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白云挠山巅,绿水滋肥田;

春风玉门关,家家春满园。

且说双谨听了芙蓉一番春怨辞儿,他稳稳地说有二策可供抉择,芙蓉芳心乍喜,急切切问道:“何策?”双谨道:“有一公子姓白,风流洒脱,惯于风月,也通那事,我当谋于汝,诸尼各有门路,必不相妒,此是上策。或厌空门冷落,当再访得意风流者嫁之,此为中策。”芙蓉道:“中策不便启齿。”话语间,娇羞不已,又显好看。双谨道:“何必问彼,我当为汝觅得主的。”芙蓉心中有些奇快,想长此在庵,也甚不是滋味,敢问道:“何时可得?”双谨道:“此终身大事,待吾细访,那里等待时日。”芙蓉道:“大早望云霓,不能再缓,望公子早解奴家寂寞芳心。”双谨笑道:“倘再等些时如你甚急,汝亦用之否?”荚蓉道:“此二策足矣。”双谨道:“汝大旱久矣,我当施数点菩提圣水,润汝枯苗。”芙蓉笑而不答,即入卧室自去下衣,仰赤身于床上,双谨大放手段,提起双足,搁在两肩,目睹其出入之势。芙蓉畅极,便叫:“心肝,吾不忘汝也,司马公子之事,幸早偕来。以彼为副,汝为正,我愿足矣。”双谨道:“使得。”话间,手脚并不放慢,大力抽送,芙蓉极力合之,二人正交爱之际,忽听有人叫道:“空门中为何行此等事?”二人大惊而起,心下想及,此下必定有祸。

却说闻听门外之语,二人大惊,心中怕极,双谨和芙蓉连忙整衣束带,二人一看却是双谨相识的小尼,一齐笑起来。双谨整色遂道:“你们夜夜不空,何为空门?”小尼笑道:“岂不闻空既是色,色既是空?空色一体非一体。”大打禅语,话中却甚有话。双谨闻听,心中不免不悦,遂指芙蓉道:“彼亦是空门,何不分色与之。”小尼道:“今你来一箭双雕矣。”双谨道:“我因凡事俗见,不能常来,汝当早晚护持,感激非浅。”小尼笑道:“此事朋友能代得么?”芙蓉道:“岂不闻肥马轻裘,与朋友共?”双谨笑道:“肥马可乘,那汝可骑乎?”出口之言,甚是氵㸒邪。小尼把双谨打了一下,嗔骂道:“小油贼,骂人太毒,我当唤从尼者咒死汝。”双谨道:“可不怕我每晚着人守于山门,看汝等活活煎熬。”小尼放言道:“既便如此,汝又敢如何待吾等,尔一人可敌吾等,必疲累死你。”三人听此言,大笑不止。双谨辞出,芙蓉细语托之。双谨既往司马家操劳此事。二人见面,双谨问及前几日之事,司马公子道:“不是什么大事。俱已结局。今日你为何来得甚晚?”双谨见时机已到,心中之事,遂便托出道:“护国庵有一妇女寄迹,乃易州人氏,真生得俊俏,又懂心术,我曾与之通焉,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庵中小尼颇众,我一人不足以供之,屈兄共之,享极此乐,如何?”司马公子不喜外女之色。双谨知其心意,又假意道:“其庵小尼寻得两个小朋友,极标致有趣。”司马公子笑道:“为何庵中只寻小官,小官孑然—生,汝知并非甚风流人物。”心中意动,不言自明。双谨道:“他相交未冠者,不动人眼目。”司马公子闻听而道:“我去动人眼目,彼之不乐,却又如何?”双谨道:“那些小官不能尽兴。若得兄去,必争先恐后而夺取汝也。”司马公子道:“两小官是我素心,其小尼我却不能近也。”口虽如此,心已意同。双谨知已达矢的,心中一喜。道:“今晚即同你去。”公于道:“二小官今晚可在?”双谨道:“何必太急!当先私其妇,满足其意,然后再着妇转求方可。”双谨心机,即是芙蓉之事,食者其心亦不想涉及。司马公子道:“今晚若去,我当吃内人门户谨慎些许,不如前番,被盗贼闯入,取走珍宝,害我被欺,心有不甘。”双谨道:“极是,应当小心才是。五郎若来此,切宜秘密。若彼知之,必去入队,则汝未得之,反失之,其时,可别怪罪于我。”公子道:“聪明,聪明,只不知这孔不知何人最先开的?实在有些妙极。”心中更喜,只盼天黑。双谨道:“定必是一位白丁。”二人大笑,言投意通。说间,只见马文礼进来,见了。道:“无人在此,两个正好调情。”又道:“五郎已到门首,被金鼎扯去,想不到今日不来了。这如何是好?”司马公子心已稳定,遂曰:“有来也罢,今晚有事要出去。”公子竟入内与雅芝说知。马文礼见此,心中甚奇,见双谨于旁,问曰:“公子今夜何事之有?哪些着急。”双谨笑答:“不得而知。”须臾,已近黄昏,司马公子遂摆宴席,心中甚悦,三人共饮,其间丫头灵儿斟酒。神态甚是媚骚,过双谨身侧,直弄色波,双谨风月老手,知其意,故推说小解,走出门上追上灵儿。灵儿遂递过一个纸条儿,双谨心中不解疑问,遂摊纸而凝目,纸有几字,出自女性,娟娟手笔:“可以脱身于后花园门进来,当自恭候。”双谨心下明白,遂嚼碎纸字弃去,于灵儿道:“知晓了,我必到,方不负姑娘之心。”就三脚二步,走到桌边,对司马公子等云道:“我们别后再会。”马文礼把大杯连吃几杯,起身作别而去。公子道:“汝到护国庵,我们从后门去,又近又可避难。”双谨正要看后门路径。老白吩咐小使开了后门,一路出来,双谨把路看在心里,亦不言及。公子吩咐锁上门,将钥匙交与宜娘,竟出门去了。一路无语,心中各揣自己私事。到了庵前,司马公子道:“庵门为何不闭?”二人走进,至芙蓉门前扣门。只听得芙蓉问:“门外何人?”双谨暗合道:“吾等虹霓。”芙蓉一听,方知好事已成,心上人已来,便把门开了,二人进去,司马公子一见便施下礼去,瞟他一眼,那司马公子向来不好女色,今见芙蓉,见其俊俏,神态间甚是温贴可人,欢喜起来了。对双谨道:“我动情矣,汝可速去。”双谨不忍拂其意,顿刻起身,连身答应不陪了。竟自出门而去。

