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这里是岸上了吧,怎么可能到了洋底?”信宏他们也醒了过来,大家都疲惫地挣扎起来。

“你不知道,因为……因为……”我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一路上林月的话都很少,信宏又问过几次天叔是不是以前认识林月,但是都被他们否认了。陈静和信宏都不爱搭理林月,我知道信宏有些事情没告诉我,也许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却在被大旋涡冲过来的瞬间想到了一个关键,他们以前是认识的!天叔和林月以前肯定是认识了的,他们为什么要说谎呢?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吧,竟然还掩藏起来,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总之我想到的事情现在不方便说出来,我已经隐约感到林月背后有一个秘密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林月这个时候凑过来,然后轻声轻气地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古海洋的洋底?”

“听你口气好像你也知道嘛?”我笑着反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路上好象都针对我!”林月开始面露不快,她说,“到底我作错了什么,怎么连今蔚你也这样了?”

“其实你一开始就作错了。”信宏很平静地回答,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林月这样说话,以前都装作没看见似的。不对,在山西的那个林子里,信宏刚开始见到林月还是好好的,是后来才有变化的,那个林子里当时有什么异样吗?

林月回头静静地望着信宏,平静里波涛暗涌,我冷不丁地还颤抖了一下。好不容易上了岸,我们总算安下心来了,至少海上的大旋涡总不可能把这个大岛也吸下去。南海这里不是一般的热,它可以和沙漠相比,但却更胜其几分。沙漠那里是干爽的热,而南海这里却是闷热,夹杂了许多的水气,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虽然说南海热,但是我们毕竟在海水里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全身都是凉透了,冰得心里发慌。

大家快步走上了岛,我一边走一边回头,这片黑色云雾里的海洋,给人的感觉阴森森的而且这里似乎缺了一样东西。

“快走吧,今蔚你还在看什么呢?”信宏在前面叫道。

“好,马上就来了,你们慢点儿!”我喘着气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怎么这里都湿湿的,连块干的地方都找不到?”信宏纳闷起来。

听信宏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找到一块干的地方,我们上岸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说现在是晚上,温度不算高,可是我们身上的衣服还是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一样。我的脸上还在滴着水,用手一擦居然还擦出了一大把的水。我舔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水……怎么是淡的?”

信宏他们听着觉得奇怪,于是每人都从自己的身上捋下水来尝了一口。我的脸上有些微湿,而且水流不止,抬起头往天上一看,上面一片黑暗,毫无半点星光。我张着眼睛望着天空,眼睛里却掉进来一滴水,原来这个岛上一直在下着小雨,难怪这个岛上到处都是湿的。因为我们刚从水里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所以谁都没注意到这里下着雨。

“这里在下雨!”我激动地叫了起来。

大家抬起头,都惊呼起来:“有水喝了!”

“对啊,喝水!我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急忙张开了嘴,而且张得老大,生怕雨点会被他们抢走。

我正喝得欢畅,岛上的云雾一道闪电劈下来,惊得我被满口的雨水呛了一口。借着那道闪电,我看到陈静身后有几株深青色的植物,觉得它们十分眼熟呢。我很快就明白过来,那些植物就是“见血封喉”。

“他们果然来过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是说那四个游客?”林月露出一幅大吃一惊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他们曾经来过这里?”陈静不明白。

“你不会是喝雨水喝傻了吧,你没看这是‘见血封喉’吗?这东西又不是哪里都有的,都快绝种了!他们很可能来过这里,所以身上才有‘见血封喉’!”我蹲下说道。

“见血封喉”的枝叶上有一些黏液,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一点在手上,然后用鼻子嗅了一会儿。这黏液的气味很腥,好像是血液。可是,现在乌漆麻黑的,我也看不清楚,只有等到明天太阳出来了才能下结论。不过,这团黑色云雾怪异得狠,明天早上不知道太阳能照得进来吗?刚才的星星在外面就可以看见,在里面却是漆黑一片。我谨慎地摘下一片有黏液的枝叶,然后放进了口袋里,等明天天亮了再看看。

“先找个干爽的地方休息一下吧,这么耗下去会累死的。”陈静不耐烦地催促我赶快离开。

“好,好,马上就去,急什么?”我嘴上说不急,其实心里比谁都急着找个地方睡上一觉,管他肚子还饿不饿,我现在可是连嚼东西的劲儿都没有了。要是我再不睡觉休息的话,我想到我死的那一刻,恐怕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到时候就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死不瞑目”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岛上黑是黑,但是我怎么看着这里好像那种几千年都没人来过似的,就连植物都不见几棵,有也是这种“见血封喉”的有毒植物。我抬起头继续看着岛上的黑云,这里湿气非常的重,似乎这场雨已经下了几万年似的。我在心嘲笑自己,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谬,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雨。

