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琳音毕业于第二医科大学口腔系,第九人民医院是第二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要知道,只有成绩优异的学生才能进入附属医院,今年三十五岁的余琳音,在第九人民医院的口腔内科整整做了十二年,论资历,论医术,都不低,而且她还年轻,愿意接受挑战。

所有参加面试的医生中,李总给她打的评分最高,九分。吴劳乾给了八点五分,朱川给了八分。

除了余琳音,还有一名男医生,叫屠伯年,做口腔修复的,英语流利,今年四十岁。

经过数周的磋商,聘用合同的条款基本拟定,余琳音第一个签了合同,然后回医院递交了辞职报告,谢绝了科室主任的挽留,很快办妥了所有手续。屠伯年则讨价还价,拉锯了一段时间,最终朱川让步,答应了他的条件,即半年以后,升任医务主管并加薪。在五名加盟医生中,他谈得最早,却最晚一个签合同,显得精于此道。

在上海办民营齿科,无不以招到九院的医生为荣,White齿科也不例外,而且是一男一女,一个做口腔内科,一个做口腔修复,有了这两块奠基石,朱川和李总都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又招聘了三名男医生,有原卢湾区中心医院口腔科的滕医生,有来自宝山区牙病防治所的韩医生,还有来自杭州某医院搞牙周病研究的硕士生周医生,这五个人组成了White齿科的中坚团队。

接下来招聘护士,一个叫毛丽芳,来自华山医院口腔科,39岁,一个叫安若红,她比余琳音小一岁,是从曙光口腔医院跳槽来的。

除了她们两个有经验的护士,又从护士学校招来了四名小护士。

在星巴克里,肖妤拿来一张诊所开业典礼上的合影,给杜咬凤他们看。

第一排,是李总、朱川、吴劳乾、屠伯年。

第二排,是余琳音、滕医生、韩医生、周医生,在余琳音的旁边,是安若红。

第三排,是护士长毛丽芳,叶小蕙、刘雯、安迪、米妮四名护士。

第四排,是市场部的肖妤、前台主管张铁静、会计、两名前台接待小菲、小倩,都是女孩。

照片上,余琳音就站在第二排左首,因为是开业典礼,没有人穿工作服,都是正规着装,余琳音把外套放在一旁,穿了一件杏黄色羊毛衫,对着镜头笑着,那不是嘲讽的笑,也不是阴冷的笑,而是笑得很阳光,很灿烂。

肖妤说,一开始,余琳音的护士是安若红,两人的基本功都很扎实,所以配合相当默契,后来,安若红升任护士长,忙的事情多了,余琳音的护士就换成了叶小蕙,另一方面,这些刚刚从护士学校毕业的小女生,谈恋爱的经验丰富,工作经验却是零,需要有余琳音这样的熟练医生多带带她们。

“在你们诊所,Zoe最要好的朋友是不是安若红?”诺诺问肖妤,肖妤点了点头。

“她在吗?”诺诺指了指楼上,肖妤摇头说:“Zoe去世后,安若红就辞职了。你说得对,在诊所里,跟Zoe最要好的人就是安若红,我想她一定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事实上那几天我也是精神恍惚,总觉得诊所里到处有Zoe的影子,就在那间诊疗室里忙碌……”

肖妤的眼圈开始泛红,诺诺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肖妤抽了一张,轻轻擦拭眼角。

“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她?”阿壶忍不住问。

“她离开诊所后就杳无音信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话音刚落,肖妤的手机响了,她听了听,说,“好的,我马上来。”

肖妤放下手机,抱歉地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上班了,嗯,这样吧……”

肖妤把手伸进皮夹子,摸出几张不同的名片,抽出其中一张放在茶几上,“Zoe去世后,有两个人离开了诊所,一个是安若红,另一个是叶小蕙,现在她在一家公司上班,就在徐家汇,我有她的名片,你们不妨去找找她。”

说完,肖妤站起身准备走,杜咬凤和诺诺、阿壶跟着站起来,礼貌地相送。临走前,肖妤回头看了看他们,目光在杜咬凤和诺诺之间徘徊了一阵,用怀疑的口气问了一句:

“你们……真是Zoe的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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