且说司马公子坐下,芙蓉乃风月过人,知公子之貌,必是凶悍之身,好生欢喜,忙取一杯香茶,双手递过道:“请茶。”公子道:“汝先尝之。”芙蓉笑着哈了半口,公子接来吃了,立起身来近看芙蓉道:“妹子,可知我此时之心思否?”芙蓉笑而不语,实其内心早已蠢动,一股涓涓氵㸒水正悄自密穴处缕缕溢出,久居空门,实难煎熬,芙蓉点头,即闭了房门,彼此脱衣就寝。公子yang物如蜻蜓点水之状,在户口往来,芙蓉兴动,紧紧凑将上去,公子直进了根不动,芙蓉觉阴中痒热,又不见动,欲不能禁,遂将口亲公子。公子以舌相送抵插进,芙蓉含住不放,将身乱摇,尤是圆臀如磨盘摇过,缝间水涓四溢,公子被她勾得兴发,着实乱人,火动,便将那物插入阴hu,轻抽浅进,只觉胯间湿温无比,热辣如火,强硬如针,芙蓉被入得甚喜,梦中呻吟般笑,呻吟不止。白公子一阵狂入;芙蓉如渴得浆一般,搂住公子,口中却嗔道:“甚人?好大胆!”媚态之间,甚是怜人。司马公子亦不回答,带笑抽出那物便要爬将下床,芙蓉急扯住道:“哪里去?不可如此逗人于我!”公子遂笑道:“你这般要紧时候,却冲撞着我。”遂把芙蓉两腿扭起,行轻浅重深之法。芙蓉叫道:“入得好!”公子心火正旺,遂将小金莲扛于肩上,凑准缝儿大抽大送,芙蓉跷足于司马公子背上叫道:“亲亲,内中美不可言,不知尚有几许未进。”交合处密缝紧夹yang物,抽送间,一张一合,一进一处,煞是爱人。公子知其言花心,道:“有二寸,更粗大些未入。”“玉。快入尽根,看是如何?”便将身摇动,双腿更开,尽张牝洞,只见洞开液流,司马公子如此之境,哪能再停。屡屡抽送,芙蓉叫道:“亲亲,内中绝妙。”便将身摇动,至二百余回,芙蓉又道:“快活杀我。”公子少住片刻,芙蓉急了,且齿闭紧鼻息微微,公子大喜,知其户内骚痒,不堪却死不身动,半响,芙蓉实难熬得,令道公子仰卧,自挺yang物,芙蓉自张阴洞,用圆臀于公子胯间坐去。以阴hu就之,一起一落,五换巾帕,且入鼓矣,公子又俯身其后,抽送三百余提。芙蓉早已脸红鼻青,又遭五六百抽,公子一泄如注,侧卧床,芙蓉尚未休,用帕拭净那肉物,头枕于公子腿上,以脸贴其物,以口吮之,其yang物又复,顷刻之间,公子再翻身插入,这精力更猛,芙蓉万念千娇,无所不至,不须片刻,双双泄了,几番云雨,二人难舍。