我们四处地走了走,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怪石,就像云南的石林般。这些怪石很高也很大,都是没有什么规则的形状。我捡起了几块掉落在地上的石头,摸起来的质地竟然是不同的。有几块好象是珊瑚的质地,有几块却和我在马尾藻里找到的那块绿色石头的质地是一样的。我一边走一边理了理头绪,这座岛看来并不简单,它不只是一个岛那么简单,不知道这里隐藏了什么秘密。我故意突然放慢了脚步,好让陈静和林月走到前边儿去,自己则和信宏走在了一起。

我趁着这里既有海浪也有下雨的声音,于是就对信宏窃窃私语道:“这不是一个岛!”

“你是不是在海里泡得太久,现在给发烧了吧?”信宏不相信地答道。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真的不是一个岛!”我憋住气对信宏说道。

“好,这不是一个岛,那麻烦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信宏漫不经心地笑着问我。

“你严肃一点好不好?”我提高了语调,说,“这是——两个岛!”

“说你烧了还不信,待会儿找到地方你就赶快休息吧。”信宏以为我在开玩笑。

“你别急啊,听我说完。”我一看信宏不相信,于是就焦急地说道,“这里几百万年前可能只是一个岛,可是几百万年之后就是两个岛了!”

“为什么?难道岛还可以生孩子?”信宏愣着问我。

“是又有一个岛生长在了原来的岛上!”我发现自己的语调太高,所以又把声音压低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信宏看了一下四周,不理解地问道。

“什么两个什么的?你们说什么?”林月和陈静居然回过头来,问的话都差不多。

我一下被问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然后吞吞吐吐地答道:“我在说,如果有两个鸡腿吃该多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当空想家?快去找地方休息吧。”陈静责怪地说道。

“你没看这鬼地方,根本没个干爽的地方!”我不耐烦地答道。

我们又继续慢慢地查看了四周,转了一圈回来,居然发现那个老爱找碴的陈静不见了!刚才她不是还跟在我们后面的吗?不知怎么地,我马上想起了在天山神殿里的猿猴们,它们也是在我的后面偷偷地把信宏他们拉走的,这岛上不会也有什么怪物吧。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到陈静,我们沿着路往回走,一路上也没见到打斗的痕迹。终于,我们听到了陈静的呼喊声,在这阴间般的岛屿上听到的声音虚无缥缈,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我在这里,你们快下来吧。”陈静的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到底是哪里?我们找不到!”我拼命地喊着,因为这里风大雨大,我很担心陈静听不到喊声。说来也奇怪,我的心里一惊,自己何时开始关心陈静了。

“这里,看这边儿,看到光了吗?”陈静的声音刚落,一道残弱的黄光就从一个低洼地挤了出来,似乎随时会熄灭一样。

我们蹒跚地跑过去,黄光出现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坑,莫非这个地方还有人住着?在这个岛上挖一个大坑,难不成他想逮个猎物来啃一啃。我记得儒勒·凡尔纳的《神秘岛》说的就是岛上有个被流放的怪人住着,搞不好这里也有一个!

这个坑里有光,而且陈静的语气并无惊恐,所以大家都跟着跳了下去。土坑不深但很宽敞,坑里的一侧有一个凹进去的空间,陈静正坐在里面。我借着暗淡的光线看了四周的坑壁,这不是人凿出来的,这是天然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们好找!”我松了一口气地,随即严厉地责备道,但是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你以为是我自己跑进来的,还不是刚才想……想方便就不小心掉下来了,我又没注意看!”陈静无辜地答道。

我听着陈静的话,心里觉得很奇怪,什么时候陈静竟让我觉得亲切了?想到这里,我打了一身寒蝉,这真是要人命啊。

“对了,刚才我掉下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个手电筒,然后就打开了,没想到真的能亮起来。”陈静指着正亮着的手电筒说道。

