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凶手绳缚的目的也和缠足的目的一样——按照绳缚的难易程度来先后捆绑他要杀的人呢?”余笑予沉思良久后开口说道。

简洁眼前一亮。她忙问莫丽:“那比菱绳缚和狸缚更高级的绳缚方法是什么呢?”

“应该没有了,这已经是属于比较高难的绳缚了。”莫丽摇摇头说。

但她沉吟了一下又道:“如果从SM的绳虐来说,那还应该加上吊缚。”

“吊缚?”这个新名词又引起了简洁的好奇心。

“吊缚,是从捆绑和紧缚发展而来的绳虐方法。所以在对奴隶施行吊刑之前,最好要有充分的捆绑和紧缚的技巧。如果说捆绑和紧缚还有定式或规律可循,吊的技巧就完全要靠主人的创造力和经验了。

“吊缚的目的主要有两种。

“第一,通过绳索的牵拉和自身的重力使奴隶只能保持特定的姿势

“第二,剥夺奴隶对地面的依靠,加强无助和孤立的感觉。

“吊缚的种类也非常丰富:站立姿态垂直的吊;全身离地水平的吊;双手反绑的吊;猪缚吊;逆海老吊;单脚吊;M字开脚吊等等,还不包括各种部分肢体的悬吊。

“吊刑本身并不足以作为一种调教,但是配合吊刑的调教几乎都能收到特别好的效果。因此,一个完美的恋缚空间中,滑车和吊梁是绝对不能缺少的。吊梁至少要能承担300斤的重量不晃动,没条件作滑车的有个滑轮就可以了。如果是倒吊或水平吊的话,吊绳和整个机构必须非常结实。吊起奴隶的时候如没有帮手,可先让奴隶站在椅子或桌子上,吊起后再把桌椅移去即可。”

讲完了这些,莫丽端起床头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简洁和余笑予对视了一眼,脸上均露出难色。

莫丽正张口欲问的时候,简洁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一眼号码,见是组里打来的,便起身道:“不好意思。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等到简洁出门以后,莫丽关切地问余笑予:“不知道我刚才说的对你们能不能有帮助,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这个凶手给你们出的难题很多呢。有眉目了吗?”

余笑予怕莫丽跟着着急,笑道:“没什么。你不用替我们着急,安心养病就是。再说,这个凶手也不是一点破绽也没有。我们刚了解到他有可能通过网络来联系被害人,顺藤摸瓜,我想简洁警官很快就能破案的。”

听余笑予这么说,莫教授的脸上也轻松了许多。笑道:“赶快破案吧,我也替你家小兰着急呢,你这两天不在家陪她,她肯定寂寞的。这不,刚才她还打过电话给我,和我闲聊了半天呢。”

余笑予听了,不禁点头感慨道:“前些日子小兰还张罗要来看你呢,可马上我就忙上了。等到案子结束了,你的身体也好了,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聚会了。”

莫丽也笑道:“是啊,我也很想小兰呢。好久都没见到我这个小妹妹了,好想听她和我说话呢。”

听莫丽这么说,余笑予也想起以前莫丽和米兰像大姐姐和小妹妹一样的关系。两人似乎无话不谈,而且好像谈的都是女人的悄悄话。有时候他走过去想听的时候,她们就哈哈大笑避开了。

有几次,他问妻子:你和莫丽、简洁关系都这么好,怎么不张罗一起聚会,让她俩也认识认识啊?

米兰笑道:“你就不明白了吧。好朋友可以分成很多种类型的,不见得我喜欢的两个人,她们在一起就会要好。还是顺其自然的交往好。”

教授正回忆之间,简洁推门回来了。

她冲余笑予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时间差不多到了。

教授心领神会,二人便和莫丽告辞出来了。

打开车门前,简洁看了一下手表:下午四点十分。

然后她用商量的口吻对余笑予说:“教授,今晚开完案情分析会,我们可能要加班加点工作了。我们很需要你的,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案子到了这个紧要的时候,你不说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加入你们中间呢!”教授肯定地回答简洁。“不过,我得先回家一趟。告诉小兰一声,再取些东西。”

简洁高兴地钻进车里,发动了汽车,向教授家驶去。

车子即将驶向盘山路,简洁眨眨眼睛,她又想起一个有趣的事。

“莫教授对SM真是熟悉得很呵。不会是她也尝试过吧?”

余笑予听了,一怔。含糊地说,这个倒不清楚。

他想起了几年前,还没有和米兰结婚的时候,那时莫丽正在做SM的论文课题。为了更深入地了解SM的感受,他们曾进行过SM游戏。当时他们互相扮演过主人和奴隶,但就是浅尝即止,并没有性的接触,也没有进行过绳缚之类的调教。不过他们没有进行多久,因为那时余笑予时常发现,当莫丽作为M的时候,她似乎很投入,总是用那种崇拜甚至于依恋的神情看着他。余笑予能感觉出来,那不是演戏演出来的神情,而是真挚的情感。

他很担心这情感真的会继续下去,因为他虽然很喜欢莫丽,但他知道那并不是爱情的喜欢。

余笑予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当他和米兰刚结婚的那段日子,他能感觉出莫丽的不开心和忧伤。他曾经担心了一阵,很怕失去他的这个好朋友。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见莫丽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好,而且莫丽和米兰之间也像姐妹一样相处,也就放心了。

而此刻,当简洁的问话勾起他的这些回忆的时候,他心里剧烈地跳了一下。

他心里嘀咕着——这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简洁的好。免得万一米兰知道了。

接着,教授又想起以前曾照过的一些这类的照片,他曾经觉得这是个纪念,不过他想,等到过几天有空的时候,干脆销毁掉算了。

当车子停在家门口的时候,余教授这么想着下了车。

米兰仍旧躺在床上。

虽然正是炎热的夏季,但她裹着毛毯却仍然感到浑身发冷。

她摸了摸额头,并不热。但却浑身无力,甚至躺着都觉得疲惫不堪。

这时,她好期盼余笑予在她的身边,能紧紧地搂着她。

终于,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丈夫熟悉的脚步声,在向楼上卧室走来。

米兰却突然间紧张起来,很怕见到余笑予冲她微笑的目光。

于是米兰闭上了眼睛,作出一幅熟睡着的样子。

余笑予走到床前,看着妻子熟睡中娇美的姿态,很不忍心叫醒她。

他犹豫了片刻后,悄悄地转身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教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字条,轻轻放在米兰的枕边,然后又悄悄地转身下楼了。

简洁在楼下客厅等着,没多久就见余笑予下楼了。

她刚要问教授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却见教授把手指指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兰正睡着,我没叫她。给她留了张字条,告诉她我去你那里协助办案了。”教授小声对简洁说。

简洁微笑着点点头,心里着实羡慕米兰有这么疼爱她的丈夫。

两人于是悄悄地出了门。

当余笑予刚刚走出卧室的时候,米兰就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丈夫留的字条,更觉得寒冷了。

米兰几乎立刻就要追出去,让余笑予留在家里,可又知道丈夫是去办重要的事情。她不能阻拦。

于是,她流着泪听着他们的汽车声音渐渐远去。然后她又把毛毯紧紧地裹在身上。

那上面有丈夫身上的味道,这样似乎能让她有些安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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