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和徐爱军冲进房门的那一刻几乎同时跌倒在地。因为刚才撞门的力量太大了。

她踉跄几步站住后,赶紧抬眼去看。她一下子傻住了!

一个裸体的女人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而她的头像是没有了支撑一样斜向一边。

那一刹那,简洁觉得天崩地裂一般。

她猛地冲上去,和身边的人一起忙碌着,她忘记了是怎么把那个赤裸的女人从绳索上弄下来的,她只知道她扑在那个女人身上不停地摇晃着。摇晃着女人的身体,摇晃着头,可女人的身体却没有一点反应,而头则像拨浪鼓一样甩来甩去……

简洁觉得周身发冷,继而打了两个寒颤,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竟然也在微微抽搐着。

这时,忽然有一双臂膀紧紧地抱住了她,而一双大手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简洁抬眼看去,是余笑予。他正凝视着自己。

那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鼓励。接着,她听见余笑予在她耳旁轻轻说:“镇定起来,你是简洁,是重案组的副组长!”

说完,简洁觉得余笑予的手臂松开了,但温暖却留在了她的身上。而当余笑予闪开的一瞬间,简洁也突然恢复了镇定。

“立即送医院抢救室!”她果断地下达着第一个命令。

接下来,她的命令更加坚定。

“立即搜查整个医院,查找可疑人。”

“立即通知交管部门,协查这一段时间内的出租车,看有没有拉客人从医院出发的。”

“封锁消息,不要让医院的病人知道死人事件,调查的时候就说丢失财物。避免造成恐慌。”

“其余人留在现场取证!”

余笑予站在靠窗的角落里默默看着警员们忙碌的身影。

刚才他曾经也努力搜寻着目标——他心目中的目标。

例如,尸体上是不是有绳缚;身体上是不是被写有字体;女人的脚部有没有异常。

可是一无所获。

——女尸身上光洁干净,没有被写上任何的字体,除了手脚也没有绳索捆住的痕迹。脚上除了两只脚的脚尖因为支撑着身体而变得扭曲和红肿以外,没有其它的变化。

唯一和上两次相同的一点就是鞋。

只发现了一只鞋。

当余笑予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脑子飞快地转着。

凶手会不会把那只鞋的信息留在被子里面和灯的里面呢?

这是他最显著的念头。

因为凶手在杀了前两个女人之后,是分别按照“三上”,和“三下”的地点来埋藏物品的。而只剩下的“三中”就是“被中,灯中,雪中”了。

在这个季节里,“雪中”这个地点肯定是要排除掉的,所以当刑警们检查室内的被褥和灯的时候,教授一直跟在旁边,仔细认真地看着。

可是,这些地点一丝可疑的迹象也没有。

此时,他更多的目光是投在了简洁身上。

他忽然间觉得,这个担子压在这么个女人身上是何等的沉重。但当他又看到简洁坚定的步伐时,又禁不住感动和感叹。

半个小时以后,简洁走到余笑予身边,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看样子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没事吧?”余笑予关切地问。

“怎么没事呢。你又不是没看见,这个案子又是难解之谜。”简洁皱眉道。

“我不是问案子,是问你的身体。”余笑予知道简洁领会错了。

简洁一愣,她没想到教授是问这个。

她嘴唇翕动,刚要回答,却收住了话。她看见刘世明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

简洁和徐爱军迎了上去,还没等他俩开口,刘世明已经对他们摆了摆手:“既然我们来晚了一步,就先不要自责了。这些问题留到以后的案情分析会上再说。现在主要的是把手头的工作做好。现场检查的怎么样了?”

“基本差不多了。”徐爱军回答。

“那好,你把现场具体情况跟我说说。”刘世明说完又转向简洁:“我刚从抢救室出来,唐飞云抢救无效已经死亡。法医正在那里检验,你最好带着教授现在一起过去,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余笑予闻听,立刻来了兴致。这几个小时以来,他一直跟在简洁他们后面,虽然是从始至终都参与了办案,可是却始终是个局外人的角色,一直无所事事。此刻,当听到有了事情做的时候,教授简直是心花怒放了。

当简洁和余笑予来到抢救室门口的时候,迎面正碰上法医。

“我正要找你们呢,我的工作基本结束了。只是还得找余教授看看。”法医看见了余笑予。

说着,他领着两人进了抢救室。

唐飞云静静地躺在诊疗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面部的表情让人们知道,她曾经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她的眼睛向外突出着,眼球似乎要蹦出来。嘴唇内侧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血印。

“她舌头的舌尖部分几乎都咬断了。”法医在旁默默地说。

简洁慢慢掀开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单。

两条胳膊被绳索摩擦的通红,而两个手腕更是肿胀得厉害。不过身上倒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光滑如初。

刚才在彩超室,教授冲进去的时候大概扫了一眼唐飞云的身体,当时就有一个印象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此刻他站在尸体面前,更是将目光紧紧地盯向唐飞云的下身。

唐飞云的下身没有赤裸。

而是被穿着一条内裤一样的器具。

简洁也注意到了,她仔细地看着,然后征求地向余笑予问道:“贞操带?”

余笑予点了点头。

——唐飞云的下身被牢牢地穿戴上了一条贞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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