我们几个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一齐凑了过去。这个手电筒的款式很新,是LED式的,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这个与世隔绝的岛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我把手电筒抓在手上摸来摸去的,感觉很滑,上面没有被腐蚀的痕迹,如此说来这个手电筒掉在这里并没有多久。可是,这个岛上还能有谁呢?会不会是那四个游客中最后剩下的那一个,我还以为他葬身大海了,没想到他还留在这个岛上。我的力气也快用尽,看到凹进去的空间足够我们躲起来,于是我马上猫着腰挤了进去。

这个空间还算干爽,身上冰凉的感觉总算是得到了缓解。我担心是疏忽看走了眼,于是拿起那个手电筒又往坑里的四周看了一遍,四壁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是天然的坑。经过再次确认我总算安心了,躺在地上马上就想进入梦乡了。信宏他们似乎还很精神,他们唧唧喳喳地说个没完。

“你们看,这个手电筒是很新的,前几天肯定有人来过这里!”林月一脸专注地盯着手电筒。

“应该是那四个游客吧,这个手电筒不知道是哪一个丢下的?”信宏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刚才我以为是最后一个活着的游客扔下的,其实也有可能是另外三个已经死去的游客留下的。

“他们十有八九是来过这里了,但是你们有想过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呢?”陈静靠在一旁两眼空洞地问道。

我侧着身子听他们说话,此时心里却很担心天叔和力哥,他们还在海里,不知道在那场暴风雨后,有没有平安回岛。地上的石子很多,口袋里的东西顶着我很难受,于是又悄悄地掏了出来。我把东西放在手上,静静地看着。这些东西有陈静给我的手链,还有那颗五彩神石,再者就是那块在海里捞起来的绿色石头了。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着五彩石的金属片,看着那晶莹剔透的五彩石感觉陶醉极了。正如我期待的是,五彩石里又出现了奇怪的图象!上次我看到的是“金乌”的先秦字体,这次也是先秦字体,莫非五彩石和天山神殿一样,也和秦朝有关?我刚想看下去,一阵闪电立即打到了坑上,轰天的响声吓得我赶紧把五彩石用金属片包裹了起来。我差点忘记了,五彩石可以发出强烈的电磁波,能把闪电吸下来的,而且这个岛上一直在打雷闪电的,所以五彩石更是危险。我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一定得小心,可别糊里糊涂地就被闪电劈成两半。

陈静和信宏他们聊得很起劲,林月似乎也参合进去了,这个时候的林月大概觉得没那么尴尬了。他们还在猜测这个岛上有什么东西,其实我已经知道这个岛是岛上有岛了。从我刚才在岛上捡到的珊瑚,和现在这个坑壁的四周都是珊瑚灰来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岛其实是珊瑚岛,这个珊瑚岛非常的大,形成至少要几百万年。在这珊瑚岛下面还有一个岛,那就是古海洋的洋底,只不过后来古海洋的洋底翘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岛屿,之后又被珊瑚覆盖在了上面。

可能是珊瑚岛越生越盛,这个原先的岛屿就被压在了底下,但是还是有一些地方有着原先岛屿的特征。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岛上有岛,这个事情还得等到林月离开我们后我再悄悄告诉信宏,因为我已经记起来一些事情,虽然我还没能肯定为什么会这样。关键还是我们第一次遇到天叔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天叔和林月要撒谎,但是就是这个谎让我起了疑,我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

信宏他们还在讨论岛屿的来历,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把五彩石这些东西塞进怀里后我就开始迷糊了。在进入梦乡之前,我又想了想,为什么五彩石里的图象会和秦朝有关?难不成五彩石是秦朝人作的?可是这推断太不合理,五彩石明明是上古时留下来的东西,是女娲时代的东西,这和后来的秦朝时间跨度实在太大了。我回想起天山神殿里的一切,那里明明有一个上古神器,为什么秦始皇不自己享用,反而要封死神殿?

天山神殿里的古竹简里提到,秦始皇派了一队人马出海寻药,后来寻求仙药的人到了南海的一个岛屿上,莫非就是我们所在的岛屿?可是,那卷竹简上说,他们其实不是寻找仙药,而是一样很特别的东西!虽然南海岛屿众多,但我觉得就是同一座岛屿。

想着想着,迷糊的我就睡着了,梦里又看到了爸爸妈妈。在梦里,我暗暗下了决心,如果有机会活着出南海,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去寻找爸爸妈妈,一定要找到他们为什么会失踪的原因!

