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笑予仔细研究着贞操裤的时候,简洁则在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唐飞云的头。

唐飞云的头发因为被悬吊的缘故而散乱着,看不出原有的形状。而额头上,在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一小片淡淡的血痕。

简洁戴上手套,轻轻地摩挲着女尸的头部,却并没有发现伤口。

简洁问旁边的法医:“没有伤口,这块血迹是怎么来的呢?”

“我也纳闷呢。”法医疑惑地说道。

接着他又分析道:“第一种可能是或许在悬吊的时候死者出现头皮内部的撕裂情况,再加上汗水的作用,渗透到表层。第二种可能是外界的血水染上的。”

“外界的血水?”简洁听到这里突然冒出一句。

——会不会是凶手的血呢?

她心里嘀咕了几遍,然后问法医:“血迹做检验了吗?”

“做了,因为就在医院,所以很方便。我已经派人将死者头部的这个血样以及死者本人的血样都送到检验科了。血型检测是很简单的,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正说话之间,助手已经气喘吁吁地奔回来。

“血型不一样!”

简洁一下子盯住了他。

助手喘了一口气后又道:“头部的那块血迹,血型是B型。而唐飞云的血型是A型!”

简洁眉头张开,欣喜着自语:“莫非那个B型血样就是凶手的血?”

但当她转回头又看了一眼以后,眉头却又蹙上了。

“怎么?不对吗?”助手疑惑地问道。

“唐飞云头上的那块布呢?”简洁焦急地问助手。

见他似乎被问愣了,简洁又着重说了一遍:“就是蒙着唐飞云眼睛的那块布!”

这次助手反应了过来:“那块布还在现场。”

简洁听到那块蒙眼睛的布还在现场,转身就向外走去。

“怎么那么急?”助手跟在后面问。

“我要检查那块布。我刚才以为死者头上的血是凶手的血。可是琢磨一下觉得不对:凶手把血留在死者额头上干什么?如果说是无意中擦的,怎么会那么费力气的跑到额头上去擦?如果是有意的,那么凶手也太愚笨了。他可以留下其他的线索显示自己的本领,可没必要留下血迹啊!”

说话之间简洁已经回到案发现场。

“那块蒙眼睛的布呢?”她劈头就问徐爱军。

“已经存放好了,正准备都拿回局里呢。”徐爱军看着简洁焦急的声色,不知道她从这块布上又发现了什么线索。

简洁也没来不及再多说话,直接找到管理物证的刑警,迅速地将那块布翻了出来。

她展开那块布,仔细地看着。

——这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白布。布料很粗糙,放在现在的家庭中,是谁也不会用的那种布料。部的边缘有很多毛刺,一看就知道那不是用剪子剪下来的,而是像撕布条那样从一整张布上撕下来的。

而且这块布看起来也不是很新,已经不是那种纯白的颜色了,略微有些变黄。简洁再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揉搓了一下后,更加确定了这个判断。

接下来简洁的目光就盯在了这块布的一个部位上:白布的边缘上也有一小块血迹!

但这块血迹的范围比死者额头上的小了一些,而且散开的也不是那么多。

简洁看毕,拿着这个物证又返回了抢救室。将白布递给了法医。

“看这样子,我认为死者额头上的血就是这块白布上的。由于死者额头上出了很多汗,使得白布上的血迹融开,存留到了死者的额头上。”法医检查过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这块布能是哪里的呢?这样的布料,我们现在谁也不会买来家用。而且布料上还有血,什么地方能用这样的布料,还会有血呢?”这些疑问聚集在简洁的心中。

这时教授已经直起身子,看样子检查完毕了。

简洁一边下意识地帮着教授将白单给唐飞云的尸体盖上,一边仍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突然,她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拽着床单一角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教授不解地问道。

简洁低头看着手里捏的白单的一角,又急忙揉搓了两下。她突然间恍然大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余笑予纳闷地瞅着简洁,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冒出了这句话。

简洁看着教授疑惑的表情笑道:“我知道缠死者眼睛的布是哪里的了。就是这家医院给病人床上铺的白单!”

说完,她转身对助手说:“你去调查医院的后勤部门,重点是洗衣房。查询昨天送去洗的废旧床单,找到有破损的床单,和这块布条对比对照,一定要把原来的那条床单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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