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有我、天城一二、矢部夸三和御手洗浊再次造访关口夫妇。

御手洗浊毫不避讳地问道:“关口先生,能让雪子小姐出来吗?我们要问一两个问题。”

关口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雪子身体欠佳,还在休息。”

御手洗浊毫不迟疑:“我想问雪子小姐你们的不在现场证据。”

“什么?难道我们和杀人事件有关吗?”

御手洗浊不置可否:“只是例行公事。”

关口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上楼去叫雪子小姐了。

我问道:“御手洗君,难道你认为关口夫妇和这件案子有关吗?”

“不能这样说吧?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雪子说什么。”

我被御手洗浊搞糊涂了。

雪子脸色红润,完全不像身体欠佳的人。她肌肤雪白、明眸水灵、体态轻盈、举止得体、笑靥灿烂,当得上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我不禁在一旁看得呆住了。

御手洗浊向雪子微笑道:“雪子小姐,我想问一下昨天凌晨一点钟到四点钟,你们夫妇俩一直在一起吗?”

雪子毫不迟疑地答道:“我们一般都是晚上十二点钟关店睡觉的,前天也不例外。”

“那么你丈夫有没有可能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出去呢?”

关口吃了一惊:“什么?你居然怀疑我?”

雪子依然不紧不慢地答道:“我是一个很容易惊醒的人,几乎一整夜都处在浅睡眠的状态中,所以如果我丈夫起床的话,我应该会知道呀!”

“真是太感谢了!”御手洗浊绅士地点头俯身致谢,“雪子小姐,请您继续休息吧!”

关口瞪了御手洗浊一眼,就陪雪子上楼了。

“难道是雪子为关口做了伪证?”我猜测到。

御手洗浊摇头:“不是!雪子不是个会撒谎的女子。不过,她一直处在浅睡眠的状态下,其根本原因也是出于丈夫有些变态的爱。其实,雪子是个受到关口精神上折磨的人呢!”御手洗浊不再作声,似乎在为雪子感到悲哀。

关口又一脸木然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御手洗浊继续提问:“出事的那晚,菊冈京也曾到酒店喝酒吗?”

啊呀!我怎么会忘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关口道:“是的,那天他喝得特别晚。雪子都已经睡着了,他还在喝酒。”

“啊?那你没有陪雪子一起睡觉吗?”

“嗯,那个人一点多钟的时候才走的。之后我也上去睡觉了。”

“那么到底是一点几分的时候走的呢?”

关口想了一下,“好像是一点刚过的时候走的。”

“非常感谢。不过,关口先生,你真的不能提供一些菊冈京的特征吗,比如脸部容貌之类的?”

“很遗憾,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坐在偏僻的位置,脸部又被宽边帽子遮挡住了,来的时候又都是深夜,所以我没有看清。”

御手洗浊的语气很严肃:“菊冈京昨天晚上有没有来这里喝酒?”

“他没有来。”关口答道。

“如果菊冈京来了,请务必通知我们。”御手洗浊最后提醒道。

离开了白兔酒店,久不言语的矢部夸三忽然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警官大人,黎人被害那晚我也看到菊冈京了。”

“哦?你看到菊冈京离开酒店了?”

“不,看不见呀,从我的旅店完全看不见白兔酒店的出口,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菊冈京大约在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走过我旅店的前面。”

“走过你的旅店?”

“是的,然后又折返了。因为周围太暗,所以我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莱特旅店的北面是一片森林,而白兔酒店位于莱特旅店的南面,再南面则是一片海滩,而黎人的屋子位于酒店和旅店的东面两百多米的地方。

“确实是在一点多钟吗?”

“我听见鸣钟敲响了一下。”

“不过,鸣钟在一点半的时候也会敲响一下呀!你听到的究竟是一点钟的一下,还是一点半的一下呢?”

矢部皱眉回答道:“然后我就回去睡觉了,所以不知道呀。”

“你能确定那个人就是菊冈京吗?”