且说双谨欲赴雅芝之约,安顿下司马公子,既往司马家去,到了门首,把门人知是主人密友,并不阻拦,双谨一直入于中堂,适雅芝在外窥探,见了双谨,背了竹英,携手领入密室,间道:“我家相公还来否?”双谨道:“已在庵中,被人缠住,今夜可安心取乐,不必惊怕了。”雅芝甚喜,二人遂共入罗筛,颠鸾倒凤,一时情态不能尽述。事完,仍走出歇于中堂,掩人耳目。无奈鸡已三唱,雅芝即请竹英烹人参汤,送至中堂,竹英一到中堂,见一人仰在床上蒙头而睡,下身赤着,铁硬的yang物直竖,竹英向与五郎有染,今还当是五郎,放下人参汤,骚兴大发自己除去小衣,上身来跨马坐下,直跨进了根。不停的摇摆,双谨梦中醒来,把被揭去,竹英见不是五郎,红了面皮,流水要下来出走。却叫双谨按倒在床,说道:“妙人儿如何要走?”于是勇豪向前。竹英春心难撩,低垂粉面,樱挑嘴微启,含住乳儿,纤指复转抚其根,双谨神魂飞越,绷紧双腿,兀然自挺,那物儿于竹英口中逞起戚来,长了一寸,粗了一围,竹英口小,含囊不住,跌扑而出,急又捉住,指捻摩荡龟棱,双谨禁忍不住,阳精陡至,竹英复着力一捻,刹那间黄河倒流,gui头颤颤,双谨爽快怡然,探手抚其两窝酥乳,满把盈握,温软蓬蓬,遂加手搓抚。竹英呻吟有声,户中氵㸒水热流,顺牝门滴滴而下,似蜗牛吐诞—般。一大滩的氵㸒水流在其床上,更添他的氵㸒趣。双谨觑得真切,早就一挺而进,直入其中,抵住花心研摩不停。竹英摇摆若风中狂柳,不能自己,急张小口,香舌缠绕,双谨挺直腰直挺,几百十下,在那美妙的户中纵横上下,往来泛滥有声,春宵气促,咿呀有声,肥臀扇摆,双谨被舔得欲火又直上升,按撩不住,猛然推倒竹英,翻身架起金莲于自肩上,手扶湿淋淋尘柄对准竹英绣花房就刺,只听得秃的一声,尽没指根。竹英不胜冲力,觉一股气来,直抵胸臆,不禁呀的一声轻唤,紧勾双谨颈儿,权力迎合凑迎,双谨一见,愈发勇猛,借参汤之威,耸身大弄起来,力发如虎,尽根露首,不计其数也。竹英牝中氵㸒水唧唧声急,肌肤相击,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再看竹英粉脸愈红,星眸难开,口不能开,咻咻而吸,只顾yang物极力深纵,捣碎花心以解倒悬之苦。南风追至,双谨又是一阵没棱没脑乱入,竹英咿呀叫的声继气断,欲渐入佳境,双谨也觉稍疲,抽紧抽慢,时有缓和。双谨渐行那九浅一深之法,津津有味,乐而不止。竹英被他撩拨得欲火腾空,松了手儿,去自家臀下扳住,猛掀一阵,叫快不绝,双谨又发狠探抵已浮起的娇滴滴花心,紧啃慢咬—阵触弄,竹英花心麻麻,亦忘了掀动,四肢颠簸,浪里轻舟—般。双谨伏于竹英肚上喘息一刻,那昂然尘柄又立发威雄,霎时就有千余冲突。竹英香汗透胸,yin精已丢,被他一弄,旋即兴起,抱过绿枕,横于腰下,将个湿答答的花房突露,双谨被这一颤内一顶。熬煞不住,自首至根,又是一阵大冲大撞,竹英瘫着四肢肉麻心肝乱叫,手扪双乳,骚痒异常,恨不得双谨整个人弄入。双谨弄了一个时辰,已筋骨酥麻,鱼头难过,忍了一忍,终将个元精一泄而出,遍洒花心,竹英体内热津密注,心魂俱飞,搂紧双谨腰臂,丢了又丢,竭尽平生之乐,云残雨止,二人偕拭一回昏熬睡去。

