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雨潼还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喊开门的声音。

雨潼开开门,胡玲雪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一瓶十克的铊试剂少了两克,是不是新来的博士用了?”

“什么?”雨潼大吃一惊,“怎么会少呢?新来的博士还没开题,怎么会用到试剂呢。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他是否在为导师做课题实验,快打电话问问。”

胡玲雪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说道,“糟了,对方说没有。一定是胡诗渊弄走了。”

“你没有交代里面任何试剂不经你许可,谁也不能动吗?”雨潼焦急地说道。

“我对胡诗渊说过,只要看到上面有个骷髅头,那一定是剧毒药品,千万不能碰。一定是她搞的鬼,你马上叫她来。”

雨潼虽然不相信胡诗渊会做出这种事,但还是打了电话,要她尽快到实验室来。

一会儿,当胡玲雪和雨潼赶到实验室时,胡诗渊已经先到了。

胡诗渊一听到胡玲雪的质问,立刻矢口否认她拿了铊试剂。

“不是你拿的会是谁?你别狡辩了,那是剧毒药品,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负法律责任。”胡玲雪气势汹汹地指着她说。

“玲雪姐姐,我没拿就是没拿,凭什么我要负法律责任?”胡诗渊不甘示弱地回道。

“你居然敢推脱责任?”胡玲雪指着胡诗渊说道,“没想到钥匙让你管一天,就会发生如此的事情,这还得了?你说,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胡诗渊感到非常委屈,望了一眼站立一旁的雨潼。雨潼张了张嘴,被胡玲雪眼一瞪,便低着头没有吱声了。

正在这时,胡平教授闻讯赶了过来,听了雨潼的介绍以后,沉吟了一会,“这件事嘛,暂时不要声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实验门外都装有监控摄像机,楼下大门有保安,外面不可能有人进来。内部的人做实验用,一般有记录。这样只要调出当天的录像记录,便可看出是不是胡诗渊拿的。”

“这种药品一定仍在实验室,大家仔细搜一搜。”胡玲雪以一种十分肯定的口气说道。

听胡玲雪这么一说,大家立即分头去寻找。果然,在胡诗渊的白色工作服里的口袋里找到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口棕色瓶,瓶内壁沾着极微量的白色固体。

“没错,就是它。”胡玲雪拿过来,指着瓶子对胡诗渊说道,“胡诗渊,药品是从你衣服口袋里搜出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血口喷人!你看到我拿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胡诗渊气得脸快成了紫色。

“你——”

“玲雪,住口。”胡教授朝胡玲雪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查到了毒物,这件事就算平息了。对外大家都不要声张。作为药品管理人员,玲雪也有责任,不能轻易交给一个临时工管理危险药品。至于胡诗渊,出了这种事,不管你有没有责任,毕竟药品出现在你衣服口袋里,而且事情发生在你掌管钥匙的那天,因此,我们不好再留你在这儿做事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是照常发给你。”

“不行,爸爸,这件事不能这样轻易放过就算了。原来的铊药足足少了两克。现在从胡诗渊衣服口袋内搜到的瓶子极其微量,其余的药品到哪儿去了呢?一定要让她说清楚。”

胡诗渊狠狠地瞪了一眼胡玲雪,“我把你当姐姐看待,没想到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你们都不信任我算了。什么教授、研究生,原来比我们乡下人的素质好不了多少。”

说罢,胡诗渊扭头冲出了五楼。

出了实验室,胡诗渊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想不出胡玲雪为什么偏偏要和她作对。

在前面的交叉路口,胡诗渊停住了。她很困惑,到底要往哪个方向走?正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醉醺醺地从对面走来,就在她与中年男子擦身而过时,突然发现中年人裤子口袋里露出一张百元大钞,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中年人浑然不知,仍然一摇一晃地往前赶路。胡诗渊立即跑过去,将钱捡起来,追了上去。

“先生,您的钱掉了。”

可是,中年人不知是没有听到她的说话,还是没有意识到胡诗渊是在对他说话,继续头重脚轻地往前迈着醉步。胡诗渊见状,忙快走两步,将钱卷成一个长条,往中年人的裤子口袋中塞了进去。不料,当她把手刚刚要从中年人的口袋里抽出来时,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附近。

“抓小偷。”年轻男子指着她大喊道。

胡诗渊惊呆了!当她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年轻男子用手机迅速拍下了她的手插入中年人口袋里的动作。

胡诗渊又气又急,好不容易从“铊试剂”的风波之中走出来,没想到在这儿又遭人怀疑,于是理直气壮地问年轻男子道,“你说谁是小偷?”

“哼,你用不着装作无辜受屈的样子,我已经拍下了你行窃的镜头。”

“你……”胡诗渊气得脸孔通红,身子剧烈地发生了颤抖,她真想冲上去狠狠地打对方一记耳光,或者狠狠地咬他一口。

这时很多路人围了上来,纷纷指责她的不良行为,胡诗渊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四面八方抛来的议论像一把把冷酷无情的飞刀直插心窝。胡诗渊双手掩着面,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纷纷流了出来。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问了年轻男子几句,取了他的手机摄像证据,然后带走了胡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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