“因为他瘸着腿,而且从衣服和帽子上也能判断出来。”

御手洗浊满意地点头,然后向我和天城说道:“我们回旅店,我要和你们一起分析分析这件荒谬的案子。”

回到旅店之后,御手洗浊搔了搔头发:“鲇川大人和天城兄弟,能否先让我按照时间说出那个晚上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

“太好了!”我对御手洗浊满怀信心。

“那我就开始了!”御手洗浊也很兴奋。

“好了,这就是是那个晚上事件发生的流程表!”御手洗浊道。

我拍手称赞:“真是太细致了!”

御手洗浊继续道:“而且我们还知道一些一般事实:

“第一,矢部夸三有强烈的窥视欲望。

“第二,关口百翼有强烈的占有欲,对雪子有精神上的压迫。

“第三,雪子整夜处于浅睡眠的状态。

“第四,菊冈京穿着黑色大衣、黑色裤子,戴着一顶黑色宽边帽子,并且左腿有伤。

“第五,矶川京有黑色大衣、黑色裤子,戴着一顶黑色宽边帽子,并且于半个月前被剑持车踢伤了左腿。

“第六,澄子和剑持车仇恨矶川京。

“第七,黎人对矶川京半是仇恨半是赞同,甚至以之为同类。

“第八,黎人的欲望被澄子压制。

“第九,黎人与外界没有接触。

“第十,黎人爱慕、崇拜仲间奈绪子,但是阿部狭已经和奈绪子在一起。

“第十一,黎人患有赖特症候群,双腿无法行走。

“第十二,矶川京半个月前失踪,且无人持有矶川京木屋的钥匙。”

我道:“难道……这十二项事实中就包含了这件凶案的真相了吗?”

御手洗浊点头道:“确实如此,可是很难被看穿。另外,这件案子最吸引人的当属五组二律背反了。”

“五组二律背反?”

“是的,大人难道不知道?”御手洗浊有些嘲笑我的意思。

我只好道:“那就请御手洗君说出来听听吧!”

御手洗浊起身,一边踱步一边分析道:

“第一组矛盾就是‘砍头的矛盾’:如果尸体不是森博黎人的,而凶手也不想让我们以为尸体是森博黎人的,那就没有必要把尸体搬到黎人的屋子中,并且砸碎脚骨、为尸体换上黎人的衣服;如果尸体不是森博黎人的,而凶手是真的想让我们以为尸体是森博黎人的,那么奇怪的是,森博黎人现在到哪里去了呢?如果尸体确实是森博黎人的,也即凶手不是为了隐藏死者的身份而砍头,那么究竟是为什么非要将死者的头部砍下来呢?

“死者的致命伤是在背后,所以砍头也不是为了要隐藏死者真正的死因。或者说凶手的某种信息被藏在死者的头部,所以要把死者的头部砍去,但是我想不出凶手可以有任何的关于自己的信息可以被深深地烙印在死者的头部。所以……可以这么说,如果尸体不是森博黎人的,那就无法解释森博黎人现在的去向,因为黎人无法行走;如果尸体是森博黎人的,那就没有必要砍去死者的头部。”

“这就是第一组二律背反……”我喃喃自语。

“第二组矛盾就是‘胸口伤痕的矛盾’:尸体胸口的伤痕是从左向右被圆规针尖所划开的,也即凶手是左手拿着圆规。那么凶手左手拿着圆规刺向死者的胸口这个举动是有预谋的,还是突发的呢?如果说是有预谋的,那么为什么要拿圆规这种奇怪的凶器呢?不能使用尖刀或者木棒、手枪吗?如果说是无预谋的,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故意使用左手行凶呢?

“对了,鲇川大人,在和这里所有人握手或者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所有的人所使用的都是右手!对了,通过黎人书桌上的摆设我们也可以察觉黎人自己也是右撇子……呵呵,如果说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那么在用圆规刺向死者的时候,必然是存心要隐藏自己是个右撇子的信息而使用了左手,可是奇怪的是,如此有预谋的举动,会配合圆规这种道具吗?也就是说,如果凶手是故意使用左手行凶的,那么就没有可能用圆规去刺杀,而是直接用尖刀了。但如果说凶手是没有预谋的,用圆规刺杀完全是个突发的、意外的举动,那么就根本不会考虑到要变右手为左手了!所以,可以这么说,如果凶手是有预谋的,那就不会用圆规这种东西去刺杀;如果凶手是无预谋的,那就不会故意用左手去刺杀。”