第二天,天空的颜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天空有了一点点光亮。这团黑雾老是罩在岛屿上,久久不散,弄得每个人都精神恍惚。我们想趁着光线稍微亮了起来,四处看看岛屿的地形。这个岛屿上没有太多的植物,只有很多的“见血封喉”,像是为了防止外人入侵才种下的。除了“见血封喉”,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也没去触碰它们。

在经过一道阴沟的时候,我听到沟里有声音,于是探出个头向下望去。哪曾想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像极了野人,我一害怕马上大叫起来。那个野人一听到我大声叫唤,立即一瘸一拐地跑开了。信宏他们听到我的叫唤,立刻朝这里跑过来,我想知道野人在沟里挖什么东西,于是就先跳进了沟里。倒霉的是,我这一跳就踩到了一块锋利的东西,还划破了我的腿,刚想再叫唤几声,却看到了沟里有很多的瓷器。

“今蔚,什么事情?”信宏第一个跑过来,他还没看到我就喊了起来。

信宏跑到这道狭长的沟旁时,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认出沟里的人是我,他朝沟里喊道:“你跑到沟里干什么?”

“我刚才看到有个人在沟里挖东西!”我仰着脖子向上大叫道。

紧接着,林月跑了过来,陈静最后一个过来的,而且是慢慢地走过来,好像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我遇到危险。他们还没等我解释,就一个一个地跳了下来。因为岛上一直是阴雨绵绵,沟里特别的湿滑,我才下来一柱香的功夫,脸上就已经沾了许多的泥巴。现在,四个人都挤在了狭窄的阴沟里,我们的身上都裹了一堆的泥巴,活像叫花鸡一般。我握着刚才那个人留下的铲子,轻轻地这么一挖,成堆的瓷器就被我给从棕色的土里翻了出来。

“你们看,是瓷器!是秦朝的瓷器吧?”我看到发现了古物,一时兴奋得忘记了处境,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活力。

“瓷器?我看你是该回去多读几年书了,瓷器在秦朝还没形成,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这应该叫陶!”信宏小心翼翼把一个所谓的“陶”捧在手上,正经地说道。

“就按你说的吧,是陶!”我傻笑着说道。

在开国初期,我国的研究人员在海南附近发现了数量可观的历史遗迹和文物,最古老的要数新石器遗址的发现了。这次我们发现的如果真是先秦时期的陶,那应该也可以名留青史,然后再上个什么光荣榜的,那就是真的光荣了。不过,我记得南海这里也发现过秦朝时的遗迹,但是我们现在似乎是已经到了南海边缘,这里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被任何国家细致的考察过,这次要是能给上级汇报,脸上贴的金子就得用成吨的来计算了。

“你想什么呢?”陈静盯着我想入非非的样子,她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这种东西应该不值钱了,都碎了,而且不成套,我看应该不是当时的达官贵族。”

“当然不可能是,要真的是的话,怎么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林月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说道,“多半是被流放的吧。”

“你有听过秦朝的哪个人被流放到南海的岛屿吗?”我反问道。

“要有就只有徐福曾经去过东海的记载吧。”林月看似无意却似有意地点到了这个事情。

此时,陈静看着我,我又看着信宏,信宏一时不知道该看谁,他顿了顿,说:“谁知道历史的记载是真是假,你们有回到秦朝看个究竟吗?”

“你先别说能不能回去,先看看这把铲子,又是现代的东西,和那个手电筒一样!”我说完转过身对着陈静继续说:“你把手电筒打开啊,这里这么黑,关着它干嘛?”

“这里到处都黑黑的,不省着电,万一以后没了办?”陈静说着说着就拿起铲子看了起来。

“岛上果然不止我们四个,还有别人!”信宏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四周,似乎那个人还待在我们的周围。

“会不会是天叔他们也到这个岛了?”我猜测道。

“应该不是他们,大概是来找文物,然后倒卖出去的。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剩下的游客。”信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别猜了,你们看看铲子的手柄上的是什么字?”陈静说完把铲子递给了我们。

其实,我想到这个岛上还有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是什么科学怪人。我在心里琢磨着,我们四个人该不会被他抓去做人体实验,然后就成了僵尸或者怪物吧?我还在胡思乱想中,信宏已经接过了铲子,仔细地端详了起来。我看也不想看,这种铲子上无非是刻着哪个地方所产的字样,有什么好稀奇的。信宏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了两个字,或者说应该是两个字母:“NP?”

