昊延干掉一杯,“怪不得都要求找本地人呢,这样搞确实不太好。”

费原打开电视看球:“路柯桐能和简辛一样么,简辛该上班了就回了,看着吧,他至少得疯够一个月。”

沙发上铺散的都是剧本,还有各种策划案,汪昊延得一本一本看,然后才能进行筛选,他捏捏眉心:“我也想疯,半个月就行。”

“你拉倒,没让你开始连轴转就不错了。”

他现在人气大涨,正是关键的时候,如果不是他不服管的话,现在早去外地拍新戏了,并且还有一堆综艺节目排着队。

“荆菁现在忙着找男朋友,就别让她跟着跑了,给我监督装修就行。”汪昊延翻出一本被勾画过的剧本,说:“这个吧,开机最晚,我喜欢。”

费原看了看:“我建议你先别接戏,跑跑综艺巩固一下,效果出得比较快。”

汪昊延没拒绝,虽然他综艺感烂的不行,但是单纯当成工作来完成,也没什么,而且公司之前开会的时候他听了一耳朵,费原好像在给他谈个电影。

这人的习惯就是非十拿九稳不会先透露,这样也省得办不成了失望。

简辛一年没回去,他奶奶和简溢秋都特别想他,简溢秋不会把什么都表达出来,但是忙前忙后都能看出来。

“兜兜瘦了,肯定吃饭对付,这次回来多待一阵子补补。”老人还是叫简辛的乳名,一年不见孙子拽住就不想让走,“要不,不走了?”

简辛从小听话,但是内心始终对他奶奶有些不满,因为当初他奶奶一直让简溢秋带他们在苏州生活,简溢秋孝顺,便和辛卉的矛盾越来越深。

他说:“那可不行,还有工作呢,以后我常回来看您啊。”

简溢秋搭腔:“就是,回来吧,我同学在军区医院,找他帮帮忙,工作的事情不难办。”

简辛闻言干脆闭嘴,他不愿意当着老人和简溢秋争辩,工作不过是托词,最大的原因是辛卉。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简溢秋却视而不见。

晚上休息前,简辛先和辛卉通话,主要是辛卉听他讲,然后他再听秦阿姨说一下照顾的情况。都说完放心了,才躺好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打给汪昊延。

“简辛,睡了吗?”

拨出去的号码刚被掐断,简溢秋就进来了。简辛重新坐起,看样子是要谈话,他低眉顺眼的,等着他爸开口。

简溢秋坐下问:“你妈妈怎么样?”

“刚打完电话,还行。”他说完,又边想边补充道:“其实是比前两年差了,最近还记不清事儿。”

“脑出血是这样,没有很乐观的。”简溢秋忍不住叹了口气。

父子俩闲聊了一会儿,简辛总觉得他爸有话想说,但一直在拉家常,最后也只说全家人一起聚聚,其他的什么都没提。

已经挺晚了,简辛想了想仍是没克制住骚扰一通汪昊延。

“喂,简辛啊。”汪昊延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像都睡了,紧接着又听见不知道对谁说:“哎你那边点儿,压着我腿了。”

简辛脑袋里“轰”的一下,他把被子一蒙,吼道:“狗日天!干嘛呢!”

汪昊延巨困,下了床往外走:“……原哥我俩喝多了,倒床上睡觉来着,我已经去别的屋了啊,不让任何人碰到冰清玉洁的我。”

简辛放宽心:“那你接着睡吧,我也睡了,梦见你。”

刚才就隐约被吵醒,费原翻个身,睁开眼翻看手机,任何来电或信息都没有,登陆社交网站一刷新,看到路路发布的一张与朋友的合影,笑得又美又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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