我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仔细聆听御手洗浊的分析,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第三组矛盾就是‘为死者换衣的矛盾’:呵呵,刚才当你们在查看矶川京的木屋的时候,我私下问过澄子,据她所说,她在检查死者阴部的时候,发下死者的内裤也被换掉了,因为一直是澄子为下肢不能活动的黎人洗澡,所以知道在那一天晚上黎人内裤的颜色。嗯,是蓝色的,被凶手换成了黑色。当然,黑色的那条也是黎人本来就有的。

“那么,就出现了一组矛盾了,如果尸体不是黎人的,而是凶手为了要让我们以为尸体是黎人的而为黎人换上衣服的话,那么这就是个毫无意义的举动,因为黎人的下身不能活动,无法自己换掉自己的裤子和内裤,也没有必要换掉自己的裤子和内裤,所以要把尸体装扮成黎人的计谋是不可能得逞的,再者何不将这具不是黎人的尸体换上黎人当时所穿的衣裤呢?

“假设死者和黎人都在凶手的掌握之中。如果尸体正是黎人的,那就实在没有必要再去扒下黎人的衣服换上另外一套黎人的衣服嘛!或许你会说也许是凶手的某些信息被遗漏在了黎人的衣物上,所以要被换掉。可是这种信息能穿透厚厚的冬天的裤子而遗留在内裤之上吗?血迹?嗯,我们假设是凶手自己的血液喷到了黎人的衣裤之上,所以不得不拿走黎人的衣物,可是这样还有必要为黎人重新换上一套全新的衣裤吗?没有必要嘛!因为尸体就是黎人自己的,不存在要将黎人打扮成‘黎人’的需要。

“哦?或者是掩盖自己的信息被藏在了黎人衣裤之间的秘密?不对,因为假如有信息的话,信息也被拿走了,所以让我们知道或者不知道凶手的信息是在黎人被拿走的衣物上,对于凶手一点威胁也没有。所以可以这么说,无论尸体是不是黎人的,都没有必要为尸体换上一套黎人的衣裤。”

“等等,你把我搞晕了!”在御手洗浊面前,我似乎每次都很迟钝。

御手洗不顾虑我的迟疑,继续说道:

“第四组矛盾就是‘背后一刀的矛盾’:那一刀,经初步鉴定是致命伤。那么这一刀究竟为什么会在背后呢?如果尸体是黎人的,也即凶手在刺刀的时候面对的是黎人,那么凶手似乎没有可能把刀刺入黎人的背后,因为黎人一直坐在轮椅之上;或者说凶手是把黎人掀翻在地,而后刺了他一刀?那不对!因为从出刀的部位来看是从下往上刺出,如果黎人是仰躺在地,那么凶手居然是斜着刺入的咯?没有必要做出这么古怪的动作嘛!直接从上往下插进去好了!但如果凶手是迫使黎人转过身来,并且刺入一刀的话,那就更加说不通了,因为凶手没有必要一定要在其背后结束黎人的生命!完全没有必要,可以刺黎人的当胸或者腹部这样的部位呀?

“那么换个前提,假设尸体不是黎人的,那又如何呢?也就是说,凶手当时是对着某人的背,接着从下往上刺入了某人的背后,最后将某人装扮成黎人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装扮成黎人的样子呢?而且我们也找不到除黎人之外失踪的人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尸体如果不是黎人的,而尸体胸前的划痕确实是被黎人拥有的圆规划伤的话,那么就一定是凶手出了那背后的致命一刀后,再用圆规划伤了死者的胸口!哈哈,凶手没有必要这样做,无论如何不可能这么做的!因为要确认是否死亡,大可以用刀子再捅个几刀,没必要用圆规嘛!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可以使圆规的划痕在那致命一刀的前面?嗯,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死者就会有防备了,不可能轻易地被凶手从后方刺杀了。所以可以这么说,如果尸体是黎人的,那么致命一刀不可能出现在背后;如果尸体不是黎人的,那么就不会出现圆规的划痕。”

这下,我完全糊涂了!