再说楚娆因无人伴睡,愈觉被窝寂静,枕头孤零,好不悲伤。且日间有此一番卖,终是桃花有意随流水,争奈东风无付却东流。楚娆越想越痒,欲火起来,遍体燥热难当。遂将小衣褪尽,遍抚玉肤,愈发难耐,手至酥乳,狠摩一回,胀蓬蓬的欲裂,又腾出一手直奔粉褪花间,那肥腻腻的pin户早已氵㸒水湿透,桃瓣激张,花蕊娇滴滴浮起,遂挖进指头抽插失度,以制杀欲火,孰料直弄,欲火直高,似千百蚊儿乱钻乱咬,急又加进一指,狂弄不止,整个身儿弓成虾儿一样,直弄得香汗漫透被絮,菌绿打湿,方才稍住。牝中又兀自响然怍怪,氵㸒水汨汨,楚娆转内侧,熬禁不住,目炽喉燥,几欲触床栏而死,情争之中,想起私购得酃角先生尚藏在柜中。楚娆遂起身淋漓而去。径去柜中寻出角先生一副,方才捻住,魂灵儿已散,就立在柜首扳开奴腿,扶住角先生,对准水洼之处,秃的一声插入,不禁身颤,头目森然,那角先生自比手指受用,粗长若男子尘柄,大者相若,且涅水津尽,又粗了一圈,长了一寸,楚娆双手扶稳大抽大送起来,又摩想这角先生即是那公子的宝物,遂加力抽送,直捣花心,霎时里面雨下。楚娆双目紧闭,咿咿呀呀,心肝肉麻叫个不休,快畅无比,稍一失神,角先生贪吃,竟缩身而没,楚娆花容失色,玉山将领,紧靠柜儿急挖进手指去讨。牝中氵㸒水泛滥不堪,鳅钻泥般,不见踪影,楚娆忙转立俯于柜上,又是一阵乱讨,终将个角先生讨出一寸。楚娆心稍安,方才想起这角先生柄根处有一红蝇,遂将角先生拽出,去至床上卧下,将那物件绳儿解下,系于双足之上,复将角先生摊入,腿儿一张,角先生自出,又指一按,角先生乖乖而入,又折腾近一个时辰,方杀去七分欲火,身自亦倦了,方歇息片刻。

却说双谨与竹英住手,双谨道:“天已大明,我要到庵中找你主人。你须叫你主母开门我好走。”竹英听说,穿上小衣,笑嘻嘻而去,和雅芝说了,开了锁,约双谨道:“若他不在,便从此门进来,我必在此等你,以后五郎我不约他丁。”双谨心乐,却道:“五郎如吃醋,寻些事故不好,故亦不可弃之也。”雅芝点头,别了出门而去,不题。

且说中京道泽州,有一秀才,复姓完颜,名叫华德,年方二一,生得风姿俊秀,才高八斗,同学朋友推为才子,爷娘喜之不胜。其年乃科场之年,华德故辞别双亲,至上京道临潢应试,道:“我儿须一路小心在意,恐出事故,犹忌女子,在京试之期,须加倍注意,倘得功名,自有好亲相配。”华德道:“此事不需吩咐。”遂收拾琴剑书画,带了一个小厮,辞别出门去了。行有十余里路,就天色晚了,便寻了一个店儿住下。主仆二人进了酒店,在外厢安下,一面先拿了一壶酒,华德自斟自饮。只见小儿立在桌边道:“相公,明日上京可要一牲口么?”华德道:“不要,自有准备。”店小二道:“雇一牲口,好不自在。”华德道:“你听我道句诗。”便朗朗诵道:

