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在书的正文里说了。这本书是在讲学录音的基础上整理的,用“说”字再贴切不过。《自序》交代两个问题:一、什么是李白的“古惑仔精神”?二、我为什么要写这本书?

我太老师林庚先生曾用“布衣感”来概括李白的精神。所谓“布衣感”,是指以百姓身份平交王侯。“布衣感”和“盛唐气象”、“少年精神”,三者共同构成林先生对盛唐文学的理解。林先生是在《诗人李白》一书里正式提出“李白的布衣感”这一命题的。该书1954年11月首次出版。据我猜测,林先生在那个年代拈出“李白的布衣感”,实际上是强调知识分子的人格独立。“李白的布衣感”这一论断,是20世纪李白研究最重要的成果。

但我个人更倾向用“古惑仔精神”来概括李白。“古惑仔”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群的词汇。不了解“古惑仔精神”的人,或许以为“古惑仔”是只知砍砍杀杀的小混混。但我以为,“古惑仔”是一种精神气象,是源自生命的激情,是一曲青春的赞歌。青春自然会有骚动,也难免会犯错误,但却如此动人,如此美丽。“古惑仔精神”在李白身上的具体体现,是“诞而无畏”和“风华绝代”。李白的座右铭是:“我是天才我怕谁!”李白敢想人所不敢想,敢言人所不敢言,敢做人所不敢做。李白生猛而有想象力。

“狂人”的抗争,“阿Q”的精神胜利法,二者健康地复合到一起,就是李白的“古惑仔精神”。中国文化里太缺少这样的精神。幸亏有李白。

我写这本书,是源于生命自身的需要。我常常问自己:我为什么不是李白?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李白于我而言,昭示了生命的某种可能性,使我不至在铁屋中窒息。只要我还能想起李白,我就不至于彻底绝望。

现代生活,有太多的压力要我们妥协和屈服。社会上的习惯,往往扼杀不拘一格的天才。我们这个时代正在丧失激情和想象力。古往今来,再没有比这个时代更需要“古惑仔精神”了。

我们已经卑微得不能再卑微。我们姿态太低,低到了尘埃里。尘埃里几时能开出青色的莲花来?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古惑仔”,而不是书生。

2007年的春天,我终于有了一个“意淫”李白的机会。北京读书人俱乐部的汤小明、邓景异两位先生怂恿我讲李白,并且支持讲义出版。讲的时候,我忘却了我不是李白,我如此激动,我无比幸福。

感谢李白。

感谢你们。

感谢喜欢《大唐第一古惑仔李白实录》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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