御手洗浊继续道:“第五组矛盾就是‘菊冈京真实身份的矛盾’:关于菊冈京的真实身份,我们有两个推测:第一个即菊冈京就是矶川京,因为矶川京失踪之后菊冈京就出现了,并且二者在服装上类似,最关键的是菊冈京和矶川京一样都伤了自己的左腿。那么菊冈京究竟是不是矶川京呢?

“如果菊冈京就是矶川京的话,那么矶川京为何要改头换面,自称为菊冈京呢?完全没有必要,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吗?如果是这个目的的话,可以完全不用必须出现在白兔酒店!所以矶川京没有必要把自己打扮成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菊冈京!而第二个推测就是菊冈京是被某个人假扮的,这个人故意要让别人以为菊冈京就是矶川京!这个推测合不合理呢?

“很遗憾,还是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第一,为什么要装作矶川京的样子呢?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假扮矶川京的人就是杀害黎人的人,而他要把嫌疑加到矶川京的身上,所以假扮了矶川京,而自己又无法完全地扮成矶川京,所以才自称为菊冈京,以及穿戴得和矶川京类似,并且装作他的左脚是瘸的!很好,这样的话也就是承认菊冈京的出现是和黎人的被杀有关联的,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凶手要将嫌疑加到矶川京的身上,为什么从来不在黎人的周围出现,而非要每天晚上去白兔酒店?这不是毫无意义的举动吗?

“诚然,我们现在是对这个菊冈京有一些怀疑,可是这种怀疑和黎人的被杀可说是没有切实的关联!再者,自从黎人被杀之后——嗯,假定尸体是黎人的——这个菊冈京就再也不出现了。什么?你说只是昨天晚上没出现吗?不!鲇川大人!这个被制造出来的酷似矶川京的男人,呵呵,我觉得是不会再出现了!所以再去追查什么菊冈京的下落也是毫无用处的。所以,可以这么说,如果菊冈京是矶川京,为什么菊冈京不再出现了呢;如果菊冈京是被其他人假扮用来使我们的怀疑加到矶川京身上,也即菊冈京的出现和杀人事件有关的话,为什么菊冈京不出现在黎人的周围而是专门出现在白兔酒店呢?这便是第五组二律背反了。”

御手洗浊说得唾沫飞溅,我已经被他搞得晕头转向了。

“但是,真的有合理的解释吗?这五组二律背反?”

御手洗浊神秘地对我眨眨眼,道:“这和天城所说的那个‘密室杀人’一样呀!”

“什么意思?”我这才知道原来天城已经跟御手洗浊说过那个密室杀人事件了,“怎么会一样呢?”

“我是说推理的前提都错误了。嘿嘿,仔细想想看,在推理的时候我们犯下了一个很严重的前提错误哦!”

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

“对了,天城,你那个密室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嘿嘿,把你那个惊天诡计说出来吧!”我对天城道。

“那可不是什么惊天诡计!很简单的事情呀!”御手洗浊不经意地说。

天城傻了眼:“御手洗君!你难道已经知道真相了吗?”

“当然,凶手A进入密室之后给B服下了慢性毒药,因为是慢性毒药所以B不会马上死掉。B不是和A素有怨仇吗?接着B把凶手A杀死,并且切成小块,通过马桶之类的抽到下水道中去了。嘿嘿,对于密室的推理前提是凶手还活着,可是天城构想的密室却是凶手被人杀死和处理掉了!”

天城的嘴巴张成了O型。

我道:“到底是不是这样啊?果然很……很出人意料哦!”不过我感到,这简直就是耍弄读者。

天城咽了口口水,似乎面有愧色:“其实……也差不多,不过我设想的……唉,我设想的可谓是多此一举了!我设想的是凶手A自己服下了慢性毒药,然后和A有怨仇的B把A给吃到肚子中去了,所以会中了慢性毒药而死……”

这次换成御手洗浊的嘴巴张成O型了。

我大笑道:“哈哈哈哈,天城你的那个‘献身’故事,真是多此一举呀!”