“NP?怎么会呢?”这句话本来是我要说的,没想到林月的反应比我还大,一句响亮的声音就这么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一路上,林月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这次可是第一次大惊失色,就是两个字母有什么好惊讶的。

“是英文字母?难道这把铲子还是外国产的,我还真看不出它挺有来头的嘛!”我觉着好笑,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先上去吧,这里湿气重,待久了对身体不好。”林月像是受了打击一样,急着想找地方休息。

“你急什么,这里哪里有湿气不重的地方,到处都在下雨。这里又没洞又没屋子,你叫我们到哪儿去躲?”陈静一股脑的说个没完,听着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朝手掌吐了两口唾沫又使劲儿地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没人掩埋,还是这里一直下雨的原因,一挖就能把一大片的土挖起来,非常的顺手。挖起来的东西都是生活上用的陶,没什么特别之处,我的热情也开始退减。刚想撒手不再挖下去了,谁知道我这一铲子挖下去就没拉起来。我用力的往后拉了拉,铲子好象被什么硬物卡住了。我耸起肩,两臂收缩,铲子马上就翘了起来,铲尖上还带有一个残缺的骷髅头!

这次我没有吓得叫唤起来,因为这骷髅看着太眼熟了!我拍了拍额头,心里说着,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得了什么心理上的疾病吧,怎么看陈静觉得亲切,现在就连看个骷髅都觉得眼熟。他们三个人在旁边看到我挖出了一个骷髅,也都凑了上来。这个骷髅的骨质上虽然已经霉烂,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它是泛红的!

我心里微微一紧,红……难道……他是被阴离红咬死的!我一想到天山神殿里那可怕的毒蛇,马上就吓得把骷髅头扔得老远。这次却只有我们惊讶无比,林月却像是见惯了一样,丝毫不惊讶,为什么她看那两个英文字母这么吃惊,看到泛红的骷髅却这么镇定?难道她没见过阴离红,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我还以为天山神殿里的事情已经彻底的结束了,哪知道遥远的南海里又出现了端倪!那些排山倒海的阴离红我至今忘不了,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就恶心,这个沟里不会也有阴离红吧!这次没等林月催促,有恐蛇症我就第一个爬了上来。

“你怎么先爬上来了?”林月不解地问我。

“上来就上来,问这么多做什么?”陈静帮我回答道。

虽然我还不确定林月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于是,我答道:“林月,你先回那个坑里休息。那里干爽,适合休息。我们三个去找些吃的回来,大家很久没吃东西了。”

可能是饿得厉害,也可能是林月知道我们非避开她不可,所以就乖乖地回答:“好吧。”

待林月走远之后,我们一边试着找找有没有东西可以进食,一边说出了心里想着的事情。我们讨论了那个红色骷髅的事情,大家一致认为那是阴离红的杰作,联系起天山里的那卷破烂的竹简,徐福说的南海中的岛屿很可能就是这里了!当初的人来到这里,为什么现在却看不到人了呢?是后人远去,还是先人根本没能活下来呢?我最害怕的还是阴离红,希望南海不适合阴离红的生长,不过海上不是有许多的蛇岛吗,不会这里也是一个吧?这里这么黑,要是真有蛇,我们根本看不见蛇躲在哪里。至于那个秦始皇要他们出海找的东西,如果真的在岛上,我们该去找,还是该马上离开?一时间跑出来许多的问题,我们也傻了眼。

“对了,陈静,你在来这里之前说是回来是为了帮我们,到底是帮什么?”我想起了这件事情就问陈静。

“帮就帮了,你看不出就算了!”陈静甩出一句话就去找食物了。

陈静虽然这么回答,但在我心里还是隐约地感激她的。这个岛屿的发现除了天气的因素,这一路上都是太巧合了,好像是有人安排似的,就连这个天气似乎也是由别人安排了一样,太巧合了!谁又能掌握天气呢,这种世界有可能吗!?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海岛的边缘,陈静兴冲冲地抱回一团柔软的东西,上面布满了美丽的花纹。这个东西是活物,它在不停地蠕动着。陈静身子不高不大,这团柔软的东西将近一米长,头部还有两对触角。前一对触角比较长,长得就像是兔子的耳朵似的,后一对比较短。这个东西的身上还沾有红藻,我肯定吃不下这东西,它活像蜗牛一样,看起来怪恶心的。

我看着陈静抱着的东西的触角,突然觉得很眼熟,心里甚是惊讶,然后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赶紧把信宏往后拉,尽量离陈静远远的,然后大声叫道:“你快把它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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