春风得力捻繁华,不记桃花与菜花;

自古成人不自在,若贪安享岂成家。

里面有一位居家娘子,听见吟诗,心下称奇,往外一看,见是一位标致相公。那娘子叹了一口气,心下想道:“人家偕老夫妻,不知怎样修来?偏我青春,就没了丈夫。”她在里面不住的张看,这华德一些影子也不知道。那娘子看了又看,不觉动了念头,道:“人生在世,光景无多。若遂得意之人,便与风流,有何妨碍呢?他今晚在外厢,未免人众多而不便。”此店家娘子遂令一小厮吩咐道:“不可说是我的主意,你出去对那小相公说:‘此处人杂,里有一所书房,尽可安歇。’他跟的人叫在外边住下。他若进来,我与你果子吃。“那小厮走到完颜郎君面前道:“此处人杂,里面安静,请公子移步。”完颜郎君听闻此言,甚觉有理,移到里面,那店家小厮引他进内安下。完颜郎君一看,果然清雅。那妇女着小厮另拿一壶好酒,几样精口小菜与完颜郎君,那跟随的人与完颜郎君收拾了床铺,便出去了。这年少妇人,欢欢喜喜,重施脂粉,再整云鬓,只等更深夜静。不觉一时间,已至黄昏。那完颜郎君把酒不吃,店家小厮收了家伙,遂把房门带转,将门扣上,原来这妇人专等完颜朗君就枕,他便要过来和他缠绵讨战。且说那完颜朗君夜夜观书,哪里就睡,便不顾生熟,就地读书,这小娘子欲火似焚,如何等得,左张右望,见他竟无睡意,便不顾生熟,开了门,走过去道:“相公如此更深,为何不睡?”完颜郎君见房里走出一个妇人,不知来意,忙起身施礼道:“小娘子,子夜至此,有何见教?”妇人笑道:“妾青年丧偶,长夜无以相伴,心下实在无聊,今见君子兀临,使妾不胜之喜。千里姻缘,乃是天定,妾不道得侍奉君子,万幸也。”完颜郎君见他花容月貌,不觉动火、即欲尽头,转了一念道:“美色人人爱,皇天不可欺;我不氵㸒人妇,人不氵㸒我妻,此事如何使得?”便又道:“此事有关名节。生员不以一宵之爱,而累终身之德,望小娘子自爱。”那妇人,一片热肠,被他说得难受,又想道:“我既到此,即强他一夜,有何妨碍?”遂逼近身前道:“妾已赤头露面,竟不得如此,怎回故步?望君怜而察之。”完颜郎君情性如火,急欲氵㸒污,又想到:“不可!不可。”把身挣脱,向前去扯房门,如何扯得开?无计脱身,假说道:“偶患恶疮,今此物溃烂,疼痛不堪,如何能乐?念娘子甚之。”那妇人又冷了心肠,想道:“这般无缘法,使我羞答答,怎的回去?”又道:“君有暗疾,亦不敢强为。惟愿君与我公枕同裳,如内它伴宫之女。此愿足矣。”完颜郎君闻此,情难自禁,将欲去抱,又想:“皇天不可欺”二句,道:“不可!不可!”口里虽说“不可”,那欲火更盛,怎生得灭?便想道:“向闻高僧语我,但起欲念,不能灭者,即当思此美人,日后死于棺中,其尸腐烂,万千明虫钻窜,此念释矣。”完颜郎君把此女一想,果然绝了念头。把妇女推开道:“我写几句诗与你看。”那妇女不知他写甚,完颜郎君把笔而题曰:

美色人间至乐春,我氵㸒人妇妇氵㸒人;

色心狂盛思之妇,遗体蛆钻灭色心。

妇人看罢,又道:“思之妇,怎么解?”完颜郎君把“思之妇”三字一解说:“如今小娘子火不能灭把我这身想做那明钻遍体,火便不起矣。”妇人闻听,知其心已死,只好辞谢,可心中欲火,岂是几句话可以服帖,几年无人以伴,青春白度,煞是熬人。有诗为证:

莫道人人思春紧,自有洁士玉壶冰;

纵有万般妖娆貌,却也无从撼其心。

预知店主妇何以熬火解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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