“不是这样的!这其实是个无法避免的难题!”御手洗浊忽然变得很严肃,“对于推理小说的作者来说,由于已经事先设定好了诡计,所以无论诡计是否复杂到多此一举的程度,作为作者自己也是很难察觉的。因为不能像读者那样在不被这个诡计固定住思维的情况下做出合理的推理。呵呵,所以,有时候一些看起复杂难解的诡计其实都是多此一举,是作者根本没有想到能简单化和合理化的情况下就这么不假思索地写了出来!不过,也不必苛责啦……毕竟作者自己是很难察觉的。”

我不依不饶:“那么天城,你还有想把这个多此一举的诡计写下来的冲动吗?”

天城垂头丧气,御手洗浊似乎安慰他道:“其实,凶手如果不是活着的话,让自己在密室中消失,是有很多种方法的。比如……嘿嘿,在杰克·伦敦的一篇科幻小说《九死一生》中就假设了一种力的存在,这种力是一种排斥力,他能将任何物体分离,不过并不是消灭物质,而是消灭物体存在的形式。嘿嘿,中了这种力量的人,就会变成风一样消失了哦!”

天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御手洗浊本人不觉得如何,不过这对于天城是一种侮辱……

“那么回到无头尸案件上来吧,”我道,“到底是什么推理前提出错了呢?”

御手洗浊奸笑道:“不能说啊。我虽然看穿了整个事件,可是我缺乏有力的证据哦!不过,两天吧,两天之后……”

“什么两天?你是指验尸的结果吗?两天之后应该出来了!”

“嘿嘿,不是。我已经能确定尸体是谁的了。我是指我要去北海道。”

这次换成我的嘴巴张成O型了:“北海道?我没听错吧,为什么要去那里?啊,知道了,矶川京在那里吧,你是去缉拿凶手?”

“不是呀!缉拿凶手可不是我的工作哟。说实话,能否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是说过了吗,一边满足我本我的需要,一边满足我超我的需要!”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要去北海道呢?”

“设圈套。不过不能说明了,说明了那就不灵了,凶手也许会听到风声吧!总之,两天之后我会从北海道回来,并且找出真正的凶手!”

“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呵呵,不必了。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如果验尸的结果出来了,无论是不是黎人的尸体,都不要说出去!这点千万记住了!”

“为什么呀?”

“不能说啊,现在还不到时候。鲇川大人,能给我旅费吗?”

“什么?”

“我可是在做你们警察应该做的事情啊!我没有钱怎么去北海道呢?”

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明明对于这件案子什么都不知道,却故意骗我们,拿了钱之后会不会一走了之?

“放心吧!鲇川大人,我的本我和超我的需要还没有满足呢!”御手洗浊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那好吧。多少?什么,五万日元?这么多!好吧,算了,算是你协助警方的奖励吧!拿去。”我把钱塞给御手洗浊,其实只有两万日元。

“仔细想想,顺便提醒你一下吧!黎人屋子中的那个衣橱是正对着窗户的哦!透过窗户,我们可以看见明媚的海滩!”御手洗浊临走时揶揄似的对我说。

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五组二律背反难道真的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吗?

以我的看法,尸体准不是森博黎人的。而各种怪异之处,也纯粹是凶手用来迷惑警方的!

算了吧,已经晕眩了的我,倒头就睡。

八嘎牙路,我要向读者挑战!

所有的资料早就全部呈现给读者诸君了。请读者诸君别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解谜的关键事实上就在你的眼前。

正如御手洗浊所说,该事件的关键正是那五组看似不可解的二律背反。但依然有一种至关重要的可能,使得这五组二律背反能一下子全部清晰明了。要洞悉这种可能,还请读者多多留意故事中各个人物的心理状态:

第一,矢部夸三的窥视欲望。

第二,阿部狭的理性思维。

第三,森博澄子与黎人的母子关系。

第四,矶川京与剑持车对黎人的影响。

第五,关口百翼的占有欲。

想必如果理清以上几人的心理状态对案件的影响,就应当对“尸体是否是森博黎人”的疑问了然于胸了吧!

——熊猫敬上

第一时间更新《二